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點,南通市的繁華街道依然是燈光閃爍,映得天空一片緋紅,屬於夜晚的人們現在才開始了他們的夜生活;而在城市靠西的一邊,卻是燈火闌珊、一片安靜,那里,坐落著不少學校和居民小區。
在這寧靜的黑夜里,在一條偏僻的小巷中,一男一女兩個人正肩並肩地走在一起。
那男人推著一輛自行車,低著頭,略帶著幾分羞澀;而那女人臉上帶著恬靜的微笑,雙手拿著挎包扣在身前,邁著優美的步子與同伴往前走,時而看看天上的繁星,時而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步,洋裝短裙所襯托出來的白皙的雙腿在黑夜中看起來顯得非常高雅而氣質。
她就是躍龍中學初三年紀的物理教師楊璐,而走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叫錢松,是躍龍中學的美術教師。
“真的很感謝你為我拍了那麼多照片。”
走著走著楊璐忽然扭過頭去,對著錢松微微一笑,也許是為了打破這尷尬的寂靜吧,“你本來就很忙,最近一段時間卻一直麻煩你,我覺得真是過意不去。”
“不、不!楊姐您千萬別這麼說!”
聽到對方的話,錢松連忙緊張地抬起頭來,“您這樣說就太見外了!能有您這樣的朋友我覺得很榮幸,幫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麼!其實我反而從中受益不淺,我應該感謝您才是……”
“哦?你受益……真的嗎?”
“當然了!雖說是幫您拍寫真,但後來有許多張是按照我的方案來拍的,比如前天到樹林里拍的那些照片,等於是讓您免費當了我的模特。”
錢松說著臉上泛出紅暈,“您千萬別再說那樣的客氣話了,否則我會內疚死的……”
“啊?是這樣嗎?呵呵……”
楊璐聽了他的話不禁莞爾一笑:“這麼說來,我這個臨時的蹩腳模特沒有讓你失望了?是不是能夠以假亂真啊?”
“何止以假亂真,您簡直比那些職業模特還棒呀!”
錢松急忙說道。
“你別哄我開心了!呵呵!”
楊璐聽了心中如飲蜜般舒爽滋潤,“學姐我都三十二歲了,哪能和那些年輕漂亮的職業模特比呀!”
“不!楊姐的身上有著一種特殊的氣質美和成熟美!這都是那些年輕的小姐們根本不具備的!”
錢松一本正經地回答:“而且,我覺得您對藝術有著特別獨到的理解,並且充分將這種理解表現在拍攝過程中,那些傳神的動作、獨有的神態和性感姿勢,簡直堪比世界一流的水准!您的身材可以說是絕對的藝術品,您可以說是天生的模特!”
說著,錢松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旁邊的楊璐,匆匆地掃過她胸前那被飽滿的果實撐得豐挺的外衣,以及她下身那被短裙緊緊包裹著的圓滾的臀部,而後才又慌忙而又帶著幾分戀戀不舍地將目光收回,繼續低著頭與她並肩往前走。
“真、真的嗎?”
楊璐略帶著幾許喜悅,羞澀地說道:“可、可不要故意哄學姐開心啊……”
“絕對是真的!楊姐的身材和氣質簡直就是藝術美的代名詞!我從事美術攝影這麼多年來,見識過許多模特,但她們沒有一個能超過您!”
錢松信誓旦旦地保證。不過,這的確是他的真心話。
“謝謝……”
楊璐嬌羞地低下頭去,高跟鞋踏地的聲音有些凌亂。
“剛才……真的很抱歉……”
楊璐思索了良久,咬了咬嘴唇說道:“沒經你同意,我就把……把內衣脫了……”
“不、不……其實……我、我……”
錢松聽了此話也頓時緊張起來,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您根本就沒有錯。真正的人體攝影的確應該一絲不掛的,不!我、我是說……”
“這……這樣嗎?”
楊璐忽地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紅著臉看著錢松,“我以為你會怪我太唐突了。我那時可能是太投入了,自己也想不到會做出那樣的舉動來……作為一個妻子,赤身裸體地站在丈夫以外的男人面前,我做的確實有點過分了……”
“不!這恰好說明了你的藝術天分!”
