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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5章

艷妻系列 沐希 9255 2024-03-01 22:32

  束雲齋的臥室里,兩個女人的聲音在低聲交談。

  一個面貌娟秀的丫鬟打扮的女子,臉上卻帶著怨毒,“這次本來所有的事情都計劃好了,那姓柳的賤人肯定免不了一頓板子,沒想到老將軍橫插一刀,居然這麼簡單就放了他……”

  “嗯……”姚曉娥微微閉目思索,“攬翠,你之前說的老將軍把柳沐雨收為義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確實挺奇怪的,那柳姓書生本來跟府里沒什麼淵源,突然有一天郡王抱著他就進了府,據說倆人在郡王的臥房單獨處了一整夜,大家都以為這是郡王在外面討的一小,可後來老將軍說要收那個書生為義子,郡王也沒反對,還給那人安排了個參議的閒職。若說郡王把他收入府就是為了當個侍寢的話,完全沒必要如此太費周章,以往都是直接叫個小轎抬進後院即可,但這次不但封了官職,還讓老將軍收了義子,變成了義兄義弟……著實奇怪!”

  “嗯……看來這次……來者不善啊!”

  姚曉娥心中暗自思量,看來郡王怕是對這個柳沐雨真上了心,否則豈會如此太費周章,把老將軍都搬出來護駕?

  若這柳沐雨真的在府里有了范家兩位家主的護佑,處理起來還真是麻煩,“攬翠,你要盡快查清他的背景底細!”

  輕輕啄了口茶,姚曉娥提起了她在范家的的立足之本,“那幾個孕婦……目前情況還好?”

  “好好!情況好得很……其中三個肚子都很尖,王神醫說肯定懷的兒子無疑!我已經把這三個單獨轉移到另一個地方,再過三個月,您就等著瓜熟蒂落的好消息吧!”

  一個小侍從悄悄從牆角處轉出來,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夜色當中。

  月光下樹影斑駁,一個男人靜靜地聽著小侍從的轉述。

  “她真是這樣說的?”

  “是,小的聽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了,你且回去,不要聲張,後面的事情,我會處理……”

  看著小侍從的背影,范澤微微眯起眼,那日無意間看到攬翠鬼鬼祟祟地去了城里一個偏僻的小院,范澤的直覺讓他開始注意這個小丫鬟的一舉一動,果然讓他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事關重大,對方的身份又是郡王府側妃,范澤不敢貿然行動,不知道攬翠到底將那幾個孕婦轉移到了哪里……

  所謂抓賊抓賊,捉奸捉雙,若想徹底扳倒側王妃,必須要將所有的人證、物證全都搜集齊全,最終一網打盡才行!

  ********************

  當柳沐雨再次醒轉,已經是日上中天了。

  腰酸時難受,下身被頻繁進出的地方依然紅腫,感覺好像還被異物插入一般脹滿。

  兩腿間的皮膚被撞擊摩擦得沙疼,皮膚上也是紅紅紫紫的各種吻痕、指痕,看著就是一副飽受蹂躪的淒慘相。

  艱難地起身下床,翻出柴夏子給自己的安胎藥,一口氣將最後的五粒都倒進嘴里,藥香帶著一股苦意在嘴里蔓延,順著喉嚨落入心里,柳沐雨輕撫著已經有些顯形的小腹,喃喃地安慰,乖孩子,再忍忍……

  再忍忍就好了……

  吃了仆役們送來的薄粥,柳沐雨攢了攢力氣,向范澤告了假。

  再過不久就要去韶關了,自己整日被范炎霸糾纏著出不府,家里家外的收拾安頓全都交給了娘親。

  實在是太不孝了!

