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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雨 白玉 6446 2024-03-01 20:41

  天明了暗,濕了晴。

  被一陣尿意憋醒,從沙發上踉踉蹌蹌摸爬起來,又差點被茶幾絆倒。

  昨夜里,我在黑的路上倉皇逃離,一進門就倒在了沙發上,撕心裂肺得就像是暈車船的人坐上了飛速旋轉的木馬。

  而現在,我終於變成一件半干的濕衣服,刺咧咧地被晾在一個人的家里,僵硬麻木。

  扶著洗手間的牆,昨晚發生過的一切十分模糊,似乎都並不曾真實存在過,那心被刀刻一般的感受再也沒有追過來,撲過來。

  可直到尿罷洗手,聞到女性淫液特有的那種檀腥我才恍然——便也再無法作絲毫的假裝。

  低頭看到陰莖上紅紅的處女血跡,我難過地在廁所里慢慢蹲了下來。

  時間不知道怎麼在走,我回到沙發上呆望著。其間進來了幾個工作上的電話,是廠里打過來的。

  但我卻心不在焉,在想其他,腦子里不停轉動著那些問題——

  我是大四時才認識駱夢潔。究竟她在我之前是否談過戀愛,實是無法確定的。

  像她那般相貌出眾的女孩兒,身後的追求者多如牛虻,數都數不過來。

  她會是在那期間被人占有過麼?

  但我與她每每牽個手都極勉強、每每親吻的要求都被拒絕,卻又是另一回事。

  我寧願相信她那時還是純潔的。

  那她的失貞又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我不由得想起兩年前那個夜晚,夢潔回家異樣地晚,她趴在床頭嚶嚶哭的模樣依然就浮現在眼前。難道是那天她被哪個流氓地痞奸汙了?

  “不不,事情並沒有那樣簡單。”

  回顧那個女孩初夜時的疼痛表情,我無比確定了一種推測——即便是第二、三次做愛,女性也不會容易進入性興奮狀態,卻就像夢潔那般。

  一想到曾有一個男人多次在我視若珍寶的妻子體內縱情進出,他也許早已將乳白色的種液灌注進她的體內,我便不由得心若刀攪。

  那個男人會是誰?

  會是她的男性同事麼?

  仰或是上司?

  我都認識他們,都是些不錯的人。

  雖然他們有一起約出去玩過,可從來都沒有絲毫的蛛絲馬跡,我根本理不出絲毫頭緒。

  那會是劉能麼?

  劉能比我認識夢潔還要早些。

  但學校里的圈子就那麼大,從來沒有聽說過劉能與夢潔之間有緋聞。

  我依稀只是記得,大三的時候劉能曾提起過一個隔壁班的女生很是漂亮,他說的確實就是夢潔。

  我難免想到幾個星期前妻子背著我與他打電話的情景,那天晚上四個小時她去做什麼了?她又為什麼要對我隱瞞?

  這次劉能繞著彎子約夢潔去泡溫泉,他莫非是對她有什麼企圖?

  他們會不會做愛了?

  越是懷疑,這種恐懼就越強烈,使我忍不住給夢潔去了電話。

  “……”電話好幾通,她終才接聽,可我卻遲疑著不知要怎麼說。

  “林達?”電話那頭夢潔見我不說話,疑惑地喊我的名字。她好聽的聲音有點兒像楊冪,讓我總是心儀不已,但如今卻是百味雜陳。

  “林達你怎麼了?”

  確實難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害怕失去她的揪心與恐懼,對妻子背德的憤怒,被愚弄的羞辱感,以及被辜負的傷心欲絕。

  這使我差點吼叫出聲,若有人坐在我身邊,他一定會為我此刻劇烈起伏的胸脯所驚訝。

  良久良久,大概是夢潔喊我好幾聲後,我才平靜下來。

  “就是想問你……那邊好玩麼?”我強按捺住悲憤的心情。

  “噢,好玩呀。挺好玩的。有四十幾種溫泉,都泡得很舒服。還有按摩什麼的,明天打算去試試。”

  “那你是不是還是一個人?”我追問道:“劉能單位里的那些人你玩熟了沒?”

