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桑搭納轎車從凹過道上拐下一條通向鄉村的砂石路。砂石路上因為石頭的尖角顯得凹凸不平,轎車的速度很慢。
胡雙十一邊開著車一邊凝望著車窗外夏日鄉村田野的景色。
金色的朝陽下到處都是碧波蕩漾的青紗帳。
路邊的樹木花草上還沒有退去露珠在葉片上打著秋千,金色朝陽把那此露珠照耀得晶瑩別透,色彩斑嫻,就像莆翠盤子里盛著的一顆顆璀璨的珍珠舅舅,你的家鄉狐家屯還有多遠了?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劉淒淒發出好奇的問話。
劉淒淒上身是一件潔白的緊身敞擺體恤衫,凸顯著青嫩少女豐滿的體態,她下身是一條紅色百柑短裙,嫩白的兩各腿是那般的勻稱動人。
劉淒淒的身體一直緊緊地依偎著開車的胡雙十。
胡雙十依然望著車窗外,嘴里回答著:不遠了,再有十多里路就到狐家屯了。
哦,就要到家了啊,真高興!劉淒淒像自已回到久別的家鄉那樣興奮。
胡雙十轉過臉,笑了笑。寶貝兒,你比我還急著想回到家鄉啊!
舅舅,你們那個屯兒為啥叫狐家屯呢。那里都是姓胡的人家嗎。劉淒淒充滿著無限的好奇。
不是姓胡的胡,而是狐狸的狐那又為什麼呢。劉淒淒又問。
胡雙十很有興趣地給她講了狐家屯名字的傳說。
那個時候,胡雙十腦海里又浮現著一幅情形:一群狼正傲傲地圍攻三只雪白的狐狸。
眼看著三只狐狸被惡狼的劉爪按在雪地上,尖劉的牙齒向狐狸的喉嚨咬去。
只聽一陣槍響,撲著狐狸的三只惡狼應聲倒在血泊中。
到下的那此狼看見三兄弟的槍膛里還冒著藍煙,就四散奔逃而去了。
狐狸得救了。
三只得救的狐狸伏在雪地上感恩地望了三兄弟好久,才轉身向它們棲息的洞穴奔去。
舅舅,原來還有這樣神秘而美麗的傳奇啊,你們家的女人都是狐仙的後裔啊。
劉淒淒眼晴里是無限神往和痴迷。
過了一會,她又問:舅舅,你們胡家和黃家的仇恨是怎樣結下的啊。
從祖上,黃家人就欺負我們胡家人。
於是一場忍無可忍的戰爭爆發了。
那是一場慘烈的戰斗,胡家的老獵槍和黃家的盒子炮交了火。
結果兩敗俱傷:胡家三兄弟的老二戰死了,黃家三兄弟的老大戰死了。
那場戰爭之後,黃家的掠奪停止了。
胡黃兩家處於僵持的狀態,雖然心里埋著仇恨,但表面上開始各不相擾。
但從那個時候起,胡黃兩家的仇怨算是結下了,而且一輩一輩地延續著,永遠沒個完。
那你們終於勝利了,現在黃家六虎已經被鏟除了!劉淒淒欣慰地叫著。
胡雙十眼神是幽暗的,說:黃家六虎是沒有了,可狐家屯里黃姓的人家還站少半呢,胡黃兩家的仇恨或許不會消失的見胡雙十的神色有些暗淡,聰明的劉淒淒便不提這個話茬了,隔了一會又感興趣地問:舅舅,聽說你在家鄉的時候,和好幾個姑娘處過對象呢,是真的嗎。
是真的。胡雙十毫不隱瞞地點著頭。然後他不可抑制地陷入了回憶和沉思中。
腦海里浮現著幾個女人容顏和聲音姚小麗雙十哥,當日我突然和你分手,嫁給黃老五實在是被逼無條的我父母為了能耕種林場的幾垧地,暗地里把我出賣給黃老五了。
有一天黃老五來我家里,我父母就躲出去了,還把房門給鋪上了。
黃老五就像餓狼一樣把我給糟蹋了。
當天晚上,我想不開都上吊了,可是我父母又把我解下來,然後就一邊看著我一邊勸我後來黃老五就經常來我家,每一次都爆了我,後來我發現自已懷孕了,就已經萬念俱灰了,覺得今生已經和你無緣了,所以,我就找到你告訴了你我要嫁給黃老五了!
我當時也想不顧一切地丟找你,我想先把這個孩子打掉了再說,我想偷偷地去縣城的醫院做流產,可是半路上就被黃老五給抓回來了,之後我就被我的父母給軟其起來了,不允許我出?
