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林慌忙過來說:“好我的老哥哥哎!你瞎喊啥嗎!這里這麼多人快別亂喊了!走,一起去喝點,剛好我下班,明天上午休息!我請你”。
丁武懵懵懂懂隨著高建林去路邊攤喝了頓酒,聽著高建林講他和兒媳婦兒苦澀悲催的“愛情”故事,兒子怎麼爛賭不成材。
沒錢就打兒媳,老婆怎麼護著兒子欺負兒媳……
他偷偷給兒媳塞錢,兒媳怎麼對他有好感,怎麼商量著背著老婆兒子,一前一後來京城打工,最後相依為命“睡”在一起……
高建林喝醉了,嚎啕不止地哭著說:“對不起兒子,對不起老婆”。
丁武的思緒很亂,如果沒有昨晚和兒媳的‘同床共枕’,可能他會毫不留情地出息高建林兩句,可現在的情況是,他也有覬覦兒媳何妍秋的心思,所以他腦子此刻處於混亂狀態中,不知不覺他也喝暈了。
踉踉蹌蹌地回到家,用護士留下的鑰匙打開門,他坐立不安地急等兒媳何妍秋歸來,但兒媳回來後該如何?他腦中一片混亂!
屋外的雨聲一直瀝瀝啦啦響著。屋內的丁武困意漸漸襲來,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多半兒媳是不准備回來了!
他火熱的心瞬間冷了下來!看來兒媳是知道昨晚自己在裝睡了,她可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所以今晚她是不會回來了……
躺在騷乎乎地床鋪上,丁武也不覺得氣味難聞,再說床鋪上留下的是他的尿液!心情亂七八糟地想著兒媳,他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酒醒過來發現自己還躺在兒媳床上,頓時覺得尷尬不已!
好在兒媳昨晚沒回來!哎!他嘆口氣,要是兒媳昨晚在家……他那醉態難保會出丑!
兒子在監護室還要兩天才能出來,今天也不用去醫院,他把床上的被褥拿到走廊盡頭,搭在步梯護欄上,下去吃早餐。
在早餐鋪要了兩根大油條,一碗豆汁。喝一口豆汁,立刻吐了出來:這豆汁他娘的都餿了還拿出來賣,這老板心可真黑。
本著出門在外不惹事的心態,他憤憤地拿起油條離開了早餐鋪,慢慢騰騰地往菜市場走去,。
“我在遙望,月亮之上……”他的老年手機響了起來,鈴聲大的路人紛紛扭頭看他。
慌忙換只手拿油條,也不顧手上的油漬汙漬,拿出手機放在耳邊“誰呀!”
“爸,是我,大慶啊!”聽通里傳來女婿李大慶的聲音。
“啊!大慶啊!啥事啊!”丁武嗓音洪亮地問道。
“爸,拆遷補償款打給你了,剛才村長來家說的,我正好來收房租,村長就給我說了,他讓我告訴你一聲,他就不給你打電話了。還說獎勵你的一萬塊錢也打給你了,我問他多少錢,村長不說,他娘的:他說讓我問你,他不參與家庭糾紛。爸,他啥意思?咱家咋會有糾紛呢?”
丁武一聽,心里也很高興,就說:“別聽村長瞎說,咱家沒有任何糾紛,大慶啊!書崢手術做完了,正好到康復用錢的時候,這兩天我都急的不行了,幸好錢下來了,要不我和妍秋都不知道會急成啥樣!”
“行了,我不給你說了,我去銀行查查多少錢?你給書香說一聲,書崢手術很成功!讓她別擔心了!就這樣吧!撂了啊!”
撂下電話,丁武急慌慌往醫院門口銀行跑去,邊跑邊往嘴里塞油條,跑的慌,吃的急,不小心就噎住了,站下後彎腰喘著粗氣捋捋心口,繼續往銀行跑……
醫院門診部後停車場,何妍秋下了蘇紈的車,抱著一紙箱蘇紈硬塞給她的衣服,紅著臉和蘇紈說:“再見”。
身上穿著蘇紈給的牛仔褲,黑色套裝,腳上的鞋子卻還是她昨天穿的。
緊臀寬腿牛仔褲,穿在她略顯豐腴的身上,箍的她臀部愈發渾圓飽滿,走起路來,顫悠悠抖動不止……
紙箱里的衣服,各種各樣,有內衣,短胸套裝,褲子,褲襪,還有一條黑色連體褲襪竟然是鏤空透襠的!
不過無一例外都是新的,連包裝都是好好的。
她推托著不要,但架不住蘇紈硬給,最後蘇紈差點發火,她才不好意思地接了過來!
臨出門蘇紈硬給她撿了褲子上衣讓她換上,還差點把她昨天穿的衣服扔垃圾桶里!
很多時候人的精神狀態,確實是要靠外因來支持的。何妍秋今天的精神狀態,絕對要比昨天茫然若失的心態要好很多。
來到監護室外,獲知老公後天可以轉到康復病房,她無奈走出了監護中心!
一路尋覓著來到康復中心大廳,咨詢了一下康復費用,嚇了她一跳,最基本的康復治療每月都要五六萬,像她老公這樣的重度患者每月起碼要十萬左右!
