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給基督女的感覺就像是在大街上碰見一個衣著普通,頭發髒兮兮的逗留在包子鋪前的少年,她正想大發善心,給這個小乞丐買一籠豆沙包充飢的時候,卻離奇地發現,這個看似乞丐的少年其實是全國首富的寶貝兒子——人家正在體驗窮人的生活!
凌霄給國字臉的感覺就像是在拳台上遭遇了一個瘦不拉幾弱不禁風的對手,他本想上去一拳kao倒,輕輕松松獲得勝利,然後香檳,然後美人,卻沒想到人家其實是一個絕世高手,一指頭就能把他撂倒!
有一句老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句話應用到凌霄的身上,那真的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結束內力探脈,凌霄取出一顆小病丸,遞到了周哲的嘴邊,說道:“把這藥吃了。”
看著凌霄遞來的黑乎乎的小病丸,周哲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他這樣子,似乎有點嫌棄凌霄的藥不衛生的意思,不過他很清楚他的情況,急需要治療的他還是張嘴吃下了凌霄給他的藥。
小病丸一入喉頓時化作一股清涼的能量潤澤他的五髒六腑,藥力也隨著血液流轉全身。
小病丸雖然無法讓他的斷骨重接,淤血散開,但至少已經減輕了他的痛苦,也增加了他的髒器的能力,讓他脫離了剛才那種隨時都有完蛋的狀況。
“好……好神奇,我感覺好多了喂,謝謝你了啊,醫生。”周哲的精神好了許多,說話的口齒也很清楚了。
其實,就剛才周哲吃藥前的那一抹嫌棄和懷疑的眼神,凌霄就不喜歡周哲這種病人。
有了這種先入為主的感覺,周哲得到了好處,事後再來跟他說謝謝,他就覺得有點假惺惺的感覺了。
所以,他也冷淡地道:“嗯,不用客氣,我們做醫生的本來就是治病救人的,我碰巧遇上了你,不能見死不救,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罷了,你不用謝謝我。”
“要的要的,你救了我,我怎麼能不謝謝了,等我好起來,我一定會報答醫生你的,對了,醫生,還沒請教尊姓大名呢?”周哲一下子變得很客氣,很禮貌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凌霄雖然不怎麼喜歡周哲很有城府的人,但也不好過於冷淡,他淡淡地道:“我叫凌霄,禮貌叫我名字,叫我凌醫生都可以。”
“我叫周哲,這位是我的朋友唐玉美,這位是我們的戶外教練馬鐵。”周哲一一介紹了他們三人。
基督女的名字叫唐玉美,她的名字和她的人挺相配的,她生得白白嫩嫩,嬌嬌俏俏,就像是用白玉雕琢出來的人兒一樣。
國字臉的名字叫馬鐵,他的名字和他的人也很相配,魁偉的身材,粗獷的相貌,給人一種很剛硬和堅強的感覺。
“謝謝你了,凌醫生。”唐玉美的嘴角帶著感激的笑容。
馬鐵也說道:“是啊,要是不遇上你,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用客氣。”凌霄可不想被人謝來謝去的,他主動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們三個怎麼會到這個地方來呢?”
唐玉美說道:“我和周哲都喜歡登山,喜歡大自然,一有機會我們就會約在一起去征服險峻的山峰。紅霞溝山勢險峻,風景優美,我們早就想征服它了。這一次我們計劃從外面登山進入紅霞溝,卻沒想到出了意外。”
凌霄恍然明白了過來,難怪紅霞溝已經被特警封鎖了這三人卻還能進入紅霞溝,卻是從無路的荒山野嶺懸崖峭壁上攀爬過來的。
要是這三人知道紅霞溝正鬧“鬼燒身”病毒,且被特警封鎖,不准進不准出,他們還會冒險進入紅霞溝嗎?
顯然不會。
這似乎是應了那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
“你們不知道這里的情況嗎?”沉默了一下,凌霄說。
“什麼情況?”唐玉美問。
凌霄說道:“紅霞溝正流行著一種致命的病毒,官方目前還沒有正式命名,但這里的村民稱它為鬼燒身。目前國內,甚至全世界都還沒有相應的疫苗預防和治療這種病毒。你們來得很不是時候啊。”
“怎麼……怎麼會這樣啊?”周哲剛剛在死神那里兜了一圈,還沒來得急緩一口氣就又回到了死神的身邊,他的感覺真的是糟糕透頂了。
唐玉美和馬鐵也驚訝地看著凌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其實在你們來之前,這個地方已經被特警封鎖了,不能進出。你們這種情況,如果不是有人受傷的話,從原路返回應該是可以的,但現在看來顯然是不行的了。”凌霄說道:“我現在要回金華寨,你們可以跟我一起去,然後找地方住下來,讓你們受傷的同伴接受進一步的治療。你們也可以選擇冒險離開,如果你們覺得可行的話。”
“凌醫生,我們不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你稍等一下,我們商量一下好不好?”唐玉美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凌霄。
凌霄點了點頭。他把真相說出來,就是要讓這三個人明白他們的處境,讓他們自己選擇。
唐玉美和周哲還有馬鐵商量了起來。
“致命的病毒?全國全世界都沒有疫苗,我們怎麼能去那個地方啊?不行,我不去,我絕對不去!”周哲很緊張地道。
唐玉美著急地道:“哲哥,你要清楚,你現在這種情況根本就爬不了山,我們根本就出不去啊,而你又需要進一步治療,你不去金華寨,難道在這里等死嗎?”
