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丞的想法,並沒有阻礙江鴻川離婚的決定。
甚至他將江軍和顧娟一起叫來,只為了讓他們看到他是如何和趙妍離婚的。
當初,趙妍可是顧娟一手策劃嫁給了他。
若非為了徹底擊潰江軍在集團的勢力,他也不會妥協。
“我不離婚!我不簽字!”本以為今日江鴻川找自己是回心轉意,卻沒有想到竟然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要她簽字。
像是早就料到了趙妍的反應,江鴻川冷笑著拿出了一個信封,將里面所有的照片都倒了出來。一張張的,全部都是趙妍和不同男人的照片。
“趙妍,既然你不識抬舉,那就不要怪我了。”若非她從中作梗,又怎麼會讓妃鳶離開。
面對著這一堆照片,饒是江軍顧娟有再多的怨言,也都不再出聲。
這些日子他們徹底知道了江鴻川的絕情,他真的警告了所有人,而他們一下子失去了過去所有的財富。
“我……我……這不是我!這一定是別人誣陷的!一定是有人PS的!”心已經慌了,可她不能夠忍受離婚。
當初會出軌,也都是因為他!如果不是丈夫日也不歸,如果不是丈夫外面有女人,她如同守活寡一樣,又怎麼會出軌!
“趙妍,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乖乖的簽字,另外一個就是等著這些照片到法院甚至是記者手里。”
江海丞替江鴻川說完了這些話,他知道哥哥壓根就厭惡和趙妍說話。
離婚協議書被江海丞硬是塞給了趙妍,連比也一起塞入了她手里。
“沒人會幫你,趙家早就敗了。”
冷冷的補了一刀,以前留著趙家苟延殘喘只是滿足他江鴻川逗弄的心情。
既然趙妍不識抬舉,那他也沒興趣繼續留著趙家。
從不知道這些的趙妍驚愕的抬起頭,拿著筆的手不住的顫抖。
“不可能……不可能!”
怎麼可能,她家不可能敗的!
可是,若是以前,她爸媽早就出面了。
可如今她都已經被逼著離婚,家里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江軍和顧娟也是一樣的無法置信,畢竟在他們認為和趙家有姻親關系。
“鴻川,趙家怎麼說都是姻親一場……”
“姻親?”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江鴻川打斷了江軍的話,“不如我告訴你,趙家早就被我掏空了。以前留著,只不過是沒興趣逼死趙家。”
“不過,現在可就不同了。”江海丞接上了江鴻川的話,“我不止一次的說過,鳶兒是我的女人。凡是傷害她的人,就是傷害我!”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只是和妃鳶玩玩,可是所有人卻都忘了,他們從來不會承認任何一個女人的存在。
“混賬,你們還想著她!”江軍不管離不離婚的事情,他不能接受至今兩個兒子還是一心只有那個女人。
對於江軍的怒氣,江鴻川和江海丞只是冷漠以對。
“我勸你省點力氣,想想下個月怎麼過日子吧。”猶如冰渣子一般,江鴻川已不再對江軍有任何的父子之情。
“識時務者為俊傑,還是簽字的好。”江海丞則是催促著趙妍,幾乎是逼迫著她簽字。
不管妃鳶什麼時候回來,不論她回來後到底誰能和她結婚,至少他們先要掃除掉所有的障礙。
不知何時,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冬天的雨特別的冷,夾雜著冷冽的風,凍徹心扉。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今天會下雨。”宋文愧疚的抓抓頭,這天氣好好地怎麼就會下雨呢!
“沒關系,天氣預報都不准嘛。”搖了搖頭笑了笑,她卻有點分神。
“啊,妃鳶,你在這兒等我一下。”突然,宋文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把傘塞給了妃鳶。
來不及回神的妃鳶只能看著宋文就這麼衝入了雨中,穿過了馬路不知道干什麼去。
怔怔的妃鳶看著傘外的天空,有一股無名的失落感。
這是她終於鼓起勇氣接受了宋文的邀約,誰知道就下雨了。
是不是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覺得她不應該耽誤他?
正想著,突然覺得脖子一暖,一條帶著暖意的格子圍巾圍了上來。抬起頭,卻見宋文渾身濕漉漉的接過了傘,又遞給了她一副手套。
“快帶上,這樣子就不會冷了。”額間一縷濕掉的頭發掉落下來,還滴著水珠,可他卻笑的格外燦爛。
木然的帶上了手套,只覺得鼻間酸酸的,眼里滲出了霧氣。
“宋文,你是白痴嗎?干嘛不多買一把傘?還有,干嘛不撐著傘過去,不怕感冒呀!”這個白痴,真懷疑他的智商。
“呵呵呵,忘記了耶。車站就在這邊嘛,如果你和我一起走過去淋濕了怎麼辦。都怪我啦,今天應該開車出來的。”
胡亂的爬了爬頭發,有點不好意思,“不如我們打車回去吧,省的待會兒你還要走了。”
戴著手套的手抓著垂下的圍巾,輕咬著下唇。那一句拒絕的話,哽咽在了喉間。
“你快點回去吧,會感冒的。那應該是我的車子,沒事的。”除了逃避,暫時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可是……”
宋文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見一輛公交車緩緩駛來,而妃鳶立刻衝了過去。衝上了車,對著還在站頭上的宋文揮了揮手。
“你快點回去吧,如果感冒了我可要不開心的哦。”給了他一個安撫的微笑,也阻止了他想要跟上車的動作。
握著手里殘留著她手心余溫的傘,幸福感溢滿了胸腔。
“路上小心,晚上我們電話哦。”明知道她聽不到,他卻還是比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妃鳶沒有點頭,只是笑著,看著越來越遠的他。
雨滴一顆一顆的落在了玻璃窗上,而她卻將溫暖的臉頰慢慢的貼靠了上去,用戴著手套的雙手握緊了垂著的格子圍巾,久久無法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