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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4回 梨花園使女作媒 棲鳳樓佳人增美

株林野史 清·不提撰人 2189 2024-03-01 20:19

  話說孔甯忽然想出一條妙策來,說道:“有了,我想靈公性貪淫樂,久聞夏姬之美,屢次言之,相慕甚切,恨不到手。不如引他入馬,陳候必然感我。況陳有個暗疾,醫書上名曰‘狐臭’,夏姬定不喜歡。我去做個貼身幫閒,樂得從中調情,討些便易,使得儀大夫不便常來,出了我這點燃酸的惡氣。”

  “好計!好計!”

  遂獨見靈公,閒話說及夏姬之美,天下絕無。靈公道:“寡人亦久聞其名,但年紀已近四旬,恐叁月桃花,未免改色矣。”

  孔甯道:“夏姬熟房中之術,容顏鮮嫩,如十七八歲好女子一般。”

  靈公聞之,不覺欲火上升。遂問孔甯:“卿有何術,使寡人與夏姬相見?”

  孔甯又奏道:“夏氏所居株林,是幽雅茂密,可以游玩,主公明早只說幸株林,夏氏必然出來相迎,夏姬有婢名荷花,頗知情事,臣當以主公之意達之,萬無不諧之理。”

  靈公笑道:“全仗愛卿作成。”

  次日傳示,駕車游株林,只叫大夫孔甯相隨。孔甯遂送信於夏姬,叫他珍饈相候。又露其意與荷花,使之轉達那邊。夏姬也是個不怕事的主顧,此時預備停當。靈公一心貪慕夏姬,把游玩當個名頭。正是:

  竊玉偷香真有意,觀山玩水本無心。

  不多時候就來到夏家。夏姬穿禮服相迎於廳前,拜謁致詞道:“妾兒徵舒出就外傅,不知主公駕臨,有失迎候。”

  其犖如新鶯巧語,嚦嚦可聽,靈公視其容貌,真天仙一般,六官妃嬪罕有其匹。

  遂向夏姬道:“寡人偶爾閒游,輕造尊府,幸勿驚訝!”

  夏姬斂衽對道:“主公玉趾下臨,株林增色,賤妾備有蔬酒,未敢獻上。”

  靈公道:“既費庖廚,不須禮席。聞尊府園亭幽雅,梨花正茂,願一觀之。主人盛饌就在園亭相擾可也。”

  夏姬道:“自亡夫去世,荒園久廢掃除,恐屈聖駕,賤妾預先告罪。”

  夏姬應對有序,靈公心上愈加敬重,命夏姬換去禮服,引賓人園中游。夏姬逐卸了禮服,露出一身淡妝,如月下梨花,雪中梅蕊,別是一種雅致。

  夏姬引至後園,卻有喬松、秀柏、奇石、名葩,池沼一方,花亭幾座,中間有一高軒,朱欄繡房甚是闊暢。此乃宴客之所,左右俱有回廊,軒後曲房數層,回廊周折,直通內院。

  園外有馬廊,乃是養馬之處。園西空地一片,俱是梨花馥郁繽紛,香氣襲人。正一所好花園也。

  靈公觀看了一回,軒中筵席已備,夏姬執盞定席,靈公賜坐於旁,夏姬謙讓不敢,靈公道:“主人豈可不坐。”

  乃命孔甯坐右,夏姬坐左。今日略去君臣之分,便好盡歡。飲酒中間,靈公目不轉晴,夏姬亦秋波送。靈公酒興帶了風情,又有孔大夫從旁打和鼓,酒能暢懷,不覺其多,轉瞬日落西山。

  左右進燈,洗盞便酌,靈公大醉,臥於床上,鼾鼾睡去。

  孔甯私對夏姬說:“主公久慕容色,今日此來立要求歡,不可執謬。”

  夏姬微笑不答。

  孔甯由他便易行事,出外安置隨眾歇宿。夏姬整備緞衾繡枕,假意送於軒中。自己卻香湯沐浴,以備召幸,只留荷花侍駕。

  少須,靈公醒來,張目問:“是何人?”

  荷花跪而應曰:“賤婢乃荷花也,奉主母之命服侍千歲爺爺,因持酸梅醒酒湯以進。”

  靈公道:“此湯能為寡人作媒乎?”

  荷花道:“賤婢不會為媒典,頗能效奔走。但不知千歲爺爺屬意何人?”

  靈公道:“寡人為汝主母神魂俱亂矣。汝能成就,吾當厚厚賜汝。”

  荷花道:“主母賤體,恐不足當貴人,倘蒙不棄,賤婢即當引入。”

  靈公大喜,即命荷花掌燈引路,曲曲彎彎,直入內室。

  夏姬明燈獨坐,如有所待。忽聞腳步之聲,方欲啟問,靈公入房內。荷花便將銀燈攜出,靈公使擁抱入帷,解衣共寢,只覺夏姬肌膚柔膩,著體欲融,歡會之時宛如處女。

  靈公怪而問之。夏姬道:“妾有傳法,雖生子之後,不過叁日,花房充滿如故。”

  靈公便道:“寡人雖遇天仙,亦不過如此矣!”

  論起靈公塵柄,本不及孔儀二大夫,況又有狐臭之氣,更沒甚好,只因他是一國之君。夏氏也未免懼叁分勢力,不敢擇嫌於他。枕席上百般獻媚,虛意奉承。恐怕靈公氣弱,叫靈公仰臥,自己騎在靈公身上,將兩股夾緊,一起一落,就如小兒口吃櫻桃的一般,弄得個靈公渾身麻癢,一瀉如注。二人遂抱頭共寢。

  須臾,靈公淫興復作,挺槍又戰,一夜之間,雲雨七次。靈公渾身如散,四肢難舉,力伴而睡。

  睡至雞鳴,夏姬推靈公起身。

  靈公道:“寡人得交愛卿,回視六宮,猶如糞土!但不知愛卿有分毫及寡人否?”

  夏姬恐靈公知孔儀二人往來之事,乃對靈公道:“賤妾實不敢欺君,自喪先夫,不能自制,未免失身他人,今既得侍君候,從此當永謝外交,不敢復有二心,以取罪戾。”

  靈公道:“愛卿平日所交,系何富貴?願愛卿悉述,不必隱諱。”

  夏姬道:“孔儀二大夫因撫遺孤,遂至於亂,他實未有也。”

  靈公笑曰:“怪的!孔甯說卿交接之妙,大異尋常,若非親試,何以知之。但既告寡人,卿其無疑,惟願與卿常常面見,此情不絕,其他任卿所為,不汝禁也。”

  夏姬道:“主公能源源而來,何愁不常常而見乎?”

  須臾,靈公起身下床,夏姬抽自己貼身汗衫與靈公穿到身上,道:“主公見此汗衫,如見賤妾矣。”

  荷花遂由舊路送至軒下。

  天明後,廳上已備早膳,孔甯率眾車駕伺候。夏姬請靈公登堂,登車問安,庖入進膳。從人俱有酒食犒勞。孔甯為靈公御車回朝。百官知陳侯野宿。於是,俱集朝門外伺候。靈公傳令免其朝參,逕入後官去了。

  忽然重宮中閃出一員官來,叫了一聲:“孔兄遠來,我有話與你講。”

  孔甯回頭一看道:“呀!原是你。”

  要知此人為誰,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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