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邢路,我立刻在一個朋友的QQ群里發布了求男友的消息,然後告訴聞聞,我要相親了,讓她幫我物色男朋友。
我要趁我想的最清楚,意志最堅定的時候趕緊把自己嫁出去,我怕過一段時間,我會又忍不住的想去找邢路了。
然後,一個月後,我偶遇了大剛。
和大剛真的是偶遇,在正常的生命旅途中,我們本來應該是沒有任何交集,沒機會相逢的,命運確實很神奇。
高中開學後,在學校以治學嚴謹出名的教導主任,聽說我開始相親之後,第一時間殺到年級組辦公室,很不滿的問我,為什麼都同意相親了,還不去找她,難道我質疑她的專業能力麼?
教導主任一直自詡實驗學校第一媒婆,教學只是她的副業,對我忽視她的事情還真的是不滿。
我笑嘻嘻的衝她道歉,表示一切聽從她老人家安排。
結果,教導主任相中的那個單身男,在相親的前一天,一直號稱是他妹妹的女孩,聽說他要相親,就衝過去表白了,然後意志不堅定的男主就放我鴿子了。
我在QQ上跟聞聞說這個事情的,聞聞很暈的說:怎麼連相親這種事,都還帶截胡的啊。
教導主任覺得這是她實校第一媒婆的最大恥辱,連夜通知所有親朋,搜羅適齡單身男青年資源。
然後還真找到一個,不過是輾轉了幾手,資料粗到可以忽略不計。
具體年齡不詳,具體姓名不詳,具體工作不詳,只知道不到30歲,叫大剛,在某學校工作。
我有心不想見了,但是看著教導主任眼里的紅色血絲,實在不好意思拒絕,只好硬著頭皮抱著上法場的心態去了。
吃飯的地方是個咖啡廳,先是介紹人互相認識了一下,然後各自把自己帶來的資源介紹了一番。
這才知道大剛的本名叫嚴紀綱,28歲,廣州大學研究生畢業,在惠州經職院的機電系當老師。
兩個介紹人連口水都沒喝,就各自找藉口走了,恐怕他們也覺得半夜臨時的拉郎配不靠譜吧。
我對著大剛笑了一下,大剛有點緊張,問我點些什麼吃的?
我說沒到吃飯的時候呢,我要杯綠茶就好了。
陪邢路熬夜的時候,養成的喝綠茶的習慣,不知什麼時候能戒掉,我有些黯然。
點完飲料,大剛仍然有些緊張,猶豫了一下,開口說:“如果你是為了敷衍長輩才來的,你可以直說,我沒關系的。”
我笑了:“你才是真的在敷衍長輩吧?”
大剛有些不好意思:“我昨天12點多被我媽電話叫醒,讓我今天必須跟我嬸過來。我過來之前,都提前喊朋友過半小時給我打電話,我好找藉口離開。”
我被逗笑了,然後很自然的告訴他:“我是真的在相親。”
大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這麼漂亮,工作又好,怎麼會出來相親?”
我淡淡的說:“我不是處女。”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看著大剛的眼睛,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我和邢路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把察言觀色的能力提升到了一個很高的水准。
從北京回來一次相親,是父母托人介紹的,對方是個醫生,我說我的第一次給了前男友,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異樣,但是他的回答似乎是完美無缺。
他問我那時是不是真的愛他,我說是,他說那就沒關系了。
然後他說他也和兩個女孩子發生過關系,但是他保證沒有找過賣淫女,希望我能接受。
那個人很像邢路,很會說話,也很有風度,但是我總是感覺有些不舒服。
第四次約會的時候,看完電影,晚上11點多了,他提議去酒吧聽歌,我知道他在想什麼,婉言拒絕了。
然後他可能也知道自己心思被識破,直接說這時候回宿舍比較晚了,他在某高檔酒店訂了間房,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我拒絕他的時候,即使在昏暗的路燈下面,我也看得到他眼中的嘲弄,我沒有再說任何話,轉身走了。
回到學校,我在教工宿舍樓下打電話告訴他,我們不合適不要繼續了。
他問為什麼,我淡淡的說,就算是出來賣的,也有權利選擇不賣,然後把電話掛了。
然後,我明白了自己為什麼那麼喜歡邢路,卻不喜歡他。
因為同樣的事情,邢路是陷在里面掙扎,他卻是泡在里面享受。
第二次,是一個朋友給介紹的,見面才知道他家境超級好的,比邢路條件好得多,長得也比邢路好看。
我說我不是處女,他笑的很自然,他笑著說沒關系,反正他過來相親也只是給家人做個樣子,作為耽誤我時間的回報,他請我吃的大餐。
然後,他對介紹人的答覆是我太矮了,也不漂亮。
我輾轉知道答案的時候,直接笑出聲來,那個人明顯就是喜歡男人吧,我走的時候,都想把他介紹給邢路……
我也不知道我這麼堅持著每次先把我不是處女的事情報出來是什麼心理,也許我真的有一絲念頭,我完全找不到男朋友的時候,不得已只好去北京找邢路?
