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主任對那女孩說:“你出去吧,我來推!”
大家加油唱歌,不出力唱歌的沒的吃哦!
“是!”小琴把推車交給徐主任轉身就要去出。
小琴!
你怎麼能出去呢?
你是我來給我過生日的啊!
心里著急地喊著,身體騰地站起來,就要衝過去拉住她。
腳下被椅子一絆,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再抬頭一看原來那個女孩只是這里的一個服務員。
我的淚禁不住流了下來。
大家連忙七手八腳地把我拉起來,大李打趣道:“帥哥小壽星這麼想吃蛋糕了啊,急得要猛虎撲食了,哈哈!”
大家附和著一起鬧哄,我在他們扶的時候順勢抹掉眼淚,跟著呵呵地傻笑。
徐主任把蛋糕推到我面前,深情地看了一眼說:“來,請小壽星吹蠟燭!”
深深一口氣,呼地一下,蠟燭滅了。
燈也隨著亮起來,大家吵著要我分蛋糕。
我也不管誰大誰小,三下兩下,刷,刷地分好蛋糕。
徐主任拿起一小塊趁我不注意,啪地把蛋糕抹到我臉上,轉身就跑。
我正准備追上去還擊,周放從背後又給我來了下。
周放剛得意地大笑半聲,還沒回過氣來,嘴就讓顧丹的一塊油油的雞腿給堵上了。
頓時房間你抹我扔,一場蛋糕大戰上演了。
個個雖步履踉蹌,但是手法嫻熟,一點都不馬虎。不過,鬧歸鬧,大家還是有分寸,基本沒人去動徐主任。
我仗著酒勁,也依我今天是壽星,上去一下子把她給抱住,手里滿滿的奶油幫她抹眉毛,塗胡子,胡亂弄幾下轉身就跑。
看著她歪歪扭扭的胡子和眉毛,大家笑死了。
徐主任笑得比大家還厲害,一邊追我大叫不饒我,一邊補給手中彈藥:奶油。
周遠假裝喝醉,在我前邊的路口朝牆上一靠,我跑不了,讓徐主任追上來一把奶油全抹在臉,兩眼一睜,除了兩眼睛其他地方全都是白的。
這時趙帥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說:“不要動,我最喜歡吃奶油,我要來給你舔……”
我倒,要惡心死我了,連忙往外直奔衛生間里跑。大家嘻嘻笑跟著出來,都到衛生間洗洗臉和手。
回到桌子,繼續喝酒。我第一次感覺到,我真正融入了這個集體,徐主任也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如此平近。
喝完酒已經十一點多了,我喝了最多,包括不少悶酒,吐了大概有五次,徹底癱倒,不省人事。
其他幾個也都是東南西北難辨,前扶牆後摸壁的。
徐主任和顧丹依自己是女人,耍了點賴,喝得少,還能自立。
還有個就是高手大李,塊頭大是有好處,能裝酒,喝了那麼多還能力大如牛,頭腦清醒。
能攙的攙,能扶的扶,一行人搖搖晃晃下樓,我是大李背下來的,結果在他背上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到顧丹家小區門口的時候,我又吐了一次,然後顧丹幫著徐主任把我拉進POLO里。
徐主任拿過瓶礦泉水給我涮口,我猛喝一口,嗆得直咳嗽。
徐主任一邊溫柔地叫我慢點,一邊輕輕拍打我的背。
涮好口,把身體收進車子里,我又迷糊地睡去。
車子感覺毫無方向地開著,像是在兜圈子,兜啊兜啊兜……
不知疲倦地兜著……
我只感覺好累,好渴,像是走在幾千里的沙漠上,炎日炙燒著一切,風沙吹起漫天的黃色,而我看不到水,看不到路,看不到一點希望……
坐在那里一動不動,想哭卻沒有淚,想喊卻沒有聲音,等待的只是生命慢慢耗盡,思念漸漸枯萎。
在我正要放棄一切努力,正要崩潰的時候,突然一道甘泉涌入口中,像甘霖一樣灑向我的心扉,滋潤著干竭的心田,身體像一團棉絮隨著風飄著、搖著,越升越高,越飛越遠……
漸漸地飛上雲端,在那里如此柔軟,如此溫暖,如此安祥,如此令人心曠神怡。
風從這里吹過,沒有一點張狂;陽光從這里穿過,沒有一絲熱浪;只有雲在那里多情地變幻,無盡地憂傷……
小琴在遠遠的雲朵上看著我,我的淚水忍不住順著眼角不斷地流淌,隨著風飄向四方,我的心像片片飛絮越散越開,伴著淚結成雨灑向人間……
正當我在憂傷與快樂中盤旋糾纏時,突然失去了力量,我的身體急劇地往下掉,越掉越快。
我嚇得一身冷汗,本能地伸出雙手,死死地抱往一片雲,越抱越緊。
雲被我抱得越來越小,化著滴滴雨來落在我的臉上。
雲怎麼哭了?
