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林子,就見到兩匹馬在低頭吃草呢,都沒有拴,自由活動。那馬的顏色是一紅一白,白得賽雪,紅得勝火,很引人注目。小牛憑直覺也知道哪一匹的主人應該是誰。
二馬都長得神駿高大,身軀修長,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小牛長這麼大也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馬,不禁多看了幾眼,心說,馬好,人更好。這麼想著,目光便轉移到二女身上。
二女站在一起,真是雙峰對峙,二水分流。雖然江月琳比之譚月影美貌稍遜,但也有自己的魅力。小牛心里直癢癢,暗道,這樣的美女能得到一個已經艷福無邊了,要是能夠左擁右抱的話,那是神仙生活呀。江月琳已是我胯下之臣了,下一個就是譚月影了。哼,聽說你跟人家訂婚了,那怕什麼,即使你結婚了,只要小牛我看上你,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沒等到馬前呢,二馬已經嘶叫著朝主人跑過來了,到了跟前,以頭蹭身的,顯得特別親熱。這一幕看得小牛特別羨慕。
譚月影一躍上馬,裙擺飄飄,風度不凡,令小牛一呆。而月影壓根不大理小牛,看都不看他,當他不存在。江月琳則不然,她拉著紅馬的韁繩,對小牛一笑,關切地問道:“小牛兄弟,你是怎麼來的,沒有騎馬嗎?”
小牛見美女關心,心里一暖,咧嘴笑道:“我嘛,我是步行來的,見天氣不錯,就下水游泳,感覺可真好。”
沒等月琳說什麼,譚月影吱聲了:“魏小牛,你真是與眾不同呀,天氣一好起來,你想游水,連衣服都不脫,真有個性。是不是你下水游泳向來都是穿著衣服游的呀?”
小牛被人家一句話指出語病,小臉一紅,心說,奶奶的,剛才你不出聲,這時候找到你了。嘿嘿,等我把你騎到身下的,一晚上干你八遍,干得你天天求我操你。嘿嘿,她的話雖難聽,但能跟我說話,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小牛嘿嘿地笑了兩聲,開始解釋道:“我平時下水,自然跟別人一樣,也是脫衣服游泳的。只是今天不同。我下水時,好像聽到老天爺的聲音了,它老人家不讓我脫衣服。我還不明白咋回事呢,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是老天爺安排我救月琳姐姐呀。”
聽到他的胡說,譚月影哼一聲,差點罵了出來。而月琳則露出感激的笑容,對小牛說道:“謝謝你了,小牛兄弟,也許真是老天派你來救我的呢。你的恩情當姐姐的一生不忘。”
小牛正想謙虛幾句,馬上的譚月影又說話了:“我說師妹呀,你先別忙著說感激的話。如果你知道在你剛才昏迷時,他對你做了些什麼,只怕你會氣得馬上殺了他。”
江月琳聽師姐這麼一說,啊了一聲,轉頭望著師姐,等著她的下文。小牛立刻想起自己為了救醒她,在她的酥胸上大肆按摩的事情來,當時事急從權,也沒有多想,哪知道這事竟成了譚月影攻擊小牛的有力武器了。
小牛咬了咬嘴唇,望著譚月影勉強笑道:“我說月影姐姐,那也不能怪我呀,當時我是為了救月琳姐呀。我相信月琳姐知道了,也不會怪我的。她是一個很通達情理的美女。”
江月琳的目光一會兒瞅瞅小牛,一會兒瞧瞧師姐,一頭霧水,問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呢,我怎麼這麼糊塗。”她努力回憶著自己昏迷後的一切,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譚月影冷冷一笑,瞪了小牛一眼,然後說道:“師妹呀,他到底做了些什麼,我暫時不說了。你讓他自己告訴你吧。回頭到客店了,我再親口對你說,看這個小子說謊沒說謊。”說著話,雙腿一夾馬腹,那馬長嘶一聲,向城里跑去。眨眼之間,便不見了,象一朵白雲一樣消失了。
小牛對著她消失的方向,心說,這個妞美是美,不過有點不近人情了。就算你討厭我,反感我吧,也不該用這種事來打擊我的。因為這事涉及到江月琳的名聲問題,要是傳出去的話,江月琳的清譽受損,只怕於你嶗山派也不利吧。虧你還是個當師姐的呢。轉念一想,這個譚月影還是蠻有心計的。她話說到半截就中斷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自己想到的地方她也想到了,因此,她又把問題象踢球一樣踢給我了。
這個美女可挺精的。我如果對江月琳說了假話,江月琳一回客店跟她對質,立刻就穿幫了。江月琳便跟我鬧翻,不讓我跟著了。如果我說了真話,那也不得了,江月琳會因為羞憤而離我而去。總之呀,我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這個譚月影呀,不虧是‘寒香仙子’呀,夠香更夠冷的。但是我小牛不怕你,你越是難纏,我小牛越想征服你。征服你你這樣的美女,更有成就感。
江月琳看他陷入了沉思,便說道:“小牛兄弟,你在想什麼呢?”
