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張一彬找上張憲江,張憲江倒先找上他了。三天後,張憲江一個電話,張一彬便帶著袁應薔趕了過去。
張憲江只是想念袁應薔的肉體了,但張一彬又何嘗不想念袁應麒和張羽欣母女呢?
自家母狗雖然香,別人家的母狗也有別樣的誘惑嘛,兩個男人當然一拍即合。
袁依雯當然是不會帶過去的,張憲江也不會提出這種“過分”的要求。
一見袁應薔,樂呵呵沏著茶,摟著她坐下,已經當了好長一段時間母狗的袁應薔不再扭扭捏捏,大方地忍受著他的咸豬手。
張一彬自然也不客氣地抱著袁應麒,這段日子當慣了主人,每日有美女犬服侍,並不十分急色,一邊喝茶一邊咨詢張憲江關於入籍的各種法律問題。
張憲江本就打算讓她們當完侍餐母狗才開搞,於是一邊吃著袁應薔豆腐一邊閒聊起來,入籍問題十分困難,聽得張一彬都幾乎想打消這念頭了。
只是,袁應麒袁應薔姐妹不久後衣服便被扯得松松垮垮,酥胸半露了。
和諧溫馨的茶話會,在張羽欣放學回來之後就結束了。
小丫頭一回家看到張一彬,歡呼一聲撲到他身上,也不管張一彬的淫爪正伸在母親的胸罩里,摟住他一吻,叫道:“彬哥哥來啦?這麼久不來看我!”
“你彬哥哥有你二姨和雯雯日夜招呼著,哪會記得我們呢?”袁應麒酸溜溜地,用手指點點張一彬的太陽穴。
“我這不就來看你們了嗎?”
張一彬嘿嘿笑著,抱住張羽欣在他懷里扭動的嬌軀,突然雙手齊出,同時隔著衣服揪住她的雙乳,嘴唇重重吻在她的臉上。
剛剛跟袁應麒旖旎了這麼久,本就有些興奮了,給張羽欣這一撒嬌,頓時淫興勃發。
“讓彬哥哥看看欣兒的胸又長大了些沒有?”
張一彬解著張羽欣的校服,小姑娘積極配合著,小手抽空捂著他的褲襠輕輕揉著,褲襠里面那根家伙明顯已經硬了起來。
旁邊的張憲江似乎也快忍不住了,已經解開袁應薔上衣,把她的胸罩拉到乳房下面,一邊揉著她的嫩乳一邊拉著她的手伸進自己腰帶已經解開的褲子里面。
眼看一出淫戲就要上演,張憲江家的門鈴卻不合時宜地響了。
張憲江皺著眉頭罵一下:“誰啊?”
提著褲子走到門邊。
從貓眼往外一眼,連忙向里面的人急擺著手叫道:“警察!穿衣服穿衣服!”
大家連忙從沙發上找出自己的衣服套上,女主人袁應麒更是拿著抹布將地上濺出的淫液胡亂一抹。
挨了幾分鍾,看到大家已經穿戴整齊,張憲江才開了門。
“張憲江先生是嗎?”門口站著好幾個警察,一個個身穿制服表情嚴肅,當先一個沉聲問。
“是我。”張憲江不知道啥情況,點頭回答。
“這是逮捕令!”那警察也不多廢話,當即出示逮捕令,對張憲江說,“你涉嫌參與一宗謀殺案,現在正式逮捕你……”
張憲江的臉刷一下白了,什麼風聲都沒聽到,更不是請他去協助調查,直接就逮捕?
顫聲道:“謀殺?你們不會弄錯了吧?”
在司法界干了二十年,他可從沒想我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
“這不可能!”他的老婆袁應麒已經嚷了起來,“我老公是個律師,一向奉公守法,怎麼可能殺人?你們一定是弄錯了!殺誰啦?”
“張太太是吧?這幾位是?”帶頭那個警察走向袁應麒,指著張一彬等人問。他身後的警察已經將張憲江戴上手銬,推搡出門了。
“等等……那個,天氣涼了,我拿件大衣給他……”袁應麒叫著,急匆匆跑上樓去。警察目送著她的腳步,也不阻止。
袁應薔只好出面答話了,指指樓上說:“我是她妹妹,張憲江是我姐夫。這是他女兒,這是我……我女兒的男朋友!”
