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家信的房間就在桃花仙子的鄰室,晚餐之後,她邀約鍾家信下棋。
漫漫長夜,無所事事,這種日子難過得很,下幾盤棋打發這無聊的時光,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只是鍾家信的棋藝頗高,五十手以後,桃花仙子便已陷入困境,每落一子必須支腮苦思。
對手的棋力較差,鍾家信自然不必花費太多腦力,他的心情自然的轉移到桃花仙子的身上去了。
此刻的桃花仙子換了一襲晚裝,一襲薄薄的蟬紗掩蔽著她豐滿誘人的胴體,似隱還現,膚色晶瑩如玉,一頭柔軟細發如雲,那模樣兒真是美得不能再美了,會使你看得神魂飄蕩。
鍾家信幾曾見地這等樣子,看得心兒卟卟地亂跳,臉兒發燒的低下了頭。
此時桃花仙子忽然抬起頭來,全神貫注地在鍾家信身上,只見她媚眼兒一挑,咯咯地嬌笑道:“兄弟,你怎麼會像個大姑娘似的害羞的啊。”
說著,伸出那白玉似的手兒就抬鍾家信的下顎,一股醉人的蘭麝馥香直撲鍾家信的鼻孔。
鍾家信心神不禁一蕩,趕緊收回目光,鎮攝住心神呐呐地說道:“小弟兄只是,只是……”
桃花仙子撇撇嘴,說道:“只是什麼,說呀,把你心里的話說出來,我不會怪你的。”
鍾家信說道:“這個,小弟只是覺得,覺得姐姐真美。”
桃花仙子目射異光,向鍾家信深深一瞥,嫣然一笑道:“兄弟,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鍾家信忙道:“姐姐國色天香,風華絕代,小弟所說句句發自肺腑之言,決無半句謊言。”
桃花仙子的笑容更深了,而且笑容之中還放射減一股扣人心弦的媚態。
女人的笑原是迷人的,美人的笑更能使英雄氣短。
人君傾國,鍾家信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他如何能夠抵擋那動人的誘惑呢。
棋盤推開了,棋子散落了一地,沒有人管這些,只見那燭影搖紅的燈光之下,有兩條人體在挪移,在湊攏,最後他們終於纏在一起了。
笑聲能迷人,能醉人,但它卻比不上另外一種聲音。
那上被人堵著嘴,由鼻孔中發出來的,它雖然輕若浮雲,細若游絲,卻能驚心動魄,使人魂膽皆顫。
現在的桃花仙子的臥房之內正彌漫著這種扣人心弦的異聲,看來鍾家信是陷入迷魂陣中而無力自拔了。
鍾家信是受到桃花仙子的鼓勵,突然把柳桃兒擁進懷里,強而有力的臂膀緊緊地抱住了她。
那激動、侵略性的雙唇已開始攻擊了,一股灼熱滾燙的暖流從唇間直透入她的心深處。
他那厚實、灼熱、激動,帶有侵略性的嘴唇,已緊緊壓在她那紅艷誘人的朱唇上。
他這種狂野,強烈的表達方式,使她無法抗拒,無法招架,他那熱情如火的眼神,他那強而有力略帶野性的動作,他激動侵略性的雙唇,使她意亂情迷,不能自己。
她漸漸沉醉了,暈眩了,迷失了。
於是,她漸漸開始溶化了,她的心弦突然被他撥弄得抖動起來,就像一首聞所未聞的人間仙樂,突然奇妙而令人響往的在她心靈深處演奏起來。
這是多麼美好奇妙,令人奔放飛躍的感覺。
她那螓首埋在他的肩上,整個嬌軀緊緊貼在鍾家信結實的胸膛,那如蘭似麝的鼻息,深深穿入鍾家信的鼻孔,而胸前那對玉乳卻因嬌軀的抖動而顫動不已。
這一切都使鍾家信感到新奇刺激,他騰出一只手輕輕地伸向她胸前,攀登著玉峰。
桃花仙子的心飄浮飄浮,她的身子在膨脹膨脹,她的意念在飛躍飛躍,她的人就像置身於熊熊的烈焰中,晃眼之間,業已化為灰燼,隨風而去,逐漸擴散,終於了無痕跡。
更奇妙的是鍾家信的胯下已開始搭帳蓬了,挺得高高的,要不是被長褲束縛著,該開始追趕跑跳蹦了。
這件事原來就是桃花仙子的主動,現在她仍必須要主動,引誘這個大孩子向自己侵略。
她的香舌已開始渡入鍾家信的嘴里,鍾家信吸吮著,猶如飲下瓊漿玉液,吮得津津有味,就像小孩吮棒棒糖似的。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沒有說話,也沒有出聲,連大氣也沒敢喘,一動不動地默默地眯著他。
她在體會這美好奇妙的感覺,但也在欣賞身邊的人兒,他長得很帥,劍眉虎目,寬膀熊腰。
同時,她也有一層顧慮,是怕帥哥會受到驚嚇,鴻飛冥冥,悄悄兒溜走。
但是這層顧慮是多余的,鍾家信那灼熱的眼神忽然從她的臉上緩緩向下移動,貪婪地瞧著她的胸前。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鍾家信已解開了她上衣的鈕扣,在她和鍾家信激烈狂放的熱吻中,再加上鍾家信的搓揉,不知不覺中就敞了開來。
那怒峙顫動的雙峰雖然仍包在粉紅色的肚兜中抖動,難窺廬山真面目,但那玲瓏的曲线,微凸的小腹,卻是一覽無遺。
所幸下體還有長裙,還不致玉體裸裎,但就這樣,就已經夠誘惑人了。
桃花仙子被他那貪婪的眼神看得玉面飛霞,心如撞鹿,她伸手拉拉上衣,嬌嗔嗔羞怯怯地輕輕白了他一眼,編貝皓齒,輕咬朱唇,緩緩低下頭去。
她知道鍾家信在看什麼,心里在想什麼。
那個少年不多情,那個少女不懷春。
而今天,則又是她主動引誘,主動誘惑。
有人說,愛不是占有,是奉獻,施比舍更有福,但是可別忘了,女人就像一具鋼琴,如果沒有人去彈奏它的話,那無疑是對鋼琴本身給予一種莫大的侮辱,同時也辜負了上帝創造女人的初衷。
只見鍾家信面紅如火,青筋畢露,雙目血絲密布,直欲噴火,充滿狂野獸性飢渴難耐的欲焰,正一瞬不瞬的死死盯著她那粉紅肚兜。
他的呼吸沉重快速,他臉上的肌肉在抽搐痙孿,身子也在微微不停的顫抖著,牙關緊呀,腦門兒發亮,似在強行壓抑,克制自己業已泛濫的狂野獸性,和已熊熊燃起的欲焰。
終於,祿山之爪開始伸出來了,“嘶”的一聲,粉紅肚兜已被揭走了。
怒峙的雙峰就像剛出籠的山東饅頭,輕輕一握,完全陷了下來,手一張又膨脹了。
那猩紅的乳頭,正如詩人所說的:“新剝雞頭肉也。”
鍾家信手上也加重了力量,恨不得揉碎。
他的呼吸沉重快速,他臉上的肌肉在抽搐痙攣,身子也在微微的顫抖。
“熱,好熱。”鍾家信似乎置身在熊熊烈火中,滿腔欲火已給桃花仙子誘得快要爆發了,就像一座火山,經由外來的引力導致爆發,濺出岩漿。
鍾家信是個大孩子,若以現代語來說,還是一只菜鳥,對於男女之間的性愛還是一知半解,不知如何去宣泄。
是時候了,桃花仙子把一切看在眼里,這個她所愛的男人就將有一部分東西揉入自己體內。
她粉面飛霞,正想說“如果熱的話就把衣服脫掉”,但鍾家信已先她而動作了,身上的衣服一一離家出走了。