小牛連連擺手道:“沒有什麼,江姐姐,咱們還是走吧。”小牛打定主意了,暫時不說那事,到客店再說。既然里外不是人,那麼我選擇沉默,相信這是最好的法子。我小牛才沒有那麼笨,我才不上你譚月影的當呢。
江月琳黑亮的眼睛盯著小牛,認真地道:“小牛兄弟,你實話實說吧,你剛才對我做了些什麼。”
小牛絲毫不慌,只是很坦然地笑了笑,緩緩地說道:“江姐姐呀,你想知道嗎?等咱們回到客店後,我會詳細告訴你的。你放心好了,我不是一個壞人。”
要是換了平時,江月琳一定追查到底,只是今天心情不好。試想剛從自殺的深淵中解脫出來的姑娘,情緒怎麼能一下子好起來呢?她需要一個放松和緩解的過程。因此,江月琳暫時也就不問了。她也相信小牛是一個好人,不然的話,也不會拼命救自己了。
江月琳對小牛說道:“小牛兄弟呀,你沒有馬,你騎著先走吧,我很快就到的。”
小牛年紀雖小,也是個有風度的男子漢。他如何能讓一個姑娘走,自己騎馬跑呢。那樣干也太不是人了。小牛堅決不肯,說道:“江姐姐,還是你騎馬,我來走。我身體好得很,當你到客店時,我也差不多到了。誤不了事的。”
江月琳說道:“還是你騎馬,我也不用走。”
小牛撓了撓頭,不解地問道:“你不用走,那你怎麼回去呢?莫非你……”他想說的意思是,莫非咱們二人同乖一匹馬嗎?那敢情是好,身體相貼,多刺激,多香艷呀。我小牛一百個同意。
江月琳淡淡一笑,說道:“小牛呀,你騎馬,而我呢,就學著飛吧。”說著話從身上掏出一條紅綢帶來。
小牛眨巴著眼睛,問道:“江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月琳說道:“你很快就會知道的。現在,你先上馬吧。對了,還不知道你會不會騎馬呢。”
小牛得意地笑道:“別人會的事,我小牛沒有不會的。”說著話,踩蹬上馬,一連串動作,干淨利索。
江月琳提醒道:“我的馬性子挺烈的,你要小心了。”
小牛手把韁繩,說道:“沒事,沒事。”話音未落,那人猛地人立而起。小牛猝不及防,從馬上跌了下來。江月琳看得清楚,一步竄上來,抓住小牛的領子,將他提起來,輕輕一抖腕子,小牛又回到馬上。
江月琳說聲:“坐穩了。”接著跟馬說道:“小紅呀,這是我的好朋友。要不是他剛才救了我,你就永遠見不到我了。以後你見到他就跟見我一樣,不准發脾氣呀。”那馬聽了,馬上放下前蹄,變得溫馴多了。
小牛見了暗暗稱奇。為了掩飾剛才落馬的狼狽樣子,便說道:“江姐姐,你好本事呀。連馬都聽你的。”
江月琳輕聲一笑,說道:“這算什麼本事呀,會飛才是真本事呢。”
小牛不解,問道:“你說什麼呀?”
江月琳也不答話,將手中的紅綢子隨意一拋,那綢子落到半空,平面朝上,隨風鼓動,颯颯有聲。江月琳對小牛說道:“你先騎馬跑,看咱們誰跑得快。”
小牛知道江月琳定有神通,便不再囉嗦,一提馬韁,叫了聲‘駕’。那馬會意,猛地一竄,四蹄如飛,向城里馳去。馳了一陣兒,跑出好遠了。小牛擔心江月琳跟不上,便回頭觀看,看她是怎麼跟來的。
後邊空空的,只有道路跟山林。小牛笑了,自語道:“還是我快呀。”只聽上邊有個聲音接道:“那也不一定。”
小牛向頭頂一看,只見江月琳站在剛才那條綢子上,馭風而行,風采翩然,跟仙子相似。這就是騰雲駕霧嗎?她雙腿踏弓步,足尖指哪里,那綢子便飛向哪里。這哪里是人間的女子,分明是仙女下凡呀。小牛都有點看呆了。
江月琳在他的頭頂提醒道:“小牛呀,你不要走神,坐穩了。我在前邊的城門等你。”說著,人與綢子如一道紅光,在小牛眼中一閃而過,眨眼不見了。
小牛心里歡呼道,乖乖的,不得了了,我遇到仙女了。我跟仙女睡過覺了。老爸,你要知道的話,只怕你羨慕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這麼想著,小牛催馬狂奔,奔向城門。
當小牛跑到城門時,那里已站好了一伙人。不但有江月琳,譚月影,還有十幾名男子。小牛憑直覺也知道他們都是一伙的,應該都是嶗山弟子才對。
