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詠梅之後,小牛不再胡思亂想,專心趕路。由於不是很急,他仍然步行回家。很快,他來到了古城紹興,這里可是一個出名的地方。乃是春秋時越圍的國都,後世又有王羲之的蘭亭,陸游的沉園。有了這些名勝,紹興便名揚天下,幾乎可以跟杭州並肩了。
進到紹興城,小牛很有興致地到街上轉轉。到處看看,領略一下名城的風采。
只是他學問有限,又不大通文墨,無法去那些名勝之地作詩賦詞,發發思古之幽情。再加上身邊沒有了美女,游玩的興致便沒那麼高了。如果詠梅跟來,那他一定要玩個痛快。一想到詠梅,他的心里就非常的愉快,他仿佛又回到兩人歡愛的日子。他忘不了她第一次的嬌啼,更忘不了湖邊林子里月光下的激情纏綿,他心說:“多好的姑娘呀,才貌雙全,還功夫出眾。能夠得到她,是我小牛的福氣。
這個時候,她大概跟她的師父、師姊妹們團聚吧!“
小牛溜達夠了,就想找個地方喝一杯。他在繁榮的街道上觀察著,想看看哪家的飯莊較好。走著走著,只見前方右側的一座紅樓挺漂亮。二樓的欄杆里站了五六個濃妝艷抹的女子,都穿得花花綠綠的,一邊咬著瓜子,一邊朝樓下的男人們拋著媚眼。
他們的眼角眉梢都帶著蕩意,一看就知道是干什麼職業的,再看這樓的對面,也是一座樓。這家是酒樓,飄揚的酒旗上有‘太白醉’的字樣。一看這個名字,小牛就動了心了,他知道‘太白’指的是唐代大持人李白。李白除了愛作詩之外,就喜歡喝酒,喝美酒。他一喝上酒,就詩興大發。故有李白斗酒詩百篇之說,這些當然都是小袖告訴他的了,小牛很少自己去看書的,幸好記性不錯,很多東西都記住了。不然的話,跟詠梅在一起就會顯得特別轉扭,那樣會缺少共同語言,影響感情的交流的。
當他來到樓下時,對面的姑娘們向小牛搖著手帕,甜甜地叫道:“小哥,上來快活一下吧。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呀。”
小牛抬頭瞅著他們,哈哈一笑,說道:“各位姊姊,謝謝好意了。小弟身有要事,改天再上去吧。”說著話,拱了拱手,便朝酒樓走去。
當小牛背著包袱一上了樓,早有店小二迎接,小牛選了臨街的座位,要了兩個小菜和一壺酒,便坐了下來。這個位置很好,不但能看到對面樓上的人。這可以看到遠近的風景。
當酒菜齊備時;小牛自斟自飲起來。不時看看風景,以及對樓的姑娘們。看著這些姑娘們,小牛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只覺得她們很可憐,命運由不得自己。
她們每天出賣著肉體掙錢,心靈受到多大的創傷呀。相比之下,無論是正道的姑娘們,還是邪派的姑娘們,他們算是好命的了。這種煙花女注定是與自己無緣的。
他又想,如果月影或者詠梅知道我在望著這些煙花女,她們一定又會醋味十足的訓我吧!道兩位美女,有點過於正經了。我小牛再墮落,也不會去找那種女人呀。
正當這個時候,對面的樓里一陣的喧嘩,有斥責聲,有喊叫聲,有打斗聲。
欄杆里的姑娘們也不在乎,可能這種塌面已超習以為常了吧。她們依舊看著樓下的男人,依舊哼著她們的小曲,或者吃著瓜子,這時一個稍胖的姑娘從里面走近欄杆。
馬上有人問道:“大姐,是你的客人出了問題嗎?樓里亂什麼呢。”
那個大姐往地上呸了一聲,說道:“真他娘的倒霉,有個客人竟然睡了一夜不給錢。那家伙看起來那麼俊俏,像個公子哥似的,想不到是個無賴。”大家一聽,就將大姐圍了起來。有人問道:“什麼人這麼大膽呀,不想活了嗎?”也有人問:“那個人是誰呀?來過這里沒有?是老客還是生客?”
大姐說道:“還是那個姓孟的王八蛋,他前幾次來的時候還像個人樣,都給錢的。誰知今天醒來了,跟我祝。他沒有錢,說是下次來再給。”
這些姑娘們立時都罵起來,什決狗雜種、小畜生、活王八、挨千刀的、遭雷劈、他娘下輩子當妓女等等,聽得小牛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他心說:“要講罵人,這種姑娘算是高手了。”
這時,樓里的亂聲出現在樓門口,一個男子被人給推了出來,兩個彪形大漢站在那人面前,都瞪著眼睛,叉著腰的,跟閻王爺一樣凶,一個罵道:“小子,沒錢你來干什麼?你當這里是白玩的嗎?”另一個衝上來,照那男子的腿上就是一腳,只聽怦地一聲,那男子一點事沒有,大漢卻抱著腳喊疼,那男子嘿嘿笑道:“我早就說過了,不要跟我打架,就是你們紹興城里最厲害的高手來了,我也不怕。你們也配跟我動手?老子練功的時候,你們還穿活襠褲呢!”