桃花仙子忍不住抬眼偷偷向鍾家信瞟去,她媚態橫生,略帶挑逗性的輕輕一瞟,不但刺激升高了鍾家信的欲焰,同時也給了他莫大鼓勵。
只見鍾家信像接獲懿旨一般,三把兩把的把桃花仙子剝得光溜溜。
於是,鍾家信開始行動了。
他的呼吸更為沉重,而略帶喘息,他笨拙強有力的雙手,在她那玲瓏裸程的玉體上,放肆而毫無顧及的游走動作起來。
現在的桃花仙子就像不設防的城市,予人予取予求。
而鍾家信就像初次獵食的小獸,本能的向獵物展開了攻擊。
桃花仙子那亮如星辰的雙眸,睜得更大更圓更亮,水汪汪的,她有生以來,從未見過男人這種表情,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到臉上突然一陣火辣辣的,狂喘吁吁,心髒也跟著急驟的狂跳起來。
接著,鍾家信已快如閃電的死死的將她摟住,擁進懷里,把那灼熱厚實的雙唇,又緊緊黏合在她的小巧的朱唇上。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鍾家信已懂得如何接吻了,有樣學樣,他的舌尖已頂開她的齒縫,伸入她的嘴里。
兩根舌頭,就像一對丁香魚,在口腔里游來游去。
一陣火熱激蕩的暖流,刹那之間,已經注入了她的心靈深處。
做這種事兒,十個女人九個肯,就怕男人嘴不穩。
俗話說得好:男想女,隔重山;女想男,隔張紙。
何況,這次事件的爆發是桃花仙子的主動,因此就更加水到渠成了。
但是初次做這種事兒,總得留一半兒,不能太放蕩。
不要太采取主動,免得對方在回憶中留下淫蕩的印象,她原想裝腔作勢一番,但是沒想到卻已渾身乏力,軟綿綿的,整個人就像突然虛脫似的。
一陣暈眩,她已魂飛天外,飄飄欲仙,不知道自己置身於何處,莫非我欲乘風歸去。
他那狂野的動作,他那灼熱逼人的眼神,他那濕潤滑膩的嘴唇,他那攪得人心慌慌的舌尖,他那舒適溫暖的胸膛,他那強而有力的臂膀,這一切,都是那麼的讓人心醉,於是桃花仙子(柳桃兒)開始溶化了。
她痴迷的輕呼著,緩緩閉上雙眸。
她的心在飛躍,飄飄搖搖,忽忽悠悠,一直飛升到九霄雲外。
她的腦子里一片片空白,忘記了過去,迷失了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未來。
那樣的虛無,那麼的飄緲,看不見,也摸不到,隨風飄蕩,任風撥散,刹那之間,業已了無痕跡。
驀地,桃花仙子心頭一震,一種更為奇怪的感覺,也隨著升起。
就在她嬌慵無力,軟綿綿的,虛脫了似的倒在他舒適溫暖的胸膛時,鍾家信胯下的那根怪東西已伸入到她的下體了。
那怪物現在就像一條靈蛇似的,在大腿的兩側亂衝亂撞,不停的翻攪騰躍撲擊,似欲擇洞而鑽。
一陣暈眩,已失去了抗拒的能力的桃花仙子知道要來的終歸要來,於是她也開始行動了。
因為過於做作,是對心愛人的殘忍,也是對自己的虐待。
片刻,她的生理和心理都產生了人類本能的反應,兩個人的身子緊緊地黏在一起,兩個人的心也溶合成一顆心,兩個人的手也同時有了動作。
最後,他們倆雙雙倒在床上。
他和她既緊張,更興奮,手在顫抖,人在狂喘,兩個光溜溜的身子,並肩躺在一起,雖然欲焰高漲,飢渴難耐,但卻手足無措。
雖然干這種事兒是人類的本能,不需要教,也用不著學,連狗都會,可是對於這一對初嘗禁果的青年男女來說,仍然有些手忙腳亂,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們由並肩仰臥,變成對面側臥,熾烈的欲焰,燒紅了他們的面頰,灼熱的眼,相互凝視著,同時狂喘著。
鍾家信的右手,輕輕撫弄揉搓著她的面頓,本能自然的順勢往下滑動游走,在怒峙的雙峰上停了下來,愛不釋手的玩弄著。
桃花仙子的嬌軀挪動了一下,似乎在表示抗拒,表示羞意地說道:“信弟,你怎麼碰姐姐這個。”
“唔”的桃花仙子突然一聲驚呼,原來鍾家信的手越過雙峰,滑過平原,來到微凸的小山丘中夾著一條細細的山溝。
她玉面飛紅,雙眸半睜半閉,嬌喘吁吁,玉體不停蠕動,似是抗拒,更像在期待著。
這時的桃花仙子小腰不停的扭著,兩只腳不停的抖動,時而分開,時而合並得緊緊的,像是在躲避,又像是難受。
鍾家信的手指所觸盡是毛茸茸、柔細細的草原,他的手也衝動得顫抖,慢慢地再向下滑去。
“啊”的桃花仙子又是一聲驚呼,原來已到了水火同源的洞口,鍾家信的手指已入寶山急欲探幽尋秘,沿著狹谷,緩緩浸入。
桃花仙子如遭雷擊,嬌軀一陣痙孿,雙臂一張,緊緊將鍾家信抱住,把頭埋在他的胸前。
她瘋狂擺動,不停嬌喘,不斷呻吟。
接著她那雪白粉嫩的玉腿猛的一蹬,一伸脖子,狠狠吁了口大氣兒,一張嘴,咬著他的肩膀死也不放。
鍾家信的右手在尋幽探秘,左手可也沒有閒著,順勢將她摟住,一張嘴,兩點兒似的在她唇上,臉上,粉頸上,乳拳上,狂吻起來,身子也猛烈的前後衝刺起來。
他已被叩開了情欲之門,一時間對男女的事成熟了過半,但不知怎樣才能達到快活之境。
桃花仙子本已陶醉,被其胯下那怪東西灼燙得發熱,恨不得將它埋入淺溝。
她睜開了一雙秀目,閃出兩股奇異的光彩,覺得鍾家信才是真正理想的伴侶,不覺臉上現露出一陣嬌艷無比的羞紅。
假若失去這個機會,那將是過了這個村,錯了那店。
於是,她親匿地在鍾家信的耳旁指導他如何辦事。
天下事就是這樣奇怪,同樣是初嘗禁果,偏偏女的就比男人要懂得多。
的確,當初在伊甸園的時候,就是夏娃引誘亞當的。
只見鍾家信在桃花仙子的指導之下,已啟發了人的本性,知道如何尋樂了。
他像燒著屁股似的飛快翻身上馬,騎在桃花仙子身上,二人臉對臉,變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勢。
剛一上馬,驀地鍾家信感到桃花仙子柔軟細潤的玉手,往他胯間一探,已將那根肉棒棒給抓住,再引導小家伙兒進洞觀賞水火洞源奇景。
同時桃花仙子的另一只玉手,“啪”的一聲,在鍾家信的屁股蛋兒上輕輕一拍,嬌羞著說道:“傻瓜,快動啊。”
鍾家信如奉懿旨,大屁股猛的往上一抬,使足勁兒狠狠往下一壓。
就聽“啊”的一聲嬌啼,桃花仙子的身子猛的一顫,頭往上一抬,雙眉一皺,銀牙緊咬,一陣刺痛,連連狂喘,淚水業已奪眶而出。
但是,鍾家信也好不到那兒去,只見他眉頭一皺,身子猛一抽搐,似乎也有著初經人事,破題兒第一遭兒的痛苦兒。
桃花仙子顫聲說道:“信弟,別動,休息一會兒,先讓我適應一下。”
鍾家信見桃花仙子這副可憐相,有些不忍,期期艾艾地說道:“仙子姐姐,真對不起,我一時太興奮,弄疼了你是嗎?”