錢松正色解釋道:“您的舉動完全是出於內心的本能反映,完全是出於對藝術的理解!真正敬業的模特為了展示藝術美是絕不會有那麼多世俗的顧慮的!裸體其實才是人體真正的美麗所在!”
“你是這樣認為的嗎?”
楊璐眼眶微潤,感激地看著錢松,“太好了!我、我還以為你會認為我是個輕浮的人……”
“不!楊姐,相信我!您所展現的,其實就是您的高尚美!”
錢松凜然道:“您現在已經是我最敬重的藝術家了!請您別再多慮了好嗎?”
“咳……謝謝……”
楊璐長嘆一聲,忍著眼眶里打轉的淚珠,感動地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
“楊姐,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對您說……”
錢松緊跟著她,好一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有什麼話你盡管說就是了,我們之間你還這麼見外嗎?”
楊璐轉頭來望了他一眼,輕松地一笑,“對了,你就比我小兩歲,別再您呀您地稱呼我了,叫我聽了別扭極了,呵呵……”
“哦!好、好!那我一定改!您……”
錢松話一出口就發覺不對,連忙賠笑著說:“哦不,你,你說什麼我聽就是了!”
“好了,這才是我的好學弟嘛!有什麼話就說吧,我正洗耳恭聽呢!”
楊璐一邊邁著婷婷的步子,一邊微笑地看著他,嘴唇上的口紅在黑夜的暗光中閃著美妙的淡光。
“這個……”
錢松一邊聽著小巷里由他們所發出的腳步回聲,一邊在黑暗里深吸了口冷空氣,“楊姐,我覺得……覺得你變了。”
“哦?”
“上大學的時候,你可不像現在這樣憂郁而自甘寂寞。我記得當時你是個非常活潑的女生呀!”
錢松一邊說著一邊抬頭望著星空,思緒仿佛回到了大學時的幸福時光,“那時候,我才上大一,而你已經大三了。當時你雖然念的是物理,可卻是個異常活潑的人!不但能歌善舞,還精通文采。我就是在你的帶動下才變得活躍起來的。想想當時,你是多麼青春,多麼開朗,活力四射、天真樂觀……可是現在你卻……”
說到這,錢松不禁看了看楊璐,發覺她的眼光已經黯淡起來。
“是不是……是不是凱哥的離去,讓你、讓你改變了性格……一直守身如玉到三年前,才嫁給了孫……”
“別、別說了……”
楊璐忽然有些激動,眼眶中再次閃爍起晶瑩來,“別說了好嗎?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回憶過去的時刻……”
說著她竟開始輕微地抽泣。
錢松見狀,內心也難過起來:“對不起,楊姐,我、我不該……”
楊璐雙手忽然掩面,長長地吸了口氣,等她將手放下時,眼眶已變得紅潤,但卻看不見眼淚。
“是的,過去的那個我已經消失了。”
楊璐重重地吐了口氣,鄭重地凝視著遠處小巷的出口,“人總是會改變的,這就是生活的無奈。但是,我們遲早都要去適應它。”
稍微停頓一下,她繼續說道:“我已經忘記了過去的我。我只知道,現在的我,深愛著我的丈夫,深愛著我的家庭和事業。過去發生過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就讓它隨風飄散吧!”
說著,她露出微笑看著錢松,“我會勇敢地去追求今後的幸福的!相信我吧!”
錢松看著她堅定的目光,也露出了開懷的笑容,他欣然地點了點頭。
“好呀!你倒教訓起學姐來啦!”
楊璐忽然提高聲音,故意衝他一瞪眼。
“我還沒問你呢!你和小薇怎麼樣了?快快從實招來!”
“我……我和小薇很好……”
錢松聽了楊璐的問話,又是一愣。
“當初她在學校里可是有名的大美女呀!追求她的人如果要是逐個排隊的話也許能繞師范大學一圈了!”