這時樓里又有一幫打手衝出來,拿刀的拿刀,掄棒的掄棒,都氣勢洶洶的跑過來。將男子給包圍了。雖然陣勢很大,卻沒有上前。隨即一個留著八字胡的男人走出里。叫道:“你們都站著干什麼?還不給我打。”
那些打手這才衝上前,連刀帶棒地往那男子身上招呼。那男子毫不在乎,在棒與刀的亂影中穿梭著,結果是棒子都斷了,刀落了一地。那男子仰天大笑,說道:“你們這些人跟我動手,那不是扯蛋嗎?你們給我提鞋都不配。也不問問老子是什麼人就胡亂動手。”
那八字胡的男人跺腳叫道:“我管你是誰,你就是皇親國戚來玩姑娘,也得給錢。你以為我們治不了你嗎?有種的你等著。”
那男子胸脯一挺,說道:“我等著,我看你能怎麼樣。”
那八字胡將一名打手招來。說道:“快去請海爺來。”那打手撒腿便跑了。
這邊的那男子毫不在意,歪著頭笑道:“不用說請什麼海爺,你就是把東海龍王請來,我?也照樣打得他屁滾尿流。”
八字胡恨恨地說:“等海爺來了,讓你跪在地上叫爺爺。”
那男子伸了個懶腰,說道:“衝你這句話,我就得打得他跪地求饒。”
兩人正斗著嘴,轉眼之間,那名打手已經跑回來了,八字胡一瞅打手的身後,高興得眯起眼睛,說道:“臭小子,這回看你敢不敢瞎叫喚了。”原來他已經看到海爺走過來了,這位海爺穿著粗布衣服,頭戴斗笠,半張臉看不到。而且其中一只衣袖空蕩蕩的,顯然是少了一只胳膊,那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說道:
“我以為是個什麼了不起的高人呢,原來是個廢人。”
這位海爺哼了兩聲,也不答話,突然一個箭步衝上來,出手如電,抓向那男子的肩膀。那男子急向左閃。海爺算准了他會向左,這手剛伸出半借,猛地又抓向左。那男子猝不及防,被扣住了喉嚨。只要一使動,那男子就得歸西了。
在這一瞬間,那男子吃力地吐出四個字:“原來是你。”
海爺嘿嘿笑了兩聲,也不多話,手指連點,點了那男子幾處大穴,接著像擒小雞一樣,將那名男子給拎走了,並沒有跟八字胡打什麼招呼,好像那些人不存在似的,他只管拎著人走,也不回頭。這些人看得都傻眼了,等海爺的身影遠去了,才高興地鼓掌,樓上的姑娘們也大聲叫好。有的說:“這才是男人,真是夠男人味。武功夠硬,本事夠硬,那地方也一定夠硬。如果這位海爺進來的話,她們願意免費服務。”接下來便是一陣陣的浪笑,笑得特別誘人。
對於這些姑娘,小牛此時已不太在意,他在意的是剛才那兩個人。玩妞不給錢的,雖然穿的衣服陳舊,頭發也有些亂。但一聽他的聲音,小牛就知道是誰。
至於後來那位出手不凡的人物,小牛就更熟悉了。這兩個人都是自己的老熱人,小牛一見到他們的背影,就可以叫出名字來,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這兩位名門弟子竟然墮落到這種地步,一個是成了嫖客,另一個成了妓院的護院。這要是讓嶗山的弟子們知道,他們一定都會面紅耳赤,同時火冒三丈的,尤其是師父衝虛,他肯定沒有想到道兩個人變成這樣,這猶如兩只山上猛虎變成了吃屎的狗。原來這兩個人不是別人,竟是小牛的兩位師兄,一個是情敵孟子雄,另一個則是被自己砍了胳膊的周慶海。
“他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小牛心說:“孟子雄在情場上失意,失去了月影,心情不好。又在功夫上輸給了自己。情緒變壞,是可想而知的。何況孟子雄過個人並不是心胸開闊之人。他一定是因此而墮落了,倒白費了孟子雄的長相跟功夫了。不在嶗山上做事,倒出來‘接濟’窮姊妹來了,至於周慶海呢?肯定是無處容身才跑來這樣躲避的。這次周慶海將孟子雄給抓住了,一定有好戲看了。最好周慶海將孟子雄給殺了,這樣也少了我的後患。”當小牛踏上杭州的土地,心里的愉快是無法形容的,別看這次離開沒有多久,他卻比哪一回離開都思念這個地方,好像生怕離開久了,就會發生什麼不幸的事。
他在街上游蕩著,高興地看著熟悉的街道與房屋,仿佛又聞到了西湖水的氣息,楊柳的樹味。他心說:“等詠梅來到杭州的時候,一定要跟她去玩個夠,那時候說不定可以在西湖的旁邊狂歡一場呢。那有多麼帶勁呀!”走著走著,就遇上了熟人。那是一個美貌的少婦跟一個丫鬟,兩人正不緊不慢地走路,裊裊婷婷的,很有看頭。那少婦一見到小牛,美目驀地一亮,連忙叫丫鬟去攔住小牛,並領小牛到背人的地方去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梅閻王的七姨太春圓。
她將丫鬟支得遠遠的,就對著小牛發牢騷:“小牛呀,我的好人兒,你上回離開杭州也不跟我打個招呼。你可知道我因為你而流了多少相思淚嗎?”說著的同時,她的眼神盡是幽怨。
小牛嘿嘿一笑,說道:“春圓啊,我不是不想跟你相會,只是身有要事,就匆匆離開了。我想你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不會怪我的,對吧?”他打量著她。她頭發梳得光光的,高高挽起,露出明淨的額頭,一身草綠色的長裙,顯出豐滿勾人的身段,那高高胸脯,纖纖的腰肢,都使人想入非非,再加上眉眼的風情,更叫人情不自禁。
春圓柔聲說:“分開的日子。我可是天天想你的,有時候還夢見了你,你呢,只怕早將我給忘到腦後去了吧?”