桃花仙子並未因為受到委屈而埋怨,反而安慰他道:“休息一會兒,等下就會好的。”
漸漸的桃花仙子覺得不再那麼痛了,於是柔聲道:“信弟,現在不痛了,你可以動一動。”
由於花房塞得滿滿的,肉棒像是頂到心坎兒似的,一種從未有過的滋味使她感到心里酸癢。
“信弟,不許太用力,要輕點,嗯嗯……”她的生理上已有了變化,她只覺得花房深處漸漸騷癢,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於是,鍾家信開始輕抽慢送,但不敢太用力,殊不知這種抽插法正符合三淺一深、六淺一深的原則。
一個初經人事的少女,那經得起如此挑逗,舒服得真叫著。
桃花仙子被火熱的肉棒頂插得一股酥麻的快感通遍全身,尤其當龜頭刮得兩壁麻癢鑽心,當肉棒抽出時,芳心好像一片空虛。
猛然搗入時,頂得花蕊狂跳,神情蕩漾酥麻到了極點,淺溝的水源源涌出,淫興已達到了最高峰。
她急擺細腰,晃動玉臀,呻吟的浪哼著:“信弟啊,我不痛了,快用力喔,好舒服。”
別看鍾家信聰明,但在這方面卻是傻傻乎乎的,盡管桃花仙子叫他用力,卻還是不敢照辦。
桃花仙子似已動火了,雙眸已射出了飢渴的光芒來,口中叫著:“里面好癢,快快動呀。”
“好嗯。”傻小子只知道替桃花仙子止癢,便也忘記了其他一切,他便像那古代最勇敢、最凶猛的斗士,拼命的衝刺,發出無堅不摧的本領,開始了瘋狂的抽插。
每一抽送,桃花仙子的口中便發出一種“嗯嗯嗯”的迷人聲音來,桃花仙子只感到自花蕊深處傳來陣陣的快感,雖然洞口處仍有些輕微的疼痛,但這快感的來臨已超乎了一切。
為了享受這種從未有過的美好快感滋味,此時即使有再大的疼痛,相信她也會忍受下來。
因為,從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來,他們從生澀中已漸漸駕輕就熟,他們從輕微的疼痛中,享受到上天賜給人類最原始的歡樂,於是他們開始盡情嬉戲。
刹那之間,室內已響起了陣陣喘息之聲,夾雜著男女交合的穢語春聲,狂野放肆,愈演愈烈,盛況不下。
一個是年輕力壯,初嘗禁果,貪得無厭,舍生忘死,疾刺猛衝,形同瘋狂。
一個是婉轉承歡,漸入隹境,媚態橫生,抵死纏綿,龍魚曼衍,鍥而不舍。
顯然,兩人都已陷入了狂風暴雨的境地。
此刻的鍾家信已不再是溫文儒雅的小男生了,他現在像只餓狼,完全失去了人性,不斷的抽插,大起大落,狂野盡情的對桃花仙子施以蹂躪肆虐。
花房的粉肉又是翻出又是擠入,花房被插得發紅發燙,但紅得可愛,也熱燙得撩人。
一股股的流泉繼續不斷的涌著,已流濕了她臀下的雪白的被單上。
兩人的腹部,由於猛烈的抽送,發出“啪啪”的聲響。
桃花仙子的門戶大開,正方便鍾家信長驅直入,直搗黃龍,英雄用武有了用武之地,盡情發揮。
已經從陌生到相識,從相識發展到肉體的接觸,還有什麼好顧忌的,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盡情狂歡,盡情享受著那生春歡樂和美妙的人生吧。
於是,桃花仙子也開始放蕩了,當鍾家信連續重插了十幾下後,心花就開了,也不由自主地哼出聲來了:“好舒服喔,信弟,快快點用力,桃兒姐姐真是太舒服了啊,世上真有這麼美好的事,信事唔,太棒了,這才是真正的大男人,桃兒姐服了你呀。”
這一陣陣的哀聲,更助長了鍾家信的勇猛,他毫不留情地衝刺著,他要以勝利者的姿態讓對方臣服。
驀地,桃花仙子雙手緊緊的摟著鍾家信,在一陣顫抖中她泄了。
鍾家信感到肉棒的龜頭上被一股熱流衝擊著,麻癢癢的,他可搞不懂是什麼,急忙讓肉棒撤退。
他低頭一看,一股白色的濁水夾雜著鮮紅的血,正由花房流出來。
這時,桃花仙子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由花房傳送到全身,她整個身子就像飄浮在雲端上,已到了渾然忘我之境。
當她正享受這種奇異快感的時候,冷不防鍾家信的肉棒臨陣脫逃,全部拔了出來,那花房頓時感到空虛難耐,那極為美好的快感猶如從雲端跌入到地面似的,頓時消失,這滋味可真難受。
桃花仙子急忙睜開美眸,瞧見鍾家信那肉棒仍然昂揚示威,調皮的對她搖晃,看得她是又心歡喜,又是害羞。
她趕忙閉上眼睛,粉臉上飛起紅潮。
但是,她的玉手卻趕緊去抓住他的肉棒,快速地往花房里塞。
因為她不得不這樣做,只有那肉棒才能使她止癢,獲得較為舒服的解脫。
當鍾家信的肉棒再度伸入花房時,他輕聲的問道:“桃花姐,你這樣舒服麼。”
“嗯”的桃花仙子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由於長時間的停止,鍾家信覺得下面的肉棒被夾得有點既痛且脹的感覺,他忙道:“桃花姐,我動動好嗎。”
“嗯”的一聲,桃花仙子回答著。
於是,鍾家信發動了第二波攻勢,發了狂似的接連不斷的強棒出擊,棒棒擊出安打,次次侵襲到壘包。
桃花仙子的心花朵朵兒開了,那是謝了再開的。
她開始反抗了,就像一匹沒有鞍韁的野馬,狂抖猛掀,顛簸騰躍,緩轉疾施,她要把身上的騎士毫不留情的掀翻下來。
頓飯光景,兩個人終於從淋漓酣暢歡樂的高峰上滑落下來,彼此仍牢牢緊抱著,不停的狂喘吁吁,放肆的狂擺嘶吼。
眉梢眼角兒,那一股比酒更濃的春倩,仍然散不掉,化不開。
燭影搖紅,一片寂靜,鍾家信和桃花仙子沒有沐浴,也沒有穿衣服,他們大概是太疲倦了,赤身裸體,緊緊相擁,就這樣酣然入睡了。
那白淨的被單上,卻留下一片斑斑處女落紅。
在鴨鳴江的中游岸上,有一片怪石嶙峋的陡斜山坡,那些布滿山坡藥岩石是怪異卻又嵯峨的,它們呈灰白色,有的豎立,有的平臥,有的層迭,有的斜支,宛如一頭頭風化了的遠古怪獸。
