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何妍秋倒是有點高看自己公公了。
丁武從到醫院下車看見那個露屁褲女人開始,他心里就開始翻騰了。怎麼說呢!
他大半輩子都在農村生活,基本上就沒有外出過。離最近的大城市就是所轄市,但去市里要翻兩座大山,路坎坷難走。
省城稍遠一些,可路順。所以他們縣里的人有大事需要采購都去省城。
不過現在商業發達了,縣城里啥都有,不用去大城市就都能買到。
他有限的兩次去省城送貨,也是秋冬季節。
人們都裹得跟粽子似的嚴嚴實實。
他那里見過這種“西洋鏡”啊!
再說大城市人看不起小縣城來的人,說話衝的很,他去了兩次省城感覺很不好,就算有去大城市的生意,他再不樂意去了。
小縣城處於內陸山區,人們穿著相對保守,夏天時也會有個別瘦的“豆芽菜”
般小女孩穿的露一點,可那小身板實在沒啥看頭!至於結過婚的女人很少有這樣穿著的!
雖然現在縣城擴大了,他農村的家里也算是圈到縣城開發區里了。可他經常接觸到的人,還是那些鄉里鄉親。
土地收回後,村里人拿到出讓金開心了一段時間,可接下來就面臨著以後怎麼生活的問題。
除了種地之外,大部分人是沒有其他技能的,見有人去考個駕照跑車收入還算不錯!村里人都一窩蜂似的去買小貨車跑運輸。
丁武因為給兒子買房子欠有外帳,拿到土地出讓金後,首先還了欠帳。
余下的錢也就沒有多少了。
在家閒得發慌,他就咬牙花三萬多元買了一輛二手面包車搞運營。
生意嗎!
在小縣城也就是混個溫飽!
他在農村眼光所見范圍之內的女性多是穿著邋遢不講究的居多。
這種女人長相只是能讓人分出性別就不錯了,他老婆就屬於那種算是女人類型。
至於嫵媚啊!
風情啊!不提也罷。
就算有長得不錯的女人,那也不是他這樣環境中的小人物所能覬覦的。縣城雖小,那也是有“高層”的……
他熟悉的女性中,兒媳何妍秋就是最漂亮的。但他也僅僅是為兒子自豪,他現在意識里還真沒喪心病狂到惦記自己兒媳婦的程度。
戀戀不舍地收回盯在漸漸走遠女人臀部的目光。
丁武自言自語道“這京城女人咋就敢這麼不要臉呢?穿著睡覺衣服就出來隨便溜達!也不怕遇到流氓!”
他可不知道,他現在的行為在兒媳眼里,已經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個流氓色狼了!
抬頭一看,兒媳在不遠處眼神復雜地看著他。丁武趕緊提拉上涼鞋,站起來說“妍秋,咋樣啊?”。
何妍秋瞅瞅他皺眉說道“能住院了!可手術錢不夠,醫生說有多少先交多少,手術前最少要交十五萬”。
“哎!路上我還尋思,怕拆遷補償款不趕趟。還真是!這麼滴吧!讓書崢先住上院,我晚上給書香打電話,看她能不能再湊點過來。或者讓大慶找他親戚先借點。”
丁武說完,轉身從面包車駕駛台上摸出一張卡遞給何妍秋說“妍秋:這卡里有五萬三,密碼是莉莉生日。爸現在只有這麼多了!你拿上先去交費吧!”
何妍秋低頭默默接過銀行卡,又從自己包里拿出一張卡,對丁武說“爸!你先把車開到住院部等著,我交完錢就過去”。
丁武答應一聲,看兒媳扭身走了,就啟動車子往住院部方向行駛。
快到住院部大樓時,還是那個保安老鄉攔住了他。問他怎麼這麼快就又回來了?丁武說已經辦好了手續,兒媳去交費了,很快就可以入院。
保安疑惑地看著他,又扭頭看看車內昏迷狀態的丁書崢說“這是你兒子?”。
丁武點點頭說“是”。
保安說“能這麼快入院,你兒子運氣不錯。好多外地來的病人等三五天是常事”。
說完,保安讓丁武把車停路邊,等交費手續辦好了才能把車開到大廳門口。
丁武下來關上車門,拒絕了保安遞過來的香煙說“醫院不是不讓抽煙嗎?我兒媳專門叮囑我不要在醫院里抽煙的。”
保安嘻嘻一笑說“大哥:我是看在你是老鄉面上,才給你煙的。平常我也是偷偷抽的。再說了,只要我不管,在這住院部外面就沒人管。這不是老沒回去了,見了老鄉心里高興嗎!對了,我叫高建林。老哥咋稱呼?”
