離開福記的時候宿窈並沒有忘記為淺露打包一份烤鴨回府的事。
只是在把烤鴨給淺露前,宿窈眯著眼看了淺露良久,才問她:“那個黑衣人是誰?”
淺露心想熊檽的身份不能讓宿窈知道,否則冬青也不會瞞著不說,但她又不忍心去對宿窈撒謊,一時間便急得腦門都是細汗。
見狀,宿窈更疑惑了,“你緊張什麼呀?”
冬青輕咳一聲讓宿窈回了頭,而房梁上隱著的熊檽也跟著緊張起來,今日之事確實是他魯莽了,可他就是看不過去淺露被欺負。
至於為什麼,他也說不明白。
冬青:“那黑衣人是保護你的人。”
“你也知道他的存在?”宿窈不高興了,她撅起嘴,“怎麼就我蒙在鼓里?”
“這都是為了你好。”
宿窈瞥他一眼,“是誰安排的?”
冬青默然,他和淺露一樣,都不願去對宿窈撒謊,他躊躇著要不要趁此機會直接和宿窈攤牌,但他又怕宿窈會因為他的身份而疏遠他。
正在冬青腦中天人交戰時,淺露開口了。
“小姐,那…那是……那是相爺給安排的!”
淺露知道冬青的身份並不簡單,也看出了他似乎不願讓宿窈知曉,再者今日熊檽是因為她才出了狀況,那她就有責任去把這件事攬下來。
“爹爹給安排的?”
這麼說也合理,了解後的宿窈也懶得多問,把身後的烤鴨遞給淺露,“喏,你個饞貓。”
“小姐!淺露才不是饞貓呢!”見宿窈不再追究,淺露松了口氣。
宿窈挑眉道:“難不成這烤鴨不是你要吃,該不會是給那什麼熊熊吃吧?”
熊熊一出,冬青黑了臉。
淺露臉刷地一下就紅了個透,她接過烤鴨就跑了出去,“小姐你就別問了!”
“嘿,”宿窈指著淺露跑走的方向哭笑不得,“我都沒說什麼她跑那麼快做甚?”
冬青把她抬起的手拉回來,“人救她一場,你還不許她回只烤鴨?”
宿窈抽出被他握緊的手,對他冷哼道,“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對張韻心可是笑了?”
“我那不是在貶她臉皮厚麼?”
“她叫你冬青哥哥……我…我都沒這樣叫你過!”
“天地良心,這可不是我讓她叫的!”冬青把宿窈抱緊,手掌摩挲著她的腰肢,“年年莫不是吃醋了?”
“……才沒有。”宿窈的聲音悶悶的。
“可是我吃醋了。”
“嗯?”宿窈抬起頭,下巴頂著冬青的胸膛,入眼的是冬青高挺的鼻梁。
哎呀,冬青真好看,氣消了。
“你剛剛叫熊檽作熊熊。”
宿窈:“……啊?”
她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那個熊不熊的黑衣人原來叫熊檽,心里竊笑冬青,吃這麼沒來由的醋,真是太惹人羞澀了!
冬青沒繼續說,垂首攫住宿窈的唇,把她吻得滿眼霧蒙蒙的才罷休。
可遭罪的又成了他。
這樣迷糊又帶著勾引的眼神……實在是太誘人了。
冬青把頭埋在宿窈的肩窩,深深嗅了一腔桂花香,薄唇貼著她滑膩的肌膚:“今晚等我。”
“……”
宿窈輕輕點了頭。
烤鴨是在傍晚時分交到熊檽手里的。
許是夕陽的橙光過於曖昧,淺露低著頭不敢看熊檽的眼睛,她囁嚅道:“給你吃的……可能有些涼的,不要嫌棄……”
熊檽掃了一眼那一小截白皙的後頸,接過烤鴨,“不嫌棄。”
兩人此時站在樹下,頭頂是半綠不黃的樹冠,天邊那片粉橙色的雲霞美得不可思議,懶洋洋地灑了他們的半邊臉。
沉默太久沒說話,淺露偷偷抬頭看了下熊檽又立馬撤了眼,她揪著袖角,小聲問他:“你今天為什麼要為我出頭呀?”
“……”熊檽認真思考了片刻,“我不知道。”
淺露也不知是該作何反應,只是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她看向那一頭的霞景:“今日的天真好看。”
熊檽順著看過去,脫口而出:“不比你好看。”
頓時,兩人又默了。
淺露揉揉通紅的耳朵,“還好吧。”
熊檽感覺有火在喉嚨里燒,他看向淺露的側臉:“嗯。”
宿丞:萬年背鍋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