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8章 綠巾詛咒,真相大白
該來的還是來了,這天午時過後,見到一位大胡子踱著八字步,帶著仆從及禮物,前來蔣家門首提親下聘了,躲在閨房里的月琴從外邊談話中,得知這大胡子的近視眼,居然是那財迷祝解元祝枝山,不禁感嘆這父親近來到底是著了什麼魔,與那文人無行之花痴、財迷都攪在一起,過去講那學問道德都跑到那兒去了?
可笑的是,她自身倒忘了這些日子以來,沉溺於與“柯仁”哥哥的情愛之中,與他纏綿交歡、死命抽插之時,那道德禮法又在那兒了?可見這情字一物乃是天性,這後天之道德禮法,在那真情到來之時,總是約束不來的。
月琴得知唐解元央人提親下聘,而且家翁已應允收取聘禮,訂了迎娶之日,內心十分的無奈,而蔣家二老在收聘之後,樂呵呵的決定第二天就要前往城里去辦嫁妝。月琴則推說自己身子不適,請哥哥陪著二老去城里,自己准備這一天與“柯仁”哥哥做攤牌,以談妥私奔之事。
於是第二天伯虎前去偷情時,由於一家子一早都進城了,這月琴就滿臉嚴肅一言不發,直接將伯虎帶入閨房,將他推倒在床,將兩人衣服剝個精光,然後將伯虎那半軟不硬的鞭兒放在口中舔弄一番,讓它硬了之後就跨上去套弄起來,想要用花房中的爽樂,麻痹自己將要嫁給別人的不快。
月琴一面在伯虎身上套弄,一面仍是忍不住的說出,那花痴唐伯虎昨日已來下聘,而且已擇吉迎娶,“柯仁”哥哥可就要打定主意啊,若是兩人要私奔的話,也要約好如何逃離。於是伯虎告訴月琴,離那迎娶之日還有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一定為妥善安排。
這番話倒是讓那月琴心里稍安,此時兩人情濃,又做出許多好事。這時騎在伯虎身上的月琴,一想到那令她心煩的婚事,不禁怒氣橫生,一面干著身下的“柯仁”哥哥,嘴里直道這柯仁哥哥的好,又溫柔、又體貼、文采又好;一面嘴里罵著那“臭唐伯虎、死唐伯虎、賤唐伯虎、短命唐伯虎”、“花痴、淫賊、爛人”
的叫個不休,還放出潑辣相說道:“這唐伯虎居然還敢來惹本姑娘,若是真的將咱娶回家,就送你頂現成的綠頭巾!呣……”
結果在說這句話時,惹得伯虎神鞭一陣不服,猛得向上一頂,令月琴花心一陣酸麻,身子一陣僵直,就泄了身子了。
泄身後身子一軟,嬌軀倒在伯虎身上,頭頂原本包在三千煩惱絲上一方青綠色帕子,因為先前月琴動作太過狂亂,竟然就松了開來,隨著月琴向前軟倒下去,說巧不巧就罩了伯虎一頭一臉,成了一條貨真價實的“綠頭巾”。
伯虎在月琴身下,一面被她套弄得不亦樂乎,一面聽月琴浪叫那“客人哥哥”
有多好,多妙,一面又聽她咒罵著自己“唐伯虎”有多賤、多爛,最後的詛咒還真靈,居然立刻送上一條綠頭巾,心中真是哭笑不得。
這種被人邊操邊罵的事,自己從來沒經歷過,還真是邪門呢;先前只聽說被強奸的女子,會不屈服的邊被操,邊罵侵犯自己的采花賊。如今明明是自己心愛之人,你情我願的交歡插弄,然而仍是破口大罵,只怪早先不說明白,如今誤會那麼多,也是自做自受。不過俗語說“打是情、罵是愛”,就當那月琴在調情吧。
不知是月琴花穴厲害在泄精時花唇套弄得太美,還是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賤格,聽到被罵會覺得很爽,還是伯虎當真將那罵人的話兒當作在調情,就在月琴送來之綠巾罩下之時,伯虎也覺得腿根子一陣酸麻,“噢”的一聲長嘆,滴滴陽精,像那被罵得抱頭鼠竄的龜孫子一般,灰溜溜的逃入月琴花房中避難去了。
月琴這一次的套弄,嘴里不干不淨念個不休,那身子可一點兒也沒放松,干起事來可真是舍死忘生,我倆沒有明天似的狂插猛套,最後丟精丟得手酸腳軟渾身無力,脫力得暈睡過去!伯虎也憐惜的摟抱著她,與她共臥於床上享受美人在懷。
突然聽到竹籬外對牛只的一聲吆喝,嘰吱一聲牛車停下的聲音,又聽到哥哥大聲對兩老說慢慢下來,月琴突然一驚而起,知道是家人回來了,急急推著伯虎起身穿上衣裳,然後再藏身起來避一避。
怎知先前用力過度,又是心慌,幾件衣衫穿了半天都穿不好,倒是伯虎下床後從從容容先穿完了,說了一聲:“男子漢大丈夫,藏什麼藏。”
然後就走出了閨房到正廳中,准備坦然面對進門的蔣老丈。
月琴嚇得不得了,這衣服還沒身好,也攔他不住,不知道這情郎面對著父兄,會發生什麼事兒,越急手越抖,衣服穿了半天才穿好,再急忙到妝台前將滿頭散發重新結好,趕著走到正廳,而蔣老夫婦及兒子正好開門進來,見到廳里的人滿面驚奇,那伯虎則剛剛從椅子上站起,月琴深怕兩邊會起糾紛,急急的走到父親面前問安,並擋在伯虎面前,頗有拚著自己也要護著他的意味。
蔣翁看清楚等在廳堂的伯虎,則熱絡得不得了,見禮之後就繞過月琴,賢婿長賢婿短的叫個不停,而蔣媽媽更是笑開花似的,繞過月琴,上來牽著伯虎的手噓寒問暖。被涼在一邊的月琴一聽這“柯仁”是“賢婿”整個人都呆住了,難道與自己深度交往的情郎,竟然就是那淫賊唐伯虎,怎麼會呢?
