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09章 她被男人盯了
或許惡劣的環境總能改變人的想法,也能讓人放棄一些操守了很多年的東西。
那是一種生存的無奈,就像一個人在無路可走的時候,哪怕是見到了一條不是路的荒徑,也會別無選擇地拐進去。
鮑柳青似乎就已經到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可怕絕地。
在這種狀態下,她會慌不擇路去走任何稱其為路的地方。
她是一個本分的女人,但也是一個愛這個家勝過自己性命的女人,為了這個家,她會不惜一切地付出的。
鮑柳青已經下定決心去娘家所在的那個屯子,找到那個她以前一直躲著的齊老K,那是一種碰運氣的僥幸,也是滿懷希望的奔赴。
但她預感到,就算達不到自己希望的目的,也不會空手而歸,因為齊老K不只一次地暗示過,有啥困難可以來找他;她也預感到自己此行將會失去什麼,因為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但什麼也來不及去想,唯一的想得到的結果就是借到錢。
鮑柳青決定今天就去齊老窩卜屯。
她和家里人說了,一會兒就動身。
李香雲沒有說什麼,她也說不出什麼。
婆婆是克服這個災難的主力軍,她當然要去湊錢了。
金鳳卻憂心忡忡地提出了不同的見解,問娘:“媽,你能保證就湊夠那四萬元嗎?”
鮑柳青肯定地回答:“四萬元,我連想也不敢想,我的目標是湊個萬八千的,先應付著!”
“可是,媽,你想過這樣一個問題嗎?就算你湊到了一部分錢,而湊不夠那四萬元,魏家要是不同意咋辦?那不是白費勁兒了嗎?”
鮑柳青看著女兒,淒苦無奈地說:“那也得行動啊!你一點還款的姿態都沒有,魏家會更加激怒的。你大哥畢竟給人家兩個年輕的男人都給報廢了,換了咱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如果咱們積極行動,四處籌錢,湊不到那是另一碼事了,官家也會看得到的……咱不行動是不行的!”
銀鳳在一邊又想起了魏老六糟蹋自己的悲慘,忍不住說:“可我大哥為啥廢了他們那玩意?難道他們心里不清楚嗎?是咋樣作孽在先的?”
鮑柳青嘆著氣:“哎!人哪有想著自己的錯處的?都是想著別人的錯處。尤其是像魏家六虎蠻橫無理習慣了的人,更是不能容忍別人對他們那樣天大的傷害了!再者說了,人家現在站著理,那二十萬是法院判給人家的身體和精神損失,現在管咱要四萬,也是遵守著法院的判決,再加上王魏兩家世代的仇怨,他們當然有理由把咱們逼到絕路上去!”
金鳳和銀鳳都低頭不言語了。
她們是聰明的女孩子,當然知道這件事的萬般嚴重。
胡黃兩家歷代的仇怨先不說,單說大哥廢了人家的兩條活蹦亂跳的命根子,就已經是彌天大罪了,何況,那命根子對魏家兄弟來說是何等的重要啊?
魏家怎麼會輕易放過呢?
不給人家籌錢是過不了這一關的,而且,那又是法院的判決,人家是合情合理地逼咱們呢!
但金鳳銀鳳都不主張娘一個人去齊老窩卜,一個女人,青草沒棵的走十五里路,太讓人擔心了,尤其像娘這樣時刻有色狼盯著的漂亮女人。
金鳳銀鳳要陪娘一起去,鮑柳青說啥也不同意,說:“你們都和我去了,家里咋辦?留下你大嫂一個人在家,我也是要擔心的!再者說了,咱家就那麼一輛自行車,你們怎麼去?”
銀鳳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自己和娘一起去,姐姐金鳳留在家里和大嫂做伴,自己可以去別處借一輛自行車。
鮑柳青還是拒絕了女兒的想法,安慰銀鳳說:“你們就不要擔心我了,都是四五十歲的女人了,還會有啥危險?身上又沒有帶錢財,沒人會要我命的!要是我在那里借到了錢,那回來的時候就讓你的哪個舅舅送我回來!總之是不會有事的!”
金鳳銀鳳擰不過娘,也就不吱聲了,但心里還是擔心著。
其實,鮑柳青何嘗不希望女兒和自己一起去呢!
只是她想到此行的特殊性,求齊老K辦這麼大的錢財事兒,似乎難免發生那種難堪的隱秘事兒,這種事兒咱們能讓女兒們知道呢?
話又說回來,自己怎麼會那麼倒霉就發生路上不安全的事兒呢?