小牛一下馬,江月琳衝他一招手。小牛嘿嘿一笑,大模大樣地走了過去。江月琳開始給他逐一介紹這些生人。
第一位是個將近三十歲的青年,生著一張馬臉,臉色蠟黃,象個病夫。月琳介紹道:“這是我的二師兄,大號叫秦遠。”小牛向他拱拱手。那人點了點頭。
第二位是一個英俊的青年,劍眉虎目,長身玉立,風度翩翩,臉上還帶著一點傲氣。不用人介紹,小牛便知道這人是誰了。一定是自己的情敵,自己最不想見到的家伙。
果然月琳介紹道:“這位是我的三師兄,也是我師父的公子,綽號是‘泰山一龍’,大號叫做孟子雄。也是師姐的未婚夫。”小牛聽了不爽,心道,我以後一定將你改個號,叫‘泰山一蟲’。在我跟前,哪有你稱龍的份呀。哼,未婚夫,是頭豬。
這話只能放在心里,不能表露出來。小牛裝作恭敬的樣子,也是拱拱拳。孟子雄連頭都沒有點,只是輕哼一聲,便把目光對准譚月影,不再答理小牛了。
小牛大為惱火,心中罵道,臭小子,你有什麼神氣的?等老子我有一天學好了本事,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你。哼,老盯著譚月影看,她該你看的嗎?她可是老子我內定的老婆。等我將她搶過來後,你要是再敢看她,一定挖你的眼珠子。
那孟子雄不但看美女,還跟美女聊起天來。那譚月影對小牛冷冷淡淡的,跟他的師兄卻有說有笑。小牛頭一回看到譚月影臉帶笑容,真是比月美,比花嬌,勝過小牛看過的所有美女,令小牛都有點發呆了。
江月琳又跟小牛介紹了剩下的人,跟小牛想的一樣,都是嶗山的弟子。不過他們是比較普通的弟子,和江月琳他們有所不同。
小牛還注意到那個病夫樣子的秦遠,時不時地偷看月琳。小牛的心里便犯了嘀咕,這是怎麼回事呢?瞧他那目光中欣賞與渴望的樣子,十有八九是看上月琳了。我小牛真是倒楣呀,剛認識兩大美人,就碰到兩個可惡的情敵。
小牛又觀察一下,發現那些普通弟子也愛看二女。這一點倒不使小牛生氣。他知道這些普通的家伙也只有看的份,根本連邊都貼不上,因此不必把他們放在心上,而秦遠跟孟子雄就不同了,他們可是正宗的嶗山弟子,是跟二女常接觸的。尤其是這個孟子雄,還跟譚月影訂了婚,備不住什麼時候就要完婚呢。殘酷的現實要求自己必須在他們結婚之前采取行動,最好是在他們上床之前將事情辦好。自己可不想要人家的二手貨。這樣的大美人要是被那小子給干了,可真是糟蹋東西了。
小牛胡思亂想著。江月琳將小牛叫到一邊,說道:“小牛呀,你在看什麼呢?”
小牛一笑,說道:“這附近的風景挺好的,我正在看風景呢。”心里想到譚月影跟人家親密的樣子,就很不舒服。
江月琳也不揭破他,淡淡地說道:“三師兄跟師姐的婚期都定下了。”說著美目向孟子雄的身上一瞥,透著無盡的幽怨。這一幕被小牛看到眼里,感到無比的心酸。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只是暫時不敢確定。
月琳說他們已經定婚期了,這使小牛又痛又急。他不露聲色,向月琳說道:“哦,那就恭喜譚姐姐了,不知道他們的大喜日子訂在什麼時候呀。”小牛想知道自己還有多少可活動的時間。
江月琳淒然一笑,回答道:“兩個月之後,已經不太遠了。三師兄從此就有了好老婆了。師姐也有了美滿的歸宿。她的命可真好呀。”
小牛大致可以了解江月琳的心境,便安慰道:“江姐姐,你也不用羨慕人家呀。你以後也會有幸福的一天的。”
江月琳帶著幾分傷感地說道:“我會有那樣的好命嗎?只怕我已經失去了追求幸福的資格了。”說著長嘆一口氣,向隊伍里走去。小牛猶豫一下,也跟了上去。他心說,咱們倒是同病相憐,以後可以多親近嘛。別的男人不要你,我小牛要你。你一直都是我小牛的。從我認識你的時候開始。
小牛靠近隊伍,只見那秦遠以極其憤怒的目光盯著自己,象要吃人一樣。小牛明白他的意思,衝他眯眼一笑,有意要氣氣他。秦遠氣得差點沒蹦起來。
這時譚月影對大家說道:“各位同門,咱們人都到齊了,現在咱們就回家吧。師父他老人家一定在等著我們回話呢。”眾人一聽,都轟然響應。