這里就是怒漢坡,便是天馬堂的老窩了。
緊接坡前,有一個全用巨石砌造起來的小灣,三條同樣長短寬窄的石砌的碼頭便並排伸展到灣里,岸邊還有一片雜亂無章的屋舍,四周全堆滿了倒翻過來的大小斑剝的船體,破爛灰白的帆布,以及一條條的纜繩,一張張的魚網,斷裂的木槳、船錨、撐篙等等,顯得十分零亂。
現在,鍾氏一家全騎在馬上,遙遙控視著這個地方,陳玉卿手搭涼棚,眯著眼望了一陣,吸著氣道:“元蒼的這個地盤簡直亂七八糟嘛,我是頭一次來,在我想象中,這里原該是十分的威武肅煞才對。”
鍾國棟笑笑道:“也曾這樣說過屈元蒼,你猜他怎麼樣說。”
陳玉卿追問道:“他怎麼說。”
鍾國棟模仿屈元蒼的口氣,說道:“娘的,又不是萬歲爺的金鑾殿,還用得著這麼威武肅煞作甚。”
這句話引得小一輩們都笑了,陳玉卿搖搖頭,說道:“但也不能像個破落的漁村。”
六乘鐵騎潑刺刺馳向坡下岸邊的房舍而去,一邊奔行著,鍾國棟卻有些納罕的往周遭注視,眉宇間透露著一股似不可解的迷惑。
陳玉卿才並轡齊馳,低聲問:“國棟,你好像有什麼疑惑,是不是。”
微微額首,鍾國棟放緩了馬兒的去勢,說道:“照一般的情形說,沿著鴨鳴江流域的兩側五十里之內,全是天馬堂的地盤,他們的人經常在這個范圍內出沒活躍,我們算是陌生人,在平常只要踏進天馬堂的勢力所及,大多數都會遭到截攔盤問,恐怕在來到怒漢坡之前,已經遇到好幾次詰問了。但這一次,怎麼我們一直快要抵達他們的老窩了,還沒有碰上一次呢,甚至連他們那邊的人也沒見著一個。”
鍾家忠接口道:“爹,沿江左右數十里的范圍乃是十分遼闊的,天馬堂的防衛再是周全,他們一共才有多少人。很可能我們無意間穿過了他們的哨卡巡騎,自空隙中走了過來也不一定。這哨卡地帶,若要全面警戒,可是太不容易,天馬堂那有這麼多的人手。”
搖搖頭,鍾國棟說道:“便算我們恰巧透過了他們的哨卡巡騎,自空隙中穿行過來吧,那也是他們外圍地面的守衛不夠細。現在,我們已經接近到了天馬堂的老巢了,怎麼還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呢。他們再是玩忽,也不會疏忽到這個地步。設若我們是他們的對頭,這一下,不就等於叫我們直搗黃龍了麼。”
呆了呆,鍾家忠呐呐地說道:“可不是這樣……”
鍾家孝皺皺眉頭,說道:“不會出了亂子吧。”
鍾國棟目注飄揚在碼頭邊的那面紅白旗幟,他又向四周打量著,一邊低沉的說道:“好像沒有什麼亂子,至少有亂子也不是出在這里,要不,此地不會這麼平靜,也不是這麼樣的景象。此外,你們沒有見天馬堂的那面雙帶天馬旗還好端端掛在碼頭邊的旗杆上飄呀飄的。”
點點頭,陳玉卿說道:“嗯,也可能,要是麻煩就出在此地,恐怕他們那面寶貝旗早就給人家扯下來了。”
鍾家忠插口道:“既然如此,但為何又寂無動靜。”
鍾國棟說道:“要解釋這個問題,只有到碼頭邊的那些屋里去打聽了。”
於是,六個人快馬加鞭,頂著這條大路,響聲如雷似由奔近了那片座落在岸邊的屋舍。
六人六騎便停在那些零散的房舍之前,十二只眼睛全迷惘又疑惑的往四周搜尋著,周圍卻是這麼靜,靜得宛如這個地方早就被世人所遺棄了。
咽了口唾液,家孝喃喃的說道:“乖乖,他們都跳江了麼,還是乘風飛走了。”
陳玉卿叱道:“不要胡說,老二。”
鍾國棟沒有理會,用手指敲著馬鞍的判官頭,迷惑的說道:“奇怪,這里就是屈元蒼的總堂口碼頭了,平素船只進出極為繁雜,人們來往也相當喧囂熱鬧,為什麼眼前卻連一個人影也看不到呢。莫非他們真出了大紕漏,但是看看這里的情形,又不像呀。”
吸了口氣,家孝說道:“我聽說有一種迷心竅的癲狂病,這種病邪得很,而且有傳染性,只要一個人得了,馬上會傳給另一個,一傳十,十傳百,所有這個地區的人全會得上,一旦都得上了,看吧,人人就都被頭散發,亂蹦亂叫,像鬼附著身似的東撞西闖,或是朝水里跳,或是往崖下衝。用不了多久,全上了那種不易找的陰錨地方挺了屍,一個也回不來了。這種情形發生得十分突然,說不定飯前大伙還好好的,飯後就都瘋癲啦!想想正像眼前這個樣子,喀,可不是麼,那些原孩在此地的人如今當然一個也沒了,約莫真發了這種狂癲啦,可怕。”
家忠不禁嗤之以鼻:“家孝,你看你這熊樣,說得活靈活現的,就好像真有其事一樣,簡直一派胡言,怪起老謬之極。”
窒了空,家孝又振振有詞的道:“只是聽人講,這和看見又有什麼不同。你們沒發覺這里的氣氛,光天化日之下,卻陰慘慘、冷淒淒,不就透著有些邪麼。你們沒聽爹說原來這里該是十分熱鬧的呀,說經過了殺伐麼,不像。遭到了瘟疫,更不像。火燒了麼,明擺著沒燒。那麼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
怔愕著,鍾國棟沒有心情理念他們兄弟斗嘴,當然不會相信家孝那番怪誕的說法,但可不是,這里的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鍾國棟還是平靜的說道:“老二,你不要在那里妄自猜測,鬼話連篇。現在此地沒有人蹤,說不定有著一樁我們暫時所想不起來的原因,譬如說天馬堂的大批人馬因為某一件事的突發而全部在倉促間出動。”
就在他的話未完,右邊的一幢屋子窗口里白光倏閃,“啐”的一聲,一只沒羽箭已又快又疾的射向他的咽喉。
鍾國棟猛然側身,伸手一下子硬將那只銀閃閃的沒羽鋼箭撈住,幾乎不分先後,前面那些原本靜蕩的房舍里突然響起連珠強芒的機括聲,“喀喀”中連聲響著,於是,一支支的鋼箭便猶如飛蝗般涌射而到。
鍾國棟首先行動,他右手一翻一抖,厚劍已經出鞘,舞起一團劍花,那麼穩准無比,“當當當”的一眨眼就碰落了幾十支疾射面前的鋼箭。
