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里那個不知羞恥放蕩的聲音,鑽入了妃鳶的四肢百骸,像是在挑動每一根神經一樣,控制著她的身體開始發出了顫抖。
緊咬著下唇,就連嘗到了淡淡的腥甜都不自知。
“你們……想如何?”
胸腔中是憤怒和悲戚,憤怒的是這兩個竟然拍下這種片子。
悲戚的是,她忽略了有錢人的極端,忘記了他們是不能接受被拒絕的。
妃鳶的聲音透著冷靜,緊握的雙拳泄露了她的隱忍。雙目緊鎖著電視里那熟悉又放蕩的身影,臉色卻慘白慘白。
江鴻川和江海丞的心頭驟然一緊,刺痛像是來自於她麻木的咬破的下唇。
可目光落在她手指上刺目的戒指,剛升起的心軟變為了強取豪奪的極端。
他們想要的,沒有人可以搶走!
“你說呢?”怒極的江海丞露出了一抹極其衝突的笑意,只是印在他那張一夜未睡而略顯憔悴的臉上,卻透著嘲諷。
慢慢的坐在了沙發上,已經透支了體力的江鴻川沒有弟弟的發怒,整張臉平靜的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只是無法松懈的背脊,還有握緊的雙拳,是他在累極怒極兩相衝擊下,第一次感覺到無助和痛苦。
她竟然問他們想如何?
難道在她環顧這四周鋪天蓋地的玫瑰花時,她一點點都感覺不到嗎?
難道她就不相問問,為何一早他們兩人呆在這滿室的玫瑰花中嗎?
事實上,妃鳶確實是疑惑的。
但她腦中浮現的一點點疑惑和一點點可能的欣喜,早已被剛才看到的影像所淹沒。
那是一種她所受的屈辱,竟然被他們當做了娛樂踩在地上的悲哀。
“沒錯,我這樣子的女人對你們而言多如過江之鯽。”
深吸了口氣,好不容易壓下了胸腔的怒火和羞憤,也忍住了眼眶的酸澀,“我也夠你們娛樂了吧?我也可以離開了吧!”
她無法再繼續呆下去,否則她很怕自己是失控。甚至於,她開始覺得恐懼,看著那一片漆黑的屏幕,她的心跟著她的身體一起開始顫抖。
不,陸妃鳶,冷靜下來。你不能讓這兩個男人看到你的怯懦,不管他們還想要如何侮辱你!
妃鳶的強撐只是一瞬間是落入兩個男人眼底的,只是他們的目光始終無法離開那刺目的手指。
那仿佛是在嘲笑他們,他們對她的感情竟然如此的不值一提。
第一次付出了真心,誰想到對方竟然早早的就想著離開他們!
“我們還沒有玩夠,你就想著要走?這些年我們在你身上花了那麼多錢,你以為你說走就能走?”
眼見著她已有離開的意思,江鴻川終於開了口。
“你這副騷貨的樣子,不知道如果讓外面的人看到,特別是你結婚的對象看到……”江海丞跟著衝口而出,可話到一半卻沒有說完。
妃鳶的眼底是不敢置信,可更多的是可悲的憤恨。
轉過了頭,一向充滿了精神的雙眼只剩下赤紅的火焰。
有那麼一刻,她甚至想要拿起任何身邊的東西砸過去。
“不可以!”如果讓宋文看到……
妃鳶已開始無法思考,因為她努力了那麼多年想要遺忘的過往排山倒海的襲來。
如果讓宋文知道,她是兩個男人的情婦,她曾經做過母乳師,她曾經墮胎過,她曾經被強暴……
倒退了幾步,直至貼在了冰冷的牆壁上,妃鳶才發現自己竟然雙腿失去了離開的力氣。
可是她也恨著,恨著這兩個男人竟然會有這種手段。
甚至根本來不及思考,他們既然厭倦了為何還要留著她。
“只要你敢離開一步,說不定你的樣子就會被公之於世。”
江鴻川黑眸緊鎖著牆邊的人影,心里不斷的呐喊著並不想讓她如此的受傷。
可是,心底的憤怒又迫使他說著傷害她的話。
“在我們沒有玩膩你之前,你沒有資格說離開!”江海丞別開了眼,除了這句話他已不知道到底怎麼樣才能讓她留下來。
妃鳶從憤怒到錯愕直至此刻臉色蒼白的了然,仿佛是看透了一樣的慢慢的移開了眼。
她懂了,她明白了。
她怎麼可以忘記他們是兩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而被他們視為玩物的自己竟然妄圖先一步說離開。
哪怕他們不想要她了,她也沒有資格先說!
可是,她現在還能如何?
“呵呵呵,是啊,我是沒有資格……是沒有。”
冷冷的苦苦的笑著,仿佛看到原先勾畫的美夢一點點破碎,她和宋文昨夜的一切都猶如曇花一現。
她沒有了憤怒,只留下認命。
被翻開了所有的汙濁,她失去了原本追求幸福的權利。
是她忘記了,這兩個男人的本性。
是什麼,竟然讓她失去了對他們的警戒?
妃鳶那顆心一層一層的結了霜,無法逃離的腳步緩慢而飄忽的轉而向內。
掠過了那曾經播放著她不堪入目樣子的屏幕,掠過了還在沙發上的兩個男人,慢慢的走上了樓梯。
眼底只剩下一片漆黑,甚至沒有想過去拿走帶子,因為她比誰都清楚那兩個男人一定早就留下了底。
直至妃鳶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江鴻川和江海丞才回過了頭,卻只是看著滿室的玫瑰花。
早已失去了泥土的玫瑰花漸漸開始凋零,而本應該屬於它們的主人從未正眼看過。
“鳶兒,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抬眼看向了樓梯,江鴻川的眼中夾雜著後悔和決絕。
一旁的江海丞什麼都沒有說,卻只是將這番話留在了心底。
她休想離開,哪怕只是用身體迫使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