介紹到張一彬時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說做袁依雯的男朋友,年齡上比較適合,以免節外生枝。
至於為什麼袁依雯沒有來,反倒是男朋友來了,自然有一百種理由可以解釋。
“嗯……”那警察點著頭說,“張憲江涉嫌與服刑人員趙繼達被謀殺一案有關,警方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你們既然是他的家屬,一會我的同事會向你們一一問話,請你們配合!”
看著袁應麒拿了件大衣跑到門口,披到張憲江身上,招招手,讓下屬先把張憲江帶回警局,留下幾個人來問話。
“趙繼達?”張一彬心中一跳。他早猜到大雞的突然橫死,是張憲江暗中下了手腳,而且張憲江也對他默認了,可怎麼會突然案發?
幾個警察分別帶著他們幾個人問話。
張羽欣是個看上去清純可愛的女高中生,警察並沒有為難,問了幾句就放過她,張一彬是張憲江的老婆的妹妹的女兒的男朋友,不了解張憲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張一彬只是強調自己啥也不知道,就是跟著女朋友的媽媽來姨媽家吃飯,順便認識一下女朋友的長輩,根本不了解這個姨父,警察循例問了幾句,也沒有繼續為難他。
袁應麒和袁應薔姐妹成了重點詢問對象,尤其是張憲江的妻子袁應麒。
袁應薔被問了二十來分鍾,袁應麒卻足足在房間里呆了快一個小時,問過其他人的警察輪番進去轟炸,等結束問話時,袁應麒已經一臉憔悴,看來費了不少的唇舌和精神。
送走警察,袁應麒叫張羽欣上樓去做作業。
張羽欣覺得自己也算長大了,嘟著嘴不開心,可也明白大人們肯定有很要緊的事情商量,不怎麼情願地上樓去了。
袁應麒看了張一彬一眼,拉著袁應薔說:“你跟我去房間里聊幾句。彬,你先坐著……”
袁應薔卻不走,拖住大姐的手說:“姐,有什麼事這里直說吧。我是彬的人,什麼事都不想瞞著他……”
袁應麒眉一皺:“這事情他知道?”
“他不知道。”袁應薔搖搖頭,扶著袁應麒坐下。張一彬聽她們話里有話,一臉疑惑地坐在一旁,靜靜聽著。
“是你去告發的?”袁應麒直接問。
“是的!”袁應薔垂頭說,“姐,對不起!我其實……”
“啪!”
袁應麒突然甩了妹妹一記耳光,哭道:“張憲江就算再不是人,他也總是我的丈夫。他現在給抓了,我怎麼辦?你有沒有替你姐姐想過?我……我為什麼要把那件事都告訴你……”
“他那些年一直在幫袁顯做事!”
袁應薔捂著臉說,“他早就認識袁顯、認識李冠雄、認識大雞他們那些混蛋!他就是一個從頭到尾壞出渣的偽君子!姐,你不是說你也恨他嗎?”
“我是恨他,我恨死他了!我恨他把我家弄成一個大淫窩,恨他無休無止地糟蹋欣兒!”
袁應麒紅著眼,哭著說,“可是,他之前對我確實是真心的,其實心里一直都有我的,你懂不懂?我……我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離不開他……”
“你要男人嘛,還怕沒有更好的?”袁應薔幽幽說著,眼睛斜向張一彬。
“他?薔兒,你害我丈夫,就是要把我賣給你的情人嗎?”
袁應麒哭道,“我不僅身體離不開他,這個家離不開他,我公司也離不開他你懂嗎?他雖然在公司里只是掛著法律顧問的頭銜,可實際上公司有一半是他在撐著的呀……薔兒,你怎麼能這樣呢?你起碼應該先問過我!”
“我就是怕你優柔寡斷!”
袁應薔說,“姐,你別天真了,他如果心里真的有你,就不會那樣糟蹋欣兒,更不會把欣兒當禮物隨手送給別人糟蹋……他如果有點良心,就算好色要了欣兒也會好好疼她,是不是?”
