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春光明媚,百花綻放,幽香盈盈。
夭夭在小花園里撲蝴蝶撲了半天沒抓著一只,心中氣悶,朝四周望了望,沒人。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可若此時有人正面瞧她,定會嚇得面色發白。
眼瞳有血色在蔓延,夭夭定定地看著那只還在撲閃著翅膀的藍色蝴蝶,不過眨眼之間,那只蝴蝶竟乖乖地朝她伸出的手掌心飛了過來。
夭夭笑著垂目復而抬眼,眸中又是清明一片,她包住乖乖不動的蝴蝶,看了一會兒,便放走了。
方才使用媚術時眼瞳在發熱,而蝴蝶在她停施媚術時依舊深受蠱惑。
她的媚術在這段時日看來精進了許多。
羞羞事,威力原來這麼大啊。
夭夭腦中又浮現出前幾夜的畫面,難得臉上泛紅,她甩甩頭,還是回去吃點玫瑰酥冷靜一下好了。
鳳珩今日有事出去了,備下的玫瑰酥份量充足,夭夭正高高興興往回走呢,不料卻聽到了有兩個女聲在嚼舌根——不巧,談的是她。
“……她那麼不知羞,不是狐狸精是什麼?”
夭夭心想,這宮女倒挺聰明。
“彩夢你快別說了!”
原來叫彩夢。
“有什麼好怕的?雖說稱她一句夫人,誰不知道她不過是國師拿來消遣的東西?”
嘖,生氣了。
夭夭不想再聽,輕咳一聲,走出了暗處。
這倆宮女立馬嚇得手腳都不利索了,齊齊重聲下跪:“夫人!”
夭夭的小舌在牙口上繞了一圈,半彎著腰撐著膝蓋:“彩夢?是哪個?”
左邊的那位宮女顫顫微微地抬頭:“夫…夫人,是奴婢……”
“好好說話,發什麼抖啊,”夭夭直起身板,彈了彈粉嫩剔透的指甲蓋,“我又沒說什麼。”
沒等彩夢松口氣,她便聽到夭夭笑著隨口一說:“拖出去打……”話音繞了個彎,“三十大板吧。”
“夫人…夫人……”彩夢瞬時淚如雨下,朝夭夭跪行而去,揪著她的袍角,“夫人,彩夢,彩夢錯了,您……”收回成命啊!
夭夭皺眉退了一步,打斷她後面的話,抬起下頜對另一位早就愣住的宮女命令道:“沒聽到嗎?想陪她?”
“不是…不是……奴婢聽到了……”那宮女急急求饒之後,索性狠下心來去拉彩夢,而彩夢正要掙扎,卻忽然似靈魂出了竅一般,任由她拉了下去。
夭夭收回自己的目光,眼角紅光褪下,她便若無其事地回主殿吃玫瑰酥去了。
彩夢的話並沒有影響到夭夭分毫,她喜滋滋地吃著玫瑰酥,卻見鳳珩回來了。
沒有停下咀嚼的動作,夭夭抬眼看了看他:“今日回來真早。”
鳳珩摸了摸她的腦袋,原是粹了冰寒的眸光變得柔和,他道:“不過問我些瑣事罷了。”
說起來,最近的明元帝,有些按耐不住了。
夭夭懶得同他提彩夢的話,也不想與他說自己的處理方法,只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喉,才突然想到了什麼,衝他笑:“對了,我好像沒和你說吧,前兩日我出去的時候見著皇後了,她真好,還給了我……”
按在夭夭肩膀上的手忽而收緊,鳳珩面色一沉:“你出殿了?”
“嘶……鳳珩,你抓疼我了。”
鳳珩力道不減,寒聲問她:“為什麼現在才和我說?”
夭夭被他抓得疼到忍不了,她側身躲過他的桎梏,揉著肩,嘟囔著抱怨:“我這不是忘了嗎?鳳珩,你怎麼了?”
鳳珩與她距離不過兩步,他沒再上前,只是如藏著寒箭一般的目光讓夭夭雙腿有些發軟。
對視良久,就在夭夭快要撐不住的時候,他才開口道:“以後不許在出去。”
“為什麼?!”
夭夭的疑問卻並沒有得到回答,她看著鳳珩轉身離去的背影,氣得也轉身進了內室,連玫瑰酥都不吃了。
鳳珩耳尖微動,知道她負氣回房了,才停下腳步。
怎麼解釋呢?
他所看到的那個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