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鵬飛嬉皮笑臉的說:“好啊,不過那是以後的事,可現在怎麼辦呢?你瞧,它在抗議呢,剛才它沒吃到,現在它漲得好難受哦。”
袁婷婷悄臉一紅,嬌嗔的瞪了楊鵬飛一眼,說:“誰叫它那麼壞呢?讓它漲死算了。”
楊鵬飛涎著臉說:“讓它漲死?嘿嘿,你舍得嗎?”
“討厭!不理你了。”說完,袁婷婷松開刹車,踏離合器,掛檔,加油門,熟練的操縱著汽車,將車快速得駛上了主干道,朝郊外飛馳而去。
雙峰山就在東海市靠西的城邊上,離東海市區約二十公里左右,這雙峰山不高,垂直高度最多不過三百米,卻顯寬,綿延數十里出去。
以前城里死了人,都去那里壘土掩埋,年代久遠了,此起彼伏,重重迭迭的墳墓就蔚為壯觀了。
陰陽兩隔,再加上神鬼傳說,雙峰山就成了活人的禁區。
樹木就得以繁茂起來,成就了一片郁郁蔥蔥的森林。
遠遠望去,這墨綠一片的山勢,極像發了酵的兩塊大饅頭,因此得名雙峰山。
當然,心思不正的人看到這番景象自然會聯想一番。
近些年,市政府把這滿山的墳墓遷移了,然後再以極具誘惑的超低價將地皮賣了出去,讓修了茶園,果園,賓館,別墅之類的場所,這里也就改叫了雙峰山森林公園。
很快,人跡罕至的森林就繁榮熱鬧起來,成了東海市又一處休閒度假的好地方。
到了山腳下,袁婷婷把車停在了停車場,然後就迫不及待的拉著楊鵬飛朝山頂走去。
一路上,袁婷婷就像個淘氣的小女孩似的,興奮極了,一會摘朵野花插在自己的頭上,一會又將野花插在楊鵬飛的頭上。
看到袁婷婷高興的樣子,楊鵬飛也極力的舒展著身肢,拋開那些煩心的事,和袁婷婷一起在鋪著六棱磚的蜿蜒小道上,在從樹林縫隙里灑下來的陽光下,嬉戲追逐,笑玩打鬧。
置身這鋪天蓋地的蒼綠之間,感覺空氣十分清新,深深得呼吸了幾下,五髒六腑都清爽了許多,楊鵬飛感覺身心就像一團揉地緊緊巴巴的棉花,突然被浸泡進了水里,極快得就舒展開來了。
楊鵬飛和袁婷婷來到半山坡的一個懸崖處立住了腳步,回首看山下的城市,林立的高樓,隱去了許多的街道,偶爾一截的出現,如蟻的行人和玩具似的車輛來往著,遠處,長江如一條白灰色的綢緞彎曲伸延著,居高臨下的眺望,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有了跳出滾滾紅塵,身在五行之外的脫俗感,一直盤繞於心的與芹曉璐的感情也淡薄了許多,滿心的欲念都如激流淌進了平緩的河床。
難怪古人要想徹底的了卻煩惱,都要去大山深處的寺廟里修煉,空間的隔離,可以斷絕了塵世的俗念。
傷心事,煩惱事自然也就淡而化之了。
兩人終於爬到了山頂,楊鵬飛和袁婷婷都覺得很興奮,楊鵬飛更是站在了一塊大石頭上,迎著山風,縱聲長嘯:“啊……”
袁婷婷忍不住在下面掩嘴竊笑,說:“又發情啦。”
楊鵬飛說:“是啊,我在發思古人之悠情!這多漂亮啊!你也過來看看。”說完,就拉住袁婷婷,兩人一起站在了大石頭上,極目遠眺,只見遠山含黛,到處青影潼潼,連接成一片綠色的海洋,山風掠過,四下樹林輕輕搖曳,發出了沙沙簌簌的聲音,聽起來極是舒服。
楊鵬飛不禁吟道:“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哈哈,你還詩興大發了啊!”袁婷婷雖然嘴上取笑,但神情卻是掩飾不住的欣賞之色。
楊鵬飛倒真是詩興大發,接著又吟了一首:“終日昏昏醉夢間,忽聞春盡強登山。因過竹院逢僧話,又得浮生半日閒。”
“又得浮生半日閒。”袁婷婷嘴里輕輕念道。
臉上欣賞之色尤盛,說:“沒想到你的文學修養還挺高啊,是個才子哦。”
楊鵬飛笑著說:“我哪是什麼才子啊?你就別笑我啦,這只不過是直接套用古人的詩罷了,又不是我自創的。要說有才,你的才可比我大的去了,你可是堂堂英國劍橋大學的碩士生啊,而我只是一個普通二流大學的本科生而已。沒法比哦!”