楊璐故作戲謔地笑道:“你能娶到柳薇這樣一個美麗善良的老婆,真是太不簡單了!一定用了不少手段吧?呵呵!”
“楊姐,你說笑了……”
錢松臉一紅,低下了頭。
“不過……我聽說,最近你們好象鬧了些別扭?是不是真的?”
楊璐話鋒一轉,認真地問道。
“是她偷偷上你那告我的狀了吧?”
錢松苦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柳薇她什麼都好,就是有時會小心眼,而且只會到學姐你面前去告狀,呵呵!”
“她是經常在我面前說到你,可並非告狀哦!”
楊璐微笑道:“她只是說最近你對她的關心遠不如過去了,說得我鼻子都酸酸的。我知道我的學妹可不是個喜歡搬弄是非的丫頭。怎麼,你們之間到底鬧了什麼小矛盾?”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錢松微微嘆了口氣,“只是她不喜歡我從事藝術攝影這個業余愛好而已。”
“不喜歡?可我記得,當初她對你的藝術創作可是非常支持的呀!”
“婚前她沒有家庭負擔,當然可以全心全意支持我。可是婚後,她要家庭事業兩頭顧,就希望我能擠出時間幫幫她,或者哪怕是多關心她幾句。可是你也知道,拍攝藝術照片要花費很多心思和時間,所以我對她、對這個家的關心,就少了。難怪她會生氣……”
“這倒是……”
楊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而且,干我這行就要和很多女模特接觸。你也知道,柳薇她別的都好,就看不慣我與其他女人在一起,而且是那麼近距離地在一起工作,因此……”
說到這錢松不住地搖頭。
“這也難怪你們小兩口會鬧別扭了,呵呵!那……那你有沒有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楊璐忽然停下腳步,衝他得意地一笑。
“兩全其美?”
“對!兩全其美的辦法!你干脆讓小薇做你的模特不就好了?這樣即不耽誤你的藝術創作,還能增進你們夫妻的感情,難道不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嗎?”
楊璐頭腦靈敏,只一瞬間便想出了這個路子,“而且我們小薇生得國色天香,比你以前那些花錢請來的模特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呢!”
“其實……其實這個事我早就考慮過了,但是不現實。”
錢松對這提議似乎早有准備。
“不現實?怎麼說呢?”
“首先,當模特並不能光擁有容貌,更重要的是一種氣質以及對藝術的理解力。”
錢松緩緩說道:“小薇雖然漂亮,但是她在藝術方面的造詣卻不如那些專業模特,要她自如而又恰到好處地做出那些動作來比較困難……她又容易緊張怯場,她上鏡頭的效果肯定不好。而且,因為她生我的氣,所以她現在對藝術攝影這方面的事很抵觸。這樣綜合起來看,她是無法當模特的。”
“呵呵!我原來還以為是你舍不得自己的老婆呢!聽你這麼一說,倒也有幾分道理。”
楊璐微笑著說。
“楊姐,瞧你說的……”
錢松的臉又一紅,“總之,她適合做個賢妻良母,適合做個教師,卻不適合做一個藝術模特。呵呵!”
“那你以後可得多用點心了。要對她好一點,多關心體貼她才行。別光顧著你的藝術創作!”
“是呀!我也在考慮,等今年參加完日本的那個攝影比賽,我就適當減少業余創作的時間,多在家陪陪她!”
錢松自言自語道,也像是在向楊璐保證。
“這就對了……”
楊璐露出舒心的笑容,“哦,你說的那個藝術攝影比賽,在日本舉行嗎?”
“是呀!就是我曾經說過的,每年秋天在日本東京舉辦的比賽。那比賽在國際上很有名,是各國藝術家角逐的大舞台。它的特點就是展現人體藝術。可是由於中國人的傳統觀念,卻對這種比賽抱著不可思議的抵觸態度。”
“是不是……就是你以前提到過的那、那個裸體攝影比賽?”
“沒錯!就是那個比賽!”
