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74章 美人計的實施
王二驢的復仇還沒開始,聰明而不屈的王家女人們,卻率先開始了另一種意義上的復仇。
王家女人沒有讀過兵書,可王家女人卻在運用兵法;或許這就是王家女人的獨特之處:王家女人身上都沾著仙氣,王家女人的血液里都涌動著靈性。
一個二十三歲的少婦,兩個十八歲的姑娘,在無邊的屈辱和災難面前,她本能地走上了用智慧抗爭之路,盡管那條路同樣充滿了屈辱和苦痛,但她們已經別無選擇。
她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魏家六虎因為美色而自相殘殺,分崩離析。
那天夜里,李香雲和金鳳兒銀鳳兒又足足謀劃了半夜。
目標很明確,要在魏家野獸發起第二輪摧殘之前,不惜一切地瓦解他們的野獸軍團,讓他們分崩離析再也難以形成合力。
王家女人似乎想明白了一個道理,既然難以逃脫禽獸的催擦,那還不如變被動為主動,付出自己的屈辱主動出擊,瓦解魏家禽獸的陣營。
金鳳兒第一個踏上了忍辱負重的征程。
這天早飯剛過,太陽剛剛從東方鉛灰色的雲里露出一絲光亮來,金鳳兒就從家里走出來,婷婷娜娜地出了旮旯屯的屯口,上了那條通向村政府的大道邊兒。
她站在大道邊兒在等著一個人。
那是八月的秋風里,總有一些褪了顏色的葉子最先告別了故枝,在人們熟視無睹的不經意間悄然而落。
道邊的苞米地里已經不見了夏日那碧綠的生機,下面大半個植株的葉子已經枯萎,秋天已經來臨,隨處飄散著籽粒的芳香。
已經是早晨八點多鍾,太陽還是沒有從灰色的雲里鑽出來,顯然這是一個陰暗的日子。
金鳳兒的心情和這天空一樣陰暗。
王有道騎著一輛半舊的自行車從村口那邊響著鈴聲駛過來,因為路上有幾個上學的小學生,唯恐那些根本不顧及他過來還在打鬧的孩子撞到他的自行車上。
王有道拐上了大道,見金鳳兒正花枝招展地站在路邊,就好奇地下了自行車,但他分不清她是金鳳兒還是銀鳳兒,問:“你站在這里干啥呢?”
“我在等一個人呢!”
金鳳兒懶得和他說話,只簡單地回答,連正眼都不看他。
雖然王有道是王家本家很近的二叔,但他是王家的叛徒和敗類,金鳳兒看到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是金鳳兒還是銀鳳兒呀?”
王有道仔細看著她。
鮑柳青家這兩個女孩子外人是很難分得清楚的,只有她們自己家人才能一眼看出誰是誰。
金鳳兒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你管我是金鳳兒還是銀鳳兒呢?礙你啥事兒啊!”
“呵!你這個孩子,怎麼和我說話呢?好歹我也是你二叔啊!咱們可是近支兒啊!”
王有道很尷尬也很惱火。
“切!你還舔臉兒說你是王家人?我還以為你是魏家的孝子賢孫呢!”
金鳳兒毫不留情地挖苦著這個王家的敗類。
王有道氣得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但他很快又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我不和你一般見識,你還是個孩子呢!那你在這里等誰呀?”
金鳳兒覺得有必要回答他這個問題,就說:“我在等魏老大,你知道他過去沒有啊?”
“哦?你等他?啊,他不會過去這麼早的,他每天都九點多才去村政府。”
之後他又感興趣地問,“你等他干啥?”
“這個就和你沒關系了吧?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金鳳兒又開始冷冰冰的了。
王有道有點惱羞成怒,不懷好意地看著她,問:“這幾天,魏家有沒有通知你們去陪他們睡覺啊?”
“通知了!咋地?”
金鳳兒敵視地看著他。
“你們去了嗎?”
“去了!”
“睡了嗎?”
“睡了!”
“感覺咋樣啊?”
王有道色迷迷地問。
“挺好的!”
金鳳兒硬邦邦地頂著他。
王有道嘎巴著嘴還想問什麼,一擡頭,見魏老大的汽車車從村口駛過來,就急忙騎上自行車一溜煙地去了。
魏老大離遠就看見一個體態妙趣的女孩子站在路邊,他認出了是王家的女孩。
到了跟前嘎地停下來,瞪著金魚眼看著金鳳兒。
“金鳳兒,你站在這里干啥呀?”
魏老大總算分辨得出這個被他破了女兒身的王家女孩了。
金鳳兒擡眼看著他,顯得羞答答地說:“我在等你呀!”
“啊?等我?”
魏老大頗感意外,但他馬上戲謔地說,“等我干啥?不會是想我了吧?”
“嗯,讓你說對了,就是想你了!今晚……我還想和你睡覺!”
金鳳兒低垂著眼神,低聲說。
但那個時候,她心里狂泛著作嘔的感覺。
“啊?”
魏老大有些驚愕不已,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他滿腹狐疑地打量著金鳳兒,“是真的還是假的呀?”
“我沒事兒會和你開這種玩笑嗎?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了嗎?”
魏老大心花怒放,心想:看來這個小妞兒想開了!
正符合他的心願,要不然今天下班過後他還打算去王家通知金鳳兒今晚去村政府呢,沒想到她主動找上來了!
他滿臉喜色地說:“那好吧,今晚我在村口等你,我們還去村政府!”