小牛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掃視著。一擺手,說道:“哪有的事呀?我也是經常想你的,只是每天忙的事太多了,不能常回家看看,你應該明白我的苦衷的。”
春圓嗯了一聲,說道:“好,我信你的話就是了。我問你,你打算怎麼安排咱們兩的事?”
小牛回答道:“那還不簡單嗎?還是那句話,只要你離開梅閻王,我就把你收進門。這樣總可以了吧?當然最關鍵的是你得跟梅閻王脫離關系。我可不能公開的搶別人的老婆,那可不是我小牛做人的風格。”
春圓唉了一聲,說道:“要我離開他,也是有一定難度的,你想,他那麼凶惡,那麼狠毒,如果我離開他的話,一氣之下,肯定會殺了我的,再說了,我一家老小還指著他養活呢,離開了他。他們可就難活了。”
小牛安慰道:“好在我年紀還輕,這事可以慢慢來的。”
春圓雙眉一揚,說道:“不過我現在有了希望。,現在你回來了,梅閻王那家伙肯定會嚇得跑掉的,這樣你就可以跟我在一起快活了。”
小牛聽了不解,問道:“好端端的,我回來了,他為什麼要跑掉呢?搶別人老婆的是我,而不是他。”
春圓睜大眼睛,一臉的意外,問道:“你家里出了事,你什麼都不知道嗎?”
小牛一怔,臉色一變,說道:“出事?出了什麼事呀?我不知道哇。”
春圓以同情的目光瞅瞅小牛,長嘆了兩聲,說道:“小牛呀,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就先不說了。”
小牛一把抓住她的手。追問道:“是什麼事?你快點告訴我。”
春圓笑了笑,說道:“你先別急,你還是回家去看吧。我還是不說的好,如果我說了,我夾在中間,實在不好做人。”說著話,艱難地從小牛的手里抽出手來,因為小牛的手抓得她生疼。
小牛見春圓一臉的為難表情。也就不勉強她,說道:“好吧,我現在就起回家去看。”說完轉頭就走,春圓在後面叫道:“小牛,這回你得像一個男子漢,可得去找我呀。不然的話,我一定會傷心地去跳西湖的。”
小牛回頭笑了笑,說道:“西湖太淡了,不一定能達到目的,你還是從飛來峰上跳下去,或者跳進錢塘江大潮里,那會死得更徹底,也更壯觀。”說罷健步如飛,朝自己家而去,春圓在他身後撅起嘴來,叉腰哼道:“你怎麼這麼狠心啊,我哪一點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個小壞蛋,等你再來找我時,我一定狠狠地整你。”
她想到了兩人床上的‘大戰’,那旖旎的風光使她面紅如桃花,說不出的好看。
可這個時候,小牛哪有工夫看呢,他心急如火,往自己家的方向衝去。
當他風風火火地回到自家門前的街道時,遠遠的就感到了不對勁,是自己家不對勁,再走過去一點時,看得更清楚了。只見自己家大門緊閉,連小門都關著。
這就不正常了,在白天,小門是從來不關的,這一幕落在小牛的眼里,覺得不可思議。更叫他感到吃驚的是旁邊的店鋪也是鎖著門,並沒有營業。昔日門口如鬧市,今天卻靜寂無聲,使小牛覺得像來到了荒野之地,這奇怪的現象使小牛心跳加快,他意識到有情況發生,但他還是往好的方面想。
他想:“家門關閉,那可能是家里人心情好,老爸領著一家人出去游玩了,這才把門給關了。至於那店鋪嘛。一定是由於他們出游了,家里沒有主事人,就給店小二放假了。可是這種解釋,自己都不能接受。他可是知道的,老爸是個愛財之人。即使他出去游玩,也不會藥鋪停止營業的。難道說老爸在生意場上經營不善,把店給賠上了嗎?那不太可能。以老爸的能力和經驗,絕不會出觀此事的,他活了一輩子,見過的大風大浪多了,絕不會有此事發生的,那麼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家里確實出了不得了的大事。”想到這里,小牛幾步衝到大門前,碰碰碰地敲起家門來。
過了好久,里面才有人問道:“是誰呀?”這是年輕女子的聲音,一聽就是甜妞,小牛心里一暖,回答道:“我是魏小牛。”里面頓時哦地一聲,透著一種喜悅,小門吱呀一聲一開,露出了甜妞清純又可愛的臉蛋。她的臉蛋上露出了喜色,但這喜色隨即轉為悲傷。小牛突然注意到她頭上戴著朵白色的小花,這一下,小牛心往下一沉,意識到情況嚴重了,小牛拉過甜妞的手,說道:“甜妞,你怎麼會頭上有白花,家里出了什麼事了?”