眼角又斜向張一彬,明擺著告訴大姐,好色卻有點良心的男人是怎麼樣操作的,這兒就有個楷模。
張一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知這個楷模他並沒有資格當,從看到袁應薔的第一眼起,他心中對於袁應薔袁依雯母女的齷齪念頭層出不窮,從來就沒少過。
只是,眼前這個袁應薔,他仿佛真不太認識了,這還是在他胯下搖尾乞憐的那頭美女犬嗎?
她居然自作主張干出了這種事?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袁應麒手撐著額頭,搖頭說,“他知道他不是東西,可是你怎麼能這樣……”
“姐,這次就當薔兒對不起你,你要打要罵,薔兒沒有半句怨言。”
袁應薔輕拍著大姐的肩頭,柔聲說,“但是,你心里其實也覺得,張憲江就該有這種下場,不是嗎?”
“他該死,他就是一個該千刀萬剮的王八蛋!”
袁應麒捧著妹妹臉說,“但是,他算計大雞,完全是為我們出氣,為我們報仇。你用這件事情搞他,不覺得太過分嗎?”
“雖然過分,但有別的法子嗎?”袁應薔說,“姐……我心里已經容不下他,你心里其實也這麼想過,是不是?”
袁應麒說:“就算是,你也該跟我商量……”話沒說完,手機響了,屏幕顯示是袁應薇來電。袁應麒看了袁應薔一眼,打開免提。
“大姐,警察把文標抓走了,說他跟姐夫一起殺了大雞……”手機中傳來袁應薇緊張的聲音,“怎麼回事啊?怎麼辦呢……”
袁應薔伸手接過手機,說道:“薇兒,我是二姐。姐夫也給抓走了,你帶敏兒過來吧,我們都在大姐家,一起商量一下……對了,你順道去我家,把雯雯也帶過來。”
袁應薇說聲“好”,掛斷電話。
“你怎麼把文標也拖下水了?”袁應麒怒道,“薇兒待會不掐死你?”
“我跟薇兒聊過的……”袁應薔淡然說,“大姐,你對姐夫多少還有感情,可薇兒早就恨死文標了!她哭著跟我說的,文標在家里對待她跟敏兒,比張憲江更變態,敏兒被洗腦得象一個白痴,她一點辦法也沒有。但莫文標已經介入我們家的事情太深了,她沒法擺脫得了他……”
“她怕跟他翻臉,莫文標會把我們家的丑事全抖出來……張憲江是個偽君子起碼還要點面子,莫文標就一真小人!”
袁應麒一聽就明白了,“而且薇兒公司的經營雖然基本上是薇兒在撐著,但太多關鍵權力都掌握在莫文標手里,包括財務和最機密的客戶資料……”
張一彬之前,其實也沒試圖去了解她們家族的具體情況,不料里面還有這麼多矛盾。
此刻袁應薔正眼含深意看著他,張一彬心中一凜,隱約領會到袁應薔的想法,緊緊握住她的手,靜靜聆聽著。
原來袁之強夫婦當年的生意已經做得很興旺,在元佳公司“還”給袁顯之後,他們除了一些物業外,還剩下由姚晶瑩在雲海市獨立創辦的兩家企業,承接和拓展元佳公司的部分業務。
他們夫婦去世之前,就已經分別轉到麒麟姐弟名下,袁顯死後他們一家返回天海市,由於袁之強的產業主體一直就在天海,雲海市那邊其實只是拓展的業務,所以麒麟姐弟都將企業總部遷回天海,在天海市郊重新興建大樓和廠房,而雲海市的原總部反倒成為分公司。
袁應麟繼承的是主體的實體企業,公司名下擁有一家大型工廠和幾家加盟公司,做的是袁之強之前元佳公司幾乎一樣的生意,是袁家之後最重要的經濟來源。
經過袁應麟孟紫瑤夫婦十來年的經營,奪回父母曾經擁有的部分客戶資源和業務份額,公司沿著袁之強曾經的模式發展,一切還算順利,雖然遠達不到父母當年的身家,但每年也能有幾百萬的利潤收入,還能給三個姐妹每人幾十萬的分紅。
袁應麒繼承的是母親的經銷公司,除了營銷弟弟公司的產品外,也拓展了不少業務。
