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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疑陣

落花若雨 yuping(雨打醋壇) 7228 2024-03-01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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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故事,純粹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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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好些了嗎?”李若雨看著病床上的大龍。

  “沒什麼大礙,李總,您沒必要特地來看我。”

  大龍想要坐起,李若雨按住了他。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靜心將養,石老哥,煩勞你照顧些。”

  “放心吧,早就安排好了。”一旁的石靖笑道。

  “嗯,那就好。對了,大龍,你鄉下的家里還有什麼人?”

  “只有老太太在。”

  “接到上海來吧,我吩咐人准備套房子,讓老太太享享福。”

  “李總,這……”

  大龍面露難色,二虎按捺不住,嚷著說,“大哥,李先生都這麼講了,再說老娘也該接來了,讓她瞧瞧咱們哥幾個有出息了不是?”

  “二虎說的對,就這麼定了。”

  石靖陪著李若雨出了病房,走了一段,男人問,“生意怎麼樣?”

  “都不錯,一切順利。”

  “我最近忙得很,沒時間去你那里,生意嘛,該擴張還是擴張。”

  “是這個理,可我們這些粗人,正行怕是做不好。”

  “沒什麼可擔心的,一理通百理通。”

  “李總,有個事要跟說下。”

  “說吧。”

  “那個姓朱的台灣人一直想見見您,上次霍馨予的事他也幫了忙,我就答應了,您看?”

  “行,我抽空通知你,你辦那件事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可疑的?”

  “那娘們有人跟著,看情況像是也擔心會找上她。”

  “嗯。”

  李若雨點了點頭,離開了醫院。

  路上不算順暢,快到恒信大廈的時候車子轉過一個十字路口,突然斜里竄出道身影,肖盈大驚,猛踩刹車,可那人身子一扭,栽到車前。

  李若雨和肖盈連忙下了車,只見一個中年男子躺在車輪一側,不住的哼唧。

  “喂,我根本沒碰到你好不好?”肖盈嚷道。

  李若雨看了看,心知這是遇到碰瓷兒的了。此時已有路人駐足圍觀,男人不願麻煩,蹲下去對躺著的男子低聲說,“上車,給你拿錢。”

  男子翻了翻眼睛,“腿疼,腿疼……”

  “疼什麼疼?別裝了!”

  肖盈要拉男子起來,李若雨擺了擺手,“把他扶上車。”肖盈只得攙起男子上了車。

  “拿些錢給他。”

  肖盈撅著嘴從車里取了兩千塊現金遞給男子,男子點了點,換上副笑臉,“老板真爽快,好人做到底,帶我一程。”

  李若雨笑著說,“我馬上就要到了,可載不了多遠。”

  車子駛到恒信大廈門口,男子跳下了車,揚長而去,肖盈氣悶,惱道,“雨哥,這樣的人該報警才對,要麼就教訓他一頓!”

  “算了。”

  李若雨忽地瞥見車座上有張紙條,拿過一看,上面寫著大哥祁滿堂,後面是個電話號碼,估計是碰瓷那人掉落的。

  “給你這個。”

  “是什麼?”肖盈接過。

  “你不是想教訓那人一頓嗎?有這個大概就能找到了。”

  “好的,哼,等著瞧!”

  走進辦公室,李若雨第一件事就找到藍雪瑛,讓她帶自己去見調查組的人。路上,藍雪瑛低聲對男人說,“這次來的人很討厭……”

  “怎麼個討厭法?”

  “聽接待的人說,一到公司就要求這要求那的,正事卻一點沒有。”

  “那不挺好的嘛,他們要什麼就給什麼不就行了?”男人笑道。

  “話是那麼說,可……”

  “組長叫什麼?”

  “好像是叫金建中。”

  到了調查組所在的房間,與上次相仿,十來個人,正中坐著位大臉大耳,長相頗似彌勒佛的胖子,正揮舞著手臂講著什麼,唾液四濺。

  男人目光掃了一圈,看到了角落中安靜的玉觀音東方慕雨。

  “金組長,金組長!您辛苦了,公事耽擱了幾天,沒能接待您,莫怪莫怪!”李若雨大步向那胖子走去。

  “你是?”

  “李若雨。”

  “哦,久仰久仰。”

  金建中咧開了嘴,笑的幾乎瞧不見眼睛。

  “金組長,但凡在工作上需要的,您盡管提,恒信上下全力配合。”

  “不忙不忙。”

  摸了摸便便的肚子,金建中笑道,“李先生,我是個饞鬼,到了上海就想吃蟹宴,也不知誰家的好,您給點意見?”

