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爾夫球場建在飛機場附近的一片小山坡上,幾輛轎車像一群游弋的大黑鯨悄然駛進來,停泊在一片草坪中間的空地上。服務小姐忙著過來撐起一排大陽傘,搬來茶幾和椅子,頓時,草坪上便掀起了一陣歡聲笑語。
天氣不錯,景色不錯,心情也不錯,藍天上飄蕩著朵朵白雲,白雲下跑著幾個球童,女賓們圍坐在一起,嘻嘻哈哈,銀鈴鐺般的笑聲像抒情詩一樣在山岡上飄蕩。西門慶哄吳月娘說,那些女孩兒全都是兄弟們帶來的客人,吳月娘真的相信了,以女主人的身份熱情地向每個人打招呼,說說笑笑,鬧作一團。反倒是潘金蓮醋意十足,噘著嘴唇,好象有人欠債不還似的。
西門慶那一套花言巧語騙得了吳月娘,卻騙不了她潘金蓮,有李嬌兒、孫雪娥、卓丟兒這幾個妖精已夠讓她生氣了,又加上李嬌兒的那兩個侄女,經常見她們在夜總會晃來晃去,什麼好東西,不就兩只野雞嗎!還有花子虛的老婆李瓶兒,暗地里不停向西門慶丟眼色……潘金蓮越想越氣憤,叫上春梅,到另一間房子里去唱卡拉OK去了。
這邊一把遮陽傘下,西門慶同十兄弟在一起閒聊。由應伯爵開頭,講了報社最近剛登的一篇稿子,是一則社會新聞:有個老漢做七十歲生日,一幫伙計們議論著,不知該送什麼禮物好,有人提議送個三陪小姐,此議案很新鮮,立即獲得一致通過。過生日那天,老漢帶上三陪小姐到風景區游玩,半夜被公安逮住了,老漢哭喪著臉說:“這事不怪我,她是伙計們送的禮物。”
眾人皆大笑,覺得既新鮮又好玩,七十歲的老漢老當益壯,也想玩一把呢。接下來花子虛說了個故事:有個人嫖妓,正干得起勁,忽聽窗外有人喊公安來了,趕緊找地方躲藏,找來找去,屋子就那麼大,哪有躲藏的地方?一時逼急了,拉開電冰箱門,貓著身子鑽了進去。誰知道進來的兩個警察並不急於走,泡了杯茶,坐下來聊天。可憐那嫖客在電冰箱里被關了半個多小時,直到警察走了,他才推開電冰箱門從里頭滾出來,已凍得像根冰棍了。
應伯爵說:“花子虛,故事中那個嫖客是誰,我知道。”花子虛奇怪地問:“你知道是誰?”
應伯爵說:“這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花子虛四處看看,終於有些明白了:“你是說我?”
應伯爵笑答:“算你聰明了一回,不說你說誰?看看你走路時腿杆兒打顫的樣子,不正是在電冰箱里面被關久了?”謝希大插話說:“怪不得我看花子虛走路姿勢有些怪怪的,原來是腿杆兒打顫,絞成麻花形狀了,回家叫李瓶兒收斂著點,床上功夫再厲害,也不能一下子全施展了,細水長流呀。”
提到這事,花子虛臉上不無驕傲和自豪,嘴上卻假裝謙虛地訴苦:“說起瓶兒的床上功夫,真叫人有些受不了,沒辦法,回家了總得交公糧呀。”西門慶說:“你得學學人家干部,沒聽說過新四項基本原則?第一條就是‘老婆基本不用’。”白來搶說:“老婆放在家里不用也可惜,浪費資源,要不然交兄弟我用用吧。”
花子虛一杯茶水潑過去,濕了白來搶一身,還要撲過去同白來搶計較,被應伯爵等幾個拉住了。應伯爵對白來創說:“朋友妻不可欺,你怎能那般說話?”白來創辯解道:“說說好玩的,圖個嘴皮子快活,誰真去睡兄弟媳婦了?哪還不是一頭牲畜?”謝希大充當和事佬說:“快向花子虛陪個不是,不就得了。”白來創給花子虛茶杯里重新倒上一杯茶,遞到他跟前,說聲“花哥哥請用茶”,花子虛接了茶杯,臉上顏色平和了許多。
說笑了一陣,服務小姐走過來,說高爾夫球場那邊准備好了,現在就可以上場開打。西門慶站起身,招一招手,一幫紅男綠女離開遮陽傘,三兩成群地往球場方向走去。說是打高爾夫,實際上更多人是在看打高爾夫,平時很少聽說過這勞什子,只知道打高爾夫是富人的運動,也不知到底有哪點好玩。到球場上一看,有個戴白帽子穿運動鞋的教練員拿著根拐仗,在哪兒比比劃劃,忽然間那拐仗猛地一揮,打中了草地上的一只小白球,那小白球像只小鳥飛起來,一會兒便不知去向了。
