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繼續著引誘天賢和天齊兩個道人墮落的計謀,只要看到有煙花風月之地,就帶著兩個道人‘開眼界、長見識’去,所以在回到長沙城的時候,天賢和天齊這兩個道人已經從了第一次踏入妓院時的畏首畏尾、變成了現在談笑風生泰然自若,一進妓院大門,看到合意的妓女立刻就往身邊拉過來,一派風月場老手的氣勢。
而且,這兩個傢伙還很認真的學起了我胡扯瞎掰的‘獨孤九賤’招式,也真的被他們兩個人各練成了幾招:嘗到了讓女人在床上呻吟嬌喘、在身下婉轉承歡的滿足感,這兩個傢伙更是樂此不疲。
不過,顧慮到我身邊的女孩子覺得‘妓院是個肮髒的地方’,我雖然還是和兩個道人一起上妓院,但是每次我都帶著麗苹一起同行:因為去了妓院卻不搞女人,很容易讓原本熱鬧的場面冷下來,要是那兩個道人因為冷場的關系而對女人失去興趣、進而‘改正歸邪’,那我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而自己帶著女人去妓院,雖然會讓妓院的人感覺很奇怪,但是我可是花錢的老板,那些妓院的人即使覺得再奇怪也不敢干涉我的行動,而且我還可以用‘轉台’這個藉口來唬弄妓院的人,‘轉台’的意思就是我們剛去過別家妓院,現在是出來另找樂子的,順便把之前那間妓院的妓女給一起帶出來了:這種事情雖然不常見,但是花錢的人就是老板,我高興把前一間妓院的妓女帶來這間妓院一起玩,妓院的人也不能說什麼,頂多只能瞪我兩眼而已。
何況,麗苹本來就是妓院出身,對妓院的一切都瞭如指掌,她不需要假扮妓女就可以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而且絕對不會穿幫:反正麗苹也不排斥我帶著她一起上妓院,甚至也不介意我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脫個精光、在她身上試演能夠讓她銷魂蕩魄的‘獨孤九賤’招式給其他人看。
既然麗苹不介意,為了不讓洪寧她們幾個人每次都為了我陪兩個道士去妓院而生氣,帶著麗苹一起去妓院自然是我最好的掩護。
回到了長沙城,雖然天色已晚,但是我可沒招待兩個道人在長沙城住下,因為我在長沙城根本沒有家,要是招待兩個道人‘回家住一晚’那我的謊言肯定馬上穿幫。
而且,我也不敢帶著兩個道人上妓院胡鬧,因為這里離岳麓山不遠,我要是出現在妓院,很難保證風聲不會傳進呂晉岳耳朵里:雖然說‘哪個富家公子不嫖院’,我這個‘富家公子蕭顥’跑去妓院晃晃也無可厚非,但是這種麻煩還是能免則免。
所以,一回到長沙城,我要洪寧她們先行‘回家’──就是到山腳的小屋等我,然後領著兩個道人漏夜登上岳麓山,趕回岳麓劍派。
“蕭兄弟,有必要這麼大半夜的上山嗎?”
趕了一天路,天賢和天齊對於我帶著他們兩個半夜登山感到不滿,不過我覺得是這兩個道人已經迷上了玩女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本來想趁著晚上在長沙城住宿的時候再去妓院玩一晚,所以才不想大半夜的上山。
“兩位師兄你們不知道,我師父是很嚴厲的人。”
我聳聳肩。
“雖然天色晚了,要是我師父知道我們回到了長沙、卻沒有立刻上山,怕他會生氣。”
聽到我這麼一說,天賢和天齊一想到自己在路上吃喝玩樂嫖女人,雖然說不偷不搶,這畢竟是違反清規的事情:在遠離師長耳目的地方干干也還不要緊,要是在長沙城也搞這套,被呂晉岳聽到了,傳回泰山派玄真道人耳朵里,他們兩個就等著被抽筋剝皮了。
縮縮脖子,天賢和天齊不敢再反駁我的提議,就這樣半夜跟著我上了岳麓山,回到岳麓劍派。
我們回到岳麓劍派的時候已經快要三更天了,很意外的是呂晉岳竟然還沒睡,一聽到我帶著泰山派的兩個道人回來了,呂晉岳馬上就要我帶著兩個道人去大廳,他要親自接見兩個道人。
“泰山派門下,天賢/天齊,見過呂師叔。”
領著兩個道人來到大廳,天賢和天齊看到呂晉岳已經坐在當中的太師椅子上等待了,急忙下拜行禮。
“不敢當,兩位師姪請起。”
呂晉岳起身,伸手去扶兩個道人,我知道呂晉岳多半又打算趁機試這兩個道人的功力了:果然呂晉岳的手才碰到兩的道人的衣袖,天賢立刻被震得身體向旁邊一歪,而天齊則是被震得從地上彈了起來,但是天齊立刻就從下拜姿勢變成站姿,穩穩地立在地上。
“好,很好,你們兩個武藝都不錯。”
呂晉岳捻鬚微笑著。
“蕭顥,我和你這兩位泰山派的師兄有話說,你先出去。”
“是,師父。”
奇怪,呂晉岳是有啥機密事情要和兩個泰山派的道人說,竟然不讓我在場旁聽?