譚月影瞅了小牛一眼,便讓其中的一名弟子讓出一匹馬來,讓給小牛騎。讓那名弟子到城里另找馬騎,隨後跟來。那弟子下馬匆匆去了。小牛見譚月影照顧自己,心存感激。想向她笑笑,哪知譚月影不再看他了。
譚月影一聲令下,眾人打馬揚鞭,就在城門處拐彎,一路向北行去。小牛注意到譚月影跟他的未婚夫跑在前頭,而江月琳故意落到最後,秦遠想靠近月琳,月琳卻一臉的不情願。小牛見了暗笑,便放慢速度,跟月琳跑個並列。月琳並沒有反感小牛,還向他笑了笑,盡管笑得不那麼燦爛,有幾分落寞,小牛也是挺愉快的。
一路順利,連跑兩天。這天中午,經過一座城外的茶棚,一行人便跳下馬來,打算休息一下。茶棚不大,是四個柱子支個棚。眾人進來時,只見里邊已經客滿了。他們都是清一色的道士打扮,約有十幾個人。
其中一人呷了口茶,慢慢一抬頭,那個大紅鼻子被小牛看個正著。小牛啊了一聲,就想往外跑。這人不是別人,卻是泰山的一玄子。兩天前他還抓過他,審過他呢。
一玄子也注意到他了,先是一愣,接著一喜,霍地站了起來,叫道:“魏小牛,咱們真是有緣呐,那天沒請動你,今天你就不用客氣了。”說著出了座位,向小牛跨了一步。他也注意到小牛是跟嶗山派的人在一起。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系。
小牛嘿嘿一笑,說道:“泰山派的菜太硬,只怕俺小牛的牙齒咬不動。”說著話人退到江月琳後邊去了。這離門口很近,不行的話,小牛就溜之大吉。
譚月影也見到這一幕了,便跟師兄師妹跟一玄子見禮。譚月影說道:“晚輩們給世叔行禮了。”一玄子一笑,說道:“免了,免了。”接著又讓自己的手下人跟他們相見,並客套了一番,給讓座喝茶。就連小牛也撈到一個座位。小牛心說,我現在跟嶗山派混在一起,你難道還敢當著他們的面搶人嗎?
客氣話說過,一玄子步入正題。他跟譚月影,孟子雄坐個對面。他的目光瞅瞅鄰桌上的小牛。小牛正大口喝茶,喝得唧溜溜直響,惹得同桌的月琳都有了笑容。
一玄子說道:“這個魏小牛跟你們是什麼關系,怎麼跟你們在一起呢。”
孟子雄斜視小牛一眼,下巴一揚,剛想說我們不認識他。卻見月影衝他眨一下眼,他便把下文給咽下了。他可不敢違背師妹的意思。師妹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他從來不敢反駁的。
譚月影對一玄子禮貌地一笑,說道:“世叔呀,這個魏小牛是我們在杭州認識的,算是我們的朋友。他這次去山東游玩,正好跟我們同路。”
一玄子臉色一沉,說道:“難道你們不知道他是咱們的共同的仇人嗎?少林跟峨嵋的弟子可不能白死呀。”
譚月影回答道:“在事情沒有查明白之前,咱們可不能冤枉好人呐。”
一玄子加大聲音說道:“冤枉好人?他是好人嗎?如果不是他給黑熊怪領道,那個怪物怎麼能好得那麼快,那兩派也就不會死得那麼慘了。”
譚月影提醒道:“說魏小牛跟黑熊怪勾結的,是華冬。那只是他一個人說的,沒有別的證人也沒有證據,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一邊的小牛附和道:“就是嘛,譚姐姐說得對,不能單信華冬那個狗娘養的家伙的話。”
一玄子氣得胡子直抖,騰地站了起來,從懷里掏出那本佛經,啪地扔到桌子上,怒道:“魏小牛,你跟我說說,這佛經是不是黑熊怪給你的?如果你不是跟他勾結的話,他憑什麼送你這本東西。”
小牛笑嘻嘻地笑道:“老道長,你可真會開玩笑呀。這本佛經是我媽送給我的。他見我淘氣,就想讓我念念經,改改脾氣。你說黑熊怪送我的,那可是笑死人了。誰不知道黑熊怪殺人不眨眼,喜怒無常,象他那種人會有佛經嗎?會送佛經給別人嗎?這種善事他做得出來嗎?”這一連串的發問,倒把一玄子問蒙了。
他連忙將佛經收到懷里。小牛向他一揚手,說道:“老道,快把我的書還我。那天你綁架了我,搶走了佛經,還逼得我跳水,要不是我水性好,小命都沒有了。你們泰山派一向名聲不壞,難道一直是欺世盜名嗎?掛著羊頭賣狗肉嗎?”