可是,又怎麼不會呢?人長的俊俏就像傳說的唐伯虎,人才也不輸那唐伯虎,那親身經歷之淫聖級風流手段,除了唐伯虎還會有誰?月琴此時才恍然大悟這“柯仁”情郎竟然就是伯虎。想到方才與他在床上交歡時,還對唐伯虎滿口咒罵……
“啊!”突然發出一聲尖呼,捧著紅如烙鐵的俏臉,飛也似的逃回閨房。
這模樣看得蔣翁夫婦滿臉不解,怎的自己個性爽朗的女兒,今日怎麼會這樣的小家子氣。伯虎隨即詐稱,自己進來時,並未表明自己是唐伯虎,只是說來拜訪蔣翁的談論文章 好友,月琴倒是大方接待,兩人頗談得來。或許突然知道小生乃未來夫婿,有些害臊了,就跑了進去。蔣翁夫婦聽了也是合情合理,皆樂得呵呵大笑。
奇怪?不是說這蔣翁一家人要進南京城辦嫁妝,怎的才半天不到,就轉回來了?原來伯虎前來此處的路上,就已經遇上蔣老丈一行,因此與未來丈母娘及大舅子都見過禮了,伯虎推說昨日剛下過聘,今日得閒就要先來拜見老丈人和丈母娘,蔣翁便將要去城里辦嫁妝之事告知這位賢婿。
伯虎恐那鄉下田舍人辦出的嫁妝不見得在桃花塢合用,連忙謙遜的表示不必麻煩親自入城辦,不如到那悅來客棧找祝枝山及書僮唐慶,將需要置辦之物交待好就行了。那伯虎也是要先去個“朋友”處“辦事”,之後就會再到岳家拜望。
結果就是伯虎找月琴這位“朋友”在床上“辦事”後,就在岳家等著拜見老丈人。而蔣翁等人到了悅來客棧找到枝山,由於祝解元要代辦九空的嫁妝,因此頗為熟練,不上一個時辰就交待完,因此蔣翁一家人午時未過就回到家了。
既然賢婿上門,自然是要殺雞宰鵝好好款待,蔣媽媽叫女兒出來幫忙,月琴扭扭捏捏的低著頭穿過正廳往廚房而去,對那坐在上座的伯虎,連看都不敢看。
午餐時一家人坐在一塊兒吃,那蔣老丈、蔣媽媽一個勁兒的為伯虎布菜,月琴像小媳婦似的躲在一角扒飯,而這大舅子這位書還未念夠的田舍郎,則故做斯文拘謹坐在一旁,好不容易一頓飯這才吃完了。
這小戶人家也就沒那麼多規矩,男女較不設防,何況又已下聘有了婚約,蔣翁及媽媽因前些日子女兒偶有耍脾氣、鬧不嫁,也想要兩人多認識認識,借故有事離開,順便拉走兒子,卻要月琴好好招呼未來的女婿。
待所有人都離開了,蔣月琴狠狠捶了伯虎一番,喜極而泣,伯虎對她又是一番婉言溫存,這才破啼為笑。
此時家人皆在左近,倒不好再進到閨房做那好玩的事,伯虎便想到那元陰元紅之白絹巾,於是便低聲向蔣月琴,簡述要那方白絹巾元紅入畫,以阻止寧王稱帝避免兵災之事。
月琴一聽自己收起珍藏之絹巾竟有如此重要功能,於是速速回房將其取了過來,伯虎也將筆墨畫具一一在正廳桌上准備整齊。
月琴取來了數日前沾有自己斑斑元紅的白色絹布,臉兒羞紅的攤在整理好的桌面上,然後就伴在唐寅身旁殷勤伺候,唐寅自然不敢怠慢,將那白絹平鋪好了。
仔細審視被那沾有片片元紅色的白絹巾好一陣子,然後閉目瞑思一會兒,腦海中浮現了與月琴初度那日,品評那嬌艷的陰戶時,鮮紅色花唇,翻出雪白外陰,狀似蝴蝶蘭的模樣,於是就有了個靈感,一勾一勒的幾筆,再畫上枝葉,居然就將絹布中間片片元紅給連到細長花梗上,接著取了槐花綠調了一調,著些墨畫了葉片,調些藤黃點在花心上,畫成了一盆蝴蝶蘭。最後在絹布的邊邊題上了:
“明月當空,琴韻獨具”
這文字除了內嵌“月琴”的名兒當作識別以外。與這花兒可是一點兒也搭不在一塊兒。
可是對那書畫一道並無深入學習的月琴姑娘,見到那羞人答答的片片元紅,經過這多情解元郎的妙手,居然成了一幅漂亮的花兒,上面還有情郎嵌入的自個兒的名字,雖然上面的題字與圖意不合,倒也不十分放在心上,只看到絹巾上曾經染有之元紅,居然就成為美麗的花兒,心頭反倒喜滋滋的生出了些甜蜜歡喜,現出一對梨渦,笑嘻嘻的看著伯虎說道:“這樣就畫好啦?”