數道藍汪汪的寒芒也匹練繞舞而起,那是鍾氏幾兄弟,鍾氏一門每人都有付好身手,只是缺少江湖磨練罷了,他們這一出手,那飛蝗般的箭矢便猶如泥牛入海,紛紛投入藍光之中作為碎屑。
鍾國棟霹靂般的大喝一聲,振吭大叫道:“若你們是天馬堂的弟兄就馬上停手,我們是你們的朋友,否則,休怪鍾某要對不住了。”
鍾國棟的叱喝聲一出,屋子里面的箭矢立時便停止下來,在片刻的沉默之後,由右側方的一間房屋中傳出了一個粗厲的嗓音道:“你們是哪個碼頭的,先報個萬兒聽聽。”
鍾國棟從容的回答道:“我是嶗山鍾家堡的鍾國棟。”
清楚響起一聲驚異的“噫”聲,那人急忙問道:“鍾國棟,鍾堡主,咱們頭兒的義兄。”
向前湊近點,鍾國棟高聲道:“不錯,屈元蒼屈老弟可在。”
很快的,屋門立啟,兩條人影天鳥般飛掠而來,那兩個人全是體壯如牛的大漢,渾身黑衣,由肩至胸,圍扣著紅白二色的披肩,色彩分明,極為界艷奪目。
這兩個人同樣的滿臉橫肉,形容獷野,行動之間亦是同樣的矯健利落。
他們才一落地,仰視鍾國棟,立即雙雙躬身告罪道:“果然是大先生,方才我兄弟未曾明察,貿然動手,驚擾了大先生及各位貴賓,務乞大先生及各位恕罪。”
他們稱呼鍾國棟為大先生是受了屈元蒼的囑咐,因為鍾國棟不涉足江湖,偶而來此一趟,若以大當家或者其他稱號,難免宣揚出去引起一些恩怨,大先生對內是一種尊敬意義,對外可以解說為賓主。
翻身下馬,鍾國棟望著他們,和善的笑道:“二位太客氣了,距離遠,看不清楚,誤會往往是不可免的,而且你們一定又出了什麼事吧,若然,那就更怨不得各位這麼小心謹慎啦。”
兩名大漢中那生著絡腮胡子的一個有些驚訝的道:“大先生好靈通的消息,我們這樁子麻煩剛剛發生不到一會,竟然已經知道了。”
鍾國棟笑笑道:“此情此景此等氣氛,只要一看即可判明有了事情,否則,這個碼頭一直是熱鬧喧嚷的,如今怎會這般乎靜。再加上各位眼前的防范嚴密,如臨大敵,當然就能以叫人猜出端倪了。老實說,我還不確知你們有什麼麻煩呢。”
絡腮胡子尷尬的紅了紅臉,忙道:“大先生,我們可不真是緊張過度了,差點把我們當家的生平摯交也當成了對頭,還請大先生千萬包涵,在當家的面前相待一二。要不,被當家的知道,恐怕我哥倆就有苦頭吃了。”
鍾國棟笑道:“二位放心,我豈會如此無聊講這些閒話,二位把鍾某當成碎嘴子了。”頓了頓,他又歉然說道:“雖然我也來過這里,但俱是匆匆小留,未曾久作盤桓,是而貴堂的人,除了有數幾位,我大多不熟,很對不住,你們二位老兄的高性大名是什麼。”
絡腮胡子大笑道:“大先生不認得我們,我們可對大先生敬仰得很,更熟悉得很。大先生你在三四年前來此之際,我們早已瞻仰過風采了。也難怪大先生記不起我們,你只是一個人,好記,我們卻有千兒八百人,哪能完全認得。大先生哥,我叫許波,他是甄達,人家合稱我哥倆為鳴江雙蛟。”
優忍恍悟道:“鳴江雙蛟,對了,我記得屈老弟提起過你們,二位是天馬堂中的鯊手,是麼。”
許波笑道:“濫竿充數罷了,倒叫大先生見笑了。”
鍾國棟道:“那里話,憑二位一身的能耐,列為鯊手業已是委屈了。”
接著,他又把家人介紹給二位相見,許波、甄達又是好奇,又是忙著向眾人問好。
一陣寒喧之後,鍾國棟才問道:“許波,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們到底出了什麼麻煩,人都到那里去了。”沒有開口之前先嘆了口氣,許波道:“大先生,你與我們當家的情感深厚,有如手足,你一定也知道我們天馬堂傳統的習慣了。”
鍾國棟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們從不將勢力范圍擴充到鴨鳴江流域左右五十里以外的地面去,而你們也不容許別人侵犯進來。”
許波道:“就是這樣,多少年來我們一直在照這個自訂的法則討生活,但是,麻煩卻仍然發生了。”
鍾國棟忙問道:“如何發生的。”
許波沉重的道:“鴨鳴江對面是長春嶺,大先生一定知道。”
鍾國棟道:“我知道,那是錦帶會的地盤。”
許波一咬牙,恨聲道:“麻煩就出在他們身上。”
鍾國棟怔了怔,迷惑的道:“錦帶會,他們在鴨鳴江百里以外,有他們自己的生意因子,上幾年來也一直與你們相安無事,河井水並不侵犯呀,怎麼會忽然有了問題。這倒令人費解了,如何形成這種態勢的呢。”
許波似是提起來就怒火中燒,說道:“大先生,錯了,這多年來一直是這樣兩不侵犯的局面,他們和我們,這些年來,主要的營生買賣乃是收取過路的商販人頭稅和大撥的保援戶繳納的平安銀,再者,就靠偶而來一次無本生意補貼了。但是,近半年來,因為他們手段太狠,動輒獅子大開口,勒榨得一般旅人商貿與鏢局子喘不過氣來,全視經過長春嶺為畏途,所以他們寧肯多繞一圍遠路,借以避開錦帶會的壓迫。如此一來,長春嶺下行旅驟減,過路客商寥寥,他們的收入也就立打折扣,久而久之,他們便有些吃不消了。”
鍾國棟問道:“可是,這和你們又有什麼關系呢。”
許波苦笑了一下,許波道:“照說是不該有一點兒關系的,但錦帶會貪得無厭,做那殺雞取卵的傻鳥事,這只是他們自絕生路,和我們哪里拉扯得上什麼牽連。可是,事實上卻大大的影響我們。”
鍾國棟不解的道:“怎麼說。”
許波咬牙道:“媽的,他們因為財源瀕絕,收入驟減,有維持不下去的趨勢,竟異想天開,妄想擴充他們的地盤到鴨鳴江對岸。換句話說,就是要侵犯我們的利益,搶奪我們的飯碗。”
甄達也咬牙的接口道:“錦帶會的王八蛋們可真算得如意算盤,他們居然大膽到派人送來書函,明告我們要接收我們江上的一半生意,包括由我們原收的順水費,護運金,成失等,甚至我們自已經營的船貨買賣,這不等於在勒我們的脖頸,簡直混帳可惡、蠻橫霸道到了極點。”