這話聽得一玄子大怒,大叫道:“兔崽子,不殺了你,難消我心頭之恨。”說著一揚袖子,勁風突起,他桌上的幾個茶碗帶著強勁的勢頭向小牛飛去,快如電光。
沒等小牛跳起閃躲呢,那碗已經到近前,分擊小牛的頭,頸,胸膛。這要是給打上,估計也挺難受的。小牛對面的月琳一見,立刻也揚起袖子,一股大風陡生,如同無形的牆壁,擋在小牛跟前。只見幾個碗紛紛落地,啪啪之聲響過,都跌個粉碎。
一玄子諷刺道:“想不到江月琳姑娘也開始護漢子了。”
月琳大怒,跳出來叫道:“一玄子,你不要為老不尊。魏小牛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有理由保護他,絕不能讓壞人欺侮他。”
一玄子叫道:“還反了你的。就算是你師父在我跟前也不能如此無禮。”
局面一鬧疆,雙方的弟子們都站了起來,呈一種劍拔弩張之勢。隨時都有火拼的可能。作為嶗山的一個頭領,譚月影也跟孟子雄一塊兒站了起來。
譚月影衝一玄子一笑,說道:“世叔,有什麼事咱們可以商量解決的。咱們兩派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不能因為一件小事就傷了和氣。我相信這是我師父跟世叔都不想看到的局面。”
孟子雄也說道:“是呀,咱們兩派可一直處得挺好的。”
一玄子淡淡一笑,說道:“你們二人的話還中聽。看在你們師父的份上,我也不跟你們當小輩的計較。今天咱們既然碰上了,也是緣分,何不在一起開開心心,多多交流,何必要反臉呢?我今天也沒有別的要求,我只想帶走魏小牛,我相信你們不會反對吧。”
孟子雄剛想說你要帶走他隨便,他也不是我們的人。但一見譚月影的臉色沉重,自己就有所顧慮,便不敢隨便說話了。
譚月影沉吟一會兒說道:“世叔呀,不是我們不放人,而是魏小牛確實是我們的朋友,而不是我們的人質。我們不能隨便交給別人。他不是屬於我們的,他屬於他自己。如果他願意跟你走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說著目光轉向小牛。
小牛見譚月影全力護著自己,心中大爽。他站在桌前,大聲宣布:“我魏小牛不是你們泰山派的人,憑什麼跟你走呀?我魏小牛有自己的自由,誰也管不住我。我願意到哪里是我的事。你們聽明白沒有?”
一玄子怒視著小牛,說道:“今天你是跟走也得走,不跟也得跟,由不得你。今天本道長就是天,誰也擋不住。”
譚月影插話道:“世叔,這樣可不好。人家不願意,你不能強迫的。”
一玄子沉著臉,說道:“我要帶走他,難道你們泰山派非得幫著他嗎?”
譚月影仍然帶著微笑道:“世叔呀,你不要叫我們為難呀。魏小牛是我們的朋友,去山東除了游玩之外,他還想到嶗山拜望我們的師父。我師父也表示願意見他,並囑咐我們一定要安全地護送他上山。我想世叔是個明理的人,不至於從中阻止吧。”
一玄子嘿嘿冷笑道:“今天就算你說出花來,我也不放過魏小牛。他跟惡魔勾結,我非得為武林除害不可。”
譚月影說道:“如果他是個大壞蛋的話,還用世叔出手嗎?我們都可以代勞的。問題是現在還沒有證據能證明他是一個壞蛋。”
一玄子想了想,說道:“看在你這麼有禮貌的份上,我也不為難你,可叫我乖乖地離開,我又不甘心。我看這樣吧,咱們兩派斗一下。誰勝了,這個魏小牛就是誰的。你看怎麼樣?”
譚月影看一眼自己這邊的人,才說道:“世叔本事通天,我們當小輩的哪里是你的對手。再說了,我們當小輩的跟你動手,也於禮不合。”
一玄子哈哈一笑,說道:“咱們這只是公平競爭,不會傷和氣的。如果你師父見怪的話,日後我見了他,我來跟他說。如果他還是不開竅,我就請你們的師娘開導一下他。”
月影知道一玄子跟師娘有交情。師父這人很固執,但最聽師娘的話了。既然他這麼說了,看來今天的比試是免不了了。於是月影便說道:“既然世叔這麼說,我們也就厚著臉皮應戰了。不知道世叔想怎麼個比試法。”
一玄子見她答應了,心里踏實多了。他淡淡一笑,說道:“那很簡單的。咱們都是練‘三昧真火’的,就用它比試吧。誰能把誰擊倒,就算勝了。你看怎麼樣?”
月影掃視一下師兄跟師妹,說道:“我們幾個里有哪個是世叔的對手呢?如果我師父在的話,倒可以跟世叔一比的。”
一玄子傲然道:“我老人家自然不會占你們的便宜。單對單的話,我是欺侮你們。我想好了,你們就一起上吧。這樣對你們來說是比較公平的。你看怎麼樣?”