  想著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去探望一下娘親,看看還需要收拾添置點什麼旅途中用的物品,自打柳沐雨進了郡王府,范炎霸將柳曾氏也接進了潘陽城,安置在離王府不遠的一個小院里,地方不大,倒也安靜舒適,柳沐雨緩步而行,也就是不到盞茶的時間便到了門口。

  門外拴著一匹駿馬,一個馬夫正在給馬喂料,柳沐雨心中奇怪,這匹馬好生眼熟,倒也沒多想,推門便進了小院。

  “娘,我回來了!”柳曾氏耳背,柳沐雨已經習慣進門高聲通報,以免進到跟前,嚇了娘親。

  屋里的交談聲隨著柳沐雨的到來戛然而止,門被推開,老將軍范崇恩竟然從里面的堂間走出來,柳沐雨見到老將軍心中一愣,連忙上前行禮,范崇恩慈愛地擺擺手,算是免了柳沐雨的禮。

  此時柳曾氏已從里屋走出來,看到柳沐雨道,“孩子,范將軍來家里想要些當初你父親的遺物,等建好柳氏祠堂後供奉,娘最近眼神不好,你來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

  “是,娘……”

  “天色不早,那我今日先告辭了……”范祟恩看了看柳沐雨和曾燕雲,在心底搖頭嘆氣,“柳將軍的遺物就煩勞沐雨明日帶回府里吧……”

  柳沐雨剛想開口,柳曾氏卻帶著逐客的意味說道,“孤兒寡婦多有不便,就不送將軍了,蓬舍簡陋,以後若有事情,您告訴沐雨便是,不必親自來了……”

  范崇恩尷尬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昨日姚曉娥與柳沐雨之間的衝突鬧劇雖然被自己按下,但范崇恩開始擔心柳沐雨這樣的書生性格,以一個外吏身份待在郡王府里,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這次前來找曾燕雲,就是希望試探她的口風,看看她是否能同意讓柳沐雨留在潘陽,以女子身份嫁入范家為正妃。

  范崇恩沒想到自己剛開口說想讓沐雨留下,就被曾燕雲堵了回去,雖說范崇恩再三保證不會讓柳沐雨在范家受一點委屈,但曾燕雲還是執意帶走柳沐雨,言語間甚至有了一絲一去不回的打算,范崇恩內心焦急,暗恨范炎霸的不懂事,往日劣跡太多,讓准親家不能放心將孩兒托付給那冤家,好在柳沐雨對范炎霸有情,范崇恩盤算著,最不濟等柳沐雨把孩子生下來來,有了相連的骨肉,再讓自己兒子登門叩頭求親,到那時曾燕雲即使再氣恨范炎霸對柳沐雨用強,看在孫兒的面上,也能留些余地……

  范崇恩走後,柳沐雨孝順地陪著母親說話,問問有沒有還需收拾的東西他來整理,柳曾氏一副躊躇的樣子,嘴里咕噥了半天,終於開口問道:“兒啊……

  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這次咱們可以去韶關,那下次呢?你若是真要跟郡王在一起,這種事情怕是……”

  柳沐雨尷尬地低著頭,知道母親對自己決定死心塌地的跟著范炎霸,一直非常排斥,男子與男子在一起,畢竟不似男女的名分從屬,而且自己的身體又怪異,以范炎霸整日里纏著自己需索無度的樣子,再受孕怕也只是時間問題,一個可以懷孕的男人,一個可以生子的怪物……

  柳沐雨明白母親的擔憂,就連他自己也不敢想象日後若被人發現身懷有孕,將是何種可怕的結果!

  “潘陽畢竟不是久居之地,娘已經將所有家產變賣,倒不如趁著這次去韶關,你我母子二人就此遠走他鄉,另尋他處安身可好?”

  柳沐雨心中百轉千回,若說離開潘陽城的想法以前不是沒有,可現今自己的身體早已被范炎霸馴化,即便是心里再抗拒羞恥,卻也離不開范炎霸的操弄。

  這段時日的相處下來,柳沐雨當然知道范炎霸也對自己有情,兩人此時正是情熟意濃,痴纏得不分你我之時,若說離開又怎能舍得?

  尋思著日後央求柴夏子給自己多配些避孕的藥丸隨身帶著,以備不時之需,而現在柳沐雨幾乎是戰戰兢兢地過一天算一天了。

  “娘,孩兒這身子也娶不得妻,難得郡王愛護包容,人生喜樂如白駒過隙,孩兒愚鈍,想不的那麼長遠,只求現在能隨心性……”

  柳母沉默了,當年背著那麼沉重的秘密沉淪愛河,隨著心性嫁給了敵對的前朝將軍,最後卻將愛人害得家破人亡……

  柳母不知道如果當初自己若能忍住愛意,最後的結果會不會有所不同,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能為夫君留下子嗣,是她最欣慰的事。

  而這些年。

  也多虧有了沐雨的陪伴,才讓她有了活下去的念想!