雲,你怎麼哭了?
我手著無措地忙碌著,雲卻越變越小,化著越來越多的雨。
雲,你別哭啊!
一著急醒了。
當我吃力地睜開眼睛,看到一雙滿含淚水的眼正幽幽地看著我,淚水像斷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臉上。
她不是小琴,是我的上司,我們分處的徐主任。
她爬在我的身上,而我也正緊緊地抱著她。
我一下子慌了,小心地問:“徐主任,你怎麼哭了?”
她沒有說話,低下頭吻上我的嘴唇,輕輕地、慢慢地吻著,像是怕弄壞了水晶球的小姑娘,更像是一個虔誠的教徒在祈禱。
我抱著她柔弱的身體靜靜地呆著,甚怕喘口氣就會驚飛了樹上的金絲雀。
她忘情地吻著,忘記了你我他,忘記了塵世,忘記了時間……一切在她的心里開始退卻,開始閃讓,開始靜止。
我的身體漸漸有了反應,老二蠢蠢欲動,又手緩緩開始游滑。
舌頭接著她的舌頭纏繞在一起。
她得到我的回應,吻得越來越瘋,越來越窒息,雙手抱著我的頭越捧越緊。
我的理智已經飛散,熾烈的情欲占據了腦海。
猛地想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卻動彈不得。
雙手四周一摸才發現,我們還在車上,躺在後排座上,她上我下。
她感覺到我的動靜,明白了我的意思。
稍稍偏起身體,把我讓出來就躺了下去。
我抬頭頭看看車外一片黑乎乎的,估計是在郊外,應該沒人會看到。
便轉頭在黑暗看著身下這個女上司,徐主任。
感覺她正定定地看著我,雙手伸進我的衣服里在皮膚上輕輕地摩挲。
我不顧一切地低下頭瘋狂地吻著她的臉,她的唇,她的發。
她也開始猛烈地抱緊我,雙腿緊緊地夾著我的腰,呼吸非常地急促。
我的雙手先撫著她的臉,然後下滑到她的胸部,隔著衣服抓著她的雙乳,竟然她沒有帶文胸。
我一遍又一遍地握、揉、捏。
她的呼吸更加激烈,喉嚨里咕咕地響著,情欲已經無可控制。
雙手穿過我的褲帶,硬生生地伸到我的屁股上緊緊地抓著搓著。
我的老二怒發衝冠,拼命地頂著她的小腹,恨不能立即進到那個世外桃源。
怎麼有好幾層衣服隔阻,無法成行。
不得已,我雙手離開她的胸部,轉攻她下身。
她的衣服好像已經換了一身,不是白天穿的藍色制服,而是像一件旗袍。
我的手只能從她衣服下擺下伸進去,把衣服往上一掀,就急忙忙地去脫她的內褲。
她配合地抬起臀部,雙手從我屁股後滑到前面,抓著我硬棒棒滾燙燙的老二來來回回地輕輕套弄,鼻子里衝出來的盡是壓抑的呻吟。
脫下她的內褲,手往她的秘書一摸,好大一片茂密的森林,在森林的盡頭那里早已經是一片汪洋。
我的手指順著小溪上下游滑,桃源深處的清泉越涌越多。她便勁搖搖頭,嘴巴脫離我的雙唇,大口大口地邊喘氣邊呻吟。
我停下探險的手,雙手並用去脫她的衣服,她也從我下身抽出雙手,舉起來方便讓我脫增她的衣服。
一個完美誘人的胴體就這樣呈現在我的身下:豐滿的雙乳,略細的腰身,修長的雙腿和那隆起的陰部在若隱若現的黑夜里像一個調皮的精靈在衝蕩著我的腦海,掃除那最後的防线。
這片肥沃的土地正在急切地等我來開耕,來揮汗如雨。
我深深地吻上她的雙乳,像個嬰兒般貪婪地吮吸。右手從下面摟著她的腰,左手在那個桃花盛開的地方肆意拔弄春天的嫵媚和夏日的激情。