  “額,我……嗯,額……算是熟了吧。”妻子的話語明顯停頓了一下,她並沒有正面回答我第一個問題。

  “劉能昨天早上送完你後,就走啦?”我感到一種被低劣的手法玩弄的徹底絕望,我愈發確定她又要開始撒謊了。

  “……嗯。他送完我就說有事先走了。老公……你老問他作什麼?”果然,她的語氣有些心虛。

  同妻子再聊了幾句,無所及它。

  待掛掉電話我更憤怒得難以自持,朝牆壁猛擊了一拳,右手四指關節立馬麻腫起來。

  我咬著手背,內心強烈地預感到,此刻劉能一定和夢潔待在一起,也許已經在溫泉山莊和她苟且好幾次了。

  我再也忍受不了多一秒鍾了,待換上套干淨衣服,顧不上已滴水未進整天的身體,就心急如焚地猛衝下樓,打開導航,驅車朝龍泉溫泉山莊飛速駛去。

  似乎哪怕早一秒抵達,便多救回些妻子的貞潔。

  龍泉溫泉山莊距市區約有兩個小時左右車程,它由四面平勢的小山坡擁簇。

  那山林間植被茂密,青蔥的杉木、繽紛的花草、以及種種說不出名的樹木環矗其間。

  綠蔭茺茺,鳥鳴悅耳,儼然是一座隔離了都市喧囂的高檔療養會所。

  車從主干道上下來,又開了半響。

  在離龍泉約一兩公里路時,兩車半道寬的小路上就開始有些私家車斜停在路邊,再往里進就越覺得擁堵了,時不時要讓路給里面的車出來。

  由於公路比龍泉山莊所處的地勢更高,這緩慢的小路上恰好可以俯瞰它的全貌——那是中式宮殿般的構造,假山翠綠,水汽騰騰,那些赤膊的游客正在大小各異的泉塘內享受。

  對大多數人來說,此刻臨近的等待更應是幸福而雀躍的。

  而我卻異常抑郁不安,踩在油門旁的腳不耐煩地哆嗦著,仿佛不遠處的前方,劉能正摟著我性感靚麗的妻子上下其手。

  搶過剛買到門票,我終於衝進山莊。

  由於太過著急,在門口沾染著嫩綠色青苔的石階上,我甚至拌了一跤。

  在整個山莊內的游客眼里,我絕對是個十足異類,他們全都只穿著泳褲、泳衣、手上或拎著浴巾或是什麼。

  而我卻白色的襯衫下穿著西褲皮靴,衣著完整地奔跑在偌大的廣場中、別致的蘇式小院里尋找著什麼。

  山莊實在太大,客人又不少,我許久都毫無所獲。

  在逛的過程中,我發現偶有膽大的妙齡女客,她們身穿著僅較普通比基尼略多一寸布料的裸露泳衣,把性感的胴體炫耀般暴露出來。

  那些白嫩青春的嬌媚身骨,盡顯著女性的吸引。

  (或在泉池中,或在一旁的安樂椅上)而她們身邊總是陪有各色男客,他們殷勤地繞在那修長白皙的美妍玉體旁,一面用眼睛吃著她們翹乳的冰淇淋,一面上下其手與之調情嬉笑。

  難免受她們影響,我更是聯想到——妻子若也這般穿著性感暴露的比基尼,溫香軟玉,臊軀含羞地被劉能摟進懷里,也如這般上下其手地吃豆腐,被摸進雙腿之間,便更是焦急,便更是怒火中燒。

  就當我正一籌莫展的時候,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在一個側院的溫泉旁找到了夢潔。

  她白瓚皓目的背影我遠遠一眼就看到了。

  正如我所擔心的那樣,她只系著藍色的胸罩絲帶,整個背部近乎全裸,挺翹飽滿的美臀根本遮不進細小的褲衩內,那渾圓性感的玉腿亭亭玉立,一覽無遺。

  而緊貼在她身邊只穿了一條泳褲的壯碩男人,不就是劉能麼?