  如今兒子一如她當年一般深墜情沼,雙眼如盲,只求隨心性……

  柳母嚅囁半天只嘆了口氣,知道再多勸慰也是無用,只希望天上的夫君能保佑沐雨,不要讓孩兒的情路走得太過坎坷。

  疲憊地擺擺手,柳曾氏囑咐柳沐雨早點休息,自己獨自回屋。

  柳沐雨也回屋休息,可是腦子里總是閃過范老將軍欲言又止的踟躕表情。

  雖然柳沐雨知道范崇恩一直很仰慕先父——前朝驃騎將軍柳震霆,對於先父領兵布陣都有很高的評價,可是……

  為何他總覺得范崇恩與娘親之間有一種莫名的默契感?

  好似長久以前就認識的熟人,一點都不像對待先人遺孀的態度?

  搖搖頭,柳沐雨趕快甩掉這種大不敬的想法,這不是暗指母親與范老將軍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一方是萬人敬仰的老將軍,一方的含辛茹苦獨自一人將自己帶大的親生母親,兩人的人品、性情自己心里都清清楚楚,自己居然會這樣想兩位品行端正的老人,真是太不應該了!

  懷著一種莫名的愧疚,第二天早上,柳沐雨不敢驚醒母親,自己收拾收拾就出了門。

  柴大夫之前送來的安胎藥已經用完了,過不了幾日就要遠行,柳沐雨打算去柴夏子那里,多買些藥帶在身邊,以防萬一。

  柴夏子自從他們入府之後,也搬入了城里,好像一切都冥冥中被安排好了,也住在離郡王府不遠的另一處院落。

  柳沐雨來到柴夏子的住所,柴夏子早已做好了兩筒安胎蜜丸,讓柳沐雨帶在身上,切了切柳沐雨的脈象,又開了幾副湯藥讓他去醫館拿,囑咐了一些旅途中的注意事項。

  臨走時,柴夏子叫住柳沐雨,說最近忽然想到以前師傅神醫肖萬珍留的一個保胎順產方,但是缺兩味藥材沒有拿到,等過個三五日,趕在柳沐雨去韶關之前,會送到郡王府。

  柳沐雨點頭稱謝,留了診金便回郡王府了。

  +++++束雲齊姚曉娥略為瞪眼地看著攬翠,聽到剛剛的消息,姚曉娥著實駕訝,“你確定看清了?”

  攬翠使勁點頭,“是啊,主子,剛開始我也不信,但老將單確實去了柳沐雨府外的家院,和柳曾氏單獨聊了很久,這種事情我怎麼敢胡亂編排,縱使有幾條命奴婢也不敢背後亂說范老將軍的不是啊!”

  姚曉娥手里端著茶,茶碗蓋繞圈研磨著杯沿,嘩啦嘩啦地直響,“難道……家翁與柳家是舊時?”

  “可不是嘛……上次荷花池那件事,老將軍本護著兒媳,卻偏袒那柳姓賤人,心里定是藏了私!”

  聽著攬翠在一旁鼓動,姚曉娥不自覺想起上次荷花池之事,原本以為扣個冒犯忤逆的罪名,便可以將柳沐雨跟以往那些寵妾公子一樣輕松趕出府去,沒想到范老將軍出面回護,柳沐雨本是自己施計騙來的,老將軍卻說是他約柳沐雨去的荷花池……

  若是范家老少兩位主子都偏著柳沐雨,要想搬走這塊礙眼的石頭,還真是要多費些心思……

  “我見跟著老將軍過去的馬夫是范阿大,便找了個機會請他吃酒,范阿大是個酒膩子,一罐子酒下去問什麼說什麼……”攬翠貼近姚曉娥的耳際,壓低聲音說,“聽他說老將軍去找那柳曾氏不是一次兩次了,之前柳沐雨沒有進府之前,老將軍便背著老夫人偷偷去過柳沐雨城外的老家,好似跟那柳曾氏頗有些淵源,不過柳曾氏好像倒是不怎麼願意見老將軍,范阿大還說,他有一次看到柳曾氏將老將軍轟出門,老將軍還一直拍門在喊什麼“燕雲”、“燕雲”的……嘖嘖嘖,一個寡婦居然被其它男人知道了閨名……真是不知檢點!要我說,這里面一定有……”