月影考慮一下,覺得可以一試。但她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對自己人說道:“兩位師兄,月琳師妹,你們看怎麼樣?”
孟子雄毫不猶豫,立刻響應道:“師妹說什麼是什麼,師兄一點不含糊。”
秦遠也說道:“我也沒有意見,聽師妹的。”
月琳更不後退,說道:“師姐,你就下令吧,你說打到哪里,我們都奉陪到底。”
月影還是又考慮了一會兒,這才說道:“世叔,我們商量好了,就准備出戰了,還請世叔手下留情呀。”
一玄子夸道:“真是爽快。月影姑娘以後一定是一位女中豪傑,一定可成為嶗山第一人,不只是第一美女那麼簡單。”
月影搖頭道:“世叔過獎了。月影在嶗山只是一個小人物,不值得一提。”
一玄子喝了兩口茶,說道:“多余的話,咱們也不必多說。這就到外邊見個高低吧。你們只管全力以赴,不用客氣的。我出手也不會承讓的。”說著話,率先領著自己的弟子們出了茶棚。
外邊有大片的空地,正好用來比試。月影他們還有小牛也跟了出來。小牛跟月琳走在一起,小聲問道:“江姐姐,你們能勝過這個牛鼻子嗎?”
月琳搖頭道:“這個不好說呀。他很厲害的,比我們的師父差不了太多。”
小牛嘆氣道:“可惜俺小牛什麼都不會,不然的話一定要幫你們打倒他。”
月琳一笑,說道:“你在旁邊看著就行了,可不要亂叫出聲。”
小牛擔心地說道:“江姐姐,我不是小瞧你們呀,如果你們勝不了他的,我難道真的要跟著他們去什麼狗屁泰山嗎?他們不得折磨死我呀。那樣的話,我小牛還不如自殺算了。”說著臉上露出悲壯之色。
月琳安慰道:“小牛呀,你放心好了,就算是我們敗了,我們也不會棄你於不顧的。你記得嘛,你可是我的恩人。我就算是不要命,也要保護你的。”
小牛聽了感動,說道:“我知道你們一定會勝的。我對你們有信心就是了。”
這時一玄子往空地上一站,他的弟子們都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呐喊助威。一玄子得意地笑著,望著嶗山派的四名弟子,看他們有什麼動作。
只見月影跟月琳前後站立,月琳雙手抵在月影背上。接著二人同時擺出馬步蹲襠,面向一玄子,而秦遠跟孟子雄的造型也差不多。他們都表情凝重,如臨大敵。他們都知道這位跟師父平輩的一玄子並不是好對付的。
小牛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便到一邊站著去,跟那幾名嶗山弟子一起,認真而緊張地觀看著比試情況。他偷偷地打量跟前的地形,只要看到嶗山派要支持不住,自己就快點逃跑。自己的身後,就是樹林子,再遠一點是高高的山嶺。
小牛往場中看時,也發現一玄子背後有兩個人緊盯著自己,目光含著恨意。那二人小牛認識,正是跟自己打過交道,被自己折騰過的兩個小道士。他們這麼看自己干什麼?不用說,是要盯緊自己了,怕自己跑了。奶奶的,憑你們這兩個廢物,豈能抓得住我。我小牛別的本事也許沒有,說到逃跑,我是天才。我要認第二的話,沒人敢認第一。
這時再看場中,已有了變化。一玄子雙肩一抖,雙臂一揚,雙掌一立,說道:“我來領教你們的功力。”說著話,只見他的雙掌射出兩道火焰,一道向男,一道向女。
嶗山弟子也不含糊,各發出兩道火焰,劫住犯之敵。於是,六道火焰拼在一起,分成兩組。一玄子笑道:“有兩下子,不虧是衝虛的親傳弟子。”說著話,功力提高,那兩道被攔住的火焰便向前慢慢延伸著。
小牛看得清楚,雖然都射出的是火,但有不同。嶗山的火焰是淡紅的,一玄子的是紫紅的。他不明白其中有什麼門道。只見淡紅遇到紫紅,一會兒是這頭伸長些,一會兒是哪頭伸長些,拼得不可開交。雖然不發出什麼特別的聲音,但看雙方的表情,都是不輕松的。這哪里是一般的比試呢,這簡直是玩命一般。
一會兒,小牛見到月琳月影臉上有了汗珠,他真想為她們擦一擦。再看一玄子,臉上也有了汗光。雙方都在全力以赴,誰也不認輸。
小牛再看雙方的拉拉隊,這時都鴉雀無聲,誰也不喊不叫了,只有野外的呼呼風聲。小牛不明白,他們怎麼老實了。
他問身邊的一個嶗山的弟子是怎麼回事。那弟子在他的耳邊說道:“小兄弟你不知道呀,這‘三昧真火’使用起來,最怕外界干擾了。尤其是聲音。我們都明白這個道理,因此,誰都不敢出一聲。
小牛聽得連連點頭,怪不得這幫家伙都跟咽氣一樣安靜呢。再看場中,一玄子的紫紅已占據主導地位,淡紅只有一小段了。小牛大驚,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小牛再瞧月琳二女,已經香汗淋漓了。跟前的兩位師兄也已氣喘吁吁,顯然是在勉強支持。小牛並不知道,比試‘三昧真火’,靠的是真才實學,半點做不得假。這門功夫是他們道家的入門基礎,也是克敵制勝的法寶。練的人雖多,真正能達到超凡入聖的地步的倒沒有幾個。
嶗山與泰山的祖師爺本是同窗好友,功夫相似,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加上每一任掌門的改革,兩派的功夫差別越來越大。同樣是‘三昧真火’,不但顏色不同,連發功的口訣都有了變化。
