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案北到達S市下榻的酒店,房間的預定中途出了一些問題,助理去協調,他在大廳等候。
以往的他總是忙碌的,現下安靜下來,忽然發現自己行李箱不起眼的側邊被貼上了一個小小的卡通貼紙。
一看就是白熙做的。
那貼紙微微卷著邊,顏色都暗淡下去,也不知道貼上多久了,他居然才看見。
傻乎乎的粉色小兔子,耳朵的地方卷翹起來,孟案北用手摩挲著,低低地笑出聲。
然後他就看見她逆著光走進來。
她更加清瘦了一些,臉變得更尖,慢慢長出成年人的輪廓,氣場成熟沉靜下來。
她穿的衣服、拖著的行李箱、拿著的手包都是他沒見過的,纖塵不染,意外地審美俱佳。
然後她的腳步頓住,看向他的目光復雜,緊接著飛快收回,腳步也急促了一些,小皮鞋的跟踩在光滑地板上像是鼓點。
她攥著身份證遞上去,如芒在背地登記完畢,聽服務員指了房間的位置,低著頭急匆匆地離開。
孟案北注視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間。
“518。電梯上五樓右轉。”
他摩挲著她留下的小兔子貼紙,聽見了服務員指路的聲音。
以往的白熙,在一個地方表演完之後,總要在那里游玩一段時間。
何況這次在S市,一個臨近海洋的旅游城市。
她本來做了計劃,演出結束就去海邊的酒店住上幾天,可是剛剛宿命一般在大廳遇見輕輕松松拿捏她命脈的那個人,全部計劃只得取消,她飛快訂了返程的航班。
還好演出很快結束。
這幾天里她沒有再遇見孟案北,一顆懸著的心便放下來。
那天她表演完,現場掌聲雷動,她懷著趕緊逃跑的心思,像那天新年晚會看見台下的他一樣,帶著禮貌客氣的微笑謝幕,打了出租回酒店收拾東西。
她攥著房卡在走廊里走,每一步都是逃離的方向。
然後,一間房門忽然打開,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拉進了房間里。
“你在做什麼,我要叫人了。”她看著那張熟悉至極的臉,還能說著冷冰冰的話語。
這樣子就是讓孟案北又愛又恨,愛到想把她壓在身下狠狠地親吻,恨到想把她的身子干到虛軟,干到再也跑不掉。
孟案北的吻落下去,他在賭,賭白熙心里對他的感情。
如果有,他甘願和她一起落下去。
白熙大驚,想推開他,但是手伸出去,身子先軟掉。
這副身體就是如此地不爭氣,叁百六十五個日日夜夜都在思念著另外一具火熱的身體,她能聽見自己身體的叫囂,它太熟悉眼前這個人,十分輕易地就能原諒他,於是動作也開始變軟,變遲疑,變得半推半就。
她的猶疑也被孟案北看在眼里,一時心中被絲絲甜意占滿。
他問:“想我嗎?”
他的手掐在她腰間,隱忍不發的動作。
她不回答,他的手多了兩分力氣,逼著她問:“想我嗎?”
白熙扭過頭去,因為她大腦的回答此刻變得無比清晰。
好像就這樣墮落也很好。
周遭的布置和她自己的房間一樣。
她心里笑了笑,孟案北為了堵她,甘心在同一樓層的普通大床房里住了幾天,沒有去頂層的總統套房。
她沒有說話,發狠似的將手臂環上他的脖頸,直直地看著他。
一點兒火星濺出來,馬上便燎原。
兩人都是冷了許久的人,此刻熟悉的身體碰撞,帶來顫抖和悸動,孟案北把她抱到床上,連衣服也來不及脫掉,扯開她的衣領扣子就吻上她的乳肉,著了迷一般舔舐吸咬,她馬上軟了身子,去解孟案北的皮帶。
然後是她的內褲,被他用力就撕掉,光裸的小逼早就恢復了處女一般的緊致,連他的手指都進得艱難,一股股的淫水往外冒。
孟案北把解開的皮帶拿過來,折迭成小段,在她白嫩的臀部輕輕地打,像是懲罰她的不乖。
白熙嚶嚀著往上縮,被孟案北握著腳踝拉回來,下身小穴便撞上他勃發的陰莖。
他往里進,進得困難,只好一邊慢慢進,一邊揉著她的陰蒂讓她放松。
白熙尖叫地噴出水,下身被潤得水光淋漓,孟案北插進去大半根,等不及全部埋入就想先享用她的身體,於是就混著那里粘膩的液體開始淺淺進出起來。
她的身體一點點被打開,心里也綿密地被填上復雜的情緒,最後他將她翻過來,跪在床上接受他在身後狠厲的衝撞,白熙一年沒做,哪里經得起這樣凶狠的玩弄,一晚上泄了無數次,嗓子啞掉,床單濕透滴水。
他揉著她的胸,貼著她的後背,她整個身子都被他攏起來,像是占有又像是保護,他在她身體里射出來,子宮被注入精液的感覺把她送上一波滅頂一般的高潮。
迷迷糊糊倒下來的時候,她被他拉過去整個抱在懷里。
他說:“回來吧。”
他還說:“我愛你。”
白熙一直覺得十七歲後的人生像是一列偏離軌道的火車,嗚嗚的汽笛聲不過昭示著一個個無法挽回的錯誤。
她經歷了父母雙亡,家庭離散,高考失利,遠走他鄉。
十七歲後她的人生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打滿了紅叉,告訴她此路不通,不通,不通,不通。
所有道路都是絕路,所有事物都是錯誤。
她變成了無法回頭的亡命之徒。
可是她卻遇見了孟案北。
以一個不太美好的相遇,串聯起兩個人息息相關的余生。
他真當得起他的名字,岸。他輕柔地接住漂泊的她。
那一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白熙看見床頭那枚晶亮的戒指,揉了揉眼,他在她面前半跪著,晨起的陽光灑滿他半邊臉,他說“白熙,嫁給我。”
那一刻,一切豁然開朗。
所有的光芒都向她涌來,所有的大門都向她敞開。
顫抖帶笑地說“好啊”的時候,她淚流滿面-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