跟張憲江結婚之後,業務范圍包括很多客戶是張憲江拉來的,這些在近年來反而成為公司的主要收入來源。
所以雖然張憲江在公司只掛了個法律顧問,但其實插手了公司的大半業務,在公司的決策權不亞於袁應麒本人,而且其實袁應麒基本沒有逆過他的意思,說他撐起了公司的半壁江山毫不為過。
而較年幼的薔薇姐妹並沒有繼承到企業,只是各繼承了一幢小樓和幾百萬的現金,還能夠從兄長的公司獲得分紅,生活也算富足。
袁應薔無心經營別的,除了把一半的錢拿去投資公司賺點利息外,自己就憑興趣開間花店玩玩。
她母女日常開銷並不大,生活也不奢侈,光靠花店收入和投資利息就有略有盈余,每年的幾十萬分紅到現在十來年了,幾乎沒怎麼動過。
袁應薇在回天海市時還在念大學,花錢比她二姐大手大腳得多,基本上都用在自身的裝扮上,各類奢侈品堆滿閨房。
不過由於年紀最小,有兄姐疼愛,經常給她額外接濟。
跟莫文標結婚之後,夫婦倆把莫文標原來經營的一個小手工作坊改頭換面,創辦了一家公司經營兄姐公司的下游產品,說到底幾乎相等於袁應麒經銷公司的分部,也有一家附屬小工廠。
企業規模雖然不大,但有袁應麟袁應麒照顧,總也是盈利的。
所以莫文標整天繞著張憲江轉,幾乎就象張憲江的馬仔,更深層的原因就在於他的公司還需要這個姐夫時時關照,而張憲江事實上也幫他們拉了很多生意。
張憲江和莫文標暗算大雞的事情,全家人其實都略知一二,不過詳情卻是不久前袁應麒才具體講給袁應薔聽的。
張憲江動用關系買通了獄警,鼓動一名妻子被大雞他們汙辱過的同監倉犯人跟大雞打架,由幾個同伙的犯人制住大雞,強行喂他吃下一包不明物質的粉末,導致大雞幾天後生了一場怪病,腹痛難忍四肢浮腫,嚎叫了三天之後死掉。
而同樣跟大雞有仇監區指導員故意見死不救,先是報告說該犯人腹泄,死後說是他腹泄導致嚴重脫水,引發心腦血管疾病猝死。
反正也就一個壞事干盡的人渣,當時也沒人追查,做完報告就拉去火化完事。
而那致命的粉末,就是張憲江指使莫文標從他工廠里弄出來的化工原料,有很強毒性。
“那麼……看樣子是警方接到舉報之後開始追查,警察今天直接逮捕江哥,怕是那幾個獄警和犯人都已經招了。”
張一彬想了想說,“不過,江哥畢竟沒有直接動手,最多就是策劃,而且動手的人本身就跟大雞有仇,我覺得江哥就算被定罪也不會很重,文標哥那邊肯定就更輕了,我看判個三年就頂了天了。薔姐,你這麼做有什麼用呢?”
“就算三年五年,等他們出來,欣兒敏兒都已經成年了,這個世界也不是他們今天胡作非為的世界了!”袁應薔嘿嘿一笑。
“薔兒……”袁應麒很嚴肅地看著袁應薔說,“你是我親妹妹,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痛苦一起挨到今天……在我心里,張憲江跟你比起來屁都不是!但這種事情,你這麼做我是真的生氣……”
“姐,就當是薔兒對不起你……”袁應薔反身摟著大姐,柔聲說。
“你不做也都做了,現在想想怎麼樣收尾吧!”
袁應麒沒好氣地推開袁應薔說,“你說他幫袁顯做事,有證據嗎?他現在被抓進去了,我們是幫他脫罪還是……”言下之意,要是張憲江還干了對不起她們家的事情,就不太想幫他了。
說話間,袁應薇帶了莫敏娜和袁依雯過來,袁應麒自然打發兩個女孩上樓跟張羽欣玩去,將情況原原本本向小妹復述一遍。
聽到是二姐告發的,袁應薇吃了一驚,盯著袁應薔看了好一陣子,說出的第一句話是:“如果我因此跟莫文標離婚,情理上好象說不太過去吧?”
“你這麼想離開他?”袁應麒嘆息一聲問。她對自己老公還是戀戀不舍,可看來小妹對老公卻沒有絲毫留戀。
“要不是有太多糾纏不清的瓜葛,我能忍他這麼久,看著他每天糟蹋我的女兒?”