不過,我可不敢冒險在大廳外面躲著偷聽,呂晉岳的內功了得,我躲在大廳外面偷聽,很難保證不會被他發現:反正我在兩個道人身上投資了那麼多,為的就是能夠掌握他們的把柄,讓他們替我打探消息,等一下兩個道人出來的時候,我再詢問他們就好了。
我在月色溶溶的中庭之中漫步,等待著呂晉岳和天賢天齊的談話結束:但是我一點談話聲音都沒聽到,只聽到大廳中有奇怪的簌簌聲,過了好一陣子之後就傳出了焚燒紙張的味道,同時大廳之中也透出微微火光,然後兩個道人推開了大廳的門,走了出來,我則是瞥見呂晉岳正燃著一個火盆,把幾張寫滿了字的紙往火中投去。
沒想到呂晉岳竟然如此小心,為了怕人偷聽,竟然是用寫字的在和兩個道人交談,而且交談完立刻就把紙給燒了,我剛剛即使真的去偷聽了也不可能聽到什麼。
不過,我可以去問兩個道人。
“兩位師兄,剛剛我師父和你們談了些啥?”
我急忙靠到天賢和天齊身邊,低聲問著。
“噓,小聲點,你師父要我們保密,不能對任何人外傳,不過咱們好兄弟,告訴你也不打緊。”
天齊食指豎在嘴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你師父說,最近江湖上太陰神教的邪惡勢力又開始復蘇了,最近正在四處蠢動著,所以要我們回去泰山派以後,聯絡一些武功好、又有志誅惡除邪的師兄弟們,預備日後二次勦除太陰神教之用。”
我一路上陪著這兩個道人花天酒地玩女人,這一切的投資果然沒有白費!
這不就順利從兩個道人口中套出了呂晉岳正在籌劃對付太陰神教的情報了嗎?
正在盤算著該怎樣從兩個道人口中套出更多關於呂晉岳對付太陰神教的計畫細節,呂晉岳的聲音卻在這時從大廳之中傳了出來。
“蕭顥,領泰山派的兩位師兄去客房安置之後,回這里來見我,我有事要交代給你。”
“是,師父!”
我高聲答應著,希望呂晉岳剛剛沒有聽見我和兩個道人的對話才好。
“兩位師兄,先讓我領你們去客房安置吧:其他的事明天再說。”
我壓低了聲音,而兩個道人大概也想到了呂晉岳吩咐他們事情不可對其他人說起,而他們卻對我說了,這未免有點不遵師長指示的嫌疑:為了不引起呂晉岳的反感,兩個道人也是縮縮脖子,不敢再多說什麼,安安靜靜地跟著我前去客房。
把天賢和天齊兩個道人帶去客房、讓他們休息以後,我回到大廳,呂晉岳正背著雙手在廳內緩緩踱步,而地上一個火盆之中則盛著些已經徹底燒成灰、一點余火都沒有的紙張,必定是剛才呂晉岳和兩個道人的筆談。
看來呂晉岳仍舊沒對我推心置腹,他明明就有事情要交代我,但是沒有直接叫我進大廳,而是要我先領著兩個道人去客房,等到我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火盆里的紙張已經完全地燒成灰燼了,這樣他即使叫我進大廳、也不必擔心我會看到正在燃燒的紙張上究竟寫了些什麼字。
“師父,您有什麼事要交代給徒兒的?”
我在呂晉岳身後站定。
“你這趟去泰山派送信,做得不錯,辛苦你了。”
呂晉岳回身過來看著我。
“明天我有事情要出遠門一趟,大概要一兩個月才會回來,你就待在山上,好好修煉我傳給你的內功和劍法。”
咦?