午飯後,鮑柳青換了一身出門穿的新衣服,人更顯得年輕靚麗,光彩照人了。
她照例囑咐女兒們要囑咐的話,就就推著自行車出了家門。
她來到村街上,下意識地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什麼異常的眼睛在盯著她,就擡腿上了自行車。
這也是最近幾年來出門形成的習慣,唯恐有男人色狼般的眼睛暗地里盯著她。
事實上,這次也不例外。確實她被人盯上了。
一般情況下,鮑柳青很少單獨出門,特別是在這漫山遍野的青紗帳的季節里。
這窮山惡水般的旮旯屯,竟出一些可怕的刁民,竟出一些野獸般的野蠻事兒;天高皇帝遠的旮旯屯的男人們,都以色膽包天而聞名幾十里。
但白天女人被拖進苞米地的野蠻事時有發生。
尤其像鮑柳青這樣姿色可人又家境破落的寡婦,更是那些光棍漢和花心男人垂涎的目標。
自從男人死後,鮑柳青沒少遭到那些野男人的侵襲和騷擾,幸好每次都意外地逢凶化吉,除了魏老二那夜的糟蹋外,還沒有再發生過類似貞潔被破的意外。
鮑柳青也時常安慰寬解自己,像生活在旮旯屯這個騷氣熏天的氣候里,自己一個寡婦能守到這個份上已經不容易了,已經可以對得起自己死去的男人了。
至於她被魏老二糟蹋的恥辱,那也是為了家庭的安寧不得已,男人會原諒自己的吧?
鮑柳青騎著自行車還沒有出屯子,就被一個暗地里的男人的色眼給瞄上了。
那個男人急忙回到家里,揣了一塊蒙面的黑布,急三火四地推出了自行車。
但這個男人出屯子後,並沒有尾隨在鮑柳青的身後,而是輕車熟路地繞道斜插到鮑柳青的前方去了。
這是一個陽光灼熱的午後。
節氣上,炎熱的夏天已經過去,但總有個別日子里還會讓人感覺到夏天還沒有逝去的跡象,今天就是這樣一個燥熱的日子。
但事實上,夏天確實已經過去了,雖然路邊的莊稼地還是綠意支撐著夏天的景色,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些苞米棵子下面的幾片葉子已經有些枯萎了,而且向外支愣著的苞米棒子上,似乎已經隱隱地飄散著籽粒的芳香氣息,顯然,秋天正在悄然而降。
更明顯的秋天韻味,還是來源於四處此起彼伏的秋蟲的啾鳴聲。
這是青紗帳包裹的一條凹凸不平的土路,上面陷著兩道深深的車轍印兒,而車轍印上面就是坑坑窪窪的馬蹄窩。
鮑柳青騎車的技術還不算嫻熟,根本不敢在相對平坦一些的車轍印里行走,只能在車轍印上邊的馬蹄印上行走。
自行車的車輪碾壓在坑窪的馬蹄印上,劇烈地顛簸著,鮑柳青的身體也隨著顫顫巍巍。
她握著車把的雙手都緊張得出了熱汗。
雖然她心里很恐慌,但卻也不敢分散注意力卻環顧左右的莊稼地,只能小心翼翼地目視前方,唯恐車把一偏掉進深深的車轍里去。
鮑柳青騎著自行車,萬分緊張地行使還不到二里地,突然從前面的苞米地里猛然竄出一個黑布蒙面的高大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鮑柳青心里猛然一驚,雙手顫抖了一下,扯把子就偏了,車輪頃刻就拐進了車轍里去,自行車向一邊栽倒,她的身體瞬間就從自行車上跌落下來,四仰八叉地仰在土路上。
而那個男人就站在她的身邊嘿嘿地笑著。
鮑柳青驚恐地望去。
嚇得她魂飛魄散:這簡直是一個怪物般的男人,一米八的大個頭還不算,那粗胳膊粗腿組成的身體就像一個滲人的鐵塔。
那兩只大手支愣的手指像小棍一般;尤其是蒙面黑布的兩個窟窿里露出的兩只眼睛像銅鈴一般閃著貪婪的光。
這個人有些眼熟,又一時叫不准。
鮑柳青一邊往起爬,一邊驚恐萬狀地叫著:“你……你想干啥?”
鮑柳青感覺這個怪物男人好像很熟悉,只是蒙著面認不出。
那個怪物說話甕聲甕氣的:“你說我想干啥?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想讓你陪我到苞米地里玩一會兒!你一個女人單獨出來,八成就是來找男人過癮的吧?那你遇見我算是正好了,我是最會讓女人過癮的了!”鮑柳青全身戰栗,顫著聲音說:“我可不是那樣的女人,我是去我娘家竄門的,你快讓開路!”
說著她已經從地上爬起來,向後退著身體。
那個怪物的大圓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的飽滿得差點把衣服撐破的胸部,虎吼一般地笑著:“我管你是啥樣的女人,只要是長著洞的女人就行!我的家伙沒處擱了,就想擱到你的洞里去玩一會兒,別廢話了,快點吧!老子已經等不及了!”
鮑柳青瑟瑟發抖地繼續向後退著,嘴里叫著:“這大白天的……你不要胡思亂想啊!一會兒會來人的!啊?你不要過來!”
那個男人步步緊逼。
“你可別嚇唬我了!就算是一會兒有人過來了,也不趕趟了,我早已經把你觸溜完了!你還是乖乖的吧,免得受苦!”
鮑柳青知道在劫難逃了,她急轉身就像苞米地鑽進去,撒腿就跑。
可是還沒有跑出幾個壟溝,就被那個男人從後面抱住了。
那個男人伸手已經托起了她的雙腿,很快,他已經被那個男人卷縮著抱到了懷里。
那個男人抱她就像抱著一個羊羔那樣輕松,然後快步向苞米地深處走去,刮得苞米葉子嘩嘩直響。
鮑柳青掙扎著,叫喊著,但無濟於事,那個男人已經把她抱進了苞米地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