“丁武,你也別老叫我大哥了,我今年58了!你呢?咱倆誰大?”丁武接過高建林的煙,就著火點著邊抽邊說道。
“嘿!別說,叫你大哥沒叫錯。你比我大一歲,我57了,屬狗的,大哥是屬猴的吧!”高建林說到。
丁武說“我是屬猴的,那我就叫你老弟了。建林老弟啊!你說你年紀也不小了,咋跑鎮遠來當保安呢?人家醫院不嫌棄你年紀大?”。
高建林抽口煙四處看看說“咋不嫌棄,像我這年紀只能當醫院內部安保。上班時間長,工資待遇又低。年輕點的都是形象崗位,隨行政班,工資還高。我能來這上班比家里不知道強多少,這就不錯了!”
說話間,一個戴口罩,手拿搓斗掃把的女人走過來,衝高建林說“又抽煙,這一會兒我都見你抽了三根煙了,你也不怕把肺抽壞了”說完之後還瞪了高建林一眼。
高建林嘿嘿一笑說“不抽了,不抽了。”手里把煙掐滅,剩下的半截煙他很小心地塞進上衣口袋里。
女人衝他一笑,就樂呵呵地走到不遠處,把地上的垃圾掃入搓斗里,轉身離開。
丁武看高建林眼睛一直盯著遠去的女人微笑。
那女的穿著工作服,身材偏矮,也就1.6 米左右,年齡大概二十五六歲,於是問他道“你女兒?”。
高建林樂呵呵地說“算是吧!”
丁武正准備繼續問啥叫“算”是吧!
就看見自己兒媳婦兒走了過來。
於是他就給高建林說“老弟,不多說了,我兒媳來了,等安頓好了我兒子,我來找你說話”。
高建林答應一聲就離開了。
何妍秋舉舉手里一摞單據,往住院部大廳走去,示意他開車跟上。丁武忙鑽進車里,啟動車子開了過去……
交了費用後,一切順利,在護士幫助下,把丁書崢推到了住院部16樓走廊東頭,靠近步梯門口加床上。
護士長一面嘮叨她們太不把病人當回事了,這麼遠也沒有專業護理人士跟著,幸好路上沒跑針。
一面安排護士按蘇醫生開的藥,重新扎針把吊瓶掛上。
丁武開著車出去找地方停車去了,醫院里就何妍秋一個人跟著護士,一會兒簽字,一會兒領東西,東跑西跑滿身大汗。
等全部辦完了,她一屁股癱坐到丁書崢病床上呼呼喘氣。
氣息喘勻了,飢渴感隨之而來。中午沒顧上吃東西,就早上吃了塊面包,實在是有點頂不住了。肚子里咕嚕嚕一陣翻騰。
她看看走廊里別的加床前有人,隨手推開步梯門,站到台階上,鼓起肚子凝眉往下壓肚子里那股氣!
“卟”的一聲,放了一個響屁。站直身子舒服地“嗬……”了一聲,走出了步梯口。
她這個偷偷放屁的“愛好”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只記得哥哥第一次“奸”了她後,她那晚上就緊張地不停放屁!接下來就成習慣了。
有人時不好意思,就偷偷去無人或者人少地方放“悶”屁。
有一次沒“憋”住,放了個響屁,她覺得很舒服!
以後就養成了偷偷放“響”屁的習慣!
因為小心,所以到現在也沒有人發現她的這個“愛好”。
她剛坐下不一會,就有護士過來換藥!
她看護士胸前小銘牌上寫著“於嬌嬌”,就開口說“於護士:咱們醫院有沒有病人家屬吃飯,洗澡的地方啊!”
小護士很客氣地告訴她“吃飯可以去食堂打飯,早六點,中午11點,晚上6點。什麼價位的都有,洗澡現在不行,因為天氣太熱,澡堂不開,要到十月份才會重新開放。”
然後又把食堂位置告訴了她。
何妍秋看看時間差不多快五點了,還不到吃飯時間。就靠在老公身邊床頭上,假寐起來……
“妍秋,妍秋!醒醒,起來吃點東西!”何妍秋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叫她!
睜開眼見公公提著一個塑料袋,笑咪咪地站在病床前。
她起身揉揉眼睛問“幾點了?”
丁武說“現在快六點了,我停好車就去飯店給你買了米飯,還要了個魚香肉絲。餓了一天了,快吃點吧!”
何妍秋接過塑料袋,拿出袋子里的兩個塑料飯盒,看袋子里面還有衛生筷,兩張餐巾紙。心里暗暗夸獎公公這事辦的不錯。
她見只有一盒米飯一盒菜,想起公公可能也沒吃,就說“爸!你不吃嗎?咋就一盒米飯?”