  我猛地拍了拍劉能的肩膀,在他轉頭瞧見我時詫異驚訝的眼神中,我一拳重重地朝他臉上打了上去。

  一旁的妻子也被我突如其來的爆發,嚇怔在當場,她臉色發白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但我第二拳隨即揮空了,劉能理著短發,濕漉漉的根本揪不了手。

  他渾身肌肉,熊腰一側就閃躲了過去。

  在扭打間,我一只手腕反而被他敏捷地抓住,像鐵鉗子一般握得生疼,而另一只手被他撐開的手臂壓住,失去了攻擊的便利。

  “林達你干什麼?!”劉能他中了一拳的臉頰頓時紅腫了,而站在他身後美艷的夢潔也驚訝地看著我,仿佛那個錯的人竟是我。

  我頓時更氣不打一處來,旁邊看熱鬧的人圍了過來,我又怎麼責問得出這畜生背著我搞我老婆的話來!?

  憤慨至極的我抵住他的腰用力一頂,皮鞋底總是比拖鞋更抗滑的,盡管他比我更壯碩許多,但也只得與我一起跌進一旁的溫泉池里。

  沒有絲毫思想准備的他連連嗆了幾口熱水,我則趁機猛按他的頭,如雨的拳頭不停揮了上去。

  周圍人群的口哨聲,女客的尖叫聲,場面十分混亂。

  等再冷靜下來,已經是在龍泉保衛科處了。

  我渾身濕漉漉,從發梢都在往下淌水,襯衣的紐扣在撕扯下被扯脫幾顆,便是這般狼狽。

  而幾個工作人員模樣的年輕男子在門口堵著,不讓我走。

  此刻我並不知道劉能在哪里,連夢潔也不知所蹤。

  一直過了好一會,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看模樣是管事的,他朝我走了過來,拖了一張椅子在我對面一屁股坐下。

  “年輕人不要這麼衝動嘛,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呢?”他說。

  我婉言謝絕他遞過來的香煙,朝他抱歉地笑笑。

  他也不管我是否在聽,接著說:“你在我們的山莊內尋釁打人,嚴重妨礙到正常運營。我們本來打算報警來處理的。但那位先生,也就是被你打的那位,你真得謝謝他,還反復叮囑我們不要報警。”

  “既然是朋友,那就更不要輕易動拳腳了。”他頓了一下,皺著眉頭,接著說道。

  “那他人呢?”我問道。

  “怎麼?你還想打啊?”

  我搖搖頭。

  “他在醫務室包扎完後就走了。”

  “那跟他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呢?”我此刻心中更在意夢潔在哪兒,為什麼她不來我身邊?

  “哦,她陪著處理完傷口,就和那位先生一起走了。”

  待從龍泉山莊走出來,我想立即給妻子打電話,問她在哪。但一掏口袋才發現手機泡過水,只得摸著車鑰匙上了車。

  如果說剛才我完全失控了,是徹頭徹尾的情緒發泄,是堆積了許久的怨恨輸出。

  那麼現在一刻,冷靜下來的我由衷感到後悔了。

  我並不是指為打了劉能而後悔,而是因為並沒有抓住什麼實質性的證據而後悔。

  畢竟動手的人肯定沒道理,他會有一千萬個理由來證明,這件事全部的錯都在於我。

  不論怎麼講,我都是只假憑一股暗藏心中的猜忌而胖揍了劉能,但從表面上來看,他只不過拿單位的度假名額款待了我的妻子。

  更加上又想到因此年底的貸款壓力,劉能若是記恨,他不僅不會幫我,反而會在暗中作梗,他有一千種辦法讓下次貸款批不下來。

  這樣一折騰,工廠明明即將很美好的未來變成一片黯淡。

  於是,我心情就更是淤結難受。

  而這時我的夢潔她又在哪里呢?