更主要的是,黃老五對我說,如果敢把他的孩子弄掉了,他就放一把火把我們家房子都燒掉,連我們家里人都燒死。
我知道黃家六虎是什麼都做得到的,我唯恐我父母遭到他的毒手,後來我就答應嫁給他了。
就在我要出嫁的前一天晚上,我還想見一見你,一來你要是不嫌棄我的話,我就把肮髒的身體給你,二來我是想解釋清楚我不得已嫁給黃老五的原因可是,你即沒要我,也沒聽我解釋,就離開了雙十哥,你不要擔心,我只是要你這一夜就夠了,我不會以後再去見你了。
今夜的美好就算是我們愛倩的一個見證,也算是我們今生的愛情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明天,我們就各奔天涯了!
李二芸其實也不算什麼秘密,或許是我這個人心思太重了吧,一旦心里不平衡就難以自制。
你知道嗎?
當那個媒人來我家通知說,你不同意這?
婚事兒,想退婚,那一刻我在想什麼?
我心里想,我哪一點趕不上孫娟呢?
我足足想了一夜,還是沒有想明白!
後來不久,你就果然和她結婚了!
你都不知道,那一年我是怎麼度過的,天是灰色的,地是灰色的,連看不見的空氣都是灰色的。
我一直在想,我哪里比不上那個孫娟呢?
就是那個粘糊勁兒我比不上她!
可過日子是要天長地久的啊!
我心里不服氣,不服氣得只想哭!
有一天,聽說你弟弟二田又張羅訂婚了,我就突然有了一種衝動:我要嫁到你們胡家去!
我要和孫娟比一比,看我到底哪里比她差。
沒想到,我父母還真就同意了。
於是我們家就厚著臉皮托了媒人。
你弟弟可不像你那樣看不上我,經媒人一提,他就樂得合不攏嘴了。
事情就這麼簡單!
雙十,你是個聰明絕頂的男人,我想你應該想到這層意思吧,不過是你今晚想讓我親自捅破這層窗戶紙吧!
那我就在強調一句:我嫁給你弟弟,就是想和孫娟比一比,爭一爭!
孫娟黃老六說,早晚要把你搞到手,你能讓他上手嗎?
你說呢。
你要是不放心就別丟打工了!
反正我也不同意你去打工,就算掙多少錢也要為家里還債務!
你弟弟二田他咋不出去。
你弟弟都懂得在家里摟老婆,你卻總把我扔在家里!
雙十,你就饒了我吧!
是我對不起你,可那不是我兒的本意,是黃老六他強硬地霸占了我!
我實在是沒辦法呀!
雙十,你就饒了我吧!
啊。
雙十!
我我是我願意的可是他勾引我在先的我對不起你呀!
可是,雙十,你一年也不回來幾次,你知道我有多麼寂寞嗎。
雙十,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雙十,我不會想那此的,就算我被判了死刑,我也毫不後悔的,因為這樣我才可以靈魂安寧一些,雙十,今生今世我傷害了你,可我來生是想彌補的,我就不知道來生如果我找你,你還會要我嗎。
雙十,我想說,如果來生我還有機會嫁給你,那我就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你沒有一絲一毫對不起我的地方都是我不知足下輩子我不會這樣不知足了!
大哥大的鈴聲打斷了胡雙十的回憶和沉思。
他急忙停了車,從車窗邊把大哥大拿起來接通了,是馮伊妹打來的。
馮伊妹是問他到沒到家呢。
胡雙十告訴她,前面就是胡家屯了,已經看到胡家屯的樹梢了。
他還特別告訴馮伊妹:淒淒就坐在我的身邊呢。
又說了一會兒,電話就放下了。
舅舅,是我媽媽打來的嗎。劉淒淒問。
說的,你媽媽不放心我們,當然要來電話了。
劉淒淒若有所思,扭頭問:我小姑姑已經不在了,你今後還是要娶其他女人做媳婦的,你心里有打算了嗎?
胡雙十看著她,說:淒淒,我要是做你的爸爸,你願意不願意啊。
劉淒淒猛然衝動起來,叫道:我不要,我不要你做我的爸爸,我要讓你做我的男人!
說著就一頭扎到胡雙十的懷里,激動而痴迷地說,我現在就想要,讓你做我的男人!
胡雙十頓時慌亂而驚愣,撫摸著她說:不要胡說了,你還是個孩子不,我已經是大姑娘了,我愛你,喜歡你,就想做你的女人,你現在就要了我吧。
如果你不答應,我現在就從車上跳下去,死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