教練員指指旁邊地上的一摞拐仗,笑容可掬地說:“大家先練習一下,活動活動身子,蠻好玩的。”孫雪娥、卓丟兒、李桂卿、李桂姐等幾個小姐嘻嘻哈哈跑上去,拿起地上的拐仗便往小白球上打,誰知看事容易做事難,掄起拐仗用力一揮,卻沒打中小白球,把好端端的草坪鏟飛了一塊,卓丟兒更有意思,一下竟硬生生打在自己的左腳上,疼得她“哎喲”一聲,抱著腳在地上打滾,疼得直流眼淚。
好在高爾夫球場上不缺應急藥品,很快有服務小姐送來一瓶“好得快”,往卓丟兒腳上噴了噴,就沒事了。吳月娘和李瓶兒關心地圍著卓丟兒,在草地上圍坐成一圈,其他紅男綠女繼續玩樂。李桂姐、李桂卿兩姐妹拉著西門慶,讓他當她們的教練,西門慶正巴不得有這等好事,也不推辭,拿著被那幫女孩兒們當作拐仗的高爾夫球杆,領著李桂姐、李桂卿來到山窪地的一個僻靜處,練起了高爾夫。
李桂姐上身穿件牛仔衣,下身穿件皮裙子,腳上套雙白色旅游鞋,像個英姿勃勃的女運動員。
她還特別會撒嬌,一手拿著球杆,另一手拉著西門慶的衣角:“今天你不准教別人,就在這兒教姐姐和我兩個。”西門慶耍貪嘴:“教你可以,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李桂姐問:“什麼事?”西門慶附在李桂姐耳邊說句悄悄話,李桂姐急了,揚起巴掌追著要報復,西門慶繞到她身後,一把抱住李桂姐的腰肢,說:“你打呀,打呀。”李桂姐沒辦法,嚷嚷著叫姐姐李桂卿快來幫忙,李桂卿只顧抿著嘴笑,把個李桂姐氣得直跳腳。
等到鬧夠了,西門慶松開手,開始教兩姐妹打高爾夫。李桂卿悄聲對妹妹問:“剛才他都說些什麼?”李桂姐“呸”了一口,朝西門慶後背上溫柔地一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這個花花公子,嘴里還能說出什麼好聽的?”說著同姐姐咬了一陣耳朵,李桂卿聽了,也漲得臉兒飛紅:“你有那個本事,來試試呀,到時候只怕你身體吃不消。”西門慶說:“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既然卿姑娘說到這一步,到時候我真還得找個機會試一把。”
打過一會兒高爾夫,幾個人都有些累了,坐在草地上,要休息一下。李桂姐剛才喝了一瓶礦泉水,膀胱里有些發脹,她朝四處張望,想找個衛生間。西門慶問她找什麼,李桂姐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回答,被逼問急了她才說:“衛生間在哪?”西門慶看著李桂姐臉頰上細密的汗珠,禁不住心旌蕩漾,輕薄地笑道:“怎麼不早說,你跟我來。”說著站起身,把李桂姐往一片混交林那邊引去。
混交林里長滿了亂七八糟的各種樹木,松樹、杉樹、桐樹、白樺樹、山毛櫸……越往里邊走樹木越茂盛,濃密得看不到陽光。李桂姐問:“你要把我帶到哪兒?”西門慶停住,轉過身:“帶到你喜歡的地方呀。”李桂姐預感到有些不妙,轉移話題說:“衛生間呢?”西門慶努努嘴:“就這兒,遍地都是。”李桂姐臉微微紅了:“你是讓我在這兒……”西門慶說:“這有什麼,我背過身去不看就是了。”說著他果然背過了身,望著樹林外邊,像是一個在看風景的旅行家。