許波又氣咻咻的說道:“我們當家的一見此信,自是怒不可抑,非但當場將那封莫名其妙的書信撕得粉碎,更在氣憤之下把那信差也好揍了一頓,打得那小於鼻歪嘴斜,抱頭鼠竄而回。”
鍾國棟問道:“這是多久以前的事。”
許波回答道:“三天前。”
鍾國棟點了點頭,再問道:“後來呢。”
許波舔了舔唇,說道:“將那小子打回去之後,當家的立時便下令我們所有的人馬嚴加戒備,同時表明不讓錦帶會稍微染指的決心,沿江增派巡騎,密布哨卡。江面上的巡查快艇也加多一倍,連我們護運船只上的守衛弟兄亦增加了。”
鍾國棟說著打斷他的話,急問道:“許波,你還沒有說明為什麼你們的人馬突然全不在了。”
許波忙道:“是,大先生。三天前我們不是把那熊信差揍回去了麼,同時已立即開始戒備了麼。我們這樣的反應和措施,錦帶會又不是白痴,豈有不知道我們心意之理。就在今天佛曉之前,我們沿江而下的三船貨,對岸上的兩處堆棧便同時遭到攻擊,全部付之一炬,連船上及堆棧的一十七名護守弟兄砍掉了十五個,只剩下倆人猶帶了傷。消息傳來,當家的險些氣得吐了血,他在暴怒之下,立即下令所有人手趕往出事地點聚集,同時嚴令我兄弟倆人負起防衛堂口之責。所以,大先生及夫人、公子抵達這里之際便發現一片肅靜,渺無人跡了。我們全隱伏在房子里,准備一旦察覺敵蹤,立即射殺。大約是緊張過度吧,竟把各位當成對頭了,差點便出了紕漏。”
鍾國棟深思片刻,說道:“許波,雖說貴堂的船舶與棧房遭到破壞,所屬亦被慘殺,但是,可確定是哪一邊的人所干的。”
許波忙道:“當然是錦帶會下的毒手。”
鍾國棟再問道:“有人證嗎。”
許波恨恨地說道:“有,那兩名受傷未死的弟兄便看得清塘楚楚,他們親眼發現指揮這次水上突襲行動的人是錦帶會的百字行的好手人面狒陳隆。另外,參與行動的那些殺胚個個一身藍衣,手使銀勾刃,更是錦帶會的傳統兵器。這猶不說,襲擊陸上棧房的那兩撥混帳亦在得逞之後返回長春嶺途中被我們的巡騎察覺,他們認出那兩批帶頭者是他們千字行的硬把子,一為青衫游龍任顏、華凝萼夫婦,一為雷槌牛三恕。大先生,這是絕對不會錯的。”
鍾國棟微微頷首,說道:“這樣說,當然就沒有疑問了。許波,錦帶會那邊的幾個首要人物,我們屬下的弟兄是否都認得。”
許波回答道:“他們以前也偶而來過我們的地盤,日子久了,總不會太陌生的。錦帶會就只那幾個有數的好手,弟兄們差不多全在平時見過,尤其是像陳隆那種人物,只要一見,便能予人印象深刻,化了灰也認得。”
鍾國棟緩緩的說道:“元蒼老弟率領弟兄到出事地點去,是否意味著便將立即同錦帶會展開報復,發動攻擊。”
許波低聲道:“很難說,大先生。當家的乃是去親自察看一下現場情形與各項報失,另外也須重新布置一番,更藉以激發我方士氣,但是不是馬上展開大舉反擊就難說了。你知道,事情剛出來,人家也會嚴密戒備的,現在我們若在氣頭上怒衝衝的殺過去,很可能會著了人家的道,所以虧須吃了依然要沉住氣,仔細周詳策劃才對,否則,只怕更加得不償失。”
他們這一問一答的說著,一位天馬堂的弟兄突然叫道:“當家的回來了。”
鍾國棟立即站起,回過身來,到窗前注視。
果然,在鱗鱗波心中有二三十條窄窄尖頭的快艇破浪駛到,迅速靠岸後,艇上乘坐著的紛紛躍至陸地,刹那間,碼頭上已經到處站滿了披紅白肩帶的人了。
一個身體魁梧低額隆准,又突腮削唇形同豹子頭般的五旬人物站在岸上大聲吆喝了一陣,轉過身上步向這邊行來,那人可不正是“豹梟”屈元蒼。
鍾國棟隔著老遠,已大笑道:“元蒼老弟,久違了。”
屈元蒼聞聲之下,不由怔了怔,那雙微黃精銳的雙瞳投注向鍾國棟臉上。
這一看,他立即仰頭大笑,伸展雙臂奔了過來道:“老哥哥,你想死元蒼了。”
鍾國棟也快步迎上,兩人緊緊的擁抱成一團。
良久,屈元蒼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老哥哥,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呀,多少年啦,你老哥哥可是早把我忘得個精干鳥淨了。”
鍾國棟笑道:“老屈,你輕點拍,老哥哥這身老骨頭受不了了。”一頓又道:“你看,那邊你那老嫂子和侄兒們都在一旁瞧熱鬧呢。”
屈元蒼異常高興的放下鍾國棟,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向陳玉卿請安問好,家忠、家孝、惠琴、連同家忠的媳婦也一一走來請安。
屈元蒼哈哈大笑著連連拱手道:“今天老哥哥闔第光臨,我屈某在生有幸,怒漢坡是蓬蓽生輝。來人呀,快吩咐下去,擺酒。”
說著,他與鍾國棟把臂前行,來到一間石屋,賓主坐定,鍾國棟說道:“元蒼,你們的事我業已聽得許波和甄達二位說過了,可確是錦帶會作的孽。”
屈元蒼咬牙說道:“不是他們還會有誰,我操這些邪龜孫,撈過界也找不對方向,竟撈到我頭上來了。娘的,我腦門上寫著個呆字,就那麼好欺侮。我他奶奶一天到晚還不知去找哪個壽頭呢,莫不成我自己還成了壽頭。”
鍾國棟舔舔唇,問道:“情形怎麼樣。”
屈元蒼哼了哼,說道:“三條貨船全燒得只乘了個焦糊糊的外殼,兩處棧房連里頭的貸物也都化成了衣,十七名孩兒死了七對半,另兩個也等於脫了層皮,好他娘的狠哪,居然拿著天馬堂的人當豬剮,將我們的地盤看成他們的碼頭。好吧,老子便叫他們狂,等老子調配齊全,不把他錦帶會弄個人仰馬翻,老子就不姓屈。”
不一會,酒菜擺上,酒過三巡,鍾國棟說道:“元蒼,你的那些硬把子怎麼沒陪著回來。”
屈元蒼說道:“哪還有功夫回來,除了游逸這小子跟著我返轉之外,其他的人全派在對岸防守著了。我歇了一口氣,馬上還要再過河去。老哥哥你來得正巧,停一會我們一道走,你得好好替我策劃策劃。”
鍾國棟笑笑,說道:“當然,老哥哥我既然碰上了,還能站在一邊看笑話。”