袁應薇忿然說,“現在正好把那些瓜葛一條一條分割出來。二姐,看不出你這麼決絕啊,為什麼不跟我們商量一下?”
袁應薔自然又是大費唇舌解釋一番,最後搬出來的最大理由是:“如果告發不成功或者我暴露了,起碼張憲江和莫文標只會恨我一個人,不至於太過影響你們……我無謂的,反正盡量避開他倆便是,對不對?”
“嘿嘿!怎麼可能只恨你?”袁應薇笑道,“算了,我們商量一下怎麼辦吧?姐夫真的做了對不起我們家的事情?”
“是我查一些工作上的舊檔案時懷疑的,我告訴薔姐的。不過沒想到……”張一彬坦白說。
“不關你的事,你也只是提醒我注意一下這個人而已。”
袁應薔趕緊撇清張一彬,“跟他有仇的,是我們姐妹不是你……姐,這麼多年真沒察覺嗎?”
“我確實不知道,沒往那邊想過……不過他如果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我想應該會藏在書房里吧?”
袁應麒說,“那幾個大書櫃都是他的東西,他那麼多書和文件,我幾乎都沒碰過……老實說,我自己都很少進過這個房間。”
當下,帶著兩個妹妹和張一彬,進入張憲江的書房。
書房張一彬倒也不陌生,前不久他連續好多晚在這兒轉換著錄像帶視頻。
房間很大,四面都是高高的書櫃,有幾個櫃子和抽屜還上了鎖。
如果說有什麼不想讓人知道的東西,肯定是鎖著的。
找鑰匙這種事自然交給袁應麒,而身為張憲江的枕邊人熟知他的習性,她也不負眾望地,接連從書桌抽屜、公文包、開放書櫃的角落等多個地方找出多枚不同的鑰匙,經過嘗試,將所有上鎖的地方全部打開。
被鎖上的,絕大多數都是張憲江歷年來辦過案件的檔案,不是他們關心的。
而在一個被鎖上櫃子中還有一個也加著鎖的大抽屜,里面的檔案年代較為久遠,袁應薔一看檔案盒上的公司名字,歡叫一聲將它拿了起來,自然是他父親的元佳公司。
檔案盒總共有兩個,第一個裝的都是當年簽訂的各類文書的復印件,第二個卻是兩本小冊子、一盒精心保存著的錄像帶,和一套藍色的女人內衣!
“我去!江哥還有這種興趣?他收藏了多少?”
張一彬拿起胸罩一摸,笑道,“罩杯也不小,這是哪個大奶騷貨的?肯定不是麒姐你的吧。”
又拿起內褲看一看,中央處似乎有凝固了的女人分泌物,這套內衣居然還是穿過的。
“我不知道。”袁應麒黑著臉道,“也沒聽說過他有這種收藏癖好。”
張一彬笑笑將內衣放了回去,拿起錄像帶仔細端詳。
帶子挺舊沒有貼標簽,看來也該有十來年歷史了。
三姐妹互看一眼,袁應麒道:“這個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要不,先看一下是什麼?”
四個人把兩個檔案盒都拿了,回到樓下。
張一彬拿著小冊子一路走一路翻著,前幾頁記錄的是一個沒聽說過的公司,應該是張憲江當時的客戶,記錄著公司的運作情況和一些賬目出入情況,以及其中涉及的有關法律問題,是當時張憲江的工作筆記。
而翻過五六頁,上面那家公司的業務已經完結,接下來赫然就是“元佳”兩個大字,正是袁之強之前公司的名字。
“呶!”
張一彬叫道,“江哥當時處理過你們爸爸公司的法律業務的!”
將本子繼續向後翻著,發現自此之後的整本筆記都是元佳公司的事情,取得第二本小冊子一翻,只記錄了半本的的內容,也全部屬於元佳公司。
“前面那本我看看……”袁應麒伸手奪過張一彬手里的第一本筆記,坐下翻看,袁應薇也湊到她身邊。而袁應薔和張一彬則查看著第二本筆記。
“他從一開始就接手了……”袁應麒黯然道,“從爸爸把公司移交給袁顯的那天起,他就介入了!”
“這樣看來,他跟袁顯的關系不一般啊!”