她的嘴里已經分不清是呼吸還是呻吟,雙手摸索著去解我的褲帶。
車里的空間太小,嚴重限制了我們的動作。我很吃力地抬起腰,讓她一點一點地幫我褪下褲子。
一切都將水到渠成,都將春風化雨夏末秋熟。
我把肉棒對准她的桃源洞,在陰戶上磨來磨去,嘴巴廝吻著她滾燙的面頰。
她的腰部在我身體下不斷地扭動作,尋找著快樂的源泉。我用龜頭在她的濕濕的肉縫來上下滑動,沾滿了淫水的陰毛相互粘結在一起。
腰部一沉,我的肉莖“唧”一聲,沒根而入在她的淫穴里,她的騷水冒出來更多來。
她嘴里滿足地“嗯”了一聲。
在狹小的空間里,我緊緊地壓在她的身上,只能盡力地扭動屁股來進行活塞運動,不一會“啪、啦”的性器撞擊聲便充滿了整個車廂里,在靜寂的夜里蕩了開去。
我一邊抽插,一邊親吻她的雙乳。
她的呻吟聲越來越大,緊緊抱著我的頭,我的動作越來越快,由於很久沒有做愛,很快我就在她的小穴里一泄如注。
我和她摟在一起,聽著彼此粗重的呼吸聲,輕輕撫摸著對方。
喂,儂有電話來了,儂接伐啦?儂有電話哪能不接啦,儂快點好伐啦……
現在誰的電話我都不想接,伸手進褲兜把電話摁掉。繼續吻著她的雙乳,順著往下一寸一寸地吻。
喂,儂有電話來了,儂接伐啦?儂有電話哪能不接啦,儂快點好伐啦……
可惡的手機又響了,一氣之下我就要把手機關掉往外扔。
可是當我一眼瞟見來電顯示是小琴的時候,我立即停止了一切活動,從徐主任的身上爬起來,退到車外按下接聽鍵。
“喂,笨笨(我買了只玩具狗給她,取名叫笨笨,後來她就習慣把我也叫笨笨了。)嗎?”小琴的哭聲傳了過來,“笨笨你說話呀!”
“是我,小琴,乖,別哭!乖,別哭啊!你怎麼你了?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呀?”
“笨笨,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可是我媽把我的手機給沒收了,還把我鎖在家里不讓我出來。”
小琴一邊哭一邊向我說,“我剛剛趁她睡熟了,從她房間里把我手機偷出來了,笨笨,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一定在今天要祝笨笨生日快樂!”
“琴,我也想你,你的祝福是我今天收到最好的禮物。”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漫出眼瞼,像決題的海吞噬了我的一切。
“笨笨,你……”
小琴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手機那頭傳來一聲女人的怒吼:“儂又打電話把伊個臭男寧,嘸讓儂不要面孔。”
隨後就聽到一個響亮的巴掌,小琴的嚎哭聲,還有手機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音混雜了一個世界的心碎。
我大喊著:“小琴,小琴,你怎麼了,小琴?!我愛你小琴!”
再著就聽到手機碎裂的聲音,接著就是無止盡的靜寂,靜得可以聽得到我流淚的聲音,聽得到小琴傷心欲絕的哭泣聲。
我就那樣一動不動地呆著,任由淚水肆虐我的臉。
我不知道她媽媽為何如此反對我們,難道就是因為我是外地人?