甜妞眼圈一紅,慢慢地說:“小牛哥,老爺他走了。”
她的聲音不大,在小牛聽來卻猶如晴空霹靂,震得小牛腦袋嗡嗡直響,小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甜妞,你說我老爸死了?不會吧!這樁玩笑可不能亂開。”
甜妞將小門關好,幽幽地說:“老爺已經去世幾天了,我們都非常難過。太太她幾乎撐不住……不過你回來就好了。”
小牛這回知道是真的了,但這怎麼可能?上回自己離開的時候,老爸的身體還挺好的,並沒有什麼大病呀?這才幾天,他就不在人世了。小牛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父親了,心情悲痛。忍不住流出眼淚來。
小牛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甜妞也哭了,說道:“說來話長了,還是讓太太跟你說吧,她知道得比較詳細。”說著話,就領著小牛往里走,小牛此時情緒很糟,像瘋了一樣往里跑,將甜妞落得遠遠的。他一進客廳,就見到正中放著一具紅色的棺材,棺材後面的靈位上寫著父親的名字,棺材前面,小袖穿一身孝服在燒冥紙。
小牛一見,立刻也跪下了,悲聲大哭,連磕了幾個響頭,嗚咽著說:“老爸,你怎麼就突然去了呢?也不等兒子回來見你最後一面,兒子應該早點回來才是,兒子真是太不應該了啊。”
這時甜妞與小袖將他扶起來,坐到旁進的椅子上,小袖紅著眼睛說:“哥哥,老爸不在了,家里連個主事人都沒有,就等著你回來主事呢!”
甜妞掏出手帕給小牛擦干眼淚,小牛問道:“小袖,媽呢?”
小袖回答道:“她去寺廟,找和商談安葬一事。”
小牛說道:“看來我要是回來得再晚些,就連安葬也趕不上了。”
小袖說:“不會的,媽已經叫我寫信送往嶗山,就是要你趕回來。等你回來見老爸最後一面後再安葬他,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小牛解釋道:“我離開嶗山出去辦事有幾天,所以我並沒有收到你的信,我這是經過家門才想回來看看……想不到就遇到了這樣的事。小袖,你告訴我,老爸是怎麼死的?得了什麼病?我上回離開的時候,他明明還挺健康的。”
小袖搖明道:“老爸不算是得病死的,他會死主要都怪他自己,他的脾氣也太大了,就因為一件小事,就和人打架,打架打輸了,受了點傷,就氣得不像樣,結果就氣死了,真是不值得。”
“什麼?他跟人打架?他又不會武功,打什麼架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說給我聽聽。“
小袖想了想,說:“哥。你這沒有吃飯吧?你先去休息一下,飯後我再跟你細說。”
小牛答應一聲,就背著魔刀向自己的房里走去。
他心想:“老爸不在了,過個家也有點不像個家了。唉,老爸太短命了,這來不及抱孫子就撒手去了。他一定死不瞑目。不過到底老爸跟誰打架了,我一定得搞清楚了。”
小牛回到自己的房間,將包袱放好,又休息一陣子,等到吃過飯後,小袖跟甜妞都來到小牛的房間。三人坐到桌前,三對眼睛互看著。小袖開始跟小牛講他父親去世的內情。
小袖穩定情緒後才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就在你上次走了不久,老爸聽說有一個藥材商進了一批好貨,就去跟那人談,本來兩人已經達成口頭約定了,那批貨賣給咱家。可是當老爸歡歡喜喜地拿錢去取貨時,那藥材商卻已經將貨賣梅閻王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梅閻王也盯著這批貨,他暗暗跟藥材商談,終於以更高的價格將這批貨給搶去了,老爸一聽就來了氣,親自跑到梅閻王家理論。兩人言語不合,就要動手。老爸激動之下,竟學你們武林人士跟人家決斗。當天回家什麼也沒有說,第二天早上,他一個人去了,結果被梅閻王給打敗了。這傷倒沒有什麼,只是老爸心里憋氣,這一氣就來了病,沒幾天就去世了。”
小牛聽了有點失望。他原本以為老爸的死,是被那個跟老爸打架的人直接給害死的。目前看來,雖然老爸之死,梅閻王脫不了關系,但並非是直接的凶手,最多只是間接的。那麼自己該不該為他報仇呢?