袁應薇顫聲道,“大姐,他早就知道我們所有人的名字,看過我們的照片,知道我們家的全部底細……”
“他一直跟我說不知道……”袁應麒將後腦掛在沙發靠背上仰望天花板,啞聲道,“他騙我……他……他還裝模作樣幫我分析爸爸公司後來的情況,原來他那時候一直都在參與操作!”
說到這兒,淚珠兒盈盈欲滴。
張一彬忽道:“看起來江哥認識袁顯很久了,就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那個,袁顯帶人去你家的事情,他會不會也早就知道?”
心念一動突然說出這個,卻見袁應麒面色一變,袁應薔卻悄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你是懷疑,張憲江參與了當年挾持我們一家的事情?”
袁應薔把話說得更明白,“但是他當年並沒有去我們家……”如果袁應麒認定她老公和當年她們一家被綁架輪奸的事情有關,那她跟張憲江的關系肯定也徹底崩了。
“他應該沒有……”袁應麒輕嘆一聲,“他就算跟袁顯認識,關系也不可能密切到直接參與到這種嚴重犯罪的事情中來吧,他畢竟還是個律師。而且,當年他也只是個跑腿的小年輕,有大律師帶著的,就算袁顯真要跟律師商量這種事,也輪不到他……”
“如果大律師參與了策劃呢?他也就參與了。”
袁應薇淡淡地說,“不管怎麼樣,大姐,你老公一直都是一肚子的壞水!瞧瞧他出的這些主意!”
翻著筆記本在袁應麒眼前,那一條條紀錄,明白無誤地告訴她們,張憲江當年的所作所為,都是在幫李冠雄和袁顯干壞事:建議遣散老員工、千方百計壓減遣散費、轉移值錢資產到袁顯私人戶頭、將重要客戶挖到中都集團的其它部門、設計規避法律責任的洗錢運作方式等等。
筆記本中不僅記錄下張憲江個人的建議和做法,還有當年他所屬律師事務所的決策,以及最終被袁顯采納的意見情況。
“他們整個律師事務所都是黑心肝的!”袁應麒越看越怒,“完全是昧著良心在干活,收袁顯的黑錢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但是……”張一彬幽幽說,“從這個看來,江哥當年跟袁顯他們也只是合作關系,不能說是袁顯的人。薔姐、麒姐,江哥當年是在干壞事,但也不能說是故意對不起你們一家,他後來追求你的時候,肯定也不敢向你說這個,對不對?”
“就你做好人!”袁應薔白了張一彬一眼,說道,“大姐,張憲江認識你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們的爸爸是誰、經歷過什麼事情了,他還……”
“他還要追求我,還肯娶我,對嗎?”
袁應麒打斷妹妹的話,“我相信他那時候對我是真心的……可是……難道我就該原諒他嗎?”
銜淚望向窗外。
袁應薇說道:“當時大姐心理負擔太重,都快得抑郁症了,只有張憲江能讓大姐開心。大姐,我們當時是真的很替你高興的!但是,大姐,就算他是個淫棍,可如果他只是對我和二姐動手,我想我們都能夠原諒他!”
“大姐,我們的身子早就……那個不說了……”袁應薔聲音也帶著哽咽,“他跟莫文標那樣亂搞我們姐妹,我就算不開心,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但是,他們第一次侵犯敏兒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小孩子傻乎乎的什麼都不懂,他們竟然興高采烈來回作踐她。你們都不知道,當聽到敏兒被莫文標被瓜時那喊疼的哭聲,我恨不得把他們兩個混蛋的肉都咬下來嚼爛!”
“二姐……”袁應薇聽到她提起女兒的初夜,緊緊握著袁應薔的手。
“這三個女孩兒,我們三姐妹都交換著奶的,我是真把欣兒敏兒當成自己的女兒,跟雯雯一樣……”袁應薔眼露精光,對著袁應麒說,“從那個時候起,我的心里已經不會再原諒他們兩個人了!”
“大姐,我早已經容不下莫文標了……”袁應薇說,“我也不會原諒張憲江。”
“大姐,我知道你對他還有感情,你是不是覺得我用大雞的死來告發他,心里過不去?”袁應薔說,“可是……”
“不要說了!”
袁應麒長嘆一聲,“張憲江暗算大雞,目的是為了哄我高興,結果我們卻拿這件事暗算他……唉,我知道你們恨他,我……我又何嘗不恨呢?”