而這一次,我靜靜的看著大剛的眼睛,但是,我沒有看懂大剛的表情。
不過大剛有些澀的回答,給了我答案:“我還是處男。”
即使我自認已經強壯到不會再受任何傷的心,仍然被刺痛了一下,我淡淡的說:“還好只點了杯茶。”
大剛卻有點緊張的擺了擺手:“對不起,對不起,讓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哦,那你是什麼意思,我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心想著你還能是什麼意思呢。
大剛尷尬的解釋:“我剛才只是有些緊張,然後覺得你說了你的情況,我也就順著話題說了我的情況,說完才發現不對,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嗯,那你真正的想法是什麼呢?”我看出大剛是個蠻誠懇的人,也就認真的問他。
然後大剛的回答讓我大跌眼鏡:“我沒什麼想法啊,現在沒什麼人在意這個了吧。而且,你如果是處女的話,我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嗯?為什麼?”我這次真的是搞不懂大剛的邏輯了。
“我自己條件一般,我的父母也不是很有錢那種,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又年輕,如果還是處女,必然是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挫折的,對生活的期望一定會很高,不可能找我這樣的。”
好嚴謹的邏輯思維,想起他是大學機電系的老師,是不是理工科畢業的學生都是這個樣子呢,我有點郁悶。
但是我同意他的觀點:“是的,只有經歷過一些事情,才會知道什麼樣的生活是更適合自己的。”
大剛難得的呵呵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是想當處男,我是因為找不到女朋友。”
我有些驚訝:“不會吧,你的條件可一點都不差啊?”確實如此,大剛長得不錯,身高看起來也有175以上,在廣東人里算高的,工作也是比較受歡迎那種,收入不特別高,但很穩定,屬於典型的優質經濟適用男。
大剛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我比較宅……”
想起當時大學里那些天天窩在宿舍的男生,我似乎有些明白:“你喜歡打游戲?”
大剛搖了搖頭:“我喜歡看書。”
哦,居然是難得的同類,我很有興趣的追問:“我也喜歡安靜的看書,你主要看哪方面的書?”
大剛說:“技術類的。”
好吧,大剛,你是我的克星,不到20句話,你噎了我三回了。
“還有別的麼?”我沒有放棄。
“科幻類的。”
四回。
“還有麼?”我還沒死心。
“有時候也看些武俠類的。”
五回。
我又追問了一個問題:“你平時看球麼?”
大剛眼睛亮了:“看,足球籃球都喜歡看。”
我嘆了口氣,說:“大剛,我現在很確認了,我們兩個真的是沒有任何完全一致的興趣點。”
大剛臉色有些失落,但是也一副很坦然的樣子:“我明白了,沒關系,有心理准備的。”
我輕輕的嗯了一聲。
大剛拿出手機:“能不能加個QQ,沒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今天和你聊天很舒服,希望能做個普通朋友。”
我看著他,讀著他一覽無余的坦蕩,微微笑了:“你覺得,我們要不要,試著培養下共同的興趣愛好?”
大剛立刻一副毫不掩飾的驚喜的表情,我也有些被感染的開心,然後又追問了一句:“不對啊,你是大學老師,搞定女學生是很容易的啊,怎麼會單身呢?”