金鳳兒剛出家門不久,銀鳳兒也一身亮麗地走出了家門。
彌漫了整個夏季的閒散的氣氛已經蕩然無存了,村街上已經不見了站街和閒聊的人,在有幾片枯葉飄零的陰暗里,人們都顯得行色匆匆。
有人家的院子里傳來吱吱呀呀的聲音,那是石頭碌碡碾壓場院時鐵軸磨著木框的聲音。
這是秋收之前特有的村街氣氛。
這個讓人窒息的夏天終於已經無影無蹤了,而正在到來的秋天又會給人帶來什麼呢?
一個十八歲的女孩踏在秋天的村街上,感覺偶爾有幾片落葉飄在感覺里,本該青嫩的心靈卻過早地成熟起來,甚至已經有了滄桑的悲愴。
不知道這是不是命運對美好事物的摧殘呢?
銀鳳兒剛來到魏老二家的氣派的黑漆院門前,正好魏春蕊推著自行車,背上背著書包從院子里走出來。
魏春蕊見銀鳳兒樣子是要進自己家院子,感到無比驚奇和警覺,一副不友好的神態,問:“銀鳳兒,你來我家干啥?”
“我找你爸爸呀,他在家嗎?”
銀鳳兒有點無所畏懼地看著魏春蕊。
“你找我爸?找他干啥?”
魏春蕊眼色驚疑地審視著銀鳳兒。
她心里難免不想起在魏老六家里,銀鳳兒赤身裸體被爸爸蹂躪的情景。
“我找他當然是有事了!你就說他在家不在家吧?”
銀鳳兒也不友好地對視著她。
魏春蕊沉吟了片刻,冷冰冰地說:“他不在家,你還是別進去了!”
說著就扶著自行車立在那里,樣子是阻擋她進去。
銀鳳兒從魏春蕊的眼神里讀到了撒謊的色彩,魏老二肯定在家里。
於是她說:“你爸不在家,我也要進去的,你媽在家也行!”
“你就說有啥事兒吧?先和我說說!”
魏春蕊死死地盯著她,大有說啥也不讓進門的氣勢。
“我憑啥和你說呀!說了你能做主啊?”
銀鳳兒態度也在更加強硬,“你快讓開,我要進去!”
“你不要弄錯了,這是我家,我不允許你是不能進的!尤其像你這樣不要臉的女孩子!”
魏春蕊嘴角掛著一絲不屑和鄙夷。
“我要是非得進去呢?”
銀鳳兒被激怒了,她挑釁地對視著魏春蕊蕾。
“我就非得不讓你進,看你還能爬進去?”
魏春蕊歪著頭示威。
銀鳳兒冷不防擡腿照著她的自行車揣過去,魏春蕊連車帶人都載倒在地上。
銀鳳兒趁機進來院子。
走了幾步她還回頭看了一眼魏春蕊,心里很是解氣。
魏春蕊被震驚了,趴到自行車上愣了一會兒,才起身,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一邊看著銀鳳兒已經進了院子的背影,心里驚詫:王家人咋都這麼野蠻,難怪王二驢做出那樣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魏春蕊此刻氣焰倒是熄滅了,心里很發怵這個銀鳳。
她扶起自行車上學去了。
銀鳳兒剛拉門進了外屋,正好相遇魏老二的媳婦馬蘭芝從後面廚房出來。
馬蘭芝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也是一副誘人的身材,腰間扎著一條花圍裙,把毛衣裹著的飽飽的胸部凸顯得酣暢淋漓;馬蘭芝圓臉,杏眼,綜合起來也是很有姿色的女人。
說句實在話,魏家六虎的女人沒一個是丑女,個個都頗具姿色。
這就應驗了一句話:好漢無好妻,孬漢使花枝。
魏家男人善於在女人身上做文章,娶來的都是美女。
馬蘭芝一臉驚色,只知道是王家的哪個鳳兒,從來不登門的王家女孩突然登門她頗感意外,潛意識中的一種敵視流露出來:“你有事兒嗎?”
“我找魏老二有點事兒!”
銀鳳兒也目光冷冷地看著馬蘭芝。
“魏老二?”
馬蘭芝驚愕不已,“你的口氣咋這麼大?怎麼可以稱名道姓的?你才多大呀?”
“我不知道究竟管他叫什麼,當然只能叫魏老二了!”
銀鳳兒毫不客氣地回答。
“行,行!你叫啥無所謂,你就說你找他有啥事吧?”
馬蘭芝警覺地看著她。
“我是來還錢的!”
銀鳳兒機靈地說。
“還錢?還啥錢?”
馬蘭芝蠕動著眼睛。
“當然是我家欠你家的高利貸了!你不知道這筆債嗎?”
“哦,知道,知道!”
馬蘭芝當然知道這筆讓他們頭疼的債務,聽說她是來還錢的,臉上的冷漠和敵意舒展了一些。
“他就在西屋呢,你進去吧!”
銀鳳兒進西屋的時候,回頭瞥了一眼,見馬蘭芝沒有跟進來。
這是魏老二的家規,錢財上的來往他總是一手在握,從來不讓女人著邊兒,凡事有關於錢財的交往,女人都要回避。
魏老二正在喝茶抽煙,見銀鳳兒從天而降,他眼前一亮,欣喜若狂,急忙站起身,目光雪亮而貪婪地掃在銀鳳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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