伯虎呵呵一笑道:“那可還沒完呢,小生還要在這上面畫位美人,終究是要畫一幅美女拜月圖呢!待小生清靜一番後就來畫上。”
月琴聽他這麼一說,也就安靜的一旁坐下,等著他下筆畫上一手好畫。
於是伯虎閉目調整心緒、好讓那心平氣和,張開眼睛時,細細的看著靜靜端坐一旁的月琴小姐,嬌美專注的望著自己,心中頓有領悟。
先是以淡墨烘染,在絹巾一角襯出一輪明月,然後在巾兒的下方畫著一方幾,上面置著一張瑤琴,以及那盆蘭花。再以掏染法繪出青藍衣衫,接著稍許暈染那雲鬢秀發,再慢慢工筆細描,隨著桃頰櫻唇、鼻隆眉黛一一呈現,畫中身著晚裝端莊仕女已是詡詡如生,粉頸半露,體細肌芳,秀發上插著白玉飾紫金鳳首釵的盤做婦人的高髻,雙目輕閉,面容肅穆,雙手拈著一柱清香。身子端端正正的坐在庭院中,對著清空明月,虔誠禮拜,說不盡的滿心期盼、道不完的柔情宿願。
一番精心描繪之後,這用在元陰八卦陣中那八美圖的第七幅,也就在月琴家的正廳中大大方方的呈現了。
卻說為何伯虎繪出這“美女拜月圖”?若說他與月琴相會,幾乎都在日間,這畫卻是夜景,月琴這田舍女會拜月可是不見得精於琴藝呢。其實伯虎所想的是月琴膚色較黑,畫在夜里不會顯其黑,而且最初感應到她的處子元陰,也是在夜間,至於琴呢?現在不會,娶進門後有興趣的話學一學不就會了嘛。
月琴見到伯虎這番巧奪天工的絕妙畫技,內心著實贊嘆不已,那聰明伶俐的月琴小姐當然可以看出,那畫中似曾相似的佳人明明就是自己的化身,那副貴夫人的樣子,豈不是表示承諾日後生活的幸福,心中真是又喜又樂的,一心只想與這個多情郎,早日成親天天快活。
既然畫具都是現成,伯虎又是心情大好,干脆就多畫一張好讓蔣家存著,於是便依著蔣家鄰近景色繪成一幅山居農家圖,唐寅此時只覺得萬事俱備、十分開懷,一幅丹青也就畫得格外得意。以一個時辰時間,將這一幅山水繪好,題了一首詩:
“獨木橋邊倚樹根,古藤陰里嘯王孫;
白雲紅樹知多少,雞犬人家自一村。“
落了款,取出懷中印章 ,蓋了一個朱紅小印,然後站起身來向月琴說了一聲大功告成了。
月琴靜靜的看著伯虎畫完畫、提完詩,心中由原本那濃情蜜愛,又加上了一番不同的敬意,先前一番小小的怨懟,此時早就風吹雲散了。然而此時的伯虎靠近她想要索個吻時,這時確又像是聖女般守著女子貞德,就不願再讓伯虎碰她,說家里有人,而且往後日子還長呢,不急於一時之歡。同時告訴他在迎娶洞房花燭之前,就不要再來了,以免人家說閒話。
伯虎看她知道了自己是唐寅這有名的才子,又是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真命郎君時,那心思就轉換了個樣子,從原本想要私奔之浪女,轉為謹守禮法的乖乖女,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頗難逆料。
所幸在這幾日里,倒已充份享受到月琴狂野交歡之一面,也不致於讓自己有猴急之感,而元陰八卦圖尚久最後一件元紅,倒也需要積極物色,月琴要別再來,倒也好讓他有時間去找那第八美。
當畫繪好之後,請那躲在角落里,看這賢婿做啥的一家子人,一同來看畫,這蔣公對唐寅這女婿真是越來越喜歡了,午飯後故意留這小兩口在一起,也是有點試探的味道,而唐寅竟然沒有對自己美麗動人的閨女動手動腳,居然用繪畫以提升自己女兒之藝術素質,這唐寅果然是位亂世中的君子啊!
將那山居農家圖交付給蔣老丈,唐寅便與蔣氏一家人鄭重道別,完成這第七美的追求,預備向那八美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