呂晉岳要出遠門?
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值得呂晉岳親自跑一趟的,希望不是呂晉岳要對我們太陰神教的人動手才好。
“師父,徒兒斗膽請求師父一件事。”
既然呂晉岳要出門,我留在山上也沒意思,還是趁機跟著溜下山比較好。
“徒兒已經好久沒回家了,希望師父能恩准徒兒回家和父母妻妾團聚一下……”
本來呂晉岳還不動聲色地聽著我說的話,但是當我說到‘妻妾’兩個字的時候,呂晉岳的眉頭立刻高高皺了起來。
“蕭顥,你已經開始修煉‘昊天正氣訣’,從此以後不能再近女色,接近女色可是修煉‘昊天正氣訣’的大忌。”
呂晉岳的語氣相當不悅。
“所以,你還是待在山上好好修煉武藝內功比較好……”
“啟稟師父,徒兒也知道修煉‘昊天正氣訣’之後不能近女色,但是回家探望妻妾並不等於徒兒就要近女色,只是和妻妾們聚聚,讓她們知道徒兒沒有拋棄她們而已,不然讓那些妻妾們天天守著空閨盼望著徒兒返家,徒兒會覺得過意不去。”
聽著我說完話,原本呂晉岳高高皺著的眉頭也松了開來,沉默了一會,然後嘆了口氣。
“也罷,人都有父母妻兒,你是性情中人,要你為了學武就把妻妾全都拋下不理也確實不近人情:好吧,你就回去和你的家眷聚聚吧,但是切忌不能近女色,否則你的‘昊天正氣訣’功力不但有可能大損,甚至會有性命之危。”
呂晉岳告誡著。
“是,徒兒恭領師父教誨。”
這點我早就知道啦,因為‘昊天正氣訣’的罩門就是下體啊!
我表面上假裝恭敬地拜受呂晉岳的告誡,心里這麼想著,不過我可不打算乖乖依照呂晉岳的吩咐而遠離女色,反正我練有‘太陰神功’可以補‘昊天正氣訣’的弱點,而且我還需要芊莘她們在床上協助我修煉‘太陰神功’呢。
告辭了呂晉岳,從大廳里出來,原本我打算就這樣下山去找芊莘她們──反正我剛從泰山派回來,隨身行李都還帶在身上,完全不需要收拾整理──但是我才踏出大門,一個人影就從月光下的樹影之中走了出來。
“耗子,你可回來了!”
是三師姊慧卿。
“咦,你背著行李是又要去哪里啊?你不是才剛回來?”
“師姊,我要回家探親啊!”
我解釋著。
“這次奉師父之命出去送信,我快有半年沒和家里的六妻八妾見面了……”
“什麼?你才剛回來而已,就要回去看你家的那些女人?不行不行!”
慧卿叫了起來,伸手扯住我的衣袖。
“你得先把你的工作做完才准回去!”
“把工作做完?”
我在岳麓劍派還有什麼工作嗎?
怎麼我自己竟然不知道?
“師姊,是什麼工作啊?”
“記帳!”
慧卿簡單俐落地回答了我這兩個字,一邊扯著我往帳房方向走。
“記帳?等等,師姊,帳房不是新請了一個記帳先生嗎?”
“那個先生看不懂你之前記的帳啊!而且他記的帳也是一團亂,根本沒有人看得懂,還把整個帳搞得一團糟,所以前一陣子叫他打包走人了。”
慧卿頭也不回地說著。
“既然你是本派弟子,又懂得記帳,這帳房工作不叫你做,又該叫誰做去?所以你得先把這三個月的帳給算清了,才准回家!”
三個月的帳沒清?
我的老天啊,那等我算完帳,搞不好呂晉岳都已經外出回來了!
為了早點把帳清完好早點下山,我只好挑燈夜戰帳本:幸好這三個月沒清的帳目遠比我想像的少,估計一兩個時辰就可以算完帳。
正對著帳本在撥弄算盤的時候,慧卿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瘦肉粥推門進來。
“耗子,你餓了吧?先來吃點粥再繼續算帳吧。”
“多謝師姊。”
剛好我也餓了,一回到長沙,就帶著兩個道人往山上跑,我還沒時間吃晚餐呢!