  李若雨一愣,心想這第二撥的調查組長果然特別,“呦,金組長,您可問錯人了,我這個上海的外來客還真不大清楚,表姐,您覺得哪里的好?”

  藍雪瑛板著臉道,“名軒,成隆行的都可以。”

  “原來如此,金組長,您住在哪里?”

  “郭庭軒那老小子說上次他們住的地方就不錯,所以我到了這也安排在那里。”

  “哦,這樣吧,到外面怪不方便的,我馬上吩咐人去辦,您和調查組的各位不如回賓館等著,如何?”

  “好,好,那我可就等著啦?”

  “小事,小事,我讓人備車。”

  金建中搖搖晃晃的站起,招呼其他的人,“李先生的好意你們可要領情啊,一定要多吃,多吃!”

  等調查組一行離開,藍雪瑛啐了一口,“你看,我說他討厭吧?”

  李若雨搖搖頭,沉聲道,“不,我看他比上次來的人難纏多了。”

  “為什麼?”

  “你想想,他是領命來的,卻如此放浪,必有原因。”

  “說的也是,呆會你要去陪他們嗎?”

  “我不去難道你去?”

  “呸,他們也配!”

  藍雪瑛忽地臉上一紅,扭頭走了。

  李若雨喚過肖盈,讓她吩咐石靖去辦招待調查組的事,自己返回辦公室,心中想著不知翁同的人去了澳門沒有。

  等到中午,男人接到了一條信息,只有四個字,已到澳門,還是個陌生的號碼。

  李若雨知道翁同很小心,當即按照預定方案,驅車來到花雨娛樂。

  “都准備好了。”

  方美媛領著男人進到會議室,打開視訊會議工具,帶上門,守在門口。過了會,視訊接通,屏幕上現出謝婉瓊的身影。

  “謝大小姐好!”李若雨笑著打了個招呼。

  “做事麻利點,人到了沒有?”謝婉瓊板著臉,語氣不善。

  “到了。”

  “聯絡方式。”

  “您稍等。”

  李若雨給方才接到信息的電話發了條簡訊,馬上就收到了回復。

  “電話是……”

  謝婉瓊記下號碼,拿起手邊的座機,說了幾句,然後就在屏幕中盯著李若雨,男人被盯的有些心慌,干笑道,“您這是?”

  “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優點!很遺憾,沒找到。”

  一句話噎得男人只能苦笑,兩人對視了片刻,李若雨忽地說,“大小姐,您為什麼不試試暖色的衣服?”

  謝婉瓊一貫是冷色調的著裝,今天也如此。

  “我喜歡什麼顏色的衣服跟你有關系?”

  “只是個建議……”

  這時,謝婉瓊那兒走進幾個人,一人恭恭敬敬的說,“人來了。”

  謝婉瓊轉頭看了看站著的三十來歲的男子,冷冷的說,“送他上船。”

  “是。”

  待人走後,李若雨問,“上船?去哪?”

  “公海。”

  “然後呢?”

  “你的問題還不少,然後丟到海里喂魚!”

  李若雨雖然知道謝婉瓊是在開玩笑,但還是免不了有些擔憂,“這樣……恐怕不好……”

  謝婉瓊撇了撇嘴,道,“當年家父與宋家的叔伯在海上討生活的時候,殺個把人算什麼事!”

  李若雨深知謝婉瓊所言非虛,不禁覺得自己的手段與那些創業的前輩們相比,還真是差的遠了。

  又過了十幾分鍾,謝婉瓊接了個電話,講完後,對李若雨說,“那人只要求轉一千萬人民幣。”

  李若雨心中暗罵翁同老奸巨猾,這數目正是自己買回假扇畫的數目。

  “跟預想的一樣,你說過有辦法讓他一次性的吐出來,瞧著辦吧。”

  “第一筆什麼時候能結束?”

  “晚一點,辦妥了姓翁的自然知道,你也就知道了,隨時聯系。”

  謝婉瓊關掉了視訊,李若雨揉了揉太陽穴,這事萬萬馬虎不得。關著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回頭一瞧,原來是方瀾。

  “瀾姐怎麼來了?”

  “這不是幫你買東西去了嘛!”

  美婦把那個贗品扇畫扔到桌上,李若雨皺了皺眉,拿起扇畫扯成了兩半。

  “一千萬啊……你就這麼撕了……”

  “放心,早晚會算到他頭上!”

  香港,葛宅。

  錢慧儀給丈夫打好領帶,撣了撣肩膀,有些幽怨的說,“鼎耀,二弟不是在那邊嗎?一定要去?”