小牛嘆著氣說:“真是想不到呀,老爸就因為那麼一點小事跟人家決斗。生意場上本來就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的,沒有什麼道德可言,老爸何必那麼認真呢?
那批貨沒有買到,再另外想路子就是了,他真是想不開。再說跟人家決斗,前提是也得有點的把握才行呀。老爸又沒有學過武,身手不行,何必去打呢?他真是越老越糊途了。不過沒有關系,他打不過人家,還有我呢,我是會打架的。“
小袖望著小牛。說道:“哥哥,你說老爸這事應該不應該報仇呢?”
小牛想了想,說道:“聽你這麼說一說,那梅閻王雖是有責任,可不算是凶手。這個報仇不報仇的問題,是應該好好想想了。”
小袖淒然地說:“老爸在氣死前也已經有過交待,而且他不止提到道件事,還有不少事呢。”
小牛哦了一聲,說道:“那你快跟我說說,老爸都留下什麼遺言了。”
甜妞這時候插話說:“關於遺言,我跟小袖只聽到了一半。前半部分,老爺只跟太太說,都不讓我們聽。”
小牛說道:“都到那個時候了,還有什麼顧慮的?還有什麼話不能讓你們聽呢?那你們就告訴我,後半部分都是些什麼內容吧。”
小袖嗯了一聲,說道:“老爸說,他死之後,不能讓你去報仇。那事不能全怪梅閻王,他自己也有錯。”
小牛點頭道:“老爸倒是明白人。”
小袖又說:“老爸還說,他死之後,要你娶了甜妞。好好經營藥鋪,領著全家人好好過日子。”
小牛又問道:“還有呢?至少得有關於你的事吧?”
小袖轉了轉眼珠,說道:“關於我的方面,只有娘知道,她並沒有跟我說。”
小牛說:“這可怪事了?他竟然沒有直接告訴你。”他望著小袖明亮而秀氣的眼睛,心想:“老爸至少得說說小袖的婚事呀!難道讓我自己跟繼母談嗎?我可是她名義上的哥哥,繼母會同意我跟小袖的事嗎?”
正說著話呢,有仆人在外面說太太回來了。小牛三人便站了起來。門一開,繼母一臉悲傷地走了進來。她頭上也戴著白花,只是更大,她一見到小牛,就想到了亡夫,忍不住又要哭泣,小袖連忙上去勸道:“哥回來了,什麼都好了。媽,你就不要再哭了,再哭下去,你的身體也會垮掉的。”
小牛叫了一聲:“媽。”然後他也說不出話來了。
繼母朝他點點頭,說道:“這一家人就等著你呢,這下我可以輕松一些了。”
說著話,向甜妞跟小袖看了看,說道:“我跟小牛還有事談,你們先出去吧。”
兩女答應一聲,便出去了。
小牛請繼母坐下來,自己也坐了,說道:“真是想不到呀,我離開也沒有幾天,老爸就過世了。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走了,留下來陪他。”
繼母嘆息道:“如果你在家的話,他就不會跟人慪氣了,更不會跟人決斗…
…你都聽小袖說了吧?“
小牛說:“對,小袖把老爸去世前後的事都說了。我真是想不到,他心眼那麼小。”
繼母傷感地說:“他本來不是那樣的人,只是太平日子過得久了,心眼變小了,過於挑剔了。他要是有你那樣的心胸,他會長命百歲的。”
聽到繼母夸他,小牛一笑,說道:“媽夸獎了,我只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家伙。”
他望著繼母,發現她還是那麼漂亮,那麼誘人,只是有點瘦了。想來是老爸的事對她打擊太大了。是呀,這種事換到任何女人的身上,誰都會受不了的。
繼母說道:“我已經跟和尚商量好安葬的日子跟地點了。等和尚來了,你再跟他們好好談談。”
小牛說:“這些事我不太懂,一切媽媽做主好了。”
繼母嗯了一聲,說道:“你這幾年多數時間在外面闖蕩,這次你老爸沒有了,你可得負起當兒子責任啊。”
小牛表示道:“這是當然了。只要媽妨一聲令下,我小牛就勇往直前,決不含糊。”
繼母說道:“倒沒有那麼嚴重,對了,你老爸的遺言,你也都知道了吧?”
小牛說:“小袖已經跟我說了,只是她聽到的是後半部分,前面卻不知道。”
繼母解釋道:“前部分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不適合小袖她們聽。”
小牛黯然地說:“既然她們不適合聽,那麼我也不必聽了。”
繼母一擺手,說道:“這些話她們聽不得,你卻是聽得的。你可是這個家的主人了,以後這個家的一切都屬於你的,你還有什麼不能聽呢。”
小牛苦笑道:“媽看我這個樣子,能擔起一個家的重擔嗎?”
