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囚車在開道警車的帶領下駛進了市政府大門。囚車停下,田偉被兩個武裝警察押下了車。
田偉看見了與柳潔和黎倩站在一起的凌霄,四目相對的一刹那,他的眼神充滿了困惑。
他隱約覺得他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去回想,他都想不起發生了什麼事情。
凌霄衝田偉豎起了大拇指,笑著說道:“田偉,你能坦白交代你的罪行,是個男人!”
被凌霄的風涼話刺激到的田偉跟著就蹦躂了起來,他指著凌霄的鼻子罵道:“媽的!姓凌的你少得意,你最好求神拜佛求我今天逃不出去,如果我逃出去的話,老子滅你全家!”
凌霄笑了笑,“我確定,今天你逃不出去。”
“你等著……你等著!”田偉神色猙獰。
他雖然不記得凌霄對他催眠過,但他卻很清楚凌霄和他的仇恨。
如果不是凌霄糾纏著周常德和呼和茉莉的案子,他今天又怎麼會帶著手銬出現在這里呢?
他應該坐在某個奢華的私人會所里喝酒玩女人,那才是他的生活!
押解田偉的武裝警察推了田偉一下,嚴厲地道:“老實一點!”
田偉回頭瞪了那個武裝警察一眼,很凶惡的樣子。他現在還沒從他的“大哥”的身份之中走出來,容不得別人對他不尊敬。
但在凌霄的眼里,田偉此刻的凶惡不過是困獸的凶惡,就像是關在籠子里的老虎,他的利爪和牙齒都在籠子里面,根本就傷害不到籠子外面的人。
在動物園里,三歲的小孩都可以拿石頭砸籠子里的老虎。
“許廳,人帶來了。”蔣興漢大聲地道。
許雲川大步走了過來,他看著田偉,眼神有些奇特,“帶來就好,先把他帶到辦公樓前廳等著。”
武裝警察將田偉押向了辦公樓前廳。田偉一邊走一邊嚷嚷,罵人,態度囂張。
許雲川走到了凌霄的面前,“凌霄,你考慮好沒有?”
凌霄還沒說話,先前那個警員就從指揮車里鑽了出來,大聲說道:“許廳,巴山又打電話來了,他要和你談談。”
“和我?”許雲川有些錯愕的樣子。
“要和他談嗎?”警員問道。
“我和他談談,我倒要看看他要耍什麼花招。”許雲川向指揮車走去。
凌霄看著與巴山通話的許雲川,他聽不巴山說了些什麼,但卻可以猜到巴山是在重復之前的要求,釋放田偉並帶到此處,安排逃走的直升飛機,當然還有讓他去見面。
或許,巴山還會要求一筆數目可觀的現金。
“凌霄,等下許雲川肯定會再讓你去見巴山,你千萬不要去啊。”黎倩在凌霄的耳邊叮囑道。
女人有時候確實有些婆媽,但這種婆媽卻是很暖心的,凌霄心中滿是憐愛和感激,忍不住伸手握了一下黎倩的柔荑,一邊笑著說道:“放心,我的黎姐,你看我是那種容易被領導忽悠的愣頭小子嗎?”
“這才像話嘛,你是機靈鬼,行了?”黎倩嫵媚地笑了笑。凌霄在這種場合下摸她的手,她既緊張又興奮,她喜歡這種刺激的感覺。
凌霄這邊只是悄悄地握了一下,跟著就松開了。他可不想被人看見他摸黎倩的小手,那太招搖了。
恰好就在這時許雲川看向了這邊,他的視线移過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凌霄松開黎倩的手,而黎倩的粉靨上略帶羞紅。
然而,看到這一幕的他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高高在上的表情,直到他與巴山結束通話。
“去,讓最近的銀行准備五百萬現金。”許雲川對蔣興漢說道。
“五百萬?那家伙真以為他還能逃出去嗎?”蔣興漢皺著眉頭說道。
“沒辦法,如果不滿足他這個要求,他立刻就會槍殺兩個人質。”許雲川說道。
“那好,我這就去讓銀行准備五百萬現金。”蔣興漢大步離開。
沒人認為巴山還能逃出去,但這五百萬現金卻是必須要准備的。只不過,許雲川答應了錢的事情,但巴山要求的直升機卻始終沒有出現。
許雲川向凌霄走了過來,“凌霄,你考慮好沒有?巴山又提出讓你進去與他見面,不然他就槍殺人質。你放心,我們會保護你的安全的,你大可以放心地進去與他談談,幫助我們爭取行動時間和機會。”
凌霄苦笑著搖了搖頭,“許廳,你不是不明白巴山要我去見面的原因,他想殺我。我不過是他的一個目標罷了,我去了,你們沒有滿足他的要求的話,他照樣會槍殺人質。所以,我考慮的結果是不與他面對面談判,除此之外我願意配合你們的一切行動。”
“你已經決定不去了嗎?”許雲川的面色還是看不出喜怒之色來,仿佛他的情緒一直都是恒定的,不會因為某件事而生氣,也不會因為某件事而高興。
“我已經決定了,許廳,你另外想辦法。”凌霄說。
這種事情,他不願意去,許雲川還真拿他沒有辦法。
首先,他沒有責任也沒有義務去,而許雲川也沒法強迫他去。
再說了,他就是去了也不過是多添一具屍體,於事無補。
明知道是這種結果,那為什麼還要去呢?
