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玄幻 絕色江湖行(江湖收美行)

第90章 別樣滋味

  一間田家茅草房中的粗木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此刻雙目緊閉,面無血色。

  “就是他?”沈麟指了指這個躺在床上的小伙子。

  看見剛才還和自己無比親密的畢青在他身邊著急地轉來轉去,心中忽的有幾分不開心。

  畢青此刻再無半點剛才的調皮,一邊忙著為這個受傷昏迷的年輕人整理蓋在他身上的被褥,一邊點點頭算是回答。

  沈麟剛要問問這個年輕人是誰,卻被從屋側門走來的腳步聲打斷。

  “畢姑娘,你來行了!這位是?”進門的是個年逾五旬的老漢,滿臉皸裂,那都是海風留下的雖月痕跡。

  他一走進門,看見畢青帶著沈麟進來,有些詫異地問到。

  “宋大叔,這位是…”畢青望了望沈麟,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介紹他。

  “這位大叔,我是個郎中,受畢姑娘之邀,來這里給這位公子看病的。”沈麟適時接上畢青的話頭,畢青感激地點點頭。

  那老漢點點頭,倒也沒有懷疑,只是有些奇怪這個郎中怎麼只是空手,連個藥箱都沒有。

  沈麟看老漢的神色,便猜想到畢青帶來了不少郎中了。

  沈麟伸出兩指搭在這個小伙子的手腕之上,內息微弱,而且極為紊亂,不由得眉頭微皺,伸手掀開蓋在他身上的被褥,胸口一道長約半尺的創傷已經被一些止血的藥物覆蓋。

  “沈公子,他怎麼樣?”站在一旁的畢青一臉焦急,剛才不敢打攪,現在看見沈麟空出手來,連忙問到。

  那宋老漢也是一臉急切。

  “他是不是先受傷,後又被海水浸泡了很長時間了?”沈麟對那老漢問道。

  “對,對,對!”那宋老漢連忙點頭,“我在海邊發現任…他的時候,他的胸口就有這道傷口,當時都有些發炎了。”那老漢的回答中,沈麟聽出了一些老漢不願意告訴別人的語氣,就連那公子的名稱都隱秘不說。

  任公子?

  沈麟忽然想到了前幾天被滅門的任雲山,莫非是任雲山的後人?

  沈麟沒有繼續追問。

  “這人是任雲山前輩的公子任雲龍。”畢青看了看沈麟,見他絲毫沒有為剛才老漢對他的隱瞞不悅,很是感激,又轉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任公子,一臉的憐惜。

  “宋大叔以前是任老前輩的屬下,後來到了這里隱居,前幾天出海打魚,碰巧救起了任公子。又適逢任老前輩一家遇害,怕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便將這些事情隱瞞。可是這麼多天,也看過幾個郎中,都沒有辦法治好。這不,想來他還有後福,讓我遇到你了。”又伸手將剛才沈麟未曾蓋好的被褥掖了掖。

  沈麟有著莫名的妒意,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這是怎麼了?

  這個小姑娘可是第一次見面,那不成也喜歡上她了,還有,這畢青看來和任雲山關系非淺,否則這宋老漢為何要在救助任雲龍之事告訴她?

  平復自己的心情。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試試吧!”

  畢青如同猜到沈麟心思一般,微微一笑,似乎看出沈麟吃醋的樣子,有些得意,解釋起來,“先父和任雲龍前輩關系挺好的,我自幼便認識任雲龍,我們經常在任府玩耍,因此,宋大叔認識我們二人。直道十年前他離家出走,而家父經商又遭遇變故,所以才……”說到自己的身世,畢青話語低沉下來。

  沈麟尷尬地笑了笑,“我們還是看看能不能治好他,再聊後話吧!”

  其實,這個受傷昏迷的年輕人,胸口的刀傷和身上的刮擦之傷並不是致命的,最為嚴重的是這個小伙子受了極為沉重的內傷,經脈紊亂,五髒移位。

  經脈受損,內息微弱,這些沈麟還可以利用自身的真氣來推宮,這五髒移位則難辦多了。

  五髒屬於自身本體,外力很難觸及,更別說糾正方位了。

  沈麟也有些佩服這個小伙子那頑強的生命力意識,普通人早就死過幾次了。

  父親生前用過的醫箱中的那本《沈氏內經》,其中介紹了一種可以剖腹移植內髒器官的醫療方法,自己從未試驗過,今天看來要試一試了。

  否則只用真氣救治,恐怕也只是延續他的生命,而不可能使得他醒過來並如同正常人一般生活。

  這對於這種求生欲望這麼強的年輕人而言,恐怕還不如讓他去死。

  沈麟攙扶起任雲龍,畢青連忙將枕頭墊在任雲龍的背後,神色驚喜。

  看著畢青姣好的面容,沈麟心中忽然冒出一個邪異的念頭,假如這個高麗人死了,我不就有機會得到這個姑娘了麼?

