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論如何拯救高辣文中的各位(七)
蘭斯自以為技高一籌,卻未料見,舒寧不僅不是宿主那種會為了帝國隱忍的人,而且還掌握了劇情走向。
當糜亂的景象展現在眾人面前時,舒寧在心里就判了這兩人死刑。
在場的並沒有多少女性,有的也是經過訓練的職業軍人,因此他們雖然震驚,但也沒有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她腳下,碎成片的破布昭示了事情的進程。
昏暗的房間內,一個身影時上時下。
她輕嗅汙濁的空氣,眼睛立即壓成一條縫。
她並沒有出聲打斷,也沒有帶人衝進去。
因為蘭斯不僅給沃倫下了藥,還給自己也下了。
一些看戲的貴族被驅走了,剩下的人,基本是掌握著一定權力的帝國官員。
她交疊起雙腿,抿了一口茶,打破寂靜:“帝國上層人員私生活作風不檢點,你們怎麼看?”
她看過去,指點點道:“法務部先說。”
坐在她右手邊第一個人假笑幾聲,瞅著她的眼色,話留三分地:“這傳出去自然對我們帝國高層的形象不好,但是也不至於犯罪,當然,大將軍的情況比較特殊,應當另加定奪。”
“呵”舒寧不給面子的冷笑出聲。
好在她也不是正想要詢問這些已經過慣榮華富貴的政客。
她站起身,大步流星,離開了沉悶的舞廳。
沃倫腦袋昏沉,某處傳來酸痛無力之感,並且他感覺整個身體灌上了鉛水一樣,無比沉重。
粘膩的氣味就像夏天枯草堆在一起時,腐爛的熏臭味,但仔細一聞,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麝香浮動。
蠶絲質地的被子從青紫色痕跡上的手臂上滑落,他震驚的看著這一切。
轉眼間,他就從大廳上,來到了床上不說,誰能告訴他,為何他最好的朋友兼得力的助手——蘭斯也在同一張床上,兩人還光著身子!?
沃倫從床上跳下,慌亂的撿起衣服往身上套。
蘭斯慢悠悠的睜開眼,他做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怎麼回事?”
沃倫匆忙穿好後,嚴肅的看著他。
蘭斯迷茫的回想,卻同樣的不解的說:“我也不知道,一醒來就……”沃倫星目眯起,在他腦海中,只有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
蘭斯不動聲色觀察他的臉色,到了一定的點時,他友善提醒道:“好像是將軍的助手本森過來敬酒,你喝幾杯後,說頭暈,我就送你去休息室休息,然後……”
他似苦惱的低頭沉思:“然後……之後的事我也不記得了!”
窗外的陰風劃過玻璃,尖銳刺耳的刮擦聲被隔絕在外,但一角的窗簾還是被風刮了起來,翻飛在房間內。
沃倫緊盯著哪一角的窗簾,他緊閉著唇瓣,不發一言。
若近距離觀察,便可發現他的身體緊繃著,黑影中挺拔的身线有些顫動。
“她是嗎?”
陰寒的聲音讓蘭斯打了個噴嚏,但他還是盡職扮演著一個受害者,贊同的點頭:“殿下這次來者不善,想必……”
經他一提醒,沃倫猛然側身看過去,外邊明亮的燈光擁擠成一條线,爭先恐後的占領了門口一處的黑暗。
已經有人來過了。他心里對自己說。
他維持步態的平穩,較之往常,緩慢的走了過去。
他拉開虛掩的門,刺眼的光芒籠罩在他周身。
門外站著兩個身穿軍裝的士兵。
兩人向他敬禮後,語氣刻板:“秉將軍的命令,大將軍醒後,由我等護送您前去議會。”
沃倫與他們對峙著,他們卻絲毫不懼,蘭斯適時走出來,說:“去看看也好。”沃倫眼神冰冷,與舒寧如出一轍的眸子里,暗含殺機。
已是午夜時分,但會議樓燈火通明,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
負責巡邏的隊伍比平常更加整齊,嚴肅以待。
肅穆莊嚴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沃倫站在門前,忽然有些膽怯了。
有點權勢和頭腦的人都知道,要想在帝國權力體系中順利活下來,除了要有聰明的頭腦外,更重要的是,別去招惹一直處在極寒星宿,掌管軍事基地的舒寧。
從某種意義來說,加速了獸人一族統一的舒寧,比沃倫這尊易怒的獅子猛獸還要可怕,民心即是力量啊!