“可是,萬一染上了那種致命的病毒怎麼辦?”周哲很害怕的樣子。
“有凌醫生照顧我們,應該沒有問題。”唐玉美說。
周哲看著馬鐵,“馬大哥,你說說,你是什麼意見?”
馬鐵想了一下,“我有一個建議,我先從原路返回省城,然後組織經驗豐富的團隊來接應你們。我大概需要三天的時間,周哲,你在這三天里安心療傷養病,等我再次返回的時候,你的情況就會好轉一些,那時候我再帶你們這個地方。你們覺得行不行?”
唐玉美點了點頭,“我同意,哲哥你呢?”
周哲看了馬鐵一眼,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好,我也同意。”
“好,就這麼說定了。凌醫生,我的兩個朋友就拜托你來照顧了。”馬鐵充滿感激地道。
凌霄說道:“沒問題,我盡我的能力。另外,你們在山里活動,有一定的隱患,我給一顆藥,你把它吃了。”
馬鐵笑道:“凌醫生,你看我這身體進美國海軍陸戰隊都沒問題,哪里還需要吃什麼藥?我看得出來你的藥非常珍貴,還是留給有需要的人,我就不用了。我趕時間,我走了。”
馬鐵背著他的登山包轉身離開了。
周哲望著馬鐵的背影,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點什麼,可最終都沒說出來。
凌霄看得出來,他是在擔心馬鐵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他想把他的想法說出來,可又怕唐玉美不高興。
凌霄覺得好笑,這個周哲,多半是一個精於算計的商人?
“凌醫生,你幫我背著背包,我來背哲哥。”唐玉美說。
凌霄笑了一下,“還是我來,你一個女人家體力有限,背著一個人下山很困難,你的同伴可是重傷,摔不得的,還是我來帶他下山。”
“這怎麼好意思啊?”唐玉美有些難為情地道。
“你幫我背著背篼,這可是我借的。”凌霄打趣地道。
唐玉美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好,我來背背篼。”
她將她的背包和周哲的背包一起放進了凌霄的背篼里,然後背在了背上。
凌霄走到周哲的身邊,彎腰將他抱了起來,然後向山下走去。他的腳步輕快,周哲一百多斤重的身體仿佛不存在似的。
唐玉美邁著小碎步追趕著凌霄,心中驚訝得很,“凌醫生,你的力氣怎麼這麼大啊?馬大哥是我見過力氣最大的人了,可他都得背著哲哥,而你就這麼抱著,速度還這麼快!”
背著肯定比抱著輕松得多,反而言之,抱著肯定比背著費力。
但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對身藏一百四十年內力的凌霄而言,其實都是沒有區別的。
“你的朋友肋骨斷了,背著他其實是錯誤的做法,正確的做法其實是用擔架抬著他,沒有擔架的話,那就應該抱著,不然會加重他的傷勢的。”凌霄說道。
唐玉美贊嘆地道:“看不出來,凌醫生你這麼年輕就這麼厲害,我覺得那些大醫院的專家教授都不如你呢。”
凌霄只是笑了笑。
周哲閉上了眼睛,他實在不想看見唐玉美余凌霄說說笑笑的樣子。
而讓他感覺更糟糕的是,他這麼一個成功的男人居然被十多歲的少年抱著下山,他過不了面子那一關。
所以,他干脆閉上了眼睛,假裝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
天擦黑的時候凌霄才帶著唐玉美和下了山,回到董家。
還沒進門邊看見文婷婷站在門口張望,很焦急的樣子。
看見凌霄出現在視线之中,文婷婷頓時激動了起來,“凌霄,凌霄!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擔心死我了。”
“我去深山采藥,又遇到點事,所以就回來晚了。”凌霄心里暖暖的。被人關心的感覺就是好。
“這兩位……是……”文婷婷的注意力終於轉移到了唐玉美和周哲的身上。
剛才,她還以為是紅霞溝里的村民,凌霄帶回來治病的,但一看唐玉美和周哲身上的衝鋒衣和一些戶外裝備,她頓時就明白過來,這兩個人不是紅霞溝里的人。
山里人天天登山,出門就是戶外,但從來不穿衝鋒衣。
唐玉美正要做個自我介紹,凌霄卻打斷了她,“進去再說。”
文婷婷很溫柔地應了一聲,又說道:“苗小花殺了雞,燉了一鍋腳板苕,說是要給你補補身子,正等著你回來吃飯呢。”
乍然間聽到“苗小花”和“補身子”這樣的字眼,凌霄的腿肚子沒來由地軟了一下。
果然,還沒進院子,苗小花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凌霄哥,你回來啦,吃飯啦!”
凌霄的腰眼頓時又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