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餐廳里的那場酬謝酒一直喝到八點多。
胡雙十一杯接一杯地喝了她們輪番敬的美酒,美女相伴,美酒入喉,不知道是不是人生極致?
但胡雙十自己知道,他並沒有完全陶醉其中,因為更多的瞬間他總能閃過家里親人的愁苦面容,那個時候他還是來者不拒地喝酒!
酒入愁腸還是酒入歡腸?
胡雙十他自己也不知道,總之喝了很多酒,在他的記憶中,這或許他小半生中喝得最多的一次。
他是有酒量的,沒有喝得酩酊大醉但也覺得有些暈暈乎乎。
他說了很多話,有沒有不該說的他自己已經分不清了;三個女子也說了很多話,似乎每一句話都讓他很溫暖,有時溫暖得他只想借著酒勁流淚,三個女子的目光都是那樣的柔情而溫暖,也包括那個還未成年的女孩子劉萋萋。
馮伊妹喝了很多,那張並不漂亮的臉開始姿色泛起;青春靚麗的鄭小紅也喝了很多酒,瓜子臉上越發花艷動人;劉萋萋只喝了一杯酒,可嬌嫩的臉上也是春花綻放。
顯然,這些都是如花的女人。
可與自己有什麼關系呢?
自己只不過是救了兩個女孩子的囚犯而已。
無論喝多少酒,有一點胡雙十是再清楚不過了,馮伊妹才是他必須黏住的人。
除此之外一切都無足輕重。
強迫自己不去做什麼非分之想,但還是感覺有什麼失落的:右邊一直挨著他的鄭小紅已經起身去收拾碗筷了。
而劉萋萋卻還是親密無間地挽著他的胳膊。
胡雙十看著正在用餐巾紙擦著紅嘴唇的馮伊妹,探尋般地問道:“伊姐,今晚已經酒足飯飽了,我是不是該回去了?”
馮伊妹用眼睛抹搭著他。“你說呢?想走你就走唄!”
同時,從餐桌下面伸過腳來踢了他一下。
劉萋萋首先不願意了,滿眼失望地看著胡雙十。“舅舅,你啥意思啊?原來你今晚不想在我家住啊?那怎麼行呢,我不放你走!”
胡雙十拍著萋萋的肩膀。
“寶貝兒,舅舅還不是一個自由的人呢,來你家做客都是你媽媽在勞改隊那里給請了假的,我還不知道今晚是請了一頓飯的假還是請了一夜的假呢?今晚舅舅是不是留在你家里,還是你媽媽說的算,你該問她才對的!”
說著向馮伊妹做著調皮的鬼臉兒。
劉萋萋扭頭看著馮伊妹。“媽,你到底留不留舅舅在咱家住啊?”
馮伊妹嬌嗔地瞪著胡雙十,對女兒說:“你舅舅可真能裝,他想走黑天瞎火的誰送他呀?人家勞改隊可是說讓我明天送他回去的!”
“啊?原來舅舅是在和咱們裝啊?”
她撒嬌地用拳頭搗了胡雙十一下,“舅舅,你可真壞!”
鄭小紅在一邊收拾碗筷,顯得直愣神兒,一直是眼神沒有離開過胡雙十。
有時候竟然心不在焉地把碗筷弄出響動來。
她心里很矛盾:既希望胡雙十留下來,因為她想時刻見到他,但他又不希望他留下來,因為她知道,即使留下來也是和馮伊妹睡在一起。
她清晰地感覺到,她和這個救了她命的男人已經關系不一般了,盡管這種不一般興許是自己一廂情願的。
但她也知道,無論自己心里願不願意讓胡雙十留下來,他都得留下來,因為三姐接他來不單單是為了吃飯喝酒的,另外的意圖她心知肚明。
可讓她百般費解的是,三姐似乎又沒有想嫁給他的意圖。
這也是她充滿希望的曙光。
盤點自己的心緒,她發現,不僅僅是因為今天胡雙十救了她才開始有了那種感覺的,而是第一次胡雙十來這個別墅時,就對這個氣質不凡相貌英俊的男人有了特殊的感覺。
她心里反復琢磨著先前馮伊妹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小紅,你有啥難為情的?你要是願意,等雙十出獄後,我就給你們做媒好了!”
三姐究竟是啥意思呢?明明是她在和胡雙十好著呢!
果然那邊傳來了劉萋萋的歡叫聲:“舅舅,你終於點頭啦!”
劉萋萋竟然摟住了胡雙十的脖頸,那情形就像是親舅舅那樣無拘無束。
可他不是你親舅舅啊?鄭小紅心里也在很不自在地想。她感覺萋萋對他也太過分親密了。但轉念一想:萋萋還是個孩子呢!
“那舅舅今晚在哪個房間里睡呀?”
劉萋萋像是問胡雙十又像是問馮伊妹。
胡雙十和馮伊妹都倍感尷尬地沒言語,互相交換著微妙的眼神兒。
“舅舅,要不然今晚你和我睡一個房間得了!”
劉萋萋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眼睛奇異地閃亮著。
包括胡雙十在內的屋內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馮伊妹責怪地瞪著女兒。“萋萋你就別鬧了,你舅舅咋會和你睡在一起呢?”
“為啥不能和我睡在一起?”
劉萋萋反問著。
想象不到的事情要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