  “還是去一趟好,這事關系到公司在海口的長遠規劃,我不大放心。”

  “哦,幾時回來?”

  “大概會從海口轉飛上海,七八天吧。”

  “早去早回。”

  錢慧儀送丈夫出了門,在家閒了會,弄好妝容,喊上司機離了大宅。

  做豪門太太的生活就是這樣,尊貴顯赫,卻也時常寂寞,平日里無非是喝茶打牌,購物逛街,宴會交際。

  其中苦樂,外人看不到眼里。

  錢慧儀與丈夫是大學同窗,結婚極早,一晃也快二十年了。

  美婦在銅鑼灣定了套新季禮服,想起似乎少了配色的鞋子,便去了芙拉門店。選了雙祖母綠的緞面時裝鞋,讓人包好,准備結賬。

  “葛太,您的東西已經結過單了。”

  “哦?是誰?”錢慧儀十分詫異。

  “是……是那位先生。”

  美婦看去,見窗外站著位高大男子,背對著門店,心中不解,拎著東西走出門,咳嗽了聲,“打擾下,是您方才結的單嗎?”

  那男子轉回身,微笑著點頭,“葛太,冒昧了。”

  “咦!你是……你是那個譚……譚輝先生是吧?”

  “正是,前幾天我們剛見過。”

  “可您怎麼?”美婦指了指手中的東西。

  “哦,正巧我來這兒給朋友帶點禮品,碰見您來購物,就私自替您結了單,以示對那日叨擾您和您先生的歉意,還請葛太見諒。”

  “這……我我怎麼好意思……”

  錢慧儀客氣了幾句,“您是我先生的生意伙伴,那些事我是不懂的,只不過您的好意我實在是不便收下。”

  “哎,小小心意而已,葛先生幫了大忙,您就心安理得的收下吧。”

  “既然這樣,那好吧。”

  “葛太,您慢走。”

  譚輝轉身欲離去,錢慧儀想了想,丈夫不在,反正也是沒趣,輕聲叫道,“譚先生!”

  “有何吩咐?”

  “不如……不如我請您喝杯咖啡,算是還您的人情。”

  “葛太有時間嗎?”

  “有,鼎健有生意上的事,不在本港。”

  “恭敬不如從命,葛太,您請。”

  錢慧儀找了間雅致的咖啡館,與譚輝閒聊了好一陣,譚輝極會說話,逗得美婦笑個不停,絲毫不覺得悶,待到臨別之時,譚輝站起,“葛太,就不打擾您了,多謝您的咖啡。”

  “我還要謝謝您呢,譚先生真是風趣!”

  錢慧儀拿過購物袋也起了身,剛一邁步,譚輝笑著說,“葛太怎能自己拿著,我幫您。”

  伸手去接,衣袖不著痕跡的一帶,桌上的咖啡杯被碰倒了地上,濺向錢慧儀的小腿,美婦驚呼了聲,跳了一下,譚輝手臂環住美婦的細腰,連聲詢問,“葛太,沒傷到吧?”

  錢慧儀撫了撫胸口,才注意到被譚輝摟著,臉色微紅,挪開身體,“沒事,沒事的。”

  “都怪我粗心。”

  譚輝俯下身子,看了看美婦裹著淺灰色絲襪的修長小腿,錢慧儀穿的是很正式的香奈兒青色套裝,裙擺及膝,忽地覺得譚輝的目光好似能穿透絲襪,本能的夾緊了渾圓的大腿,沒來由的心中一熱。

  “真的沒事。”

  錢慧儀扔了句話,奪過購物袋急匆匆的向外走去,譚輝不緊不慢的跟著,看著美婦窈窕的身影,挺翹的豐臀,嘴角一抿,心道,“腰蠻細的,不錯不錯,只是不知等插到你穴時夠不夠緊!”

  李若雨坐上車,肖盈關切的遞過瓶水。

  “雨哥,喝口水吧,瞧你喝了不少酒。”

  男人無奈的搖搖頭,“那個金組長不但是吃貨,話癆,還是個酒桶,他自己吃了二十多只蟹,一瓶多陳年茅台,要不是我說有事,還不放過我……”

  “雨哥,那你睡會吧,我開慢點。”

  李若雨把手機扔給肖盈,“送我回林娥那里,我去洗個澡,另外給趙開天打電話,看他在哪,回來的話讓他來見我。”

  “好的。”

  肖盈把李若雨送到林娥住的酒店,美婦見男人一身酒氣,忙問,“醉了?”

