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30章 不屈的驢性
拖著他的兩個人在一個房間門口停下,王二驢想應該是到了。
門打開了之後沒叫他進去,他們其中的一個進去了,一會就又出來了,然後兩個人就把他拖進了房間狠命地丟在地上。
房間里面昏暗的燈光讓王二驢一下沒適應過來,等他適應過來才看見房間大概有十二三個平方,和家里的客廳差不多大,水泥地,門的旁邊就是一個便池,離地大概15厘米的地方用木頭做的類似日本的塌塌米。
塌塌米上躺著三個人,靠近門的地方坐著一個人,其他的人都在地上打地鋪睡覺。
坐著的那個人可能就是人們所說的牢頭吧?
大約三十歲左右,鋥亮的光頭,頭皮上有幾道皺褶,那是一張左臉有一道深深傷疤的大圓臉,一雙金魚眼向外鼓鼓著,露著一道讓人發寒的凶光。
這個人外號叫“二老狠”犯人們都討好地叫他“狠哥”二老狠看著王二驢,惡狠狠的說:“你是第一次進來還是第幾次進來?犯了什麼事情?啊?”
王二驢因為渾身疼痛,所以只瞪了他一眼,就枕著鋪蓋躺在地上沒理他。
二老狠從床鋪上下來走到王二驢身邊,狠狠的踢了幾腳,“還裝死?來這里還不老實?老子們都是有案子的人!”
這個時候,躺在最里面的那個人把腦袋伸出了被子“算了,算了,這小子還有點亮(指狠氣)明天再說,叫他先睡將軍樓吧”他說完了話,就有一個睡在地上的人爬起來把他的位置往里面移了下,然後指著靠門邊的便池,“你就睡那旁邊。”
說完了話小心的看了下睡在鋪上最里面的那個人。
王二驢把鋪蓋放到那個位置上,也沒鋪開,就和衣躺在那里。
“鈴鈴鈴……”
一陣鈴聲吵醒了王二驢,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上就被踢了一腳。
“新犯子,起來坐課了!”
王二驢睜開眼睛,看見二老狠站在他的面前看著他。
其他的人異常迅速的在收拾著地鋪和板子上的東西,那個速度簡直連當兵的看見都自嘆不如。
僅僅幾分鍾,地上和板子上面都清干淨了,被子整齊的摞在一起成了個小包。
只有靠最里面牆的那個人沒起來,好像還沒醒。
那是一個很健壯的男人,皮膚很白,安詳地睡在那里,像是睡在自己的家里一樣。
王二驢猜想這個人一定是很有來頭的。
其他的人疊完了被子都挨個坐在了板子的邊緣,就象小學生上課一樣的沒聲音也沒表情,他們坐好了之後,正好把後面睡著的人給擋住。
這個時候,有個人走到王二驢的面前丟給王二驢一個抹布:“去,把將軍樓守好。”
當時他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還是躺在地上沒起來。
這個時候,二老狠就說:新犯子走過場!”
其他的人聽見之後,就把摞在一起的被子里面抽了幾床出來鋪在了地上。
二老狠站了起來,叫道:“新犯子,號子里面的規矩你還是要守的,看你身上是傷,前七後八就免了,但是前三後四是少不了的。昨天干部打了招呼的,我們老大沒說搞你已經算你運氣了。快過去挖著!”
二老狠說完就看著王二驢。
王二驢茫然的看著他,他根本不知道他們讓自己干啥。
雖然他是二進宮了,但覺得這里的折磨整治人的招法也在翻新。
奶奶的。
二老狠擺了擺頭,對著一個二十來歲的犯人說:“大犟,你去給他做個示范!”
那個叫大犟的走到了牆角,前額頂著牆,兩只腳最大限度的向反面伸展。
王二驢學著他的樣子站了幾分鍾,就感覺到腿在抖,幾乎都站不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後背重重的挨了四拳頭。
但他沒有吭聲,也沒有回頭,咬著牙頂著。
過來了兩個人把他轉過來整個身子貼在了牆上。
二老狠說:“伙計,你還蠻硬足的!”
說著,頭一擺,過來了一個人拿著紙板放在王二驢的胸前。
二老狠又在王二驢的胸前重重的打了三拳,這次他沒頂住,當時就感覺到氣喘不上來倒在了地上。
但他忍著,心里還在想,這過場算是走完了吧。
就在想的時候,突然衝上來幾個人對他拳打腳踢,房間里頓時充滿了“蓬、蓬”拳頭落在肉上的聲音,跟著旁邊的號子就有人在喊“打死他,打死他!”
躺在地上的王二驢看見了門口站著的那個小pol.ice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丟下了一包東西,衝著一個人說:“王三鬼,你的過早!”