錢松說著,眼前浮現出一片美妙的憧憬,“不分國籍的藝術大師,通過對全裸的模特進行攝影,將其最有價值的作品集中到日本東京,那是我所參加過的最棒的藝術比賽呀!跟他們相比,我們的作品簡直毫無價值呀!我畢生的奮斗目標,就是要和他們一樣,拍出那樣出色的作品來!”
“不知道……不知道我有沒有那樣的天份……”
楊璐忽然拘謹地說道,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假如可以的話,我希望以後有機會……能當那樣藝術大賽的模特……”
說完,也許連她自己也覺得唐突而可笑,她竟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聽了這話,錢松的眉頭猛地一動,顯然內心的震動不小。
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想說的話沒敢問出口,於是干脆裝作沒聽見她的話。
“那種比賽,他們的模特,真的、真的都是全裸的嗎?”
楊璐小聲地問道,臉上再次顯現出微紅來。
“對!全裸!一絲不掛!就像今晚最後時刻的你那樣!”
錢松激動地說道,可話一出口頓時又覺得不妥,“哦……對、對不起,我是說……”
“原來你一直不肯說的原因在這里呀!”
楊璐低下頭,醒悟般地說道,“你曾經說到上屆比賽的二等獎,名字叫《被脅迫的妻子》可當我追問你那幅畫的內容時,你卻始終不肯說。是不是因為那幅作品上的主角模特是……是沒穿衣服的?”
“對……當時我確實不敢對你講,怕那樣太無禮了。”
錢松點了點頭,“在那幅名叫《被脅迫的妻子》的作品中,男女主角都是一絲不掛的……”
“那現在你可以向我解釋一下畫面的內容嗎?”
楊璐輕聲問道:“反正接下來我要帶班期末考,而且我丈夫也要回國了,家里有很多事要照料,所以我近期是不可能再有機會當你的模特了,趁著這個機會,你就告訴我吧。我可不想等到明年才知道呀!呵呵……”
“現在?”
錢松微微一驚,看了她一眼,“如果……你覺得合適的話,我可以說。可是……”
“沒關系,你就直白地說吧。”
楊璐抬起頭,用羞愧而柔和的目光看著他,“你我都是好朋友,相互也認識這麼多年了,我們的人品想必你我內心都很清楚的……這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我、我只是想知道,現在國際上是怎麼樣看待人體藝術的……”
“好……那、那我就告訴你吧。”
錢松覺得楊璐說得很在理,便左右看看,確認四周除了黑暗外再沒有其他人後,他吸了口氣,生硬地說道。
“那是一幅高清晰度的數碼照片,照片中的場景是在一間臥室里,臥室里的昏黃的燈光比較暗淡,主要的道具是一張雙人床。”
“在臥室……的床上嗎?”
楊璐聽了不禁眉頭一皺,她插話問道。
“是的,在床上……”
錢松頓了頓繼續說:“鏡頭拉得很近,床上的主角幾乎占去了照片的一半。照片上的主角是兩個赤身裸體的人,一個是男人,他正對著前方的觀眾,躺在床中央,生殖器官高高地向上立起;而另外一個主角是個年輕的少婦,她背對著觀眾,正微曲著雙腿將大腿分開,跨跪在那男人的上面,她門戶大開的下體正對著男人高聳的生殖器。”
“啊!騎馬式……”
聽到這,楊璐不禁叫出了聲,因為她的腦海中已經出現了一幅女上男下的騎乘的做愛姿勢,但她立刻發覺自己實在太冒失了,隨即羞愧得不敢繼續說下去。
“對,就是騎馬式……但是,那女人並沒有坐下去,兩人的性器並沒有結合在一起……也就是說,照片所拍攝的是他們性交前一瞬間的鏡頭……”
錢松臉一紅,斷斷續續地解釋道:“這其實就是藝術照片的一種特殊表現手法。如果拍攝的是性交時的照片,恐怕就要歸類於色情照片了,可能就不能在藝術比賽中展出了……”
“哦,是這樣……”
楊璐只覺得心跳在加速。
“照片上的女主角雖然是背對著我們的視线,但是由於她的上身有些向右扭轉的動作,所以,從觀眾的角度,可以看見她的臉蛋和右側的乳房……”