“我吃過了,早上買的驢肉火燒你沒吃,我就給吃了。別管我了,快吃吧!”丁武樂呵呵地說道。
何妍秋覺得在走廊吃有點不合適,就推開步梯門,來到樓梯間蹲下開始吃起來!
“嗯!魚香肉絲味道不錯。”她不知道是餓時間長了,還是菜真好吃!反正胃口大開,不一會兒就吃的干干淨淨的。
正准備進去,就見公公舉著電話進來說“快,莉莉要和你說話。”
何妍秋忙拿過公公手里的電話,剛放到耳朵邊,話筒里就傳來女兒的聲音說“媽媽,媽媽,你聽到了沒有?聽到了沒有?”
“媽媽在聽,莉莉吃飯了沒有!”
“姑姑正在做飯,是姑父接的我,我們剛到家,姑姑讓姑父打電話問問你們到了沒有?爸爸啥時候能動手術?”
“我們到了!爸爸很快就能動手術,動完手術之後,很快就會好的。好了之後我們馬上就回去,好嗎!”
“好的媽媽,你快回來吧!我這兩天可想你了”
“嗯!媽媽也很想你啊!可媽媽要照顧爸爸,暫時回不去,你自己在家要聽姑姑的話,作業記得做。多吃飯不要餓著肚子。好不好!”
“好的媽媽,我不給你說了,姑父要和爺爺講話。”
話筒里女兒把電話交給了姐夫李大慶。何妍秋在電話里感謝了他們兩口子一番後,就把電話交給了公公。
丁武一拿起電話,就衝話筒里說“大慶啊!我正想著給你打電話呢!沒想到你倒是打過來了”
“書崢動手術錢不夠,差七八萬,要不交上,醫院不給做手術,你看你和書香能不能湊一點?”
聽到說錢,何妍秋停住了准備進去的腳步,仔細聽通話的內容。
丁武用的是老年機,這種電話唯一的優點就是話筒聲音大,不用費勁何妍秋就聽的清清楚楚。
“爸:錢的事……書香已經准備好了十萬元,本來是給軍軍上大學用的,可這小子沒考上,就省下來了,正好給書崢用。”
“那可太好了,我正發愁呢!你這下可解決了大問題!”
“爸:一家人應該的,不過我這兩天聽村里人說:書崢蛋被別人踢嘣了,不換蛋子不行。說是換了蛋子以後他就能清醒過來,還說你這次跟著去就是准備把你的蛋子補給書崢,這是真的嗎?我問書香,書香罵了我一頓。可這說法是從縣醫院傳出來的,村里好多人都在傳”
“你這個糊塗蛋,村里人說啥你都信,村里人是恨我去簽了拆遷合同,他們這是在胡說八道,別信”
“爸:我也是不信的,主要是把別人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給你講一下,讓你心里好有個准備。等你回來了好去找他們理論”
“行了,我知道了,他們還說啥了?”
“他們還說……等一下啊!我出去給你說,要是讓書香聽見了又該罵我了”
何妍秋聽話筒里響起一陣開門關門的聲音,還有姐姐書香聲音說:吃飯了,你又出去干啥去。
李大慶說“啊!我出去買包煙,”姐姐又說“吸,吸,就知道吸,也不知道有啥好吸滴……”
一會兒,聽筒里傳來聲音說“爸:好了,我出來了,你在嗎?”
“在,你說吧!”
“他們還有人說:書崢要是補上你的蛋子,那玩意就可以重新硬起來,可是生孩子用的精子卻是蛋子制造的,要是書崢把妍秋再弄懷孕,那孩子可能就是你的孩子”
“啥,我的孩子,我又沒有和妍秋弄過,咋會是我的孩子,這他娘不是肮髒人嗎!”
“不是說你和妍秋弄出來的孩子,是說書崢那蛋子是你補給他的,精子是蛋子制造的,書崢蛋被踢嘣了,沒有了!你的給他補上後,等於書崢的新蛋子是你的,所以妍秋再懷孕就是懷的你的孩子,明白了吧……”
何妍秋聽的滿臉通紅,怒火攻心,轉身推門就要離開。
就聽公公說“明白個屁,蛋又不是輪胎,嘣了哪能補上,蛋要是嘣了,那不成太監了嗎……不說他們是胡咧咧了,就是真的嘣了,你想想妍秋會舍得要我的蛋子給書崢……”
何妍秋進到走廊里坐在老公病床上悲憤地感慨:“這倆沒文化的”夯“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