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賜醫院十五樓樓道里,一大群中醫焦急地等待著什麼。站在走廊里的荷槍實彈的警衛往他們感到緊張,就連議論也都小聲得很。
“嚴會長,這是怎麼回事啊?我們在這里等了兩個小時了,對方就連照面都不打一個,也太……那個了點?”劉一針不滿地道。
不僅是劉一針有些不滿,中醫團隊的其他成員也或多或少有些不高興了。畢竟,沒人會覺得在門口站兩個多小時會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嚴一春皺起了沒有,“這種話不要再說了,人家是什麼身份?別說是讓我們等兩個小時,就是兩天也得等。只要這次治好了那個病人,你們可都是中醫界的大功臣,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劉一針的臉色頓時緩和了一些,他喜歡嚴一春這句話。其他人也和他一樣,有好處,就算再等等又有什麼關系呢。
“嚴會長,你說那個姓凌的會到這里來嗎?”劉振說道。
“他來?他來干什麼?我想他沒那麼厚的臉皮。”嚴一春冷笑地道。
“萬一他來搞破壞呢?我們將他踢出去,他若是心存怨恨,沒准就會跑到這里來搞破壞。”劉振說。
嚴一春冷哼了一聲,“這個團隊是我做主,我將他踢出去就踢出去了,沒有我,他有什麼資格來這里給里面的病人看病?再說了,病人的家屬是相信我們這個國內最優秀的中醫團隊呢,還是相信他一個野醫呢?”
劉一針和劉振父子倆對視了一眼,笑了。
這個中醫團隊里面,就只有劉一針和劉振父子倆是和凌霄有過直接衝突的,而且劉一針還在凌霄的手下吃過虧,顏面丟盡,所以他們對凌霄的恨也是最強烈的。
現在,凌霄被嚴一春從這個中醫團隊里踢出去了,所以最高興的自然也是這對父子了。
“等一下,你們找機會跟病人的家屬交談一下,試探一下凌霄對病人的家屬都說了些什麼,該反駁的我們要反駁,總之我們要讓病人的家屬不要相信他,要相信我們。”嚴一春又交代道。
“知道,嚴會長就放心好了。”劉一針笑著說道。
中醫團隊的中醫們也紛紛點頭,對嚴一春的指示心領神會。
就在這時房門開了,漆雕秀影和漆雕小蠻同時出現在了門口。
姐妹倆同時出現的一刹那,門口一大群老老少少的中醫頓時驚艷當場。
他們和凌霄當初的感受是一樣的,幾乎分辨不出誰是誰來。
尤其是劉振這樣的年輕人,突然看見漆雕秀影和漆雕小蠻,心喜之情就流露與表了,心里也都在琢磨琢磨去套近乎了。
漆雕秀影看了門口的一大群中醫一眼,奇怪地道:“凌醫生呢?他怎麼沒來?”
“他呀?我讓他去辦別的事情了。”嚴一春並沒有把話說透。
“他什麼時候來?”漆雕秀影又問道。
嚴一春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快的神色,但他隱藏得很好,他笑道:“別管他了,他在我們這個團隊里面是最弱的,站在這里的才是國內最優秀的中醫。他們可都是中醫各大派系的代表人物啊,今天都聚集在這里了。對了,什麼時候能讓我們看一下病人呢?”
漆雕秀影和漆雕小蠻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後漆雕秀影才說道:“你們進來。不過我事先給你們提個醒,不能大聲喧嘩,不能亂碰東西,也不能強迫我也要做什麼事情。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我們會注意的。”嚴一春趕緊說道。
一大群中醫跟著漆雕家的姐妹倆進了病房,然後又在姐妹倆的帶領下進了書房。
漆雕仁山又坐在了他的書桌前,拿著筆在紙上演算著什麼,非常專注的樣子。
和凌霄昨晚來的情況一樣,他根本就沒察覺到一下子進來這麼多人。
“不要一下子都進來,留一些人在客廳里等著。”漆雕秀影說,柳眉微蹙的樣子。
嚴一春跟著就說道:“小輩們都去客廳里等著,各流派的掌門人跟我會診病人。”
劉振等小一輩識趣地去了客廳,意義上則帶著幾大流派的掌門人進了書房。
“真漂亮,這世上竟還有這樣的孿生姐妹花,我都看眼花了也分辨不出誰是誰來。”劉振坐在沙發上,眼睛卻還戀戀不舍地盯著書房門口的漆雕小蠻。
“振哥,回頭去要一個手機號啊,你喜歡姐姐還是妹妹?你是哥,你先挑,剩下的我去追。”一個和劉振要好的青年中醫一臉的壞笑。
劉振略一沉吟,然後笑了笑,“這樣的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就算我出手的話,最多有八成機會追到,你小子就別想了。”
就在這時漆雕小蠻忽然看向了這邊,冷冰冰地道:“你們嘀嘀咕咕的吵什麼吵?再吵就出去!”
剛剛自詡有八成機會將漆雕小蠻或者漆雕秀影追到手的劉振頓時如鯁在喉,一張還算俊秀的臉蛋也成了豬肝的顏色。
還妄圖追求漆雕家的姐妹,人家卻連正眼都不瞧他一眼!
這臉打得,啪啪響啊!