大剛沒聽出我是在逗他,很認真的跟我解釋:“我們雖然叫機電資訊學院,但實際上是學數控機床的。”
說完一攤手,一副然後你懂了的表情,我哈哈大笑。
然後,我們開始很放松的天南地北的聊天。
半小時後,大剛朋友打來電話,我一臉促狹的笑著看著他,他笑著把電話掛了。
然後,半年之後,我向大剛求婚了。
是的,是我向大剛求婚的,因為這個理工男對感情尺度的把握,實在是弱到發指了。
是的,第一次上床也是我主動的,這個事情聞聞取笑我很久了。
不過,我不在乎,因為大剛是個很好的男人,真的很好,非常的適合我,認識他真的很幸運。
他比我聰明很多,是的,聰明很多,好吧,理工科的學生就是比文科生聰明,我承認了。
他懂得很多,他所謂的技術書籍,原來不是指的他的機電專業課,是所有自然科學類的書籍,所以他才是真正的博覽群書……我根本不算……
他在和我相親的時候沒說實話,他其實喜歡玩游戲的,不過他玩的不是電腦游戲,而是一些很另類的東西,比如各種智力拼裝玩具什麼的,他玩樂高都玩出境界了,我拿他的一個幾百片的組裝汽車,說明書看的太頭疼,拼了幾十片就放棄了,他居然能夠自己拼創意了。
他買了好多的零件,畫了圖紙,拼出變形金剛之類的,然後拿去賣錢,然後繼續買各種零件,居然還略有盈余。
我看著他在工作台上,把每種顏色每種類型的接外掛程式放在不同的收納盒里,那些細碎的零件,在他的手中慢慢的出現各種形狀,覺得好神奇。
然後,他還喜歡下圍棋,之前是去學校找棋友下,認識我之後,就和我下,我在他的指導下進步飛快,一個月之後,他讓我25個子的情況下,就已經下不過我了。
我在大剛身上看到了和邢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邢路做事的目的性非常強,拼裝游戲和圍棋以及烘培繪畫之類的占時間又帶不來經濟收益和個人能力提升的東西,他是絕不會沾的,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為了事業上取得成功,他不容忍自己浪費任何時間,就連看新聞也惦記著哪些能帶來跟客戶的共同話題。
以前,我對邢路這種風格一直持贊賞和仰望的態度,直到遇到大剛,我才發現,原來生活是可以如此隨意,這些浪費時間的愛好,才是生活的樂趣吧。
很奇怪啊,邢路那種官宦家庭出身的會這麼拼命執著,大剛的家里只是普通書香門第,反而這麼不求上進呢,無所謂了,我喜歡這樣的就夠了。
嗯,當然,家境最差但是最不上進的是我,不過,我是女生,就原諒自己了。
大剛似乎精通一切機械和電器的東西,似乎任何東西都清楚原理,幾乎就沒有他不會修的東西。
從我認識他時候的筆記本黑屏,宿舍電壓不穩到婚後的房間的水路電路,測網线,裝吊燈,掛液晶電視,吊投影儀之類的,全是他搞定的。
然後,也許是宅男的共同特點,大剛的性子很溫和,完全是傳說中的錢多事少好管理的那種。
我的任何提議,他似乎都懶得反對,是的,他真的是懶得反對,他是那種只要能給我基本生活保障,剩下事都好商量的那種人。
有一次我看完程序員症候群的一篇帖子,笑著對大剛說:“你和他們好像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也是程式師呢?”
他很認真的回答:“我本來就是啊,數控機床就是要程式設計的。”然後,我們的對話又被他噎的進行不下去了。
最後,我們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喜歡看書了。
我很喜歡周末和他一起騎車去圖書館借書看,這是我從大學就有的理想啊,在互聯網時代,這似乎成了一個很變態的事情,我絕對腦補不出邢路開奧迪帶我去市圖看書的場景,在國圖那次,邢路說是看書,其實完全就是在看我。
但是大剛會啊,而且他真的樂在其中,聞聞說我們這種奇葩,全惠州估計掰著手指頭就數出來了,居然能湊到一起,實在太難得了。
聞聞很喜歡大剛,因為她拉我逛街的時候,大綱會很沒有怨言的跟在後面幫我們拎紙袋,還會很真心誠意的夸聞聞做的西點好吃。
我也沒有向大剛隱瞞之前和聞聞,還有邢路的事情。
我們認識兩個多月的時候,我就把和邢路的故事完完整整的講給他聽了。
那一天,我去大剛家的時候,帶了一盒新做的餅干。
從北京回來之後,我的心越來越靜,更有心情做一些曾經邢路覺得很沒意義,但是我自己喜歡的事,畫素描,寫博客,做烘培,這就是他口中不屑的文藝青年風格吧。
這學期我的語文課大多安排在上午一二節,我總喜歡做一些餅干帶到課上,給沒來得及吃早飯的學生們填填肚子,後來就很多厚臉皮的饞嘴女生故意不吃早餐,等著課間的小零食。
大剛很自然的擰開蓋子,扔了一塊進嘴里,一邊咀嚼一邊夸贊:“不錯,很酥。”我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這個人的某些方面,和邢路好像,連對餅干的評價,都一個字不差。
大剛有些奇怪:“你笑什麼?”
