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奚敬文真真正正看到手牽手走出寺廟的奚紹功和林碧梧時,他根本說不出心里是一種什麼滋味。
尤其是林碧梧,三年過去了,她已經褪去了那豆蔻年華的青澀懵懂,舉手投足之間那樣溫柔大氣又端莊優雅,甚至比過去看起來該要明艷動人,風流婉轉。
他的全部心神都被她所吸引了,簡直舍不得把眼睛移開。
與此同時也明白,為什麼爹爹會這麼不擇手段的要把她據為己有。
但他從林碧梧淡泊寧靜的神情之中他根本看不出來她有什麼情緒,也吃不准她對一旁時不時的盯著她看的奚紹功是什麼心意。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奚紹功是真的很喜歡她,很在意她,一路上幾乎都是他在和她說話,而林碧梧只是偶爾回應幾句。
盡管看似兩人之間是剃頭的挑子——一頭熱,但是即便這樣,他們之間也已經存在著一種默契,一種他和林碧梧都不曾有過的默契。
為此,他很難受,非常的難受。
憑什麼?
且不管他們兩人怎麼會又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這時候牽著林碧梧的手的人,享受歲月靜好的人,不應該是他麼?
他一直沉默不語的跟在兩人身後,忍著那層層怒火,心里在盤算著,現在這種情況下,他把林碧梧奪回的勝算又多大。
而奚紹功則因為全部心思都在林碧梧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在跟著。
現在他的小丫頭成日吃齋念佛,和出家人一樣兩袖清風,盡管對他也是不冷不熱,不卑不亢,但是這也不妨礙他依然喜歡一直逗她。
兩人走到山下的時候,路邊正好有一片桃林,郁郁青青的不說,還結滿了不少桃子。
奚紹功仗著自己個子高大,一伸手就從樹上摘下了兩個桃子,用手擦干淨之後,遞給了林碧梧一只。
林碧梧拿著那碧綠的嫩桃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就看到奚紹功已經用手把桃子放到了嘴邊,一點沒有王爺架子,就和那些山野農夫一樣,一邊走一邊啃了起來。
邊吃還邊對林碧梧說:“這桃子挺甜的,你也吃啊!”
林碧梧看著這還沒有她半個手掌大的青色桃子,並不會覺得這桃子會好吃,於是小聲說道:“爹爹,這種路邊的桃子,沒人澆水施肥,口感並不會太好,你若想吃桃子,讓翠蝶買一些來就是”
奚紹功一邊啃著桃子一邊朝她瞪著眼睛:“那怎行?咱們家因為有個大善人,就是有金山銀山也要被她捐光了,我可是能省則省,再說了這桃子是真好吃!不信你嘗一嘗!”
林碧梧自然知道奚紹功說的是什麼,他倒不是在埋怨她什麼,畢竟所有救助和布施窮苦百姓的事兒他都是陪她一起做的,但是奚紹功說得也沒有錯,他們現在就是在家大業大,如果不盡快找一些營生,早晚也會坐吃山空的。
林碧梧若有所思的想著未來的事兒,下意識的拿起了桃子就咬了一口,下一刻小臉一下子就皺了起來,那口桃子被她三兩下就吞下去了,然後她衝著奚紹功委屈的叫了起來:“爹爹,你又騙人,這桃子好酸!”
“哈哈哈”奚紹功看著她這個樣子便湊過來吻她,一邊親一邊說:“哪里酸了,你怎吃不出這種野味的妙趣呢?”
林碧梧氣的直錘他的肩膀,其實林碧梧愛吃甜食,不太耐果酸,但是奚紹功卻滿受用的,這事兒明顯又是他在欺負她!
而且奚紹功親著親著她就動了情,抱著她就往桃林里面鑽,一會兒勾著她的小舌在嘴里攪,一會兒又含住她的櫻唇舔,親個沒完不說,他還硬要問林碧梧:“被爹爹這麼親,甜不甜”
林碧梧被他親得快要上不來氣兒了,辛虧他還要點臉將她抱到林子深處,不然被來來往往,上山下山的路人看到,多羞人啊。
但是一聽他這麼不要臉的問題,林碧梧本來就很單薄的面皮“噌”的一下就紅了。
於是開始用手錘打奚紹功的胸口,不住的埋怨著他,“爹爹……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一聽這話,奚紹功倒是忽然一本正經的抓住林碧梧的小手說道:“碧兒,那好,爹爹就和你說點正經事兒,常言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爹爹認為,與其給這些窮苦的人布施錢財,不如教會他們如何經營他們的生活。”
林碧梧被奚紹功這樣話鋒一轉,立刻好奇的仰起小臉看向他,聽得十分認真。
奚紹功笑著摸了摸她的臉頰,“這里的板栗和蠶絲都非常不錯,可是當地的人卻不太曉得如何去推廣,往往只會賤賣,就如同這桃子一樣,若是好好澆水施肥,味道自然不同!”
“那爹爹的意思是?”林碧梧倒是第一次聽奚紹功這般用心的和她解釋一些事情。
“爹爹的意思是,有機會要幫這里的農戶多多拓寬一些道路,帶他們走南闖北的去看看去其他城市的集市看看,把他們手里的那些產品盡快的賣出去,或者吸引很多的人來這里采買,總歸是有方法的!”
奚紹功一邊說著一邊把她往小桃林里面更幽深隱秘的地方走去。
“爹爹說得有道理”林碧梧跟著奚紹功走著,同時輕輕點著頭,“只是這樣一來,就辛苦爹爹了”
奚紹功看著林碧梧朝他看過來的樣子,是真心實意的為他擔心,於是伸手一把將她拉到懷里,捧著她的臉就親了下去,“既然你也覺得爹爹這麼辛苦,那你還不好好的疼疼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