繼母說:“有什麼不能的?你的頭腦比別人聰明,你的身體也比別人結實,還有一身的好本事,你一定能做得很好。”
小牛說:“那我就盡力吧,只是不知道老爸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繼母想了想,說道:“他跟我說了不少話,我就不必一一重復了,我就把最主要的,你能聽的說給你說吧。”
小牛臉色正經,說道:“兒子小牛洗耳恭聽。”
繼母慢慢地說:“他講了,他去世之後,讓你繼承家業,替他經營好藥鋪。
藥鋪是他一生的成績跟心血。可不能關門,如果經營不好的話,他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寧的。“
小牛點點頭,說道:“我雖然不是經商的料,但我會盡我全力的。只是短期之內不能親自打理,因為我還有許多事沒有完成呢。得等外面的事完了,才能回來守著鋪子。”
繼母說道:“暫時我跟小袖還有甜妞,我們三個人就能應付。”
小牛松了一口氣,說道:“這樣再好不過了。”
繼母又說道:“你父親跟我提到了小袖的婚事。”說著話,她直視著小牛,目光中有驚訝,也有責怪。
小牛心里一緊,問道:“老爸他怎麼說?”
繼母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爸說,小袖已經喜歡上你了,而你也中意小袖,既然這樣,還是順了你們的心,把她嫁給你吧。他叫我別反對,他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說自打你出生以來,他對你就不怎麼好,實在是對不起你。這次無論如何也得讓兒子開心。”
小牛聽得心里激動,說道:“老爸並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以前的事我根本沒有放在心里,只是小袖的事。媽媽你有什麼意見?”
繼母唉了兩聲,說道:“這是你老爸最後的願望,說得那麼真誠,我還能反對嗎?只要小袖願意,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小牛心里歡喜,連忙說道:“謝謝媽了,我娶她之後,一定好好對她,不讓她受委屈。”
繼母感慨道:“小袖喜歡學文,一直想找一個有功名的讀書人,想不到最後喜歡上了你,你一定對她用了什麼手段吧?”
面對繼母審視的目光,小牛當然不能承認自己‘先斬後奏’的經歷了,忙說:“沒有的事兒。我對她一片真心,她也喜歡我,就這麼簡單,什麼手段都沒用,也沒必要用。”
繼母淡淡一笑,接著又轉為憂傷,說道:“這件事我也不追究了。反正追究也沒有用了。”
小牛悲傷減少,說道:“老爸還有什麼交待嗎?”
繼母眯了眯美目,帶著回憶的神情,說道:“再有就是對我的安排了。”
小牛問:“他怎麼說?”
繼母說道:“他說,他不在了之後,我要是想嫁人的話,就改嫁吧,家里的錢可以拿走一半。如果不願嫁的話,就待在魏家養老。”
小牛稱贊道:“老爸真是一個開明的人。”
繼母硬咽著說:“我自從嫁入魏家那天開始,就開始姓魏了,改嫁的事提都不要提了,再說我還有個女兒在這里呢。”
小牛當即表示:“我一定好好孝順她,讓你活得開心。”心里卻說:“繼母還不到四十成,又那麼美麗,就這麼終老一生,有點太可惜了,就像一朵鮮花任其凋零,實在讓人難過。”
接著小牛又跟繼母談一些家里事,然後便著手辦理父親的後事了。他知道,打從這時開始,他的責任變得重大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依照禮俗辦了。
先是請和尚們來念經,招待大量的親朋,最後是擇日安葬。安葬父親那天,小牛的心情特別難過,他心想:“人生苦短,誰都無法預料自己的死期,老爸本來還好好的,說走就走了。以後再也沒有人管自己了。他再也不會跟自己吹胡子瞪眼,掄棒子追著自己打了,他不在了,自己就得變成一個大人了。”足足忙了好幾天,才把老爸的事處理完,全家人這才松了一口氣。老爺不在了,活著的人還得過生活,在小牛的建議下,店鋪很快就重新開張了,藥鋪門口又恢復了昔日的熱鬧跟繁榮,見到這一切,小牛感到欣慰。對於這個藥鋪,暫時他不用操多少心的,有繼母作主。又有小袖跟甜妞兩個美女張羅,忙前忙後,他就可以放心了。
過了數日,大家情緒好些。抽個空,小牛將小袖拉入房里,小袖臉紅了,說道:“大白天的,不可以亂來,於禮不合。”原來她會錯了意,想到了男女間的好事。自己從小牛上回走了以後,她在那方面一直寂寞著,像一塊荒蕪的良田一樣。只是老爸新亡,她無論如何打不起那個念頭,小牛將她按坐桌旁,說道:
“小袖,你都想到哪兒去了,我倒是想跟你親熱一番,只是現在不是時候,咱們的心情還沒有從老爸的喪事中解脫出來。我把你拉進來,是有一件好事告訴你。
你聽了保證會高興的。“
小袖這才放心,忙問道:“有什麼好事?”