“嗯,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勉強了。”許雲川轉而又說道:“柳潔、黎倩,等下錢送過來的時候,你們提著錢,押著田偉進去。”
“什麼?我……去?”黎倩愣在了當場。
柳潔也一臉錯愕的神色,不過她要比黎倩沉得住氣一些。
“這是命令,必須執行。”許雲川嚴肅地道:“你們下去准備一下。”
這個時候凌霄恨不得給許雲川一巴掌了,他這不是擺明了公泄私憤嗎?
他派柳潔去倒還勉強合理,畢竟柳潔是特別偵察科里專門負責調查刑事案件的,但黎倩不過是一個管檔案的文職人員,怎麼能派她去參加這麼危險的行動呢!
其實,如果不是許雲川碰巧看見了凌霄拉黎倩的手的那一幕,他或許也不會讓黎倩去。
然而偏偏被他看見了,那麼心機深沉的他做出這種決定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凌霄也有些後悔剛才的冒失的舉動了,可現在卻不是後悔的時刻,他不能讓柳潔和黎倩去冒這樣的風險,他也非常清楚,他必須在柳潔和黎倩去還是他去之間做出一個選擇。
“我去,許廳,還是讓我去。”凌霄改口說道:“我想通了,我去和巴山見一面。柳警官和黎警官就算了,我去。”
凌霄剛把話說完,柳潔和黎倩就爭先恐後地道:“我去!”
“你們兩個去配合你們蔣科長處理錢的事情,少在這里胡鬧,快去,這是命令!”許雲川板起了面孔。
柳潔和黎倩根本就不願意走,還在原地墨跡。
凌霄說道:“你們去做事,我沒事。”
“可是,巴山他明明……”黎倩欲言又止,不敢看許雲川那黑沉得幾乎快要擰出水的臉色。
凌霄也假裝板起了面孔,“快去快去,我說了我不會有事的,你們不相信我嗎?”
見凌霄不高興了,柳潔和黎倩才怏怏地離開。
她們非常擔心凌霄的安全,可是她們也無計可施了。
許雲川無法用廳長的身份要求凌霄去做什麼,但卻可以命令她們去做很多事情,而她們還不能抗命。
她們心里很清楚凌霄其實是為了保護她們,心中自然也感動得很,可是她們卻沒辦法阻止凌霄進去與巴山見面了。
兩個女警司,一方面是焦慮不安,擔心凌霄的安全問題,一方面卻又覺得幸福滿滿,因為她們沒想到凌霄會為了她們願意去冒生命危險。
現在這世道,男人哄女人很有一套,想要那個的時候什麼好話都能說,什麼禮物都舍得送,可真正需要男人們挺身而出的時候,卻又很少有男人願意承擔責任。
有一句話就說得透徹,那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妻都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情人的關系呢?
然而凌霄不,凌霄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願意為她們冒生命的危險,這份情,這份意,難道還需要別的什麼考驗嗎?
“凌霄,你看看你還需要不需要點什麼?槍,你會開槍嗎?我可以給你一支槍。”蔣興漢說,一邊拿嚴肅的眼神瞪著遲遲不肯離開的黎倩和柳潔。
凌霄指了一下站在前廳門口的排爆警員,笑了一下,“讓他把他身上的排爆服脫下來給我,我穿上排爆服會安全得多。”
“嗯?”許雲川露出了訝然的神情,他顯然沒有想到凌霄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進去見巴山,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的,你們警方不會連這點要求都不滿足?更何況,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甚至可以幫你們警方抓住巴山。”凌霄說道。
“好,你稍等,我馬上就去安排。”許雲川說完就往前廳門口走去,與那個排爆警員交涉去了。
根本就沒離開的黎倩和柳潔跟著又圍到了凌霄的身邊。
“那拍爆服好幾十斤重啊,你穿著它根本就跑不動,如果巴山攻擊你,你還是很危險啊。”柳潔擔憂地道。
凌霄說道:“那玩意能擋子彈?”
“炸彈都能擋,你說能不能擋子彈啊?”柳潔白了凌霄一眼。她覺得他應該很緊張才對,可他看上去一點都不緊張,還不當回事的樣子。
凌霄笑道:“這就好,我只怕巴山手里的槍,不怕他的拳頭,他要是敢過來揍我,我就有把握將他擒住。”
“你說得輕松,可我還是不放心啊,要不你現在溜走。”黎倩說。
“又來了……”凌霄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
“小心一點,記住了嗎?”黎倩溫柔地道。
柳潔也用很柔軟的聲音說道:“不要逞強,我們還等著你買維多利亞的秘密呢……嗯,我喜歡白色的,就算是丁字的也無所謂。”
她在這個時候為什麼會說這麼開放的話呢?
凌霄想不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他非常想看見兩個女警司穿丁字褲的美妙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