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十五的傷好得差不多,已是深秋。
十五傷好了定是要繼續自己的本職工作的,而周懿煊又不願她過於苛刻自己卻偏偏拗不過她,只好經常在她輪值的時候讓她進屋陪他。
這不,周懿煊又在傳喚在樹上隨時待命的十五了。
對此十五不知自己該有如何情緒,但心里總歸是動容了幾分。
被人照顧其實挺好的。
她立在周懿煊的身側陪他辦公,無論如何都不肯與他同座。
“圓圓。”
十五側耳傾聽,沒回話。
“唉……”不曾想周懿煊嘆了口氣,“你給我摸摸。”
“……”十五這才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周懿煊嘴角微抽,還是改了口:“咳咳,磨墨,你給我磨墨。”
十五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到底開始了研墨。
研墨是門技術活,十五躍躍欲試,可她還沒動幾下周懿煊便突然拉過了她的手:“忘了你傷才好,別磨了。”
十五沒搞懂周懿煊這來來回回地有什麼意思,此時卻有一絲幾不可聞的聲響劃過!
十五的腳步剛有了細微的動作就被周懿煊給制止住,他握緊了十五的手:“自己人。”
自己人?
十五恪守本分,沒再繼續問下去。
是夜,周二著一身融於夜色的黑衣跪在周懿煊的面前,而周懿煊則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架勢執筆練字。
“今日來過?”
周懿煊沒抬頭,低沉的話音如同吐信的毒蛇,讓周二的心髒打了個顫,果然沒什麼事能瞞的過主子。
他將頭埋得更低:“是,郭禹言欲拉攏蘇竟。”
“蘇竟不會回應的。”周懿煊斷言道,手中動作卻不停,依舊練著字。
“主子英明。”
周懿煊在心中冷笑,以這個信息為借口來看十五,周二真真是好樣的。
不過話說回來,也不知道他見著自己與十五親昵的動作沒有……
他將這幅字寫完,才抬眼看了看已然跪了許久的周二,沉聲道:“下去吧。”
饒是周二,每每面對周懿煊,後背都會驚出冷汗,聽到這聲命令,他才放松了繃緊的神經。
“屬下告退。”
周二剛要離開,身後的周懿煊再次開口:“鞭刑很輕松?”
他聽得頭皮發麻,立刻回身下跪:“王爺恕罪!”
周懿煊微勾起嘴角:“嘖,問問而已,下去吧。”
“……是。”
劫後余生。周二如是想。
翌日,在訓練場。
十五有些時日不握劍,倒也沒生疏,和十三切磋時照樣將他逼得節節敗退。
了了一局,十三開口叫停:“好了好了,你贏了。十五,聽哥一句勸,你只是一個姑娘,大可不比那麼要強。”
十五摩挲著劍柄,冷眼瞥他:“話多。”
“……”十三欲哭無淚,十五為什麼和主子一樣都喜歡懟他?
周二站在場下看了一局,見他們停戰,便翻身上場:“我們打一場。”
十五挑眉,意氣風發:“正好。”
而十三卻是覺得氣氛不太對,率先下去以免引火燒身。
周二二話不說便是舉劍,寒光倒影在他的臉龐,整個人如同覆了一層冰霜。
他剛出手便不留情,十五彎身擋過後他亦步步緊逼,直到幾招之後十五落後一瞬,劍身與劍尖撞上,呲出刺耳的一聲——
周二嘴里說的話極輕,十五卻是聽見了。
他說:“十五,你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一直以來,周二都將自己與十五劃為同類,他們身為暗衛,是為主生為主死而又見不得光的存在。
想站在主子的身邊,簡直是痴心妄想。
哪怕此時十五做到了,也不可能會有結果,何必作繭自縛?
十五沒有回答周二,而是用手下的動作繼續了與他下一場的較量。
這一次交戰略久,即使十五肩膀隱隱作痛,她也忍了下來。
沒有什麼她做不到!
直至劍離胸口三寸時,十五揚起頭來看著周二,額間汗濕的發黏在面頰上,她渾然不覺,語氣一如既往地冷漠:“我沒有忘,這段時間是我奢求來的,所以我會好好珍惜,還有,”她的眼神粹了寒冰,“你輸了。”
煊王改名號了,叫醋王
醋王還嚇人家周二,嘖嘖
還有,周二不是男配,這個故事沒有男配,他就是把十五當了自己的妹妹,不想她受傷,純兄妹情誼,並非德國骨科(再說兩個人都冷冰冰的,怎麼搞曖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