書房里,幾個中醫正統流派的掌門人已經圍著漆雕仁山轉了一圈,也都用上了中醫診病望聞問切之中的望與聞。
嚴一春則拿著漆雕秀影給她的以前的醫生給出的診斷報告,還有一些體檢報告翻看,他的眉頭越皺越高了。
“老先生,你歇一歇,讓我們給你看看病。”劉一針決定出手了。
漆雕仁山抬頭看了劉一針一眼,神色恍惚地道:“咦?誰又把盆景擺這里了?還擺這麼多?看起來,好像是……香蕉。”
有像香蕉的盆景嗎?正常人肯定會說沒有,但對於一個神經病來說,盆景可以是任何形狀,別說是香蕉,就算是蚌殼樣的盆景也是有的。
就只說了一句話,漆雕仁山又埋頭演算他的公式去了。
幾個老中醫拿漆雕仁山沒轍了,聚到嚴一春身邊商議。嚴一春將手中的診斷報告和檢查報告發了下去,幾個老中醫交換翻看。
幾個老中醫一邊看報告,一邊商議,足足半個多小時才又聚到漆雕仁山的身邊。
劉一針伸出右手,悄悄地探到了漆雕仁山的左手手腕上,然後握住了漆雕仁山的手腕。
“啊!有人要殺我了啊!救命啊!”漆雕仁山忽然大叫了起來,情緒激動得很。
“按住他!按住她!”嚴一春趕緊道。
幾個老中醫一涌而上,按手的按手,按脖子的按脖子,抱腰的抱腰,眨眼間一大群老頭就就糾纏在了一起,場面亂透了。
“你們干什麼!放開我爺爺!”漆雕秀影被嚇了一跳,著急地吼道。
“病人必須接受治療,放任是不行的,必須強制治療。”嚴一春趕緊解釋道。
“你們都給我住手,出去!”漆雕秀影忽然走了過來,抓住一個老中醫的衣領就把他掄一邊去了。
劉一針等人慌忙停手。
“不是……”嚴一春解釋道:“病人……”
“我現在不想聽你們解釋。”漆雕秀影可沒漆雕秀影那麼純善,她冷冰冰地道:“我爺爺不是沒有經過強制治療,如果有用的話還用叫你們來嗎?你們先出去,不要嚇著我爺爺。要是出點什麼意外,你們每人能負得起這個責任!”
嚴一春和一群老中醫灰溜溜地從書房之中走了出來。
漆雕秀影和漆雕小蠻也來到了客廳之中。
“你們說說,你們誰有把握能治好我爺爺的病?”漆雕秀影問道。
劉一針說道:“你爺爺的病是瘋病,這種病很難醫治。需要先用湯藥養神養身,等到條件成熟之後再進行系統的治療。這需要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漆雕秀影說道:“你說的這個漫長的過程是多久?我想知道一個具體的數字。”
劉一山頗自信地豎起了兩根指頭。
“兩個月?”漆雕秀影問。
“不,不可能那麼快,需要兩年。”劉一山說道:“給我兩年的時間,我有六成的把握治好老爺子的病。”
漆雕秀影搖了搖頭,“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漆雕小蠻說道:“凌醫生呢?我們要見他。”
嚴一春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了,“我說過,凌霄只是我們這個團隊里的實力最弱的一個,他來了有什麼用呢?”
劉一針也說道:“是啊,他甚至沒有真正學過醫,他只是一個靠媒體炒作起來的野醫。”
幾個老中醫和各自的門人弟子也紛紛說凌霄的壞話,在他們的嘴里,凌霄就是一團扶不上牆的爛泥。
漆雕秀影很快就聽不下去了,生氣地道:“你們都是國內著名的中醫,在很多人的眼里也是德高望重的人物,你們怎麼能這樣說凌醫生的壞話呢?”
漆雕小蠻說道:“我讓人去把凌醫生叫過來,真是的,沒他怎麼行呢?”
幾個荷槍實彈的警衛接到漆雕小蠻的命令,很快就去找人去了。
不到十分鍾,剛好走到神賜醫院大樓前的凌霄就被“找到”了,被帶上了十五樓的病房里。
一大群中醫界的精英們不懷好意地看著進門的凌霄,尤其是嚴一春,在兩個多小時前,他很瀟灑地將凌霄踢出了這個團隊,但現在凌霄卻又被請回來了,面帶微笑,那麼從容,那麼自信,看著就讓他不舒服!
“凌醫生,你來了,這下好了。”漆雕秀影的玉靨上頓時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你呀,你是不是睡懶覺了啊?”
“沒有啊,我就隨便逛了逛。”凌霄笑著說。
“真是的,我爺爺的病情這麼嚴重,你這個醫生不給病人看病卻跑去看風景去了,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漆雕秀影不滿地道。
“我也想早點來啊,可有人不讓我來啊。”凌霄說。
“不讓你來?這麼回事?”漆雕小蠻的語氣頓時變了。
“呵呵,凌醫生……”嚴一春跟著就打斷了凌霄的話,“你來了就好了,你來說說,如果讓你治老爺子的病,你需要多長時間?”
凌霄淡淡地道:“我來治的話,不出一個月的時間,**成的把握。”
一室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