我用盡全身地力氣呐喊:“為……什……麼……”
風是無情亂吹雲,悲離歡合化成雨。
縱是情深可刻骨,俗世如海消無形。
哎!算了罷!暗自嘆息。
往小琴家的方向佇立遙望很久,深深的思念,濃濃的情意,在這黑色夜晚,在這無情的都市里漸漸都成為記憶。
看看表,已經凌晨三點多了。
我走回車里,徐主任已經穿好白天的工作制服,臉上的淚痕經過化妝的掩飾,在昏黃的內車燈下不仔細基本上看不出來。
我愧歉地向她笑笑,輕輕說聲:“對不起,主任。”
她微微笑了下:“我沒事,你怎麼樣,小姑娘打電話給你了麼?”
我點點頭,在她身邊坐下,滿臉凝重。
她想說什麼,動了動嘴皮,又沒說。我知道她想問我點什麼,便擠出一絲笑容說:“我們來聊聊天吧!”
她“嗯”了聲。兩個人卻又不知道從何聊起,尷尬了一會,我生硬地問她:“徐主任,你是怎麼來到上海的?”
她讓我把車門關上,身體向靠了靠,便開始邊回憶邊說:“我大學畢業後,本來按那時的分配,我是要回我老家安徽阜陽去的。家里也通過點關系幫我在那邊安排了一個事業單位的人事部。可是和我相處兩年的男朋友,也就是我現在的老公不願意和我分開,要我和他一起來上海。我知道他是上海人,家境也很不錯的。所以怕他家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他堅持說,非我不娶,一定要我和他在一起,不然他就自殘。我執拗不過他,就和他一起來了上海。”
我點了點頭道:“那後來如何呢?”
她娓娓講道:
********************
到上海後,的確應證了我的想法,她媽媽很反對我們在一起。
一開始他爸爸還沒說什麼,後來由於我找工作,找了很久都沒安定下來,就也開始反對我們了。
老夫妻倆硬逼他和我斷絕關系。
他很愛我,為了我,他離家出走,和我一起在外租房子住,那時日子過得真的好苦。
我很感激他沒有拋棄我,為了實現自己的承諾做出了太多的犧牲。
她爸媽看兒子這樣,也沒有辦法,過了段時間也就勉強答應我們在一起了,我們又搬到他家里住,不久便結了婚。
他媽媽一直看我不順眼,所以也一直相處不好。
她不時對我冷嘲熱諷的,我為了他也都忍了。
他那時也很護著我,和他媽媽吵。
再後來他媽媽病了,他經常去醫院陪他媽媽,整晚整晚地不回來。
於是他和他媽媽越來越近,而我們卻越來越遠。
我發覺了,便努力地和他多相處,試圖通過溝通讓他知道我一直很愛很愛他。
可惜,並不是很成功。半年後我就懷孕了,原以為有了孩子,家里會變得好些。
沒想到她媽媽知道我懷的是女孩的,變本加厲為難我,而老公也不再幫我,還常常說我的不是。
我真的很傷心,只是一直忍著希望把孩子生下來。
誰知道一次在她媽媽辱罵中,我忍無可忍,一怒之下推了他媽媽一下。
可能用力重了,他媽媽摔了一跤,便大聲哭起來,罵我不孝順,罵她兒子沒用。
他從房間里衝出來就給我一把掌,打在我臉上真的好疼。
他爸爸也跑出來,邊叫不要打了,邊和他一起把他媽媽扶起來。
他媽媽剛站好身體就衝我肚子上踹了一腳。我的肚子好疼,好疼……
他媽媽由於這一腳踹得太快,一下沒站穩又摔到地上,再也沒爬起來。
後來我和他媽媽都住進了醫院,他媽媽患了中風,我的孩子沒了,看著下身的血痕我呆了很久很久。
他一直守在他媽媽床邊,除了幫我交費用,從來沒來看過我。
後來出院,我看到他老了好多,兩鬢都有白發了。
我本想提和他離婚的,卻一直說不出口。
想了幾天,就和他說我想搬出來住。
他也沒說什麼,用家里的積蓄在三林買了套房子,我們倆人住。
三個月後她媽媽也出院,一直躺在家里的床上,他一直兩頭跑,白天上班,晚上去他媽媽那幫他爸爸照顧他媽媽,半夜再回到我這里來睡覺。
好多次我想試著和他親熱來溶解我們的關系,都讓他冷冷地拒絕了。
事情並不僅僅如此,他以後只要看到我和哪個男人走得近些,多說會話,就會衝上來不由分說地打人家,弄得再也沒男人敢和我走一起。
我理解他,說不上還愛不愛他,但是他兌現了他的承諾娶我,我就要守在他身邊守一輩子,只到他不要我,也許這就是責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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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她的故事,我想起一個蘇聯名人的一句話: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遭遇。
我深深地同情我身邊的這個女人,平時看上去高高在上,生活里卻也如一片秋葉任風吹舞。
“主任,那……你……怎麼願意和我……那個……”我還是說出了我今晚最大的疑問。
她端詳了我一會,笑說:“真的很像。”
我不解:“像什麼?”