  念頭剛起,沈麟便暗罵自己。

  既然要醫治,就要有個樣子,沈麟靠在床邊,雙手撫在任雲龍背後的宮闕、青門二穴之上,將體內的真氣緩緩度入任雲龍的身體。

  宋老漢則在正面扶助任雲龍的雙臂,以防前傾。

  畢青站在沈麟身後,亮麗的美眸焦急地盯著面前的沈麟。

  一盞茶的工夫,那一直昏迷的年輕人面色終於紅潤起來,點點血絲在白淨的臉龐清晰可見。

  “畢姑娘,你看,你看!公子臉上有血絲了!”那老漢驚喜異常,高呼讓畢青過來看看。

  沈麟扶著任雲龍躺下,雖然還未清醒,但任雲龍體內氣息順暢,只是還是有些微弱。

  “我就知道你行!”畢青故意翹起小嘴,一副慧眼識英雄的樣子,姿態嬌媚萬分,看得沈麟心眼直癢癢。

  “謝謝沈公子!沈公子果然是神醫!”那老漢滿是皺紋的眼角溢出兩點混濁的淚花,“我替過世的任兄謝謝你為他家後人續命之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畢青嚇了一跳,沈麟連忙站了起來,雙手攙扶起這個重情重義的老漢,“這不過是件小事,更何況畢青原也是我們的人,你不用這麼多禮!”

  “是啊!大叔,”那畢青伶牙俐齒,“這沈公子可是我們這次消滅倭人的大功臣!你不用這麼客氣。”又瞟了一眼沈麟,“何況,他還沒有將任公子完全治好呢?”

  沈麟苦笑,看來不治好任雲龍,自己都對不起受這一拜了。

  這個小丫頭,果然鬼機靈!

  下圈套套死自己了。

  “要想徹底治好任公子另有它法,今天恐怕不行了,我得回去想想,明天再來。”

  宋老漢聽聞沈麟是殲滅倭人的大功臣,更是敬佩不已,此刻又聽他說話語氣,舊主人家的公子生命無憂,更是感激不盡,拼命點頭。

  “我要回去了!大叔,我明天再來,晚上你就不要給任公子吃任何東西了。”

  這是家傳內經中特別交待的一條,沈麟怕老漢胡亂給任雲龍喂食,特意叮囑一聲。

  說完,沈麟看了看畢青,見她正出神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任雲龍,有些失望,轉身告辭欲走。

  沈麟剛剛走出茅廬,身後便傳來畢青的聲音,“就不等等我了?”心下一陣莫名驚喜。

  畢青從身後竄出,雙手又勾住沈麟手臂,神態又恢復來時的調皮。

  “你不照顧任公子?”沈麟原本決定再也不提,也不問她和任雲龍之間的事,可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他只是我兒時的玩伴,我當然要陪你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主人嘛!”

  話語之間,將沈麟手臂挽得更緊。

  “你怎麼知道我參加了那天絞殺倭人的事?”沈麟連忙將話題岔開,胡亂之下,隨口一問。

  “你看起來挺聰明的,也挺能干的,怎麼問這麼不長腦袋的問題?”這畢青的刁蠻果然非同一般,奚落沈麟絲毫不留情面,“我不就是干這個的嘛!要是巡督請你赴宴這樣的大事都不知道,非煙姐姐要我干什麼?”

  沈麟身邊的女人有刁蠻之人,例如如煙,也有聰明之人,例如師蘊心,也有狡詰之人,例如修羅紅,可從沒有一個人和沈麟說話這麼隨意,雖然這個姑娘在容貌上和她們相比還略顯不夠成熟,可給沈麟的是全新的感受。

  也許是因為年齡相近的緣故,沈麟特別喜歡這種氛圍,而那幾個自己的紅顏知己可能年齡比自己大上一些,她們給自己的感受更多的是呵護,而朋友成分太少。

  “主人!還有個事情要告訴你!”畢青調笑一聲,不過接下來的話倒讓沈麟沒有時間反駁他。

  “我們今天收到的密報,三天前,那個引發高麗流血事件的肇事者陳天橋離開了高麗,向南去了。”

  “哦?”沈麟有些驚訝,“他又回中原了?”

  “是的!我們的諜報人員在邊關小鎮洛普見到過他,雖然他化妝了,但我們的人還是認出他了。”說著,舉起頭,紅唇誘人至極,似乎等待沈麟給她一兩句夸獎之話。

  沈麟此刻一門心思在想這個陳天橋去南方所謂何來?

  倒沒有注意到畢青這個引誘的動作。

  走了幾步,才發覺剛才挎著自己手臂的姑娘沒有跟上來,回頭一看,那俏佳人正站在原地,翹著小嘴,一臉的不樂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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