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條小魚,一些河河蟹,滿老趁著暮色去了蘭花家。
周圍的籬笆早的四通八達了,院門幾乎不起什麼作用了,也許只有蘭花和她兒子才會從中出入;陳磚舊瓦的房屋也裂了幾道縫隙,一看道這是沒有男人的家。
人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這話一點不假,不是蘭花性情剛烈不思男人的話,不要說籬笆了,是院門恐怕也早已被男人給拔掉了。
滿老師徑直從一處破損的籬笆出走進去,看見蘭花正在廚屋生火做飯,小兒子坐在門口玩耍,看見生人進來連忙轉身鑽進黑洞洞的廚屋匯報去了。
很快蘭花探出頭來看見雙手提禮的滿老師,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冷冷的問了句,“你來干啥?”
“嘿嘿,給你送來些吃的,好好補補身子,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大人沒關系,可別虧了孩子。”滿老師不知道自己冒然的拜訪會是什麼後果,他多少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蘭依舊十的一油鹽不進態渡
不錯,這才是名副其實的蘭花,總是冷若冰霜距人以千里之外的架勢,如果她主動的投懷送抱,那滿老師還真會不知所措了。
“今天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那樣。這些東西算只我陪的理了,都是我一個下午在河里摸的,不是很多,不過你們娘倆也可以吃一頓的了,往後我要是有時間還給你們娘倆摸些來。”滿老師想通過溫情感化蘭花,打開局面。
“你聽不懂人話嗎?俺教你拿回去,俺不要,俺娘倆有吃的,餓不死,還不用你來可憐俺倆,趕緊的走。”
滿老師來時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可他還是萬萬沒想到蘭花會是這樣的冷漠,這樣不可接近。
要是“霸王硬上弓”,她一個小女人自然不在話下,可是那樣實在沒什麼意思,也太丟自己的身份了。
滿老師把魚蝦放在地上,轉身說,“你想就吃,不想吃扔掉算了。”對於蘭花的冷漠,他更加的對她感興趣了,決定明天正大光明的來給蘭花夾籬笆,反正現在放假了,有的是時間。
冰涼的石頭捂時間長了都能給它捂熱了,這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就不信捂不化她!?
第二天,天陰沉沉的,天上的烏雲一看常有水分,開沒有開閘放水。
此時滿老師橫著一條心正在給蘭花家修理竹木棍棒的籬笆,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份了。
“你在干啥!?誰讓你給俺扎籬笆了?趕緊走,俺娘倆不需要你來可憐。你不要臉,俺還要哩!”蘭花不敢接近,上次在河里了相處太近的虧,這次她學乖了,只是遠遠的對著滿老師喊叫,凸顯出她的備心有多重。
沒有回應,同一塊堅硬的大石頭砸進了軟綿綿的水里,沒用任何的反應,滿老師依舊不聲不響的做著手里的活。
蘭花不喊叫還好,這一來反而引起了對面鄰居的注意,走出來看熱鬧,尋思著這是什麼情況啊?
於是問滿老師,“你這是在干啥?學習雷鋒啊?”
“是啊,大叔大嬸,我是在學習雷鋒。你看這孤兒寡母的也沒個人來幫把手,籬笆爛的都可以四處走人了,這對娘倆太不安全了。我閒著沒事,來給她弄弄。”其實滿老師說這話的時候心里是虛的,不過他認為只要想得到蘭花這個人,局面早晚是要打開的。
誰讓蘭花這種人強硬的不能與之偷偷摸摸苟歡呢!
這也許是唯一的方式了。
“呵呵呵,好啊,好啊。有文化人的思想跟俺們不一樣,是比俺們先進啊。不過你這雷鋒恐怕是要白學啊,你說你圖個啥哩?”
滿老師聽懂了大叔的話中話,回應說,“我啥都不圖,圖個心里痛快。”
“呦,那還真是雷鋒在世啊,這年代還有啥都不圖的人啊?稀罕,可真是稀罕啊。”
滿老師從心眼里討厭這種愛說三道四的世俗小人,他不再回應,一心忙著手里的活。
擡眼看見蘭花和孩子早已回房間躲著去了,不敢再露頭,不知道在考慮什麼。
說起來這里的雨還真有點像蘭花的脾性,風雲變化莫測,狂烈的說來來,毫不遲疑,刹那間是大雨傾盆。
酷暑的季節,涼爽的爆雨,對於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來說其打擊力量簡直不值一提。
滿老師依舊巋然不動的繼續扎著籬笆牆,全然不顧這淫雨。
這雨,這情,這景讓滿老師陶醉其中,悠然自得不為所動,依然不全是為屋中窺視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