從慧卿手上接過粥碗,我也不顧形象,一副餓死鬼的德性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慧卿則是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笑吟吟地看著我唏哩呼嚕地大口吃粥。
“唔……這粥真好吃,師姊你的手藝可真好。”
瘦肉粥的味道的確很棒,咸淡合度,特別是將瘦豬肉剁成碎丁摻在粥中,既方便吞食又可以讓人一下子就有吃飽的感覺。
“嘻嘻,不瞞你說,這粥不是我煮的,是我娘煮的。”
“哦,原來是師娘煮的啊。”
說起來,我還沒見過這位‘師娘’,不過能夠生出慧卿和雲煙這樣的美麗女兒,這位‘師娘’肯定也是大有姿色的人物:可惜因為呂晉岳修煉‘昊天正氣訣’的緣故,就這麼活生生地守了活寡。
話又說回來,呂晉岳搞不好就是因為不想繼續讓自己的美艷老婆守活寡,所以才會處心積慮圖謀太陰神教的武功和藥典,這樣就算修煉‘太陰神功’無法彌補‘昊天正氣訣’的罩門,也許還可以靠著‘太陰藥典’來彌補缺憾。
而就為了這個女人,呂晉岳不惜挑起黑白兩道的大戰,甚至狠心地將雲煙派來太陰神教當臥底,就這樣害得雲煙香消玉殞……
其實呂晉岳只要把‘昊天正氣訣’的功夫散掉、另外修練其他內功,就不會有這些問題了,但是呂晉岳卻是既想要功力又想要美人,魚與熊掌都要兼而得之,結果就是害得許多人為了他的欲望而死於非命。
我暗自下了決定,要將這個還沒見過面的‘師娘’也納入我復仇計畫中的一部份──既然呂晉岳你將我的妻子雲煙從我身邊奪走,那我也要將你的老婆從你身邊拐跑,一報還一報,很公平!
“欸,耗子,你為什麼要熬夜算帳啊?”
正當我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慧卿突然說話了。
“你就不能先歇著一晚、明天再算帳嗎?非得要現在做完事情?”
“沒辦法啊,我好久沒回家了,家里的六妻八妾肯定都盼望著我回家,只怕盼得頸都長了:所以我想趕快回家去陪陪我的妻妾。”
一邊大口喝著味道鮮美的瘦肉粥,一邊回答慧卿的問題。
“你的妻妾盼望著你回來,難道我就不是嗎?”
慧卿幽幽說著,但是她的話差點讓我把口中的粥都給噴了出來。
“你急著回去陪她們,難道你就不能在山上多待幾天、多陪陪我不成?”
為什麼慧卿要我多陪她?
是她隨口說說而已,還是她真的這樣想?
或者是呂晉岳要她這麼試探我的……
一想到這也有可能是呂晉岳的計謀,再想到剛才呂晉岳在大廳上和兩個道人筆談、卻不讓我知道談話內容的事情,我決定轉移話題,免得言多必失。
“呃……這個……對了!師姊,師父這次出門,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也不清楚,爹只說要和其他的人一起去追捕一個為非作歹的淫賊。”
慧卿搖了搖頭。
追捕淫賊?
難道呂晉岳要追捕身為太陰神教教主的我嗎?
或者是……呂晉岳要追捕的是擔任我替身的方虹?
呂晉岳終於要對太陰神教的干部動手了嗎?
不行,我得盡早下山,回到教內去坐鎮著臨機應變才行!
算帳算到快天亮才算完,陪在一旁的慧卿早就已經支撐不住、伏在椅背上睡著了:我拿過毛毯替慧卿蓋上,這才推門走出帳房,乘著滿天黎明前的夜星,朝著山下的小屋前進。
來到小屋前的時候,天色剛亮,小屋的院門還是緊閉著的:猜想女孩子們大概都還好夢方酣,決定不吵醒她們,所以施展輕功翻牆而過。
不過,就當我翻過圍牆、在庭院中落地時,正好芊莘手上提著掃把、從屋中走了出來,敢情是要打掃庭院呢。
看到我出現在庭院中,芊莘先是嚇了一跳,繼而滿臉喜色。
“公子,你回來了!”
芊莘興奮地撲入我懷中。
“你起得真早。”
我輕輕撫著芊莘的秀發。“一大早就出來掃地啊?”
正說著,我突然想到,芊莘怎麼會需要親自出來掃地呢?
理論上這些工作應該都是十婢的工作吧?
凝神傾聽了一下,屋內竟然沒有其他人的氣息?