“他未必是想哄你開心這麼簡單吧?”
袁應薔冷冷說,“那個時候他剛剛搞上欣兒,是想拿這事情算是向你表明心跡吧,好讓你甘心順從他……你是不是聽說了這事,心就軟了?”
袁應麒頓時語結。
“大姐,我已經決定了,等莫文標罪名成立入獄,我會向他提出離婚。”
袁應薇說,“我會說他的入獄影響了公司的聲譽,我必須先跟他撇清關系。財產分割我會盡量補償他,就算淨身出戶也要趁這機會一刀兩斷……大姐,要是我的小樓給他了,我沒地方住,你會收留我嗎?”
將腦袋倚到袁應麒肩膀上撒起嬌來。
“起來起來,三十多的老女人還不害臊!”
袁應麒破涕為笑,推了小妹一把,“做姐姐的能看你露宿街頭啊?不過話說回來,他不肯怎麼辦?把我們的家事抖出來怎麼辦”
“他肯的。”
袁應薇哼道,“莫文標就認錢,錢給足了一定肯。再說了,他要是敢亂說話,我就告他強奸敏兒!那時候敏兒才十五歲,算未成年少女吧?魚死網破誰怕誰?”
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仿佛也不怎麼在意自己和女兒的聲名了。
“你用這句話嚇他,他就不敢抖了。”袁應薔笑道,“你這老公其實膽子小的。”
“就是!二姐看人還是准!”袁應薇點頭說,“那大姐,你准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袁應麒嘆道,“我能為了他,跟我的兩個妹妹翻臉嗎?他配嗎?”
袁應薔和袁應薇一聽,雙雙展顏一笑,一左一右齊齊在大姐臉上一吻。
袁應麒說:“我會直接跟他說,發現他的筆記本了,我心里過不了這個坎,沒法跟他再生活下去了。而且我不能再讓女兒每天那個樣子長大,所以必須離開他。張憲江要的不是錢,他自己本身就很有錢……我想他最終會同意的,只是不知道會提出什麼樣的條件來……”
張一彬插嘴說:“江哥如果真提條件,多半是很難為人的,不太好答應……”
袁應麒苦笑一聲,說道:“我當然知道……我盡量滿足他吧,但恐怕他的條件里面還有你們倆,甚至還有孩子……”薔薇姐妹和張一彬“嗯”一聲,都明白袁應麒指的是什麼。
張憲江即使同意離婚,多半也會要求袁應麒對他出獄後的生活作出一些難以描述的承諾……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袁應薇說,“警方既然已經正式逮捕,應該很快就會起訴吧?我們起碼在表面上,也得做做在幫助他們的樣子吧?”
“那總是要的……”袁應麒說,“張憲江自己就是律師,就算不選擇自辯也能找到最合適的律師幫他辯護。我明天去看他,探探他的口風,順便請他幫文標找個律師……”
張一彬靜靜地聽著她們姐妹的討論,思緒萬千。
袁應薔告發張憲江和莫文標的舉動令他也大吃一驚,但她的用意肯定不是跟她的姐妹解釋的那般簡單,張一彬隱約間也猜到些什麼,不禁暗暗感動。
袁應薇是鐵了心拋棄莫文標,而袁應麒雖然不太舍得張憲江,但也騎虎難下,必須揮劍斬情絲了。
趁著袁應薔抽空轉頭跟自己對視的空隙,看著她那蘊藏深意的眼神,張一彬低聲暗暗伸手指著袁應麒和袁應薇,問:“大大的驚喜?”
袁應薔嫣然一笑,雙手盤著他的脖子吻了他一口,輕聲說:“薔母狗的驚喜,彬主人滿不滿意?”
張一彬點頭說:“當然滿意!可是這乘人之危……”話沒說完,那邊的袁應薇已然叫了起來:“喂喂喂,二姐你別太過分啊,我們剛剛沒了老公,你好意思在我們眼前秀恩愛?”