  姚曉娥抬手止住攬翠後面的話,閉眼緩緩靠在軟榻上,“讓我想想……讓我再想想……”

  攬翠見姚曉娥閉且假寐,不敢打攪,想起自己在廚房給小姐熬的滋補湯,算算時刻應該好了,悄悄退下,打算拿了湯回來服侍小姐暍下。

  來到廚房,遠遠看到柳沐雨端著一碗什麼東西,往自己的院落走,攬翠拉住廚房里的婆姨問道:“王大娘,剛才那個人……是柳參議吧?他怎麼過來了?”

  婆姨見是側王妃身邊的主管丫鬟攬翠,連忙行禮回稟“攬翠姑娘,剛剛那人就是柳參議,好像說的前府的小廚房灶眼滿了,所以過來煮藥。”

  見攬翠好似若有所思的樣子,婆姨急忙解釋,“前府後府的所有吃食本就是咱們來管的,前府留了兩個灶眼只是臨時有什麼麼需要熬煮的東西才用,快年關了,老夫人想熬些阿膠補氣血,那種東西很費時,見前府的小廚房不常用,就在那邊熬了……沒想到柳參議趕了巧,說是要吃一段日子的湯藥,前府的就讓他過來這邊煮藥了……”

  看到角落里幾張醫館包藥用的紙張,攬翠眼珠子轉了轉,將紙收進懷里,也顧不得什麼補品,只吩咐了婆姨王大娘,不要把自己探問柳參議的事情傳出去,便跑回束雲齊,氣喘吁吁地貼著姚曉娥的耳際說,“小姐,小姐,我有主意了!有主意了!我們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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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將軍要出遠門了,王府上下緊鑼密鼓地忙活收拾,范老夫人最是不舍,自從老將軍不再戍邊衛國,兩人幾乎就沒有長時間分開過,今日這一走就是幾個月,怎能讓范老夫人心安呢?

  “你啊!你啊!難道真是勞碌命?一點閒適日子過不得,這麼大年紀還要出門會友,過幾日就是宗祠的臘月祭,你怎麼就連這幾天光景都等不得?”

  手里忙活著給夫君收拾貼身的衣物,范老夫人還是忍不住念叨,“為什麼不讓老友來府里相聚?論聲望、論資歷哪怕是論年齡,也都該是別人遠道來拜會你,你可倒好,事情都做倒了……”

  “時間太緊,臘月祭的事情,還要煩勞夫人了!”

  范崇恩一直笑眯眯地聽著夫人嘮叨,多年征戰在外,日子久了發現能有個人在身邊嘮叨惦念自己,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想著臨走前和夫人說些體己話,可范夫人這兩天忙東忙西的准備遠行的行李,好像不會停下的陀螺,沒有一絲停頓的跡象,“好了,好了,別再收拾了……我只是去幾個月,你卻足足收拾了十幾箱子衣物用品,好像要走幾年似的……還是說,本就不想讓我回來?”

  范夫人白了夫君一眼,合上最後一個箱子,手指點著范崇恩的腦門,“時限就是三個月,到時你若是敢不回來,就自己掂量著辦!”

  在外面范夫人都以范崇恩的顏面為重,一切均以夫君定奪為准,關起門來的一些小吵鬧,看似強勢,只不過是夫妻見的小情趣罷了,難得兩人恩愛幾十年,到如今相處間還是這樣的小女兒情懷,范崇恩在心底感慨,難道是自己將好姻緣的福運用盡了,沒能留些給兒子,所以才讓范炎霸和柳沐雨總是不能落實名分?

  想到這里,范崇恩不由得嘆了口氣,拉著夫人在桌邊坐好,“芝蘭,我這些日子不在潘陽,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炎兒不懂事,你不要和他置氣……你是長輩,要厚待小輩們,若是曉娥心里有什麼過不去的,就多安慰安慰……”

  話到嘴邊繞了半圈,范崇恩嚅囁著小心翼翼地開口,“我不在府里的這些日子,若是……沐雨有什麼困難,你多照應著點,荷花池的事就不要再計較了,沐雨他是個好孩子……和我投緣,哪怕是有了什麼錯處,你也要多包容,若能像對親子一樣對沐雨,我就安心了!”

