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
真的是圓周率!
像是生鏽的沙啞聲音讓周周直接哭出聲來,她快步上前,不敢碰他,“你怎麼會…怎麼會?”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問,眼淚跟不要錢似的一直往下掉,砸在許嘉昂手背上,灼熱滾燙,他想抬手幫周周擦眼淚,卻沒有力氣。
他的靈魂是自由的,但這具身體到底躺太久了。
嘴唇不久前才被看護用棉簽沾水滋潤過,就是喉嚨如同被拉傷一般干澀,許嘉昂慢慢地吐字:“不…哭……”
周周哭得更凶了。
她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圓周率了,沒想到他的消失居然是跑回了自己原本的身體里。
哭過之後,許嘉昂給她大概說了事情經過,周周肩上的沉重才徹底卸下。
她吐出一口氣,語氣還帶了哭音:“原來你是人啊,我就說你這只鬼怎麼這麼特別……”
許嘉昂這會兒已經好了很多,他握著周周的手來回摩挲,“你怎麼一點也不驚訝?”
周周吸了吸鼻子:“也不是不驚訝,就是……相信你不會離開我,現在這個狀況和想象中的區別就是一個是鬼一個是人而已。”
“這麼乖呀,那你低頭親親我。”
周周瞪圓了眼睛,“什麼呀!你…你都好久沒刷牙了!”
許嘉昂扁了嘴:“這麼快就嫌棄我了,我還不如變成鬼……嗯?”
周周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許說這種話了,不吉利的!”
扯開周周的手重新握住,他笑:“那你親親我。”
周周臉上泛起了紅,她剛要低頭蜻蜓點水來下,病房門就被打開了——
“也不知道嘉昂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許女士挽著許先生的手,就站在病床的兩米之外,和撅著嘴准備親許嘉昂的周周面面相覷。
周周瞬間大腦當機,忙直起身子,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您…您好!”
她壓根不敢抬頭,只覺得渾身都是燙的,她怎麼這麼倒霉啊!
“媽。”許嘉昂開口了。
許女士這才發現許嘉昂醒了,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後又是一臉驚喜地迎上去:“嘉昂你醒了?老許,嘉昂醒了!”
隨即便按了傳呼鈕,周周余光瞥見恨不得挖地洞鑽進去,她居然忘記讓人來檢查許嘉昂的身體了!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周周往後挪挪步子,想就這樣悄悄離開,不曾想揪成一團的小手突然就被許嘉昂抓住,她被拽到病床前,
“媽,她是我女朋友。”
……
周周坐在休息室里,一口一口地喝著熱水。
心里的緊張還是沒有退散。
她竟就這樣見家長了……
雖說許女士很和藹,可一想到她看自己時戲謔的眼神,周周只想框框撞大牆。
她不能在休息室呆太久,一會兒就得回到那個讓她尷尬的vip病房里照顧許嘉昂。
周周想珍惜最後的幾分鍾來糾結自己剛才的表現,休息室就擠進了護士長肥胖的身軀。
護士長笑得滿面紅光,她伸手拍拍周周的肩:“上頭讓你貼身照顧509的病人。”
周周頹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許嘉昂醒來後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健康得不得了。
可他不肯出院,都住了半個月了還繼續賴著。
許女士心疼他,便也縱著他,殊不知累的是周周。
周周作為貼身看護,許嘉昂很少為難她,但是——
還不如為難呢。
許嘉昂就像狗皮膏藥一樣,天天就知道黏她。
前幾天還好說,可到了後面,許嘉昂就耍起了無賴,總哄著周周對他做一些親密的舉動。
這不,又來了。
“周周,過來。”
周周在給他削苹果,頭也不抬地問:“怎麼了呀?”
被忽視的許嘉昂不滿了,“你過來嘛。”
“我削完苹果就過去。”
許嘉昂挑起一絲玩意的笑容,“你不過來我就過去了。”
“來了來了,”終於削完最後一塊果皮,周周放下刀,把苹果遞給他,“喏,吃了。”
許嘉昂一把撈過周周的腰身,啃了一口苹果,“好甜,你嘗嘗。”
周周正要把苹果湊到嘴邊咬下,許嘉昂就拉下她的脖子,吻住了她。
周周:“……”
果肉的清甜在嘴里磨成汁水滑進喉道,許嘉昂吮吸著她的舌尖,唾液交纏聲嘖嘖作響。
一吻作畢,許嘉昂捧著周周的臉,“你比苹果還甜。”
周周嗔他一眼:“胡扯!”
許嘉昂頓感口干舌燥,他問:“周周,你鎖門了沒?”
“鎖了啊。”
她哪里敢不鎖,還想被人看到她的狼狽嗎?
“那就好,周周你低下一點。”
周周依言俯下身子,“干嘛?”
“我硬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