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兒剛出門走了幾步,頓覺那個地方異常疼痛,腿腳有些發軟,頭還有一陣眩暈,她急忙停下腳步,臉色很難看。
挽著她胳膊的大花兒似乎都感覺她的身體都在顫抖,驚慌地看著她,問:“小花兒,是不是你感覺眩暈?昨天我剛回來的時候也這樣的,躺在炕上休息一天就好了,我還是扶你回屋吧,你需要休息呀!”
“可是我想去看看咱娘呢!”
小花兒有些虛脫地說。
“等你休息好了再去吧!一會兒我自己先去看看娘。”
說著,大花兒就往屋里扶小花兒。
小花兒自己也感覺應該休息,就沒有堅持再去,被大花兒攙扶著謹慎地邁著步子,又回到了屋里。
李二芸看著臉色不好的小花兒,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說:“小花兒,你就別逞強去看娘了,你要好好休息呀,那些禽獸可能一夜也沒讓你睡覺吧!”
小花兒點了點頭,就被大花兒推著身體上了炕。李二芸急忙拿來枕頭,放在她的頭下,又為她蓋好了一條被單。
大花兒一個人出了家門。其實她也還在那個地方隱隱作痛,根本不敢邁大步,只能緩慢地行走著。
穿過兩道村街,向左一拐就到了大老齊的簡陋院子。
大老齊的家沒有院牆,只是一些歪斜的木柵欄,有些已經很朽了,院子的門也是兩扇歪歪斜斜的柵欄門,整天栽歪地半開半合,幾乎是夜里也不關這兩扇破門。
一看就是懶漢的日子。
大老齊的房子是老式的磚迎面的其他三面都是土牆的三間起脊的近乎於破落的房舍。
左邊有一堵紅磚牆,那是鄰居黃大有家的磚牆。
幾乎黃大有時常是從那堵牆翻過來,來偷聽大老齊夜里的刺激秘密。
大老齊還殘留著大紅喜字的窗戶上,窗簾剛好拉開一半。
大花兒進院子的時候望著那窗戶遲疑了一下腳步,想到自己善良漂亮的娘已經變成那個大老齊的媳婦,心里糾葛著難受,屈辱,委屈,惱恨……
總之,是千百種說不清的難受的情愫。
大花兒下意識看了看房頂的煙筒,似乎是沒有冒過煙的跡象。
她心里一陣疑惑:是還沒有起炕還是已經早飯吃過了呢?
而這個時候大多數人家的煙筒上還冒著炊煙,這個時候應該是正常早飯的時間。
大花兒向屋門走去。
院門沒有關,屋門也沒有插,大花兒伸手拉門就進去了。
外屋的灶台顯得冷冷清清,根本沒有生活的跡象。
大花兒更加納悶兒。
這時,她聽到了里屋傳來了一陣雷鳴般的呼嚕聲,那是一個男人特別響亮的鼾聲,顯然那是大老齊的鼾聲。
難道這個時候還沒有起炕?
大花兒心里一陣緊張。
因為她難免不去聯想黃家那些禽獸折騰自己一夜,到早晨疲憊不堪地睡著的不堪情景。
她猶豫自己是不是進去的好,會不會遇見什麼難堪的情形呢?
大花遲疑了片刻,還是拉開了里屋的門。
屋內已經是明晃晃的一片,幾束金色的朝陽已經從拉開窗簾的那半邊窗戶投射進來。
炕上是一床展開的紅段子被,半邊被子遮掩著大老齊怪獸般赤裸的身體,一條房檁子一般粗壯的大腿還野蠻地伸在被子外面。
大老齊那張大嘴里發著抑揚頓挫的巨響。
大花兒仔細看時,被窩里卻只有大老齊一個人,根本不見自己的娘梁銀鳳,而一個枕頭還擺在大老齊大腦袋枕著的那個枕頭旁邊。
看來娘是已經起炕了。
可院子里和外屋都不見娘的蹤影啊?
她目光又在屋子里搜尋了好半天,果真不見娘的蹤影。
屋子里很簡單:一鋪連二的大炕,炕梢是一個新買的炕櫃,地上只有一個衣櫃和兩把破椅子。
那麼娘去哪里了呢?
大花兒心里一陣緊縮。
她想把大老齊喚醒問個究竟。
於是她湊到了炕沿邊,她臉紅心跳地看著怪獸半露半遮掩著的身體,遲疑著不知道怎樣喚醒他。
因為她根本不知道管這個已經成為自己娘丈夫的男人稱呼什麼。
她只是在他耳邊“喂,喂,”
地叫了好幾聲,可大老齊睡得跟死去了一般,毫無反應。
沒辦法,她只得去伸手搖晃他紫黑的肩膀。
搖晃了好一陣子,大老齊總算睜開了銅鈴般的眼睛。
他夢魘般地望著頭頂站著的這個美妙如花的少女,有些懵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好一會兒才醒過神兒來,甕聲問道:“你是大花兒還是小花兒?”
“我是大花兒!”
大花兒簡單地回答,急促地問,“我媽媽她呢?她怎麼不在屋子里?”
大老齊翻了一下子身體,望了一眼身邊空了的被窩,說:“剛才還在呢,可能是起來去茅房了吧?”
“哦!”
大花兒心里也在想,娘一定是去茅房了。她忐忑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大老齊不錯眼珠地盯著大花兒,確切點說是盯著她妙韻的身體,好一會兒,大老齊猛然間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