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玉鳳沒有開任何燈打開門,一股冷風撲進來,黃老三那稍顯弓腰的身體也闖進來。丘玉鳳的心都頓時提到嗓子眼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黑暗中,黃老三滿腹狐疑地問:“為啥不開燈?”
丘玉鳳努力平息這緊張的心緒,說:“你…是偷偷回來的,我敢開燈嗎?說不定警察就在屯子里,我當然要加小心了!”
“那我剛才咋聽見你在東屋里呢?你不是和孩子睡在西屋里嗎?”
黃老三又滿心疑團地問。
“那是因為東屋暖和……房間小,自從你走後,我和孩子就挪到東屋睡覺了!”
丘玉鳳開始逐漸鎮定下來。反正一會他就被抓了,怕啥?
“剛才我咋聽見屋子里有異常的聲音呢?”
黃老三還是疑惑地問。顯然他剛才似乎聽到了屋子里很奇怪的那種聲音。
“你聽到…什麼聲音了?我在睡覺啊,睡得很死,聽到你的叫門我才被驚醒的啊!”
“好像我聽到你被男人操的聲音呢?”
黃老三粗野地這樣說。
“你在說啥呢?哪里有什麼男人啊?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你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丘玉鳳唯恐黃老三懷疑什麼不肯進來。
黃老三當然急著要看個究竟,就大步向東屋走去。
屋子里雖然一片漆黑,但還可以依稀看見炕上的情形,炕上什麼也沒有,當然也沒有兩個孩子的蹤影。
黃老三正在疑惑間,突然從門後竄出一個人來,身手利落地就把他的一只胳膊背過去了,還沒等他緩過神來,手腕子上就被一個冰冷的東西扣住了。
他預感到了不妙,嘴里叫著:“你是誰,想干啥?”
可就在這時他的另一只手也被那個冰冷的東西咔地扣住了。
兩只手已經被那個東西束縛在一起了。
黃老三猛然明白,這是手銬子。
完了,自己被警察抓到了。
就在這個時候,丘玉鳳把燈開了。黃老三驚愕地望著用手槍指著自己的這個男人,見沒有穿警察制服,他就問道:“你是誰,拷我干什麼?”
馬高升從口袋里掏出公安局的工作證舉到他的眼前,說:“當然是公安局的了,別人敢隨便拷你嗎?黃老三,你涉嫌參與輪奸婦女,已經被鋪了!”
黃老三猛然扭頭去看丘玉鳳,滿眼噴火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警察怎麼會知道我今晚回來?”
到了這個時候,丘玉鳳已經沒必要隱瞞了,就說:“是我告訴他們你這兩天要回來的,他們就來家里蹲守!”
“你這個~貨,竟然敢出賣我?”
黃老三習慣地要伸手去打丘玉鳳,可他的手帶著手銬子,沒有舉起來。
丘玉鳳已經豁出去了,很鎮定地說:“你們黃家男人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已經犯罪了,就該受到懲罰,我干嘛還掩護你。我可不想因為包庇你也犯了包庇罪,我不值得,因為你已經背叛了我。你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你心里清楚!”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是不是已經和這個男人勾搭成奸了?”
黃老三看著馬高升又看著丘玉鳳,心里當然懷疑剛才聽到的聲音了。
丘玉鳳顯得極其慌亂,看著馬高升,又游移著眼神偷瞄著黃老三,說:“沒有啊……你可不要亂說,人家是警察……”
“你不要欺騙我了,我明明聽見你們那樣的聲音了,就是在操呢!”
黃老三眼睛里是火苗。
馬高升陰冷著聲音說:“黃老三,你可不要隨便說話,是要付出法律責任的。你說我們做了那種事,應該拿出證據來,你憑什麼說我們做了?”
黃老三目光開始盯到炕上去。
可炕上什麼痕跡也沒有。
就在丘玉鳳下地開門的時候,馬高升早已經把被褥疊好放到被廚里面去了。
炕上干干淨淨的,什麼跡象也沒有。
但他還是問:“你們說沒做好使嗎?剛才是不是你們兩個在這個屋子里吧?”
馬高升點了點頭,說:“這個沒錯啊,我躲到這里是為了抓你的,是在執行任務啊,丘玉鳳也和我在屋子里,她是在配合我的工作啊,我們就坐在屋子里,什麼也沒做啊!”
黃老三心里認定這對男女肯定做了什麼,但就是拿不出證據,但他不甘心,竟然耍起野蠻來,對丘玉鳳吼道:“你把褲子脫下來,讓我檢查檢查,你有沒有被操過我是知道的,你給我脫!”
丘玉鳳緊張得連連後退,說不出話來。
馬高升冷笑一聲:“黃老三,你不要無理取鬧了,她不會脫的,你這樣是侵犯公民的人身權利,我也不會允許你那樣的。你有什麼疑問還是去看守所里申述吧!”
然後他就拿出自己的對講機,分別呼叫劉偉和洪國棟。
沒過多久,劉偉和洪國棟就都趕到了。
馬高升命令道:“先把他押到村政府去。”
丘玉鳳眼看著自己的男人被帶走,她也頹然地坐到炕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