她心情一下子低落起來,每個月十萬!
她這輩子都沒有一次聚攏過十萬塊錢的,還是這次來京城治療,幾家人共同支援,她才有了一次超過十萬塊的花銷記錄!
默默地抱著紙箱往醫院外面走,沉重的心情煩躁的她透不過氣來!
電話響了,她一看是公公的號碼,頓時心情更加糟糕,隨手按了拒絕鍵,大步走了起來!
心里埋怨公公不懂事,就這兩步路還要打電話,昨天那個護士都給她打電話說了,公公已經好了,錢也退過了。
既然好了,就不該來醫院看看自己的兒子嗎!
真是的!
她一路腹誹著公公,一路低頭往租住的房屋走去!
推開門發現公公不在屋里,放下紙箱,她皺皺眉頭打開窗戶,屋里那汙濁不堪的氣味,令她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看看床上,沒有了被褥,只有兩只枕頭迭放在一起,她彎腰拿起來掏出枕頭芯,把枕頭套扔在一邊,又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換上自己的睡衣,拿起一堆該洗的衣服來到衛生間。
吸口氣穩穩心神,硬著頭皮不想那些煩心事,拿起臉盆開始洗自己的內衣!
屋門外傳來鑰匙插鎖的聲音,她扭頭往外一看,公公滿臉笑容地推門進來,。
她沒吭聲,低頭繼續洗衣服。倒是公公站在衛生間門口,扭扭捏捏地說:“妍秋回來了!”
她低聲“嗯”了一下,又沉默不語。
丁武看兒媳不願意搭理他,不覺就尷尬起來!
有心繼續和兒媳說話,又不知該怎麼開口,就找話說:“妍秋:我的內褲我自己洗,你不用給我洗,臭!”
何妍秋聽了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公公也是,這種話說出來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這是隱私問題嗎?索性就不言語,繼續沉默……
丁武這下真抓瞎了,他也覺得和兒媳說自己的內褲有點不合適!
撓撓頭說:“妍秋啊!我不會說話,你別往心里去啊!這不是補償款下來了,我心里高興嗎!說話就有點不照道了”。
何妍秋一聽,抬起頭來說:“補償款下來了?”
丁武:“是啊!昨天給打上的,剛才大慶打電話通知我的,我去銀行一查,真的下來了,一百三十六萬,這下可好了,書崢的康復費用不用愁了”。
“多少?一百……萬?”何妍秋聽的有點兒石化了!
“一百三十六萬,我問了銀行人三遍,沒錯的。”丁武滿臉興奮地說道。
何妍秋趕緊放下衣服,擦擦手走出來說:“爸,你確定?”
“確定,給你卡,都在這卡里。”丁武把手里的卡舉起來給兒媳。
何妍秋的頭“轟”的一下,憋的滿臉通紅,她哆嗦著手說:“爸……你……你把這錢都給我了?”
“啊!都給你,我剛在銀行辦的新卡,給書香留二十萬,還有以前她們給的十萬,我留了一萬在我那張卡里。這卡里一百零伍萬都是給你的,嗯……這是給書崢治療用的!”
丁武還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乍一聽一百多萬,何妍秋都有點暈了,這時聽公公說這錢是給老公治療用的,她頓時冷靜下來。
是啊!要不是老公需要治療,這一百多萬……
她接過銀行卡,坐下來靜靜地想了一會兒說:“爸,我剛才去康復中心問過了,書崢康復的費用很高,每個月大概需要十萬左右,這卡里的錢聽著不少,怕是連……”
“這麼多!那咋辦呀?這也堅持不了多久啊!書崢半年醒了還好說,要是……”
丁武一聽也發起愁來,剛剛拿到錢的好心情頓時一掃而空!
何妍秋想了一會兒,記起蘇紈說的話,她覺得真有必要和公公交流一下。
這一百多萬,可以說是全家的所有,就這樣子花在康復上,她有點不甘心……
可怎麼給公公說呢?真要把蘇紈教的方法說與公公……她羞的不知道該如何張嘴!
尋思了一下,她下了決心。這錢不能都花在這里!必須……
她抬起頭衝丁武一笑說:“爸,咱來了這麼多天,也沒好好吃頓飯,正好今天不用去醫院,錢也下來了,要不咱倆好好做頓飯,慶祝一下?”
“好啊!那咱包餃子吃吧!我再買點啤酒,咱倆慶祝一下”。丁武一聽也高興地說到。
何妍秋微笑著點點頭說:“那好吧!家里有面粉,你去買點肉餡,韭菜回來,順便再買點下酒小菜,我在家和面!”
丁武興奮地下樓去了。
何妍秋呆呆地望著屋里某處,心里翻騰的厲害!
一百萬啊!
就在自己手里!
一百萬……
這要花出去,啥時候才會掙出來呀!
不行,絕對不能就這樣隨隨便便花出去,一定要……
她站起身來,把卡小心地放到自己包里,壓壓激動的心情,鬼使神差地拿出蘇紈給她的丁字褲,彎腰退下穿著的內褲,換上那薄入蟬翼,巴掌大的小小丁字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