如果有人在屋里熟睡的話,多少還可以聽到細微的呼吸聲,但是我卻什麼聲音都聽不到,顯然屋內一個人都沒有。
“對了,芊莘,其他人都哪里去了?怎麼這里只有你一個人?”
我感到奇怪。
“就算其他人都回黃花山總壇去了,也不該只留你一個人下來啊?”
“哦,事情是這樣的:虹姊姊說用這間小屋來當聯絡地點太惹眼了,而且一不小心還會讓公子的另一個身分穿幫,所以虹姊姊在長沙城內另外購置了一間宅邸,要大家都先搬過去住著。”
芊莘解釋著。
“不過這件事還沒能通知到公子,所以虹姊姊要我留在這邊,等公子回來了,就把這件事情告訴公子。”
“哦,原來是搬家了啊?”
雖然有點好奇方虹怎麼會覺得這間僻靜的小屋‘很惹眼’,但是既然方虹都這麼安排了,不妨先去看看再作道理。
“那就讓我們先去看看我們的‘新家’吧!芊莘,就麻煩你領路了。”
方虹新買來當作聯絡據點的房子位於長沙城東的一個小胡同底端、是間不大也不小的宅子,前後有兩進院子,看起來就是那種有點錢但又不是非常有錢的小富翁會居住的地方。
而芊莘領著我來到宅院前的時候,一個中年婦女正提著一桶水、用杓子將水潑灑在大門前洗塵:而當那個中年婦人看到我和芊莘的時候,立即恭恭敬敬地向芊莘鞠躬打招呼:“芊莘姑娘,您回來啦?”
“是啊。”
芊莘點頭。“李媽,麻煩你去通報一下,就說公子回來了。”
“咦?”
那個被芊莘稱做李媽的中年婦人嚇了一跳,朝著我看過來。
“這位就是……”
“是啦!你還不快去通報!”
芊莘笑著推李媽轉身。
“我……我這就去!”
李媽急忙放下水桶,撒開大腳就朝屋子里跑,一邊跑還一邊拉開嗓門大嚷著:“公子回來啦!公子回來啦!”
“你們還請了仆役啊?”
看到李媽朝著屋內撲騰著跑去,身形步法都是不會武功的模樣,再加上那口濃重的口音,應該是本地人沒錯。
“虹姊姊說,要扮就扮得像一點。”
芊莘點頭。
就在這時,側院的門咿呀一聲打了開來,一個老頭領著四五個看起來像是讀書人的青年人走了出來。
“早啊,芊莘姑娘。”
老頭先向芊莘道了早安,接著看到站在芊莘身旁的我,先是一愣,隨刻躬身行禮。
“大掌櫃的,歡迎回來!”
“大掌櫃的,歡迎回來!”
跟在老頭身邊那幾個青年也立刻跟著躬身行禮。
“呃,你們也好,辛苦你們了。”
怎麼回事?這些人為啥叫我大掌櫃的?難道說……
“大掌櫃的,我們就先去開店了,請大掌櫃的有空來店里視察一下。”
老人帶著那幾個青年又向我行了個禮,隨即走掉了。
“為啥那個老頭叫我大掌櫃的?難道說你們還開店啊?”
我悄悄問著芊莘。
“這也是虹姊姊的主意。”
芊莘點頭。
“她說,如果開個店的話,看起來也比較像回事,別人比較不會懷疑我們的錢是怎麼來的:而且還可以把教眾們種出來的盈余糧食拿來賣掉,補貼一下教內收入。”
“哦,原來是這樣的啊?”
我還不知道方虹除了人聰明、劍術好,竟然還懂得經商理財呢!
雖然我覺得這種風格比較像是費鵬的行事風格就是了。
正在想著的時候,許多細碎的腳步聲從內堂傳了出來,是方虹和洪寧領著十婢還有馨兒和麗苹,在那個李媽的前導下,一起紛紛擁了出來。
“公子,你回來啦!”
一看到我,方虹立刻笑逐顏開,一下子就撲在我懷中,扭動著她的身子撒嬌著,還和我接了個吻:一旁的李媽看到這個情景,忍不住露出慈祥的笑容。
“我回來啦,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我輕輕拍了拍方虹的背。“最近家里有沒有什麼事情啊?”
“說到這個,當然有啦!”