更重要的是,舒寧手上的生命已經不止外族人了,若不是沃倫和她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想必如今的沃倫也早已死於她手下。
他伸出手,握住冰涼的門柄。
“沃倫?”蘭斯疑惑的叫了他一聲。
沃倫收回心緒,拉下門柄,出現在了議員面前。
在一張長而寬的桌子里邊,舒寧穿著白色的軍式長襯衫,雙手十指相扣,頂在下顎處。
一雙丹鳳眼,淡淡的看著他。
情景就如同幾個星期前,他和幾年未見的她初次見面一樣。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注定要自相殘殺。
他斂下神色,薄唇掀起微小的弧度:“大半夜,將軍好興致。”舒寧揚起下巴,立即有人在她正對面添了一張椅子。
她放平手,食指輕點桌面,空中彈出一張電子屏幕。
屏幕上影著幾張圖片,分別是江晴和其他幾個男人的親密照。
沃倫臉色未變,淡定自如,但舒寧還是捕捉到了他眼角怪異的抽搐。
她笑得更加肆意,冷和熱的氣質交纏,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盡管舒寧並不漂亮,但是她渾然天成的威壓,沒有人能學的來,相比之下,江晴刻意的扮演,跟真貨比起來,簡直遜爆了。
舒寧:“這人是誰,各位都認識嗎?”
兩列衣裝整齊的議員紛紛點頭。
“那我也不多廢話,”她手一劃,沃倫和蘭斯的照片赫然出現,“今天請諸位深夜聚集,便是討論關於是否罷免沃倫大將軍的職務,以及蘭斯少將。”
“丑話說在前頭,作風有問題的領導人,可不能當我族核心領導人。”她伸手一推,椅子遠離了桌子。
蘭斯不慌不忙的反駁:“根據憲法規定,將軍您可沒有在議會提出議論的權力。”
舒寧仰頭,沒有作答。
宿主的確不喜管理,所以在憲法修改之處,自己加上了這種規定。
她默數兩秒,超過半數的議員同時發聲:“是我等委托將軍進行的提議,少將可還有異議?”
“那好,”蘭斯沒有過多糾纏,“請允許我為沃倫大將軍和自己辯解一下。”舒寧首肯了。
他拍了拍手心,一名醫師走了進來,提著一個鐵箱子。
穿著白色大褂的醫師將箱子放在桌面,取出兩個用透明材質包裹的杯子,並出示了一份化學檢驗單說:“這是對於殘余成分的檢測,經過嚴格的檢驗,我確定兩個杯子里都含有強烈的催情藥物,短則幾分鍾內藥效發作,長也不過五六分鍾。”
蘭斯對他點頭,醫師立即退下了。
他拿起那份檢驗單,冷靜的分析說:“由此可見,我和沃倫大將軍都是被冤枉的。並且……”他直指嘴角噙笑的舒寧:“我可是有充分證據,證明事情所為是將軍閣下。”
沃倫詫異的看著他,舒寧沒有絲毫氣惱。
局勢一下子往蘭斯這邊倒。
“證據?”舒寧詢問。
“帶他進來。”
蘭斯說完,門外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仆人打扮的青年男子被人壓著進來了。
青年男子瑟縮著肩膀,低著頭。
“這是當時舞會負責調酒的工作人員。”蘭斯介紹他,青年男子鞠了一躬,緊張的說:“大人們好。”
“把你當時看到的都說出來。”
青年男子順應道:“是。”
“我當時在忙著調酒,這時一個貴賓走來說要兩杯酒,我也沒在意,拿之前准備好的給他後,又忙著自己的事。忙了一會後,我就隨意看著,卻發現那貴賓躲在角落里,在弄著什麼。因為那貴賓沒穿禮服,所以我對他印象特別深刻。”
舒寧搶先一步問:“是不是高個,金發碧眼,容貌還比較偏柔弱,膚色沒有那麼黑?”
青年人偷看一眼蘭斯,蘭斯眼球轉動了一圈,他當即肯定的點頭:“是的。”
“本森。”舒寧轉向一旁負責會議記錄的本森,他站起,平靜的微彎腰:“將軍。”
“是你嗎?”她眼里含笑。
他毫不猶豫的回答:“不是。”她望向自信滿滿的蘭斯,攤手:“他說不是,怎麼辦?”
蘭斯皮笑肉不笑:“本森,你可要知道,侍從身上一般都帶著記錄儀。”本森嘆口氣,屈服道:“抱歉,將軍,是我做事大意了。”
“這……”議員被這對質弄得雲里霧里。
“現在,將軍閣下還有什麼想說的?”
舒寧干脆的搖頭,反問:“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這麼說吧,將軍最初是想要趁著宴會進行時,迷倒沃倫大將軍,然後發生關系,對嗎?但是因為被江晴小姐打斷了計劃,才釀成了這次的意外,不是嗎?”
“不錯。”舒寧給他鼓掌,“這故事編得好。一切行動有理有據,動機,同伙,過程,證人都很恰當。只是……”她略加嘲笑,“你行動也太快了,就像你們自導自演,按照計劃出演的一樣。”
“夠了!”沃倫發聲了,帝國兩大權力巔峰撞上。
“此事就不再議了。”
“沃倫!”
“等等,”舒寧舉起手,戲謔說,“我可還沒夠。”她站起來,俯看坐著的人。
“哪能這麼簡單,就結束了,你說是吧,蘭斯少將?”
蘭斯雙手撐在桌子上,不甘示弱道:“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