屈元蒼深陷的雙眸精光閃耀,欣慰的說道:“謝了,老哥哥。”接著頓了頓,端起酒杯向陳玉卿道:“老嫂子,元蒼是個粗人,說話向來不加思考,好在是一家人,你就多擔待點,這杯酒算我頂罪。”
說罷,仰首一飲而盡。
陳玉卿抿嘴一笑,舉起酒杯啜了一口道:“屈叔叔甭客氣,越直爽越顯親熱。”
屈元蒼痛快的說道:“好極了,所以有人說,物以類聚呐。我們全是豪爽的人,便都湊到一塊了,這才沒有拘束,才相處無間。”一頓又道:“老嫂子,不是我屈元蒼不識好歹,不去嶗山請安問好,是老哥哥不讓我去。我也了解,就怕因為我為你們惹上麻煩,打擾你們寧靜的生活。”
鍾國棟搖搖頭,說道:“元蒼,好幾年沒見你,你那粗渾的習慣可是一成未改,反更見狂放無羈了。怎麼,對老嫂子說話竟也文縐縐了。”
屈元蒼豁然笑道:“老哥哥,你就別糗我了,道上混的,江猢闖的,所謂草莽人物,又不需三篇文章兩首詩的去考他姐的狀元,哪來那麼多文質彬彬。粗就租吧,反正天生這麼塊料。至於在老嫂子面前麼,所謂長嫂似母,這點道理我還懂,我那敢放肆。”
鍾國棟失笑道:“真是個老活寶,你……”
屈元蒼抹了把嘴,說道:“老哥哥,你闔第光臨怒漢坡,我很高興,要不然,我還以為你老把我拋到天外去了。”
鍾國棟低沉的說道:“老兄老弟怎能忘懷。”
屈元蒼一拍大腿,說道:“這句話講得我舒心透了,阿哈……”
鍾國棟吁了口氣,說道:“另外,有一件事情相托,不過你這里正是搞得烏煙瘴氣的時候,我這件事,還是過一陣子再談吧。”
屈元蒼瞪大了眼,說道:“什麼事,老哥哥,你快說出來,我這里的麻煩是我這里的麻煩,你的事是你的事,咱們可以分開來辦,一點不妨礙。”
鍾國棟考慮了一下,說道:“我的事不急,還是先應付你這里的問題吧。等你這邊的紕漏補過了,我們再商議辦我的事。”
屈元蒼急迫的說道:“你這人怎麼啦,跟你原來的個性大不相同,說起話來吞吞吐吐。你知道我是急性子,心里憋不住事,你有話就快講哪。”
鍾國棟苦笑道:“我說過,我的事不急在一時,你已夠煩了,何必現在再替火上加油。”
屈元蒼哇哇大叫起來,他吼道:“這是我的事,你有話不說明白,豈不更煩。快快,你有什麼事現在就說,不要拖拖拉拉的叫我心里癢得難受。”
鍾國棟沉默了一下,說道:“好吧,元蒼,你可知道北斗七星會麼。”
屈元蒼愣了一下,說道:“這個組織不是早就淹沒了麼,老哥哥忽然提起,莫非你的事與這個組織有關。”
鍾國棟沉重的說道:“國棟的先與為這組織結下了梁子,而這組織惟一生存者現已當上了金蜈門的門主,而且知道了愚兄隱居之處,集該門精英前來尋仇。在一夜之間,鍾家堡已是堡毀人散,我們寡不敵眾,好歹已逃出來這麼幾個人,才舉家投入江湖。本來想打算將你老嫂子及幾個侄兒寄居你這里,另者據說《露寶真經》已在東南出現,我想孤身前往碰碰運氣。即使得不到,也可遏阻落入邪魔之手。”
屈元蒼沉思有頃,說道:“嫂子與侄兒們住在我這里,閒話一句,決不成問題。尋找《露寶真經》那得看個人的機運,這也可以暫時擱置。唯獨金蜈門一事,卻不得不先解決。”說著,他一回頭叱叫道:“許波,馬上傳我天馬令曉喻各地,凡遇到可疑……”
說到這里,他突然停住轉首問鍾國棟道:“老哥哥,金蜈門那群王八羔子可有什麼特征。”
鍾國棟說道:“據我所知,他們男女混雜,男的黑衣勁裝,女的白衣白裙,每人的左襟都繡有一只金蜈蚣。”
鍾國棟的話還沒有說完,陳玉卿在一旁突然插嘴道:“我們不能為了自己的私仇而連累及你整幫數百人的安危,怎可以為了個人的利害而影響到你們辛苦創造的基業。絕對不能,那樣我們會永遠不安的。若你堅持不聽,我跟國棟帶著孩子們馬上就走,永不再回頭。”
屈元蒼嘴巴張合了好多次,額上青筋暴起,他緊握雙拳,狠狠地瞪著陳玉卿。
好半晌,他大吼一聲,猛一跺腳,一屁股坐了回去。
這時,許波才暗中松了口氣,站在一邊。
鍾國棟搖搖頭,低聲道:“元蒼,你的脾氣太暴燥了,一點也不聽人家說。”
屈元蒼恨恨的說道:“氣死我了。”
鍾惠琴小妮子不愧是個生具玲瓏心肝的女孩子,趕忙遞了一杯酒,笑道:“屈叔叔,侄女兒敬你一杯,你這就消消氣。”
屈元蒼瞪了鍾惠琴一眼,瞬即又“噗嗤”笑了出來:“好好,叔叔投降,我算怕了你們母女了。”
鍾國棟干了杯中酒,站起身來踱了幾步,又站住身道:“元蒼,錦帶會的實力比之你這邊如何。”
屈元蒼傲然道:“差了一大把。”
鍾國棟笑笑道:“那麼他們如何膽敢虎嘴捋須呢。”
屈元蒼氣憤地說道:“原先我也這樣懷疑,心想錦帶會的瓢把子肘刀無情佟三泰莫非吃錯了藥,瘋了心境,搶地盤搶到我的頭上。後來我到出事的地方詳查,他們帶來一個漢子見我,據這個當時躲在一片葦草內的舢板上的打漁人告以偷窺所得,我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鍾國棟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呢。”
屈元蒼大聲說道:“很簡單,錦帶會早就有了幫手撐腰啦。”
鍾國棟點點頭,說道:“我也估計是這麼回事,要不錦帶會真個是餓瘋了心,也不會拿著腦袋往刀口上撞呀。”
陳玉卿問道:“是哪一路的英雄好漢和他們結的盟呀。”
屈元蒼陰沉沉的說道:“絲錦門。”
鍾惠琴叫了一聲,插嘴道:“絲錦門,絲帛、錦帶,可是湊合得巧呀。”
屈元蒼濃眉一挑,說道:“巧什麼,他們原本就來往得十分密切,只是我沒有想到絲錦門竟敢幫錦帶會合著來對付我罷了,他們是天南地北,隔得遠呀。”