  “沒有,我洗個澡,還要出去。”

  “我去給你弄水。”

  “不用,衝下就好。”

  李若雨衝了個涼,腦子清醒了些,躺倒床上歇了會。林娥坐到男人身旁,輕輕的揉著太陽穴。

  “以後少喝點,就算有應酬也得顧著自己的身體啊。”

  李若雨拉過林娥的手,良久無言,忽然說,“娥姐,該在上海安個家了。”

  “又不能長住,還是算了吧。”

  “這事可得我來做主。”

  男人狡黠的眨了眨眼,林娥笑了笑,柔聲道,“好,好,你做主。”

  嗅著林娥的淡淡幽香,男人覺得有些困倦,漸漸入夢,可惜只睡了一小會,便被敲門聲吵醒了,來的是趙開天。

  李若雨揉了揉眼睛,“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一會。”

  “跟母親說了?”

  趙開天看了看林娥,李若雨點點頭,“說吧,無妨。”

  “嗯,大小姐說她知道了。”

  “沒別的?”

  “大小姐說知道了就是讓你放心,不過……你看看這個。”

  趙開天遞給李若雨一個信封,男人打開,里面是幾張照片,赫然是賀恒在輕薄黃蓉,李若雨臉色陰沉,“這是什麼,從哪里得來的?”

  “照片是PS的,應該是在康靖和賀恒出事的現場發現的。”

  “警方隱瞞了?”

  “嗯,現場勘查後就被嚴禁提起了,這是復印件,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得到。”

  “這麼說康靖是看了照片才去找的賀恒,兩人才起了衝突?”

  “康靖被關的看守所透出的消息,譚輝曾托人打聽過康靖什麼時候被釋放。”

  “你的意思是譚輝把照片給的康靖?”

  “是,就在康靖釋放的前一天,就有人想送些東西進看守所,應該就是這些。”

  “看守所的消息可靠嗎?”

  “不好說,但還有更關鍵的,警方檢驗過照片,上面除了有康靖和賀恒的指紋,還有譚輝的。”

  “他們怎麼認定是譚輝的?”

  “譚是公眾人物,得到他的指紋並不困難,可惜這些都被壓下去了。”

  “母親知曉這些沒有?”

  “嗯,大小姐讓我轉告你,不管怎樣,不要去碰譚輝。”

  李若雨合上眼睛,攥緊了手,半晌才冷冷說道,“照片我留下,我馬上要去見翁同,你想辦法做之前我對你交待的事。”

  “約在哪里?”

  “一家私人會所。”

  “你拿著這個。”趙開天取出個打火機樣的東西交給李若雨。

  “怎麼用?”

  “你只要按下就好了。”

  李若雨步入與翁同約定的會所,除了幾名服務員,再無他人。

  “李先生,翁先生請您到浴房。”

  男人心中一動,換上浴服,把香煙和趙開天給的打火機放在兜里,進了浴房。

  浴房空蕩蕩的,只有翁同一個人泡在衝浪池子里,見李若雨到了,笑著喊道,“老弟,怎麼不脫衣服?過來泡會兒。”

  “小弟有些個人私癖,一向不喜在外洗浴。”

  “哦?”

  翁同看了看李若雨,目光游離不定。

  “不過翁兄的面子我卻不能不給,破次例也無妨。”

  李若雨脫去浴服,扔到一邊,翁同掃了眼李若雨胯間的巨龍,倒吸了口冷氣,“老弟可真是天賦異稟……難怪身邊美人如雲……”

  李若雨邁入池中,水溫很熱,深吸了口氣,“翁兄,不知那邊的事如何了?”

  “不急,等等吧。”

  閒聊了陣,翁同只字不提澳門,等到皮膚燙得發紅,才出了浴池,領著李若雨進了間獨立休息室。

  休息室內擺著些鮮果小吃,兩瓶洋酒,桌子上放著一部電腦,一個手機。

  翁同開了酒,舉起酒杯,“老弟,先喝著。”

  李若雨剛剛緩過酒勁,可又不便拒絕,只得強忍著陪翁同喝了起來。

  男人幾次想把兜里的東西掏出,思量再三,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數個小時後,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翁同接起電話,不住嗯嗯著,打開電腦,飛快的查詢著什麼,看了看,微笑著向李若雨伸出手。

  “成了。”

  “那就好。”李若雨笑答。

  翁同甚是高興,連著敬了幾杯,李若雨擺擺手,。

  “不能再喝了,翁兄這件事可算圓滿?”

  “很圓滿,不過老弟,我還要麻煩你幾次呦!”

  “翁兄的意思我懂,螞蟻搬家嘛。”

  “哈哈,哈哈,不過我真是很驚訝,你居然請得動謝婉瓊,厲害!”