她沉思了好一會,幽幽地說:“你很像我的表哥。”
我不高興地哦了一聲,原來只是個替代品。
她看出我的不快,捏了下我的臉說:“也不全因為這個。我表哥小時候和我玩得很好的,去哪里他都帶著我,哭他來哄,笑他來逗。
後來他去當了三年兵,他回來的時候,我們之間再也找不到那種兩小無猜的感覺了。
在我大二的時候,他在村里討了個老婆結婚了。
我也和我的老公在學校認識了。
那天你來報到,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要不是年齡的關系,我真的會認錯人,不僅相貌長得像,就連一些動作和說話的語氣也很像。
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他,你只是你,他還是他,只是對你多了一分關注。
半年來,我越來越多地了解你,發現你是個很憂郁的人,有時候看你的眼睛就會有一種被沉迷的感覺。
我通過你的檔案資料去上網去搜索你的相關信息,看了你的博客,看過你寫的文章,雖然不是佳作,但是很吸引我。
我還記你的那篇《骨子里的那份憂郁》,寫得真是太好了!其實我也是個憂郁的人,我喜歡藍色,因為它是天空的顏色,像憂郁那樣深沉而不喧囂。這也是我經常穿藍色衣服的原因。”
我早就看出剛剛我們親熱的時候她穿在身上的是一件藍色旗袍,看來我和她在性格上同道中人,不僅對她多了無限的好感。
她望著我,像是在看一件珠寶,眼里有亮亮的光芒,如果不和她剛才聊天,我肯定會誤認為那是情欲的力量。
我也定定地看著她,她又笑了笑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賤,很YD。”
我搖搖頭,盯著她的眼睛不放。她的眼睛里有像小琴一樣的純真,一樣的無邪。
她讓我看得不好意思了,故意避過頭去,說:我還沒聽過你的故事呢。
我便把我和小琴的故事大概講給她聽,聽完後,她沒有說話,我們倆沉默在那里。
車里的空氣很悶,我便問她:“徐主任,可以放歌麼?”
她探身到前排,邊找光盤邊問我:“你想聽什麼歌?”
我說:“把盤拿過來,我看看吧!”
她把十幾張光盤拿過來,基本上都是80年代的老歌,我挑了一張幾首都不錯的歌給她。她說:“你也喜歡這些歌?”
我點點頭說:“80年代的歌我很多都會唱也很喜歡聽。”
她像遇到了知音一樣,開心地笑了,把碟片放了進去,車里便充滿了齊豫的《橄欖樹》。
她回到後坐,挨到我身邊說:“鳴,我想你抱抱我。”
我說:“好的,主任。”伸過左手繞過她的肩,把她輕輕擁在懷里。
她依在我懷里,像是一只安靜的小兔子,我聞著她淡淡的發香,努力地忘卻小琴的影子。
她轉過臉,對我說:“鳴,以後我們兩在一起就叫我妍姐吧,一直叫主任挺別扭的。對了,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我回答道:“妍姐,我願意的。”
她滿意地又垂下頭去。
我知道,我和她,更不會有結果,就像兩個刀尖上舞著的精靈,只能相互珍惜那短暫的時光,也許下一秒就會血濺三尺,愛為刀魂。
在輕悠的音樂里,我和她相擁而眼,睡了三個小時,卻像是只睡了三分鍾,眼睛都睜不開。
要不是我的手機鬧鍾把我們叫醒,還真不知睡到什麼時候。
我們看著朝陽冉冉升起,照亮了整個上海的早晨,遠遠處傳來黃浦江上的輪船汽笛聲: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她開著車載我向單位奔去……
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小琴的消息,我也下決心不再去等她了,與其兩個人一起在痛苦中死死掙扎,不如在死亡中享受無痛的快感。
這幾天妍姐,應該說徐主任也沒再找我,我估計是她正在小心翼翼地提防她老公,所以不會隨意來找我的。
有時我看著她,會有一種美麗的幻覺,把她看成一只七彩斑斕的蝴蝶,在我眼前飛來飛去。
而她對我就想任何事沒有發生一樣,工作時還會板著臉要求我這樣那樣。
一切真的就這樣了嗎?