小牛一見形勢危急,首先想到了逃跑,但一瞅一玄子身後那兩個小子,還在盯著自己,根本不管場上的形勢如何。在他們眼里,自己似乎比一玄子還重要。畢竟小牛耍過他們,他們不能輕易放過小牛。
小牛見人家盯得緊,料想逃跑也不是好招。在此情況下,小牛只好另想良策了。他見嶗山的‘淡紅’又象烏龜脖子一樣又伸長一段,心里稍安。這樣他有更多的時間考慮計策。
過了一會兒,一玄子突然一腳跺地,大吼一聲,那‘紫紅’猛地前伸,要將‘淡紅’給吞光了。這樣看來,嶗山人似乎敗局已定,但他們還在堅持。在他們師父的教育下,眾弟子是從不言敗的。
旁邊的小牛站不住了。他已經想到一個法子了。至於法子靈不靈,他也沒有把握。他只有硬著頭皮試試,反正要敗了,不妨‘死馬來當活馬醫’吧。
正當雙方斗得你死我活時,小牛突然跳入場中,出其不意地竄到一玄子身邊。他衝老道笑了笑,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別人都沒有聽清是什麼。只見老道聽後全身一顫,象受了寒風吹一樣。接著轉過頭,對小牛大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快說,你快說。”
他身後的弟子叫道:“師父,你不要上當。”說著向小牛衝來。小牛嘻嘻一笑,連忙跑回自己的隊伍中了。
要知道這門功夫在施展時,最怕走神了。就因為小牛說了一句富有誘惑性的話,便使一玄子突然忘了眼前的形勢,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小牛身上。他這麼一分神,功力減弱。嶗山弟子豈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良機?四人同時發威,‘淡紅’迅速前竄,吞掉‘紫紅’不算,那‘淡紅’的前端還重重地撞在一玄子的身上,撞得一玄子倒跌出去,眾弟子眼明手快,連忙接住。盡管如此,一玄子還是忍不住吐了兩口血,咳嗽不止。要不是他是練這門功夫的,他的身上早就被燒著了,只怕連老命都不保。
嶗山四弟子一見勝利了,相互間交流一下喜悅的眼神。月琳掏出手絹正要給孟子雄擦汗,只見孟子雄已經在給月影擦汗了,還軟語安慰。這一幕看得月琳非常心痛,明知不可能,自己還一片痴情,真是不可救藥。
二師兄秦遠雖然不那麼聰明吧,也想獻點殷勤,苦於手上沒有東西,用什麼給美女擦呀。這事急得他團團轉,就是沒法子。
小牛看得真切,急忙竄到月琳身邊,搶過手絹,一邊給月琳溫柔地擦著,一邊說道:“江姐姐,謝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護著我,我小牛今天算是完蛋了。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們的。”
月琳見他毫不避嫌,真的很佩服他的勇氣。她本想躲開他的溫存的,但轉念一想,有人關心自己有什麼不好的?正好也可以讓孟子雄跟譚月影他們看看,我江月琳也不是沒有人愛的。只要我想戀愛,有的是男人搶著要我。她回應道:“小牛呀,你不要這麼客氣。我們早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了。”說著認真地看著他一眼。
認識以來,月琳從未這麼近這麼仔細地看過他。她這才發現小牛的樣子也不差呀。眉長,眼亮,高鼻,唇薄,再配上臉上的稚氣跟親切的笑容,使他看起來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再加上身體結實,勻稱,也算是一表人材了。只是年紀還小,並沒有完全長成。她相信再過幾年的話,小牛的風采一定不比孟子雄差多少的。這麼一想,月琳的失落感就少了很多。
再說那些泰山弟子,見嶗山勝之不武,都大為不滿。他們吹胡子瞪眼,要跟嶗山人拼命。他們的師父在吃了本門的治傷藥之後,調息了一番,便下令道:“大家都走吧,不用跟他們再斗了。今天算為師我輸了。”
眾弟子說道:“不,不,師父,明明是那個魏小牛耍賴的。咱們不服。”
一玄子喘息一會兒,說道:“聽我的,撤吧。”眾人攙著一玄子要走。臨走時,一玄子還挺有風度,對月影說道:“替我向你們的師父問好,恭喜他教了一幫好徒弟。”月影雖聽出這話有刺,還是點頭答應了。
接著他向小牛看一眼,說道:“魏小牛,你是我見過的最狡猾的孩子。行,哪天老道專門要向你請教功夫。”
小牛心道,我只會些三角貓的功夫,你向我請教什麼呀。但小牛嘴上不吃虧,拱手說道:“老道長有什麼問題,歡迎前來垂詢,小牛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不讓道長失望。”
一玄子氣得哼了一聲,正要走時。小牛又吱聲了:“慢走,道長。”小牛說著話,近前幾步,但沒有靠得太近,他怕老道長暗算自己。
一玄子嚴肅著臉,問道:“還有什麼事?”