小牛挨著小袖坐下,聞著她身上的香氣,說道:“小袖呀,媽將老爸的遺言的全部告訴我了,其中就有關於你的事。”
小袖哦了一聲,美目放光,說道:“你快說說看,老爸是怎麼說的。”
小牛便把繼母的話重復了一番。小袖聽著老爸的決定,又聽了媽的態度,一顆心總算是落地了,她長出一口氣,說道:“只要我媽不反對就好,咱們以後就可以在一起了。”
小牛微笑道:“現在父母都沒有意見了,咱們這回可是掉進幸福的窩里了。”
小袖說道:“掉進幸福的窩里的人可不只咱們兩個吧?”
小牛笑了笑,說道:“當然還有甜妞了,人多熱鬧嘛,幸福的程度就更深。”
小袖帶著點酸氣問道:“除了甜妞和我,還有沒有別的人?”
她這麼一問,小牛頓時想到了其他相好的美女,當他的目光落到小袖的臉上時,驀然想起一個與小袖相似的美女來,那個人就是詠梅,他站起來,說道:
“小袖呀,我有件東西給你看,你一定感興趣的。”
小袖眨著美目,問道:“你有好東西?什麼刀呀,劍的,我可不看,我可不喜歡那些帶有暴力的東西。”
小牛拿出自己的包袱,將詠梅替自己畫的那幅畫像抽了出來,遞給小袖。小袖將畫在桌子上展開,越看越愛,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她贊嘆道:“畫得真棒呀,簡直是高手之作呀!只是將你畫得有點太正氣了。”
小牛也在旁看著,說道:“難道在你的眼里,哥哥我不是充滿正氣的嗎?”
小袖嫣然一笑,說道:“現在看來,你實在是太好色了,色是刮骨鋼刀,你還是注意自己的身體。”
小牛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說道:“我已經下定決心了,以後戒色,不再胡來了。原來的女人的規模就那麼樣,不再擴大了。”
小袖用手摸著畫,問道:“你到底有多少女人?跟我透個底,以後大家相見的時候,我心里也好有個數。”
小牛擺了擺手,說道:“也沒有幾個,不值得一提。”
小袖知道問不出什麼來,就又欣賞起畫來,說道:“你不說就算了,反正早晚大家也會照面的,對了,哥,這幅畫水准如此之高,你不不會告訴我,這是你畫的吧?”
小牛說道:“你哥我如果能畫出這樣的畫來,那就不是你哥了。我早就進京趕考,去當狀元了。”
小袖斜視著小牛,說道:“哥,你有多少斤兩我可很清楚的。你告訴我,作畫人是誰?肯定不是男人。”
小牛一愣,問道:“你能看出作畫人的性別來?”
小袖很自信地說:“那當然了。你沒有聽過字如其人,文如其人嗎?作畫也一樣,畫如其人,一張畫能表現出畫者的風度跟修養,畫者的心胸跟氣質。像這幅畫吧,人物栩栩如生,群山秀逸出塵,更難得的是整個畫面還透著一種使人面目清新的靈氣,這個人當然是一位女子了,而且是一個很有境界很有學問的女子。”
小牛聽得連連點頭,說道:“小袖呀,想不到你這麼有眼光。道就叫獨具慧眼吧,相信你們要是見了面,你一定會喜歡她的。”
小袖再問:“她是雅?”
小牛回答道:“她是峨嵋派的弟子關詠梅,是一位多才多藝的姑娘。”
小袖哦了一聲,問道:“那她長得美不美?”
小牛一笑,說道:“應該是美的。”
小袖大感好奇,問道:“有多美?一定勝過我吧?”
小牛再度打量小袖一番,她已經脫掉孝服,換上了綠色的衣裙,整個人看上去嫩得能掐出水來,秀氣得像一幅畫。小牛沉吟著說:“你們是各有千秋,兩種不同的美法。等你們將來相見了,你們一定會惺惺相惜的。”
小袖嗯了一聲。說道:“哥。你可一定要把她領來讓我一見,這樣出色的女子我如果不見上一見,肯定會抱憾終生的。”
小牛表示:“等我下回回家的時候,我一定領她會會你。”
小袖望著小牛,問道:“這個作畫的美女跟你是什麼關系?”
小牛一聽她問到關鍵之處了,就說道:“她是哥哥的好朋友?”
小袖眨了眨眼,說道:“好朋友?真的嗎?是不是那種可以行雲布雨的好朋友呢?”
小牛聽了一笑,說道:“好了,妹妹,不要刨根問底了。等有一天她來到咱們家了,你親自問她好了。”
小袖哎了一聲,說:“我不需要問她,我一看到這幅畫,就什麼都明白了。”
小牛驚呼道:“一幅畫能看出那麼多東西來?”