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我清楚能感覺得到。我想要什麼,卻又說不清楚。
周二下午,徐主任把我叫進里間,說:“公司准備把我調到總部去,要我推薦一個代替我的人選,我舉薦了你,雖然你只來了半年多,但是給公司的印象也還不錯,所以這事有希望成功。”
我淡淡地對她說:“謝謝主任提拔。但是我覺得老盛更適合這個空缺。”
她一臉不高興地反駁道:“你覺得你無能還是覺得他很有才?”
我小聲說:“不是,我覺得他家庭經濟很不好,他也快退休了。如果這次他能替補上你,他以後的退休工資也會高些……”
她打斷道:“這就是你的想法?你的善良?憂郁的人的確很善良,但是不要把善良用錯地方,爛用它反而是對它的褻瀆!這里是公司,不是你我的家,更不是慈善機構,你出去再想想吧!”
我哦的一聲,退了出來。
一個念頭在我的腦海里浮現:我要離開這里,離開上海。
晚上回去,上網找了下招聘網,看到幾家蘇州的公司在招人,第二天上午聯系了一家。
那邊和我聊了一會,然後讓我發份簡歷過去。
下午那邊就回復了,同意簽勞動合同,一個星期後就可以上班,待遇從優。
我得到消息後,連忙給公司打了份辭職報告,並且沒通過妍姐那,真接上呈到公司人事部。
由於我是試用期,公司很快就批復下來:同意離職。
一切我都瞞著分處的人。
妍姐知道的時候,我已經不去上班,打好包裹准備出發了。
她勿勿開車趕到我的住處,看著我背著東西走出小區。
她下車走到我的面前,說:“你要走了,怎麼也不和我說?”
我苦苦地笑了下:“我不想走得有牽掛。”
“你——”她再也說不下去,眼淚已經在打轉。我連忙伸手拉著她上車說:“妍姐送我一程吧,上海火車站。”
她沒有說話,擦了擦眼淚。坐上駕駛座,車子直奔火車站。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
到了火車站,我進去買了票,然後去候車廳等車,她就玩具跟在我後面,一言不發,像是一個估錯事的孩子。
我轉過身來,緊緊抱著她:“乖,不要生氣了,我就在你隔壁,又不遠的,想我了可以來看我。”
她看著我:“真的?”
我點點頭:“我的手機暫時不換的,等我到了那邊後,安頓好了,會聯系你的。”
她稍稍平伏了一下情緒,也緊緊地抱著我。
我們就這樣在候車廳里抱著,身邊人來人往,估計大家都習慣了這個時代,這樣錯亂的戀情,沒有一個人來打擾我們。
不一會,就聽到廣播里火車進站的消息,我放開她說:“妍姐,我該走了,謝謝你的照顧,我們有緣相見!”
她也松開手,點了點頭,目送我走過通道走上站台。
上火車前,我回頭看到她還在候車廳的玻璃後看著我,我向她揮揮手,踏上了火車。
“嗚——”火車載著疲憊的我踏向另一個異鄉的旅程。我在火車駛出上海的時候,用手機再次拔打了小琴的手機,是通的,只是無人接聽。
我寫下了兩條短消息,一條發給小琴:親愛的琴,謝謝你的愛!原諒我的逃避,我們愛過就該知足,再見!
另一條是發給妍姐的:妍姐,好人一生平安!
發完短信,我把手機關掉,拿出手機卡,狠狠地扔出車窗:上海,再見……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