  “一面之交而已,翁兄,那扇畫的拍賣款項可曾收到?”

  “收了,萬分感謝。老弟,時間尚早,不如咱們輕松輕松?”

  “輕松?翁兄可是想念上次那位美人兒了?”

  翁同放聲大笑,笑得滿臉通紅,喘著氣對李若雨說,“老弟……那小娘們叫程怡佳,是個模特,不瞞你說,泡上她沒多久。身材好,又夠騷,最重要的是……”

  翁同向李若雨身邊靠了靠,“她是岳娟紅的兒媳婦!”

  “哦?就是翁兄的那個相好?”

  “沒錯!”

  “高明!翁兄好手段!玩了一對模特婆媳,想必過足了癮吧?”

  “我可沒少搭錢,可惜一直沒機會把她們弄到一張床上去,可惜啊……”

  翁同長嘆一聲,轉而和李若雨再次大笑。

  “這就讓小娘們帶個人來,老弟等會。”

  李若雨搖了搖頭,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可惜今兒不行了,還要給謝大小姐致謝,這里不大方便,關系到之後的事情,翁兄莫怪。”

  “這樣啊……那我就不留老弟了,正事要緊。”

  北京,某茶樓。

  一方桌,兩杯茶,兩個人。

  藍若雲優雅的抿了口茶,放下茶杯,瓷器清脆的叮了一聲。

  “你既然同意了婚事,那傳統習俗還是免不了的,我今天約你見面,就是想找個日子讓他們訂婚,你看呢?”

  柳尚武靜靜的看著對面的藍若雲,多少年了,她一直都是這樣,寵辱不驚,像是高高在上的廣寒仙子。

  但柳尚武深深知道,這仙子可絕不像看起來那樣與世無爭。

  “越簡單越好,日子可以你來定。”

  “嗯,改天找個先生問問。”

  “最近,你那個兒子可不大太平?”

  藍若雲悠然道,“你既然知道,還來問我?別人不了解你,但你弟弟就算長十個腦袋也不夠你砍的!”

  柳尚武臉色一沉,“那是我的家事,你不必操心。”

  “是啊,你的家事……”

  藍若雲凝視著柳尚武,忽地站了起來,轉過身去,淡淡說道,“知道嗎?有時候,我很佩服你,但還有時候,覺得你很可憐。”

  “的確,我也會佩服你,也同樣覺得你可憐!”

  柳尚武穩穩坐著,淡定答道。藍若雲香肩微微一動,蓮步輕移,走了。

  李若雨緊鎖眉頭,思量著怎樣應付翁同,車子快到酒店的時候,接到了黃蓉的來電。

  “若雨,你在哪?”電話里的聲音聽起來很怪。

  “在酒店門口,怎麼了?”

  “你……你陪我去兜兜風吧。”

  “好。”

  “我這就過去接你。”

  男人覺得奇怪,昨天的事還歷歷在目,自己身上還帶著趙開天送來的照片,等黃蓉知道來龍去脈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片刻後,黃蓉的車到了,李若雨上了黃蓉的車,讓肖盈跟著後面,天色已晚,兩輛車疾馳而去。

  “要去哪?”

  “不知道。”

  黃蓉搖搖頭,李若雨見她雙目略微紅腫,像是剛剛哭過,不再發問。黃蓉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在市區轉了一圈,最終停到南浦大橋旁。

  黃蓉呆呆望著橋上閃爍的燈光,車子密密麻麻的一輛輛駛過,匯成昏黃的光流。李若雨忽然感到一陣心痛,取出照片,放到黃蓉面前。

  “看看吧。”

  黃蓉翻了翻,帶著疑問看向男人。

  “今天拿到的,是在姐夫出事的現場發現的,被警方隱瞞了。照片系偽造,在上面……找到了譚輝的指紋。”

  黃蓉出奇的冷靜,輕輕放下照片,繼而望著遠方,眼波溫柔,低聲說道,“真傻……真傻……”

  “蓉姐,你不要急,我們一定能完成你的心願。”

  “不急,我一點都不急,我會慢慢看著,慢慢的,恐懼,死亡前的恐懼。”

  黃蓉轉頭,對著李若雨嫣然一笑,媚意橫生。

  “若雨,這輩子有無數男人想要跟我親近,我卻從未主動向任何人獻媚。”

  黃蓉猛地踩下油門,車子轟鳴著衝上大橋,在車流中前行,掠過盞盞橋燈,短短路程卻似那麼的漫長。

  “後天,是我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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