原本還窩在我懷中撒嬌的方虹突然之間掙脫了我的懷抱,伸手用力擰住我的耳朵就往上提。
“死耗子,你給我老實招來,怎麼才出去了一趟,又多帶了兩個女人回來啊?”
“痛痛痛痛痛……虹姊姊放手啊!”
原本還帶著慈祥的笑容看著方虹在我懷中撒嬌,誰知道方虹突然之間掐住了我的耳朵,從撒嬌的小侍女變成了怒吼的河東獅,李媽臉上的笑容當場就僵住了:接著踮起腳尖、躡手躡腳地離開現場。
“要我放手,除非你先老實招來!”
方虹不但沒放手,還用力又掐著我的耳朵往上提了兩下。
“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寧兒沒和你們說嗎?”
我看了一眼洪寧,洪寧只是對我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苦笑。
“她說了又怎麼樣?本姑娘就是要聽你親口招供!”
方虹又扭了我耳朵一下。“別東拉西扯,趕快招來!”
“痛痛痛痛!那個,那個馨兒,是她父親要我當她的……呃,教書先生,也許她父親想讓她去考秀才吧?”
“這個我知道,但是麗苹又是怎麼回事啊?”
方虹倒弔著三角眼,殺氣騰空地質問著,蘭花指還不忘用力擰了我耳朵兩下。
“聽說有人跑去妓院那種肮髒地方威風得很,是不是覺得在妓院那種地方逞能不過癮,所以把不要臉的髒女人給帶回家來,要逞能給我們看啊?”
不是吧,原來還是為了麗苹的事情?
“虹姊姊,冤枉啊!我可沒有想要逞能的意思,是麗苹她想從良,我總不能拒絕她吧?”
“真的是這樣?”
方虹瞪著我的眼睛。
“天地良心,要是我有欺騙虹姊姊的意思,那就讓我不得好……嗚!”
話還沒說完,原來凶著一張臉的方虹急忙放開我的耳朵,伸手摀住我的嘴。
“別、別發毒誓!我相信你就是了!”
看著方虹那關心的眼神,我知道方虹其實早就從洪寧那邊得知一切經過了,她只是因為吃醋,所以才會找機會發泄的。
“為什麼不讓我發毒誓呢?”
我將方虹摀在我嘴上的玉手拿開,輕輕握在手里。
“我怕萬一應了誓怎麼辦?你這偷香竊玉的耗子啊,當初不就騙了我一次嗎?”
方虹嘆了口氣,伸手輕撫我的面頰。
“你要是不得好死,我也……我們姊妹也都活不下去了。”
我用欺騙的手段招攬方虹入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方虹竟然還會擔心我那時的行為會應在現在發的誓上面:不過這也是方虹關心我的緣故,當場就有想要抱著方虹親上一下表示感謝的衝動。
坐言不如起行,我立刻抱住方虹,向著方虹柔嫩的紅唇上就吻了下去。
“不……”
方虹本來還想推開我的,但是被我一吻,方虹立刻全身酥軟,任由我摟在懷中盡情痛吻了。
“對了,想到一件事。”
放開方虹,我詢問著。
“虹兒,你們在這邊,是誰負責假扮我的老婆、誰又負責假扮我的婢女呢?”
“沒有人假扮公子的夫人,大家都是公子的婢女身分。”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吻得全身都沒了力氣,方虹回答的聲音都顯得有些嬌柔無力。
“一來是減少穿幫露餡的機會,二是公平,三是沒有得到公子同意,我們也不敢隨便假扮公子的妻室,怕公子不高興。”
哦,真虧方虹想得到,雖然方虹現在在太陰神教之中是代替我執掌教務的人,基本上和副教主沒兩樣,但是我並沒有正式任命方虹為副教主,方虹甚至也不是太陰聖女,而是沒有任何職位在身的,真正是‘妾身不明’。
如果方虹要假扮我的夫人,而讓其他人扮婢女,那麼怕會對身為太陰聖女、又是方虹好姊妹的洪寧交代不過去:如果讓芊莘和洪寧兩個人一起扮我的老婆,那麼又會遇到名份的問題──妾的入門有先後,如果依照跟隨著我的時間來排的話,芊莘和洪寧的排名都會在方虹之上,方虹又不想委屈自己排名屈居在別人之後。
所以,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大家都當婢女,這樣就不會有爭執了。
“讓我們先進屋里去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問呢!”