李桂姐膀胱里內急得很,此刻也顧不上太多,褪下皮裙子,找塊樹木茂盛的地方蹲下,解決那個私人問題。完事的時候,果然感覺到舒服了許多,正待要重新穿上裙子,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按住了,西門慶在身後抱著她,手直向李桂姐身體的隱秘處探去茚“呀,門慶,別這樣。”西門慶猴急地就往李桂姐的胸前摸。李桂姐想要推開西門慶的手,但是那對不老實的手已經從她的襯衣下擺探了進去,抓住了她的豐乳,她手上的傘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好了,門慶,你…。你要快點,好嗎,我們還要趕回去呢。而且這可能會有人來的,知道嗎,快點。”“嗯……。。”西門慶含糊不清地應著,雙手已經解開了李桂姐的襯衣,接著把她的乳罩也攫開了。“別開這個………”李桂姐想擋住自己的酥乳,西門慶卻搶先吻了上去,咬住了一顆乳頭,“啊……。”李桂姐輕呤了一下,只好仰起頭,雙手抓著西門慶的頭發,讓西門慶盡情地吮她的乳房。西門慶的頭在晃動,時而平緩,時而激烈,李桂姐臂膀上的乳罩吊帶已經落到了肘上,整個襯衣都快掉下來了,好一陣子,西門慶才把頭從李桂姐的胸前抬了起來。西門慶的褲襠已經高高地隆起來了。李桂姐捧起了西門慶的臉,已經是紅得象個苹果了。李桂姐也是喘著氣,輕聲地道:“門慶,快點,知道嗎?”“嗯”西門慶應了一下,然後推著李桂姐往後退了一下,李桂姐的背靠到了後邊的一棵大樹上。西門慶把李桂姐的裙子撩起來,撩到了腰上,李桂姐兩條雪白的大腿全露了出來,李桂姐可能有些不習慣,緊張地又往四周望了一下。
西門慶可不管那麼多,他蹲下身去,把李桂姐的內褲扯到了腳底,李桂姐抬起腿,讓西門慶把內褲給褪了下來,然後西門慶站直了身子,把自己的長褲也褪到了腳底,他伸出右手把李桂姐的左腿抬了起來,勾在自己有腰上,李桂姐的陰戶一下子就張開了,接著,西門慶左手掏出了自己的陽具,頂到了李桂姐的雙腿之間,“嗯”地低吼了一聲,整個腰一挺。李桂姐隨著身子一抖,小腿都繃直了,西門慶接著連連挺了幾下,李桂姐“啊”地叫了一下,雙手緊緊地抱住了西門慶的頭。“好多水,你的小穴好緊呀。”西門慶低聲地說道。“你壞!”李桂姐靠著樹,把頭轉到了一邊,不讓西門慶看著她,但她的下身還是盡量地往前頂,西門慶抬著李桂姐的腿,就這樣站著,急促地動了起來。李桂姐的雙腿不時動一下,周圍只有喧囂的蟬聲和啾啾的鳥鳴,一陣微風吹來,松濤陣陣,卻更顯得安靜。西門慶那急促的抽插聲分外地清淅,西門慶不停地把李桂姐推向身後的樹,而李桂姐則不停地從樹干上彈回來,兩個人就這樣靠著樹,用力地弄著。二人干得正起勁,忽聽樹林背後一聲大喝:“好沒羞恥,看看你們干的好事!”西門慶以為是李桂卿找他們來了,正想也拉她來入港,抬頭一看,面前站的竟是潘金蓮。
李桂姐慌忙穿上皮裙子,紅著臉要往外跑,卻被潘金蓮一把拉住,掄起巴掌在她臉上扇了一下:“你這小狐狸精,我叫你勾引男人!”李桂姐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她捂著臉“嚶嚶”
哭泣,一邊偷眼看看西門慶,一臉求援的表情。果然,西門慶發惱了,他從地上拉起李桂姐,衝潘金蓮說:“你怎麼可以動手打人?”潘金蓮還在氣憤之中,沒想到西門慶會反過來批評她,接口說:“打了她個婊子又怎麼樣?這般不要臉的東西,打她還嫌髒我的手。”西門慶怒不可遏,低聲吼道:“你放肆!”
跌坐在地上的李桂姐見有人為自己說話,哭聲更大了,她“嗚嗚”哭過一陣,從地上爬起來,轉身飛也似的朝樹林外跑去,西門慶對潘金蓮說了聲“這事留著再算帳。”,也跟在李桂姐後邊往外跑,他對那個剛弄上手的小嬌女興趣很濃,要去安慰一下她。跑了幾步,又想起什麼,西門慶回轉身,對潘金蓮說:“今天這事如果你在外亂嚼舌頭,給我小心點就是。”
剛才的那兩個狗男女都跑遠了,樹林中只剩下潘金蓮一人,想想西門慶最後那幾句話,她身上有一種透骨的冷。常聽歌曲中唱道,“世上只見新人笑,人間哪聽舊人哭”,潘金蓮今天算是真真切切體會到了。想想昔日西門慶待自己的那般親熱,想想老公武大郎的死,想想剛才樹林中的遭遇,再想想自己後半輩子的前景,潘金蓮禁不住悲從中來,幾滴眼淚從臉頰上悄悄淌下,她咬緊嘴唇,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