袁應薔轉頭笑道:“看不順眼啊?屄癢啊?來啊,一起滿足你啊……”
“薔兒你說話都不象以前了……”袁應麒搖頭說,“那這錄像帶是什麼秘密?”拿著錄像帶看了片刻,打開客廳的投影。
看著袁應薔又掉轉頭去跟姐妹們笑鬧,那艷若桃李的笑容,此刻卻不禁讓張一彬輕吸一口冷氣:“她……她這是要把自己的親姐妹出賣給我?她……她太瘋狂了吧?有必要嗎?”
此時此刻,袁應薔對他的心意,張一彬再也不會有一絲絲的懷疑,這個女人真的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給他了,會為了他歇斯底里不顧一切!
可萬一將來自己有一天真的拋棄她,張一彬不敢想象袁應薔會做出怎麼樣的更加瘋狂更加不可理喻的舉動來。
“薔姐這樣對我,我辜負她的話還是人嗎?”
張一彬對自己說,“不可能出現拋棄她的情況的!”
事實上張一彬清楚,如果拋棄袁應薔,那他拋棄的不僅僅是一個三十五歲的美熟女,而將是一大窩的美女。
袁應薔將整個家族的美女,已經都捆綁上了張一彬這艘賊船。
心中胡思亂想著,又是感激又是心驚,袁應薔的心機和心思遠遠比他能夠想象到的要激烈幾百倍,但是她的心意卻是被看得一清二楚了。
“不管了,總之我會疼愛薔姐的!”
張一彬告訴自己別亂想太多,前路的“性福”生活正在等著他的大雞巴哩。
正想著,客廳中的燈光被調暗,幕布上亮了起來。
錄像一開始,是一間酒店的客房,房間頗為寬敞,四個男人正穿著浴袍喝著茶聊著天,看來多半是剛剛泡過溫泉或者被按摩過。
而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格外搶眼,那便是年輕時張憲江。
“應該都是他當時律師事務所的同事!”
袁應麒看了看,點頭說,“另外三個里面,有兩個我見過,一個在照片里見過。四十來歲的那個胖子是張憲江當時的上司兼師傅,姓馬,名字我忘記了,是一個大律師,張憲江跟了他很多年,跟我結婚後張憲江才獨立接案子的。旁邊那個三十來歲的姓劉好象,張憲江喊他老劉,也是馬律師的助手。另外那個年紀小的是小李,聽說干了幾年就跳槽了,不知道叫什麼。”
“他們要商量什麼機密事情嗎?干嘛拍下來?姐夫還把它藏得這麼好?”袁應薇說,“鏡頭一直在動,房間至少還得有一個人在拍攝。”
鏡頭無聊地在四個男人身上晃了幾分鍾,聽他們說著黃色笑話,時不時哈哈大笑。
袁應薔默默地翻著張憲江的筆記本,越看眉頭越皺,正當袁應麒不耐煩打算快進時,響起了敲門聲。
幾個男人立即停止了說話,露出古怪的笑容,那個看上去比當年張憲江更年輕的小李跳了起來,叫道:“來了來了……”跑過去開門。
門外走進來的,是一個身著紫黑色職業裝的女人,戴著眼鏡提著大大的公文包,一見房間的幾個人,臉刷的一下漲得通紅。
而觀看錄像的張一彬和袁氏姐妹也同樣一呆,張一彬吸一口氣冷氣,咬著下唇說:“媽媽跟他們有什麼關系?”
隱隱猜到些什麼。
姓馬的胖子哈哈大笑,高聲說道:“劉律師打贏了官司,怎麼現在才到?他們請你去吃慶功宴嗎?”
劉家穎尷尬之極,突然朝馬律師彎腰鞠了個躬,說:“馬律師,剛才在法庭上我們是對手,有什麼不敬的地方,請馬大律師多多擔待……”聽口氣,剛剛她不僅僅在法庭上擊敗了馬律師,而且還讓他敗得很慘很沒有面子。
“剛才不是很得意嗎?”那老劉冷笑道,“那劉大律師現在又來這里做什麼呢?來向我們耀武揚威嗎?”
劉家穎漲紅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提著公文包的雙手垂在小腹處互搓著,胸前不停起伏,怯怯看著面前幾個男人,鏡頭移到她面前時她也沒有遮擋自己,卻將公文包放到桌子上,吸一口氣,屈膝跪了下去,伏下去額頭著地,輕聲說:“母狗劉家穎,是來侍候各位尊貴客人的!”
袁應薔驚呼一聲,伸手握住張一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