  范夫人心中疑惑,前面還說的好好的,不知為何偏扯出那個什麼柳沐雨……

  當初他把曉娥推下荷花池,本談杖責的罪過卻讓范家這一老一小兩個主子給擋了,到現在范夫人心里還憤憤不平,今天夫君臨走還要自己照顧那柳沐雨,真是讓她更加不忿!

  “那個書生有什麼好?我看他根本就是不安好心,你不說倒還好,今兒個你一提起來,我倒是要討個說法了!荷花池那件事,於理於情你都該向著曉娥才對,怎麼偏幫起外人來?就算你跟他投緣,收了做義子,但也不能縱容他以下犯上,欺負人都欺負到郡王,身上了?!那再過些日子,怕是他把我推下湖,你也要拍手稱好不成?”

  “芝蘭!芝蘭!”

  范崇恩沉聲喚著妻子的閨名,太多的東西讓他不知如何說起,“這事說來話長,現在你只要護佑沭雨安好即可,以後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柳沐雨的身世和其母曾燕雲與自己的關系一直是妻子的心病,即使認了柳沐雨做義子,范崇恩也沒敢將柳沐雨的身世和自己去韶關的真實意圖告訴夫人。

  范崇恩不敢想象若是此時將柳沐雨的身世和已懷有身孕的事情告訴她,她到底會作何反應,也許會怒氣衝衝地將柳沐雨逐出郡王府?

  亦或者馬上布置王府,安排兒子與柳沐雨兩人拜堂成親?

  總之,無論哪種結果,必定會鬧得轟轟烈烈,讓整個郡王府雞犬不寧!

  柳家忌憚前朝舊臣的身份,根本不想與范家有所牽扯,一個大好男兒被逼著雌伏在炎兒身下,根本不是件光彩的事情,若是讓夫人把這件事情鬧出去,再想挽回柳氏母子,就更難上加難了!

  端起一家之主的架子,范崇恩肅整聲音道,“芝蘭,只要聽我的必定沒錯,你這些日子且照顧好沐雨,日後定有欣喜!”

  眼見夫君要出門遠行,范夫人不願意因為不相干的人鬧得兩人不愉快,也就勉強答應,“只要他不再惹事,我就不追究他冒犯曉娥的罪過了……”

  范崇恩百味陳雜地拍了拍夫人的手,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

  第二天,范老將軍早夫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終於踏上了去往韶關的路程,柳沐雨也收拾好了行李,將大概的工作與其它同僚交辦好,只等柴大夫的藥劑配好,就與母親一起去韶關待產。

  眼看老將軍離了郡王府,范炎霸就像是脫了緊箍咒的孫猴子,上竄下跳地歡喜一番後,收拾了些貼身常用的衣服物什,興衝衝地搬進了柳沐雨的小院。

  自打那荷花池的事情發生後,范炎霸便搬出了束雲齋回到主屋休憩,命人找到那個誘使柳沐雨去內府的侍仆,杖責四十,打斷了腿扔出王府,甚至尋了個由頭,扇了攬翠五個巴掌……

  范炎霸毫不忌憚地替柳沐雨撐腰示威,就是想要讓所有人知道,郡王對柳參議寵愛正隆,誰若再敢偏幫側王妃而慢待柳參議,那就要做好皮開肉綻轟出王府的准備!