小牛一伸手,說道:“道長,在你走前,請還我東西吧。”說著手指還屈了屈。
一玄子明知故問:“還你什麼東西?”
小牛睜圓眼睛,哎了一聲,說道:“我說老道長,你可不對呀。你拿了我的佛經,你還裝什麼糊塗呢?”
一玄子也露出狡猾的笑容,說道:“你怎麼能證明那佛經是你的?”
小牛笑道:“我能證明那佛經是我的,我媽媽也能證明。你把佛經拿給我,我叫媽媽來告訴你。”
一玄子哼了兩聲,說道:“現在止不定是誰的呢。誰有本事,就是誰的。你想搶這本佛經嗎?好哇,我給你機會。你隨時可以到泰山去,只要你的本事強,這本佛經我送你都行。”說著轉頭就走,再不理小牛。
小牛喃喃自語:“這天下還有沒有道理可講呀。奶奶的,老子運氣不好,出門盡遇上鬼。”
月琳從旁邊過來,說道:“小牛呀,別發牢騷了。咱們再去休息一下吧。”說著話,跟其他一些人再度回到茶棚里,又吃了一會兒茶,休息差不多了,這才上馬趕路,向嶗山方向而去。
在趕路的過程中,眾人自然要問小牛,剛才跟一玄子都說了些什麼,竟然會使一玄子分神,以至於大敗。
小牛只是笑,並不出聲,一副挺深沉的樣子。等到天色暗時,眾人來到一座小城,投下了店。月影對小牛就算不錯了,讓他單獨住一間房子。別人都是二人合住的。這使小牛高興,覺得自己的身價都提高了。
大家吃過飯後,小牛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覺得沒有什麼意思。他真想找月琳說說話,但一想到月琳跟月影住在一屋,自己怎麼好進去呢。再說了,有些話不好當著月影的面說的。
正考慮怎麼打發時間呢,忽聽有敲門聲。小牛清了一下嗓子,朗聲說道:“門沒有插,你不會自己進來嗎?”說著話,又端起杯子,吸一口茶。
一抬頭,仿佛看見了仙女。一身白衣,秀發飄飄,仙姿靈態,雙目如星,款款而來。那明亮的目光正瞅著自己。小牛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手顫抖著,差點沒把茶杯給扔到地上。他的嘴唇張合著,卻口干舌燥,說不出話來。
來人正人是有‘寒香仙子’之稱的譚月影。她蓮步姍姍,走到小牛的跟前停下,注視著他,說道:“我進來了,你也不讓我坐下嗎?你總不會讓我站著跟你說話吧。”
小牛如夢方醒,連忙放下杯子,微笑道:“譚姐姐來看我,我是做夢都想不到的。我有點懷疑這不是真的呀。”說著將一把椅子拉過來,還用袖子擦擦灰,顯得手忙腳亂的。那樣子十分可笑,象足了一個傻瓜。平時的小牛絕不是這個樣子的。
譚月影也沒有笑,只是一臉平靜地坐了下來。小牛見她坐了,自己才戰戰兢兢地坐到她的對面。因為坐得角度稍差,差點坐空了椅子,有坐到地上的可能。這一切月影看在眼里,忍住了笑。如果是她的未婚夫這樣的話,她一定會笑的。
小牛緊張地磨擦著手指,張了張嘴才說道:“譚姐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月影眨了一下美目,說道:“也沒有什麼事,只是隨便來坐坐,看看你有什麼需要照顧的。你是我們嶗山派的客人,我們可不能失禮。”
小牛露出憨笑來,說道:“譚姐姐也太客氣了。你們能把我當成朋友,我已經心滿意足了。”聞著她身上飄來的香氣,小牛覺得輕飄飄的,象一根羽毛一樣要升高似的。
月影點頭道:“很好,很好。”她呷了一口茶,問道:“你告訴我,今天比斗時,你都跟一玄子說了些什麼?他憑什麼會走神呢?”
這話聽在小牛耳朵里,微微失望。原來這大美女並不是來看自己的,只是有問題要讓自己解答。自己想得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