鍾國棟說道:“你錯了,元蒼,既知他們來往密切,一待錦帶會開始啟動,你便應該考慮到絲錦門的動向。他們隔著遠是事實,但空間的長短卻不能限制人們內心情感的附依,以你我來說,不也隔著這麼一大段路途麼。我們之中如果那個有了問題無法解決,不也照樣會長途跋涉找著對方要求助力的。凡是人,對敵友知交的向心力是不可改易的,任誰也是如此,就算自己好朋友幫不上忙,相對哭一場也是覺得痛快的。”
此刻,許波匆匆又奉上一壺酒,並替各人一一斟滿了。
屈元蒼舉起杯子先干,一抹唇角的酒漬,說道:“是我疏忽了,奶奶的。”
鍾國棟淺淺的啜了一口酒,說道:“先說錦帶會吧,他們現在的力量如何。”
屈元蒼說道:“他們有百字行的硬把子五人,千字行的好手五人,下面領著三百來個豐當剽悍的兒郎,就只這樣了。”
鍾國棟說道:“如此說來,力量並不見強。”
屈元蒼說道:“所以說我一直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那知這些王八蛋竟然膽大包天,動腦筋動到我頭上來了。”
鍾國棟冷冷的說道:“你別忘了,元蒼,他們有絲錦門撐腰,情勢自有不同。沒有點把握,他們敢輕舉妄動麼。”
陳玉卿說道:“據我看,他們聽怕早就准備好了,給你那封要求割讓地盤的書信不過是找個借口而已,他們一定會料到你將斷然拒絕,這正好中了他們的詭計,抓住這個理由搶先出手。”
屈元蒼眼珠子一翻,冒火的說道:“就算沒有這個借口,他們還不一樣會動手。操他二舅子,玩這種孩子都不要玩的把戲。”
鍾國棟皺著眉說道:“如今你打算怎麼辦。”
屈元蒼精神一振,說道:“好辦得很,我已將人手調集到對岸去了,只等布置停當,我的攻擊大計擬妥,便立即揮兵直搗長春嶺,宰他個雞飛狗跳的。”
鍾國棟有些責怪意味地望著屈元蒼,說道:“換句話說,你的主力全在對岸,對不對。”
屈元蒼得意地一點頭,說道:“我已急令所有的鯨手、鯊手和蟹手往對岸集中,在我回來之前,他們大半全已趕到,余下的幾個也正在路上。怎麼樣,我的行動夠快吧,不到一個上午使將散布在江面、陸地各處七八十里方圓的人馬全調集了。”
鍾國棟搖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問道:“江面上有多少人,多少船。”
屈元蒼想了想說道:“只有十八條快艇,三十來個人在負巡守之責。老哥哥,你別緊張,我們要打的是陸戰,而不是水仗。”
鍾國棟不再他,又問道:“那麼,其他各處的防守情形呢。”
屈元蒼不解地說道:“這邊岸上只有十幾二十乘巡騎而已,再就是許波和甄達所率領的五十名弟兄了。我說老哥哥,你要搞清楚形勢,我們的敵人在對岸,又不是在水面或這邊,你急什麼。”
鍾國棟沒好氣的罵了句“死腦筋”,說道:“但是,元蒼,你可考慮到這一點嗎。”
屈元蒼驚異地問道:“哪一點。”
鍾國棟說道:“對方可以在暗里渡江打我們的後背。”
屈元蒼大大的搖著頭,說道:“不可能,不可能,從事情發生以後,對岸、江面、碼頭、水濱,全已在我們嚴密監視之下,連只飛鳥過來都看得清清楚楚,何況是大股的敵人,他們決然是無法潛渡過江來的。”
鍾國棟嘆了口氣,說道:“你真糊塗,元蒼,你就沒有想到他們可以在夜晚渡江,等事情發生,他們早已安穩登岸了。”
鍾家老大家忠亦插嘴道:“對,爹的估計很有可能,說不定他們在對岸及江面挑釁尋事,目的也在故意吸引你們的注意力,好將你們的人馬轉移過去,然後趁隙攻擊你們的老巢。”
屈元蒼不以為然的說道:“不會吧,這幾天就因為風聲緊,我業已下令嚴加戒備了,他們怎有法子潛渡過來。”
鍾國棟一揮袍袖,大聲說道:“潛隱渡江的方法很多,多得難以計算。元蒼,鴨鳴江蜿蜒數百里,你能全顧慮到。他們隨便利用漁船,偽裝漁夫,或躲藏在貨艙底下,或在深夜里用皮舟、小劃子、漂木板、甚至泅水,他們可以化整為零分散過,你那些負責警戒的手下豈能一一察覺,這是不可能的。”
屈元蒼沉默了一下,說道:“說了這麼多,事實上卻沒有發生一點變故呀。奶奶的,你們真是杞人憂天,自找煩惱。喏,我們不仍是好生生的在談著話嗎,也沒見有他們半個鳥人的影子。”頓了頓,他大口喝了口酒,笑道:“如果確如你們所言,對方乘夜渡江,准備攻擊我們的後背,撲襲我們的總壇,現在也該屐了,怎的卻仍沒有異狀。我想,你們是緊張過度了。”
他的話剛講完,屋外已突然響起一陣“叮當當叮當當”的清脆鈴當聲,這聲音自空劃過,搖曳而去。
屋中各人全自一怔,就在這一怔之間,傳自坡腳兩邊,宛自從地底下發出“咚咚咚”的人皮鼓聲,肅立門邊的甄達突然脫口低呼:“不好,是錦帶會的招魂鼓。”
鍾國棟面無表情地說道:“可不來了。”
“砰”的放下杯子,屈元蒼猛的站了起來,暴叱道:“我們衝出去。”
鍾國棟一攔手,說道:“慢著。”
屈元蒼形色悍野,真似一頭豹子似的,氣衝衝的說道:“又是為什麼。”
鍾國棟冷冷的說道:“敵暗我明,不宜叫他們看出我們的虛實。”
鍾家忠移步來至窗口,往外一探視,說道:“來了,從兩邊坡腳下轉出來了,全是身著藍色勁裝的人,個個手執銀鈎刃,人數至少在兩百以上。”
屈元蒼“喀嘣”一聲一咬牙,咆哮著:“好個聲東擊西乘虛而入呀,我操他娘的二舅子。”
鍾國棟站在窗口邊,冷靜的說道:“別吒唬,元蒼,這只是說他們第一回合妙計得逞,卻不意味著這場火並他們就能包嬴。”
屈元蒼惡狠狠地說道:“我們要將這群王八羔子殺個人仰馬翻。”
鍾國棟瞪了他一眼,說道:“來敵數約二百,已是你們這里防守力的四倍。喏,我已看見那個相貌奇突的人物了,陷目塌鼻,掀唇獠牙,又黃毛披肩。”
屈元蒼一步搶在鍾國棟身側,自窗隙中望去,氣咻咻地說道:“陳隆,錦帶會百字行的首席好手,這殺千刀的。”
天色漸漸暗下來,遠處錦帶會的人是一層一層的人牆,圍著營火熱鬧非凡,不知道今夜是一個什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