  回到家的我一睡便到了隔天,早上出門去買了部便宜的新手機,再找運營商恢復好舊有的號碼,便返回家來。

  家里空無一人,其間妻子的電話一直撥不通的狀態。

  就像掛心於夫妻感情,同樣掛心工廠生產的我再也坐不住了。

  按工作行程安排,最遲昨天下午就得返廠了。

  這眼看便又是曠過一天。

  左右再三,在茶幾上留下紙條後,我又驅車去工廠轉了一趟。

  等再返家便又是夜晚,我推開門進屋,滿心希望夢潔能在家。

  可是家里依舊空無一人,黑洞洞的。

  我攤軟在沙發里,一想到妻子肯定仍在劉能那里,心就刀剜般的難過。

  昨夜她肯定在他家過夜吧?

  想象中,妻子那嬌媚的身體就跨坐在劉能壯碩的大腿上,他蠻橫地分開她的雙腿,褻玩那對玉乳,上下起伏。

  現在我實在沒有勇氣去撥打劉能的號碼。正一籌莫展之際,電話響了。

  “喂……是小林麼?”

  我驚詫地看著來電顯示,竟是夢潔的媽媽打來的。

  “喂……駱媽媽您好!”雖然她並不姓駱,但我慣於這麼稱呼。

  “哎,你和潔潔最近好麼?”她問道。

  “恩,挺好的呀。”我說。

  “我怎麼聽說你們有時會吵架。小林,我們當初把潔潔交給你,是相信你會好好待她的。”她的口氣很溫和,但略有責備的意思。

  我並不做解釋,只是默不作聲,等她繼續數落。

  “小林,你昨天是不是還在外面打了人?你平時在家會不會也有這種傾向?

  小林,我跟夢潔爸爸都十分擔心這一點。“

  “沒有沒有,媽。真的沒有,我疼她還來不及呢。昨天那事不怨她,我確實是和人起了衝突。”我急忙辯解道。

  “小林,你結婚了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只考慮自己。現在社會環境那麼復雜,出了什麼事,最後對夢潔都是不負責任的。”

  她每次說起來都沒完沒了。

  “是的,您教訓的是,我再也不會這麼魯莽了。我向您保證。”我說道。

  “夢潔回家了麼?”她接著問道,但語氣古怪。

  我只得把妻子已經一天一夜聯系不上的事情告訴岳母,但沒想到的是電話對面她竟然得意地笑了。

  她這般說道,“潔潔現在有些害怕,她怕回家後你要對她使用暴力。”

  “這……這……怎麼會呢?!”我急得聲音大了起來。

  “她跟我說過昨天發生的事了,說有個以前大學的男同學約她國慶出去玩。

  結果你竟衝過去把人家打了。據說,事前還是經由你百般推薦她才肯去的。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太大壓力?“岳母本就看不上我,這下她肯定更把我當怪胎了。

  “……”我啞然無語。

  “就算結了婚,正當的交友關系還是需要的。你看我和夢潔爸爸就是,各自都有寬泛的朋友圈子。夫妻之間要學會彼此尊重與理解……”電話那頭她繼續巴拉巴拉說個沒完,而我確實只關心一個問題,夢潔她現在在哪?

  正當的交友關系?!

  我越聽越憤慨,越聽越不耐煩。

  你騷貨女兒都他媽被別人肏了,還騙了我兩年。

  現在你反而來埋怨我?!

  但現在和她爭辯無益,我控制好情緒,問道:

  “駱媽媽,您知道夢潔現在在哪麼?”