  扔掉柳沐雨拿給他看的各種政務公帖,范炎霸硬是攬著柳沐雨白嫩嫩的身子廝磨了一個下午,溫柔而舒緩的性愛纏綿,讓欲望得到紓解,范炎霸滿足地靠在床頭,柳沐雨無力地癱軟在范炎霸懷里輕輕顫抖著。

  窗外日已西斜,紅艷艷的夕陽霞光透過花窗投射進來,地龍和火盆熱熱的燒著,難得隆冬屋子里卻蔓延著粘膩的熟度。

  柳沐雨的皮膚上覆著一層薄薄的汗珠,情熱褪去後,汗水帶走了身體的溫暖,拉起被子瀾瀾地蓋在身上,隨著胎兒越來越大,柳沐雨越來越容易困倦,窩在范炎霸懷里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開始打磕睡。

  難得看見柳沐雨如此乖巧溫順地窩在懷里打瞌睡,慵懶得像只躺在陽光下曬肚皮的貓咪,范炎霸近乎迷戀地輕捋著柳沐雨鬢邊被汗水打濕的頭發,讓他漂亮的小臉貼在自己的胸膛上,手指輕輕摩挲著柳沐雨光裸的肩膀,皮膚細膩的質感牢牢吸住了指尖,更勾引了范炎霸的心神。

  手指下移摸到柳沐雨剛剛還盛開著承受自己男物的後穴上,指尖輕壓,嫩穴已然閉鎖如初。

  感受到范炎霸的騷擾,柳沐雨不適地扭身躲閃,繼續假寐。

  伸手拉開床頭的暗盒,卻發現里面的脂膏都已經用完了,范炎霸很是不爽,低聲怨道,“現今的下人真是越來越不會辦事了!脂膏潤油之類的東西少了也不見添置,這工錢都是白拿的嗎?”

  柳沐雨被他鬧醒,抬眼看了看暗盒,嘴里呐呐地說,“是我讓他們不用放的,再過兩天就要去韶關了,放那麼多也是沒用……”

  “韶關?你真的要走?!”

  范炎霸心里“騰”地冒起火,當時點頭同意柳沐雨去韶關一年,只是為了讓他能同意進府,根本沒把那話當真,滿以為和柳沐雨廝磨的日子長了,把這妖精的身子調教得離不開自己,自然就淡了遠行的念頭,可未曾想原來這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人家不但沒有更加依賴自己,反而早就算計好了離開的日子!

  “你走了,讓爺怎麼辦?”

  范炎霸懊惱地大叫,像是沒討到糖吃的孩子氣恨不已,強壯胳膊圈住柳沐雨的肩膀,霸道地命令道,“不許走!爺沒了你睡不著覺!”

  “那邊時事情……忙完了,我就回來……爺,這不是咱們早就說好的嗎?”

  柳沐雨有些無奈,有時候真覺得范炎霸就是個被慣壞的小孩子,總是會用些哭鬧、強迫的幼稚手段來達到目的。

  “不行!這件事沒的商量!總之不許你走!”

  “郡王!讓我去韶關祭祖建立祠堂之事,是我進王府時你答應我的,郡王不能言而無信!”

  看著范炎霸鐵口銅牙地不肯放手,柳沐雨心里也急了,眼見這兩天就要去韶關了,怎麼還鬧出這檔子事兒?

  肚子已經一天天地大起來,雖說是冬天衣服穿得厚重,不顯腰身,可是瞞得過別人怎麼可能瞞得過天天裸呈相見的范炎霸?

  現在勉強還能說是長胖發福,再過半個月肚子會更圓。

  到那是難道要他坦誠跟范炎霸說,我肚里有了你的孩子?

  若真讓范炎霸知道自己懷了他的孩子,以他霸道魯莽的性子,肯定會不顧一切把自己抬進後府,直接拜堂成親,這男人生子的丑事還不得傳得天下皆知?!

  柳沐雨這回真是來了氣,也顧不上自己還酸疼的身子,推開范炎霸猛然坐起身子鄭重道,“郡王,若是您真不讓我去,那我現在就辭去參議一職,寫信與老將軍評理,我不相信你不講信義,老將軍也不講?!”

  “柳兒……小柳兒,爺這不是擔心嘛……你這一去,天高皇帝遠,你若是喜歡上了別人,爺可怎麼辦?”

  范炎霸的氣焰頓時矮了三分,每次柳沐雨叫自己郡王,就是真的氣急了,可是若將這寶貝放在自己勾不到的地方,一放就是一年,讓他怎麼能安心?