“不,在我心里,你是最有才氣的。”袁婷婷那美麗的大眼睛深情得望著楊鵬飛說。
一刹那,楊鵬飛似乎從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睛里看到了很多很多的東西,又似乎一片空白,什麼也沒看到。
心里暖洋洋的,默默的享受著這溫馨的時刻。
“你在想什麼呢?”袁婷婷輕聲問。
楊鵬飛不假思索地回答:“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袁婷婷的臉一片暈紅,眼睛里滿是掩飾不住的快樂,和楊鵬飛相握的手捏得更緊了。
楊鵬飛輕輕撫摸著她修長膩滑的手指,那種溫涼如玉軟綿綿的觸感讓楊鵬飛的心似乎都要醉了。
風停了,隨風飛舞的樹林恢復了平靜,這一刻,周遭的一切都安靜下來了,只有鳥語蟲鳴聲點綴著這美麗幽靜的環境。
楊鵬飛能清晰的聽到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袁婷婷那越來越急促的心跳聲象是這世間最動人的音樂,一聲又一聲的激蕩著楊鵬飛躁動的靈魂。
不知道究竟是誰主動,是袁婷婷主動投入楊鵬飛的懷抱,還是楊鵬飛先將她摟進懷里,總之兩人是親密的擁抱在一起。
袁婷婷溫暖堅挺的雙球緊緊壓在楊鵬飛寬厚的胸膛,一陣陣如蘭似麝的馨香淡淡的從她身上傳來,那種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滋味讓楊鵬飛如電擊般陣陣顫栗。
袁婷婷兩手勾著我的脖子,微微昂起頭,眼睛緊緊閉著,輕輕眨動的眼睫毛象是害怕又象是在挑逗,漂亮的臉蛋上紅潤的小嘴充滿了無盡的媚惑。
楊鵬飛的身體完全沉浸於眼前這美麗的景象,准確的咬住她的小嘴,舌頭抵開她微涼的嘴唇,剛剛進入她熾熱的口內,她光滑熱烈的香舌立即迎了上來,與楊鵬飛的舌頭親密的吸允纏繞。
兩人同時迷醉於這快樂的熱吻之中。
不知道究竟吻了多久,當兩人喘息著分開時,袁婷婷那靚麗的臉龐寫滿了歡樂,明亮的眼眸里水汪汪的盡是讓楊鵬飛神魂顛倒的柔情。
看著她嬌喘噓噓的嬌態,楊鵬飛的腦袋里只有兩個字——風情,女人的風情,袁婷婷動人的身體漂亮的臉蛋無不散發著醉人的風情,楊鵬飛從來沒有象現在般如此真切的感受過女人的風情,禁不住望著袁婷婷明艷的容顏痴痴的說:“婷婷,你真美。”聽著楊鵬飛的贊美,袁婷婷露出了驕傲的神色,旋即柔情萬千的將她香甜的小嘴再次送上。
就這樣,兩人在山頂上相偎相吻,不知過了多久,楊鵬飛說:“時間不早了,我們下山吧。”袁婷婷點點頭,兩人從另一條小路下山,這一路上的景色與上山時的景色完全不同,這條道好像經過開發,周圍高大的樹木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桃樹。
雖然現在已經是初夏了,但這里的桃花開得正艷,滿眼的粉紅,美麗極了。
袁婷婷比來時更加興奮了,拉著楊鵬飛的手在桃樹林里來回地穿梭,跑了一會,袁婷婷就變地氣喘吁吁了,於是放慢了腳步,對楊鵬飛說:“這里真美!你說要是我們能拋下凡塵俗事,在這里蓋起一座小茅屋,過上世外桃源般的生活,那該有多好啊!”
楊鵬飛沒想到她還有這般小女兒的情懷,便笑著說:“你想學唐伯虎啊?”
“唐伯虎?”袁婷婷有點疑惑不解。
楊鵬飛解釋道:“是啊,唐伯虎也很喜歡桃花,也想在桃林里生活,和你現在的心思一樣呢,為此他還做了一首《桃花仙人歌》的詩呢!”
“哦,是嗎?那你快給我念念這首詩。”袁婷婷顯然來了興趣。
楊鵬飛也想借此賣弄一下,便說:“那好,我就來給你念念這首唐伯虎的代表作。”當下就念起了整首詩:“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開花落年復年。但願老死花間酒,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閒。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做田。”
念完,楊鵬飛轉眼看著袁婷婷,只見她眼神兒痴痴的,目中盡是歡喜仰慕之色,心里大是得意。
時間過地很快,轉眼就日已西斜。
在返回市區的路上,袁婷婷說:“鵬飛,你知道嗎?今天是我最高興的一天了。”
“我也是。”這倒是楊鵬飛的實話,如果不是陪袁婷婷上山游玩一趟,自己還不知道怎麼在與秦曉璐分手的感情旋渦里掙扎呢,心情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快就好轉了起來。
“真不想和你分開,可是今天是星期六,我要回家陪爸媽,就不能陪你啦。”袁婷婷滿懷歉意的說。
“沒事,陪你爸媽要緊,晚上我也正好休息休息。”楊鵬飛壞笑著說。
“討厭!一天到晚沒正經。”袁婷婷俏臉一紅,在楊鵬飛的大腿上狠狠得擰了一下說。
“謀殺親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