我看著大剛,想了想,靜靜的對他說:“我給你講一下我前男友的故事吧。”
我平靜的從素素開始,講述我們短暫的蕾絲情,講述她懷孕後被拋棄我上網賣處,講述在網上遇見邢路,講述我扮演著一個很不光彩的角色幫他拿項目,講述可憐的聞聞,老謀的石處,世故的齊總,講述我和邢路在大四下學期那短暫的瘋狂,講述邢路和我終究是兩類人,我們最後在北京機場道別,然後各自走各自的人生。
大剛聽完,明顯有些失落,我以為他是吃醋了,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這個時候,緊張的已經是我了,我已經很在意他了。
大剛過了半天,搖了搖頭:“惠惠,我真的配不上你。”
我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相處這些日子,我已經習慣他的說話方式了。
邢路和石處說話都是點到為止,剩下的你自己去理解,而大剛則完全不一樣,他說他是處男,就真的只是在說他是處男,他說他配不上我,就真的只是在說配不上我,未必是要分手的理由,他說話很少有弦外之音,不過我所有的弦外之音,他卻都能聽明白,實在搞不懂理工科學生的大腦構造是怎樣的。
大剛整理了一下,繼續說:“邢路那樣的人,才是應該和你在一起的人,你這樣的女孩,本來就應該有更精彩的人生。”
我有些無語的反問:“你覺得他的人生很精彩?”
大剛點頭:“是的,我要有他的能力和勇氣,我也會去外面闖蕩。我知道自己能力差很多,性格也不夠強,但是我也很想要他那樣的天空,也想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我說:“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大鬧天宮的夢?”
大剛說是的。
然後,我說:“原來你的失落感,是因為覺得自己的理想實現不了啊。”
大剛點頭,我說:“我還以為是因為我的初戀不是你呢。”
大剛立刻找補:“當然,還有一半,是因為我吃醋。”
嗯,算你反應快,我心里總算舒服些了,然後覺得自己好無聊,有點像韓劇里那些不可救藥的女人。
大剛還在那呆呆的想心事,我懶得理他了,自己拿本書偎在沙發上看。
大剛突然出聲:“惠惠,如果邢路回心轉意來找你了,你就跟他走吧。”
好吧,大剛,我又被你打敗了。
我無奈的站起身來,大剛這種固執的人,想要說服他可不大容易:“大剛,如果現在,你和邢路站在我面前讓我選,我說我會選你,你信嗎。”
大剛說:“不信。”
我實在忍不住的踢了他一腳。然後對他說:“邢路那樣的生活,是你想過的生活,不是我想過的生活。我想過的是現在這樣的生活。
我喜歡去圖書館看書,我不喜歡去KTV唱歌喝酒。
我喜歡在家里做菜不洗碗,我喜歡想吃什麼就能買回來做,做的不好吃你也能把它吃掉,我不喜歡外面各種各樣的宴席。
我喜歡把自己的房間收拾的干干淨淨,我不喜歡去住多少人睡過的五星級酒店。
我喜歡在學校散步,我喜歡給學生上課,我不喜歡和邢路去任何商務場合,非常的不喜歡!
我真的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有點笨有點懶有點不喜歡動腦子,你不要覺得我漂亮就應該過什麼什麼樣的生活。“
我頓了一下,繼續說:
“而且,我知道,你也很喜歡你現在的生活,你所謂的向往,只是你單純的不甘心而已。或者說,是你在過自己喜歡的生活的時候,會有一種負罪感。”
大剛一副恍然大悟,確實如此的表情,使勁點頭表示同意,我有點欲哭無淚:“你知不知道,你這種屬於被傳統價值觀嚴重洗腦,是過去二十年教育失敗的最典型案例之一。”
大剛撓撓頭:“對哦,我差點忘了,你是師院畢業的,這是你本行。”
我安慰大剛:“你會做很多事情,邢路都不會的,那時候他的房子里出任何問題,只會花錢找物業,你就什麼都自己解決了。”
大剛搖搖頭:“邢路會的,是掙錢的本領,我會的,只是省錢的能力,沒法比的。”
我拉起大剛的手:“是沒法比啊,那種拼命掙錢的路很苦的,單純從生活幸福感來說,邢路真的未必比的了你。”
“最少,他不用買這麼個80多平米的房子,還要父母幫著出首付,還要還20年的貸款。”大剛苦笑的指著大小有些局促的客廳說。
“兩個人一起還的話,用不了20年的。”我平靜的看著他說。
大剛好像呆住了,然後突然緊緊的把我抱在懷里,我幸福的閉上了眼睛,這個笨蛋啊,這麼久了,才第一次抱我,不知道下一壘,還要等多久。
不過,我們兩個都沒有想到的是,我們在這個所謂局促的房子里,並沒有住多少年,我就用自己的收入和貸款換了一套180平的樓中樓。
就在我認為圓滿結束了關於邢路這個主題的時候,大剛最後說了一句:“惠惠,還有啊,邢路如果再過來的時候,我們一起請他吃飯吧,我可以不介意的。”
我很氣結的說:“我介意,要去你自己去請,我不去。”
大剛啊,你真覺得我猜不出你在想什麼?
你們這些理工男的好奇心,求知欲,真的比妒忌心強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