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丹青妙句,極好,”徐琳力挺。
“比什麼喝酒撒歡之類膚淺玩意,不知高雅幾千倍幾萬倍。”
徐琳說此話,意在反擊莜薇,諷刺她膚淺。
莜薇出了名小辣椒,當即反唇相譏道:“是啊是啊,喝酒撒歡之類粗俗玩意,自然入不得高雅殿堂。不過,總比那些個無病呻吟,動不動傷心斷腸,柔腸百結之類者,強一千倍一萬倍。”
母親怕她們吵起來,跟徐琳使個眼色,搶先說:“詩芸,輪到你了。”
王詩芸仰首蒼穹,輕聲吟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來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她何曾不想一直清高下去,可實在難以勝任那刺骨的寒冷!
吳彤拍手贊道:“詩芸姐,你果真文思采涌,出口威章,佩服佩服。”
輪到何曉月,只聽她款款說:“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泰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隔江猶唱後庭花,”
吳彤一臉輕笑,歡快地說。
接下來輪到岑筱薇,她唱一首《靜夜思》,說道:“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母親接上去,沉吟道:“‘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艷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徐琳接上去,唱道:“‘月落鳥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鍾聲到客船’。”
穎穎接上去,淺語低吟道:“‘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采石上流’。”
詩芸接上去,唱道:“‘湖光秋月兩相合,潭面無風鏡未磨。遙望洞庭山水翠,白銀盤里一青螺’。”
曉月接上去,吟哦道:“‘滄海月明珠有淚,藍天日暖玉生煙。此情只待威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吳彤接上去,唱道:“‘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然後又重新開始,岑莜薇唱一句“大漠沙似血,燕山月如鈎”,母親唱一句“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母親之所以唱這一句,是因為相思驟起,遙寄去世六年之久的父親。
所謂“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之意也!
接著聽徐琳說一句“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兩樓”,再輪到穎穎。
只見她眉頭徼蹙,婉轉吟唱道:“援琴鳴弦發清商,短歌徽吟不能長。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漢西流夜未央。”
徐琳暗想:這是一首寫思婦的詩,穎穎剛離開左京,心中肯定藏著他人。
此人不是郝江化,卻還能是誰?
只要郝大哥跟來一起泡湯,穎穎不表示明確反對,就足以證明有問題。
於是湊到母親耳朵上,竊竊私語一番。
母親聽完徐琳的鬼主意,暗想:這豈非此地無銀三百兩,本來沒有的事,都會被你整出事?
男女一個池子里泡湯,原本就沒什麼。
再說穎穎看我面子上,當然也不會明確反對。
徐琳啊徐琳,你安得什麼心,淨出這樣的餿主意。
“不行,”母親瞪一眼徐琳,壓低聲音拒絕。
“你別沒事找事,再敢多言,我不認你這個姐妹。”
徐琳碰一鼻子灰,認為母親反悔,只得聳肩作罷。
詩歌接龍游戲接著玩八九圈,眾美女江郎才盡,陸陸續續有人被罰酒。
俄後,徐琳提議上岸打麻將,強行拉著母親、王詩芸、何曉月而去,留下穎穎、莜薇、吳彤三人繼續泡湯。
穎穎不想跟岑莜薇獨處,母親等人前腳剛走,她就起身上岸,吩咐山莊技師為自己做芳香理療。
理療完成後,穎穎沐浴淨身,換好衣服到三樓套房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