  “她現在就在樓下,她是害怕你才讓我先給你來電話的。小林,你跟媽媽保證過,說要對夢潔好的,希望你能兌現承諾。”她說道。

  “好,那我現在下去接她。”我悻悻然。

  “你就呆在家里等吧,我電話讓她上來。”說吧,她掛斷電話。

  十多分鍾後,駱夢潔回來了。

  她拖著以前沒見過的大旅行箱,她並不理我,而是板著臉走進了客廳。

  我瞧見她依然穿著前天出門時那套衣裝——淺黑色的上衫與自腰部上一寸用灰色呢料裝拼的公主連衣裙,這正恰好展示出夢潔纖細性感的腰部,而長的百褶裙角又凸顯出她的清純。

  她那完全裸露出的修長美腿皓白若嫩雪,盈盈踩在一雙淺根鞋里。

  我注意到,她出門穿著的一雙黑色絲襪已然不知所蹤,玉足裸露著。這更刺激了我猜疑的神經。

  “你昨天晚上在哪兒過夜的?”我問道。

  她不答,把髒衣服一件件從箱子里拿出來,我在一旁盯著她的手,盤算那條絲襪的蹤跡。

  “夢潔,我跟你說,你騙我的地方太多了。我什麼都可以原諒你,但你不能有事瞞著我。我們是夫妻。”我說道。

  “你還知道我們是夫妻啊?!”夢潔回聲叫道。“你昨天是不是瘋了?為什麼打劉能?你腦子里還有半點貸款的事麼?”

  “那是他該打!”我憤憤地說。“誰叫他勾引你?這種人,打死活該!”

  “勾引我?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勾引我?”她說道。

  “明明信誓旦旦說自己不去溫泉的,結果卻和你在溫泉嬉戲。你們倆穿得那麼少,貼在一起。還有他每次看你的目光都色眯眯的,你難道一點都沒察覺?你們真當我是傻瓜麼?”

  夢潔不再說話,只是朝我怒目而視。

  “夢潔,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和他上床了?”我絕望地咆哮道。

  沉默了一會兒,她緩緩地說:“林達,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麼看我的。”

  “你倒還好意思說!我本是那麼信任你,可是你卻騙我。”我說道。

  “我沒騙過你!”她矢志不渝地狡辯著。

  “好,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問你,那天晚上你偷偷接劉能電話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騙我說晚飯和同事一起吃的?”

  “你……”夢潔怔然道,她是想說我居然監視她,但又沒說出口。

  “我什麼我?!你兩年前就不是處女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我之前就和別人搞過!”我有些歇斯底里了。

  “你胡說!!”她潔白的雙手合在胸口,似在蓄積這一句的力量。

  “處女第一次根本就不是你那個樣子!”誠然我的咆哮聲更高,我已經不管不顧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陰影,浮現在妻子眉頭。

  “還有夢潔,我鄭重其事地問你一次,你不要再騙我了。你和別的男人做過幾次?”我咬咬牙,輕蔑地問出這句話來。

  聽到此話,夢潔忽然眼圈紅了,她泛出淚光,肩膀不住發抖,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就這樣,我們僵持了一會兒,她忽然轉身進了洗手間,仿佛對我剛才的詰問不見不聞般,低頭專心地整理家里待洗的髒衣服。

  這無疑於一種默認。

  “是劉能麼?”我本來坐到沙發上,但身心久久無法感到絲毫平靜,就又便踱步回洗手間門外,朝夢潔問道。

  依然是不答。

  可我確是愛她的,我無法不原諒她,縱使是現在。

  就算她再不純潔,再有更多汙穢的過去也好,我總是她的家。

  原本我以為事情將會隨著我情緒的漸漸消退,而畫上終點。

  也許夢潔由於自己的愧疚,在以後的夫妻生活中注意尺寸。

  可是始料不及的是,事情的變化忽然開始180°反轉。

  大約是過了小二十分鍾,樾在沙發上的我,內心激突的成分已經開始退卻。

  當我正在考慮接下來事情將如何收場的時候,夢潔忽然從洗手間衝了出來。她手中拎著我前天的上衣,把一張卡片啪地摔在我面前的茶幾上。

  我臉頰立刻開始發燒,那是雀斑的名片!我怎麼忘記了扔!

  而夢潔眼淚嘩嘩嘩地流了下來,她指了指領口處淺淺的口紅印子,我頓時腦中一片空白,呆若木雞,不知道講些什麼好。

  她更欺進身來,拽開我襯衣的扣子,翻起我的脖子。

  那里難道還有唇印?!

  我的天!

  腦中嗡嗡發響,就感到臉頰一片火熱,妻子猛甩了我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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