由於我不在的時候,都是由方虹代行教主職責的,因此是由方虹負責報告這幾個月來的教務進展情況。
有鑑於之前山下小屋之中的那張床太小,方虹這次還特地訂做了一張超級大床放在這間新宅邸的主人臥室之中,而且這張大床還是大到讓我們所有的人都爬上去了也不顯得擁擠,所以我就坐在床上、懷中摟著芊莘、讓侍棋和侍書替我按摩著雙肩、其他人則圍繞在我身旁,就這樣聽方虹的教務報告。
“依照教主的吩咐,為了要引起江湖中人的注意,我們清剿了皖南一帶的黑道幫派:那些惡行重大的就予以誅除,而只是被裹脅或是惡跡不著的人則是讓他們選擇是否要加入太陰神教,如果不願意加入的就予以釋放……”
我耳中聽著方虹的報告,一雙沒事干的手卻在芊莘身上不規矩地摸來摸去,還專朝芊莘身上的敏感地點猛鑽,如果遇到礙事的衣服就順手解去,弄得芊莘面紅耳赤、嬌喘細細,但是芊莘卻安安靜靜地依偎在我懷中任我恣意施為。
“難怪前一陣子我在路上聽到消息,說咱們太陰神教滅了皖南不少小幫小派,把那些幫派的男人都給殺了,女人都給捉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點點頭。
“不過,虹兒,為什麼大家都說你把那些小幫小派的女人都給捉走了呢?”
“為了營造教主的淫賊形象,我把那些幫派的女徒眾先通通帶回總壇,再趁著黑夜一小批一小批的釋放,以免讓外人發覺,更特地要那些被釋放的人守密,這樣看起來就像是我們把所有的女人都給捉走了。”
方虹答道。
原來如此,真虧方虹能夠想到這個辦法:我越來越覺得,當初招攬方虹是正確的決定。
“此外,山西蕭家堡的費總管來信,蕭家堡一切都順利,由於蕭家堡經營得有聲有色,不少的飢民和窮人們都紛紛前來蕭家堡加入太陰神教,因此費總管又多收了約兩千人的教眾,目前蕭家堡的人數已達八千三百人之譜。”
方虹從身上取出一張紙,一邊看一邊念著。
“不過,最近一個月,地方上傳出有少女失蹤的案件,就連蕭家堡的教眾都有五人失蹤,費總管推測可能是有些歹徒綁架了那些少女,打算帶到其他地方轉賣,正派人搜索那些失蹤的少女教眾之中。”
我感到奇怪,如果說山西當地有歹徒綁架少女,那並不會令我感到奇怪,畢竟不法之徒到處都有,我們前往山東的時候都會在路上碰到一個賀鵬展,其他地方有類似的歹徒並不是什麼太奇怪的事情。
真正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依照費鵬小心謹慎的作風,費鵬應該不會放任少女教眾到蕭家堡以外的地方去四處亂走,而蕭家堡本身有著一定的防衛能力,一般普通的歹徒是根本不可能進入蕭家堡為非作歹的,即使想要混進去偷東西都很有難度,更遑論要把五個活生生的人給綁架走。
而在這種情況之下,蕭家堡仍然有五名少女失蹤,那麼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綁走那些少女的人並不是費鵬能夠應付得來的人,換句話說,就是身有武功的人。
身有武功的人,有可能是黑道上的採花淫賊,也有可能是白道上的人,雖然我覺得應該是黑道淫賊的可能性比較高,白道人物如果要對付太陰神教,應該不會只將目標鎖定在少女教眾身上才對。
“虹兒,你見過費總管,是嗎?”
為了證實我的看法,我需要方虹的意見來印證。
“見過一面,不是很熟悉。”
方虹回憶著。“但是費總管這個人給人很精明干練的印象。”
“我也是這樣想,而你覺得,像是費總管這麼精明的人,他會放任少女教眾四處亂跑、跑出蕭家堡的保護范圍之外嗎?”
聽到我這麼一說,方虹臉色為之一變。
“糟糕!這麼說來,那些擄走我們教眾的人,必定是武林中人,不然根本沒有可能擄走蕭家堡的教眾!”
方虹急急說著。“費總管他們沒有辦法對付武林人物的!”
“我也是這麼想。”
雖然我那不規矩的雙手都已經把芊莘給剝成半裸了,但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把芊莘給剝成赤裸羔羊的宏圖偉業只好留著以後再說了。
“我們得趕快趕去蕭家堡協助費總管,趁著我們被擄走的徒子徒孫還沒出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