  “再或者,要是有人欺負你怎辦?天底下的達官貴胄那麼多,可不是都像我這麼通情達理,你若是再遇到一個像慶達年那樣的無賴流氓,把你強搶了去……”

  修長的手指捂住范炎霸喋喋不休的嘴,柳沐雨被他說得哭笑不得,若論這世上最大的無賴流氓,怕是非眼前的范大郡王莫屬,在他的那個流氓腦子里,好像天下人都是無所事事的大少爺,平日唯一的嗜好就是帶著幾個狗奴才上街調戲美人兒似的。

  “那個慶達年不是已經被你收拾了嗎?那次的事情鬧得盡人皆知,誰還敢動我的歪心思?何況老將軍已經先行動身去韶關打點,有你父親關照著,你還不放心嗎?”

  聽出這個范霸王的話語間真是在擔心自己的安慰,柳沐雨心里總還是一絲絲的甜蜜,翻身趴在范炎霸身上,兩手托住范炎霸的俊臉,在他的唇角灑下幾個輕吻,“再說,相交這麼久,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若是我還存著其它心思,或者能見異思遷,現在又怎會甘願入府陪你做這等羞恥之事?”

  如同仙子般的妙人兒光裸地趴在自己懷里,溫柔地笑著,吻著自己,范炎霸好像被灌了百年陳釀,心都醉了,“你的心意……光這幾個吻,爺怎麼能明白?”

  柳沐雨一下子紅了臉,掩住羞意,漂亮的手指下探至小腹,握住范炎霸開始抬頭的巨物,溫柔的上下摩挲,吊著眼睛看范炎霸,魅惑得渾然天成,“那……好哥哥要怎麼才能明白沐雨的心意?”

  范炎霸喉頭艱難地動了動,咽了口吐沫,大手劃過眼前线條優美的鎖骨,罩住柳沐雨的半邊乳肉,“也許我們……可以……多多溝通溝通?這……就要看柳兒……有多少誠意……”

  妖媚地一笑,柳沐雨分開腿,跨坐在范炎霸身上,撥開身下肥美的肉唇,用濕漉漉的花穴罩住范炎霸粗圓的冠頭,緩緩往下沉腰,強忍住羞澀和酸脹,嬌聲問,“好哥哥,覺得這樣沐雨的誠意可足?”

  范炎霸被柳沐雨迷得神魂顛倒,最要命的地方被又濕又嫩的小穴兒套住,卻只是淺嘗,不得深入。

  想要搶回主動,壓住身上的妖精狠操一番,可又舍不得柳沐雨難得的主動魅惑,范炎霸好像是被困住的猛獸,焦躁激動得氣息都不穩了,“誠意……要……再深一些……再深……”

  下身被一點點撐開,酸麻的感覺遍布全身,胳膊再也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柳沐雨只能趴在范炎霸身上,將所有的力氣都用在腰上,逼著自己放松嬌處,努力吞下尺寸異於常人的男物……隨著肉棍一點點的頂進,柳沐雨的屁股終於坐在了范炎霸的胯上,下體被完全撐開,柳沐雨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爺……爺……

  好脹……”

  總也吃不夠的妙人就這樣含著自己的巨物,一副任君品嘗的媚態躺在自己懷里,饒是范炎霸見慣風月,心底也徹底失了清明,“柳兒……爺的心肝兒!”

  抱住白嫩嫩的身子,范炎霸一口叼住柳沐雨花瓣似的小嘴唇兒,把舌頭伸進去舔了個遍,“你就是個會妖術的母狗精!就知道迷你范大爺的心神!”

  熬過初開身的酸澀感,柳沐雨被撐開的穴眼兒開始發燙動情,一股股淫水從體內泌出,將兩人相連的地方浸得濡濕,“爺……好主人,柳沐雨這輩子,只做您一個人的妖精……這心里、身子里都只有您……只會敞著腿讓您一個人操……就算走的再遠,也會為爺守著身子,您信我!”

  “我信!我當然信!”

  再也顧不上其它,范炎霸握緊柳沐雨的腰胯,開始沉重的衝撞,柳沐雨被一下下到底的衝擊頂得直哼哼,“母狗精,挺好了!爺最多放你走半年……半年後,就得回來伺候著!聽清沒有?!”

  “聽……聽到了,爺……母狗用的是前身……承歡……您,您溫柔些……”

  “知道,爺的騷妖精……爺一定會好好待你!”

  清冷的小院里又傳出令人耳熱的嬌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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