馬上就有一個人過去接過來,拿到了板子上面,另外一個人就走到了將軍樓,把牙刷上面擠上了牙膏,再拿了一個毛巾站在旁邊,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這個時候一直在睡覺的那個人才從被子里面爬出來,看上去三十多歲,壯實的身板象一頭熊。
那個人只斜睨了王二驢一眼也沒理他,完成了每個人早上都要做的事情,刷牙、洗臉,然後再吃東西。
吃東西的時候,那個人打量了一下還躺在地上的王二驢也沒說話。
後來他才知道,那個很有來頭的犯人叫崔皓。
聽說是省城長春市建設廳長的侄子,犯了很大的罪,但似乎不會判很久的。
王二驢沒有想到,後來自己竟然和這個人成了生死之交。
吃完了早點,崔皓才站了起來,衝著王二驢說:“新犯子,把圍子打好。”
話音剛落,來了一個人手上拿著一個床單,塞在王二驢的手上說:“你把這個圍在將軍樓的旁邊。”
王二驢看了看便池,上下都是空的,也不知道怎麼圍。
這個時候二老狠說:“大犟,你給他做個樣子!”
大犟走了過來,把床單拿起來雙手舉起圍成了一個半圓。
王二驢麻木地走過去,學著他的樣子把床單圍了起來。
崔皓走了過來,掀開了床單就進去大便。
旁邊還站著一個手里拿著草紙的人,號里面鴉雀無聲。
其他的都木然的坐在板子的邊緣。
過了沒多長時間,床單里面伸出了一個手,王二驢旁邊的人趕緊把手上的草紙遞過去,示意他把圍子拿掉。
接過他手上的床單很麻利的疊起來放在了百寶箱那里。
這個時候,一直坐在門口的二老狠站了起來,說:“接飯了!”
過來了兩個人,一個拿著毛巾站在門口,一個拿著臉盆站在他的後面。
不大一會,門口傳來了筐子放在地上的聲音。
手拿毛巾的人趕緊喊了句“收七,昨天晚上進了一個,現在一共11個人!”
外面的人沒什麼反應,裝著飯的塑料碗從鐵門上的口子(風口)遞進來。
接完了飯,拿臉盆的也站到了門口,外面伸進來一個瓢,往臉盆里面打了幾瓢的湯。
當接湯的人退下來之後,從風口又丟進了用紙包著的東西,直接落在了板子上面。
有人迅速的過去把東西拾起來,拿出來是煙,遞給了崔皓一根。
然後爬在地上,把板子角落下面的一塊磚抽出來,把東西放了進去。
這個時候,有兩個人手里拿著布鞋,用棉线和草紙卷在一起,拼命的在鞋底上面摩擦。
很快,那一卷東西開始冒煙、起火。
王二驢是第一次看見有人用這麼原始的方法來取火,所以很稀奇的看著。
崔皓點上了煙就靠在牆角沒動靜了。
二老狠走了過來:“新犯子,來了就要守規矩,做321是要被打死的!今天就給你一個‘黑三角’算了。”
吃飯分為兩個地方,板子上面放了個紙板做為餐桌,就三個個人:崔皓,二老狠和王三鬼。
其他的人都在水泥地上蹲著吃。
沒多大功夫,有人遞給王二驢一碗飯,他看了看,薄薄的一層飯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大概沒一兩。
已經將近兩天沒吃東西的他什麼也沒看,直接兩口就把飯吃了下去,擡頭看看所謂的湯不過是南方叫筍瓜的菜被切成非常薄的幾片飄在水上。
吃了飯才感覺到身上疼痛難忍,掀開衣服看看,橫七豎八的都是一條一條的警棍印子,胸口還有一個腳印。
操他媽的,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比上次自己進來還殘忍,王二驢心里罵著。
吃完了飯,除了崔皓之外,所有的人都整齊的坐在板子的邊緣,就象上學的小孩一樣。
二老狠走了過來,訓斥著:“不說多的,兩個小時把監規背熟,抽查一次不行的話就少一頓飯!”
王二驢擡頭看了看貼在對面牆上的‘十不准’不好意思,雖然兩年前背過,但內容全忘了。
上學的時候背N長時間的書都背不會,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不到半個小時我背會了監規。
整個上午,沒人說一句話,只有崔皓在牆角拿著一副撲克牌在算命。
中午吃飯和早上的一樣,王二驢依然是‘黑三角’的待遇,在這期間,沒有人和他說一句話。
吃了飯之後,崔皓卻感興趣地開了口:“新犯子,多大了啊?為什麼進來的?”
王二驢栽歪到行李上,漫不經心地回答他。
“三十歲。因為割了兩個男人的老二!”
犯人們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
崔皓也動了一下身體,眼睛閃著亮光。
“這麼說,你把兩個男人都給閹割成太監了?夠狠的,為了啥呀?”
王二驢眼皮都沒聊,平淡地說:“這還用問嗎?因為他們睡了我的女人!”
“我操!夠刺激!”
王三鬼急忙湊過來。“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呀?”
“我有必要和你說假話嗎?”
王二驢瞪著他。
王三鬼顯得很頹然地說:“我操他媽的,我咋就沒想到這一招呢?我他媽就想把那個男人殺死,卻他媽沒有殺死,反倒把老子弄進來了!看來你這是有才啊!”
“那你是怎麼被抓的?”
崔皓顯然有了態度的轉變,欣賞地看著他。
“抓?我是主動進到他們的警車里去的!干嘛要被他們抓到啊?”
王二驢冷靜得毫無表情,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那你說說,你女人是怎麼被野男人給睡了的?”
唯有二老狠還一副淫邪地語氣對著王二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