小袖說道:“那是當然了,一幅畫跟一首詩一樣,是可以表現出作者的真情實感來的。這里頭的學問很大,非凡夫俗子可以明了。”
小牛感慨道:“看來呀,我以後真的應該多學習了,最好也做到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小袖聽罷笑了,說道:“你要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除非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子曰,上智與下愚不移。”
小牛拉長了臉,說道:“在孔夫子他老人家的眼里,我小牛自然是下愚之輩了。”
兩人正在說笑呢,這時甜妞推門進來了,手里拿著一對信,說道:“小牛哥,這里有你的一封信,是一個叫花子送來的,自稱是丐幫弟子。他說這個是嶗山讓他們送來的。”
小牛一聽嶗山,大感意外,問道:“那個送信人呢?”
甜妞回答道:“已經走了。讓滾他多留一會,他說什麼不肯。我給他錢。他也不要,就只收了一個饅頭就走了。”
小牛說道:“丐幫的弟子是不准隨便收人錢財的。”說著話,將那封信取了過來,坐回桌邊,拆信觀看。
那封信並不長,只有一頁紙,大致內容是說魏小牛已將魔刀重新奪回,師父頗感高興,更高興的是,周慶海已被月影活捉上山,這兩件事使嶗山名聲大震。
武林人都知道衝虛收了兩個爭氣的徒弟。現在整個嶗山都士氣高昂,都想為小牛慶功。師父希望小牛能早點回山,共商大計。
信的末尾,提醒小牛要將魔刀帶回嶗山,由山上保管,這樣才能保證魔刀不會再度落入邪門歪道的手里。臨了還說月影,月琳以及其他的師弟師妹們都想念小牛,讓他速歸。再一看落款,寫著‘師父’兩字,其實就算沒有署名,小牛也知道這是師父寫的,這樣工整的字體,嚴肅的口氣,正義凜然的腔調,自然是屬於師父了,如果是師娘的話,她當然不會這麼跟自己說話了。
小牛看罷信,皺起眉頭來。甜妞與小袖注里著小牛的表情,小袖問道:“有何不幸的消息嗎?”
小牛將信裝好,說道:“沒什麼,只是師父讓我接到信後,快點回山,山上還有不少事情等我去做呢。可我實在不想那麼快走,我不想離開你們跟媽,現在這個家是很需要我的。”
小袖幽幽地說道:“是呀,你要是走了,這個家就少了很多的樂趣。以前老爸活著時,我們還能說說笑笑,現在不在了,你再走了,實在是無聊之極了。”
甜妞也說:“我們希望你能留下來,不過男兒志在四方,我們也不能拖你的後腿。”
小牛感激地瞅了瞅兩女,說道:“你們的心意我可以理解,但我該走還得走。
我不能像以前的花花公子那樣待在家里。等我把武林中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就會回家,跟你們長相廝守。這一天已經不遠了,我能感覺到。“
小袖說道:“有你這一句話,我們就安心多了。”
甜妞一拉小袖的手,說道:“小牛哥,我們先去藥鋪做事了。”
小牛點點頭,說道:“你們出去吧,需要我的時候,就派人來通知我。”
當兩女出屋之後,屋里變得一片寂靜。小牛獨自一人在屋里踱步。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像是一灣平滑如鏡的湖水上,突然被扔進了巨石,擊起無數水花,師父怎麼知道我又奪回魔刀了呢?不用說,是周慶海說的,因為周慶海被月影給抓回去了。這個周慶海的運氣也真差,怎麼會那麼快就被抓呢?前些天不是還在浙江境內當妓院的護院,怎麼轉眼之間就成了俘虜?那個孟子雄呢?最好你在被抓之前,已經將孟子雄那家伙給處理掉了。那樣我就沒有後患了。
最讓小牛不舒服的是師父提醒魔刀歸屬問題,師父叫他帶魔刀回山保管,以免再生周折。說得好聽,其實那意思小牛明白,師父這是以師父的名義將魔刀要回。小牛想到此處大為不平,心說:“那魔刀本來就是我的。師父將它給強搶過去還弄丟了。現在魔刀被我給搶回來了,我怎麼還能將它獻出去呢?憑什麼呀!
這魔刀又不是師父你的,這刀是我的,我不能獻刀,這要是獻出去的話,以後就別想再收回了。“既然不能獻刀,也不能不回嶗山,小牛可怎麼辦呢?他陷入了為難之中。他又想:”如果非回山不可,那麼我也得去梅閻王家一趟,雖然他不是殺人凶手,可是我老爸的死畢竟與他有關。我怎麼也得去跟他理論一番。我的老爸不能白死。他想把這事給忘了。想過消停日子,那是沒門的,我小牛是有血有肉的漢子,如果我不給老爸出口氣的話,我還算什麼男人呢?“
小牛打定主意,在回山之前,一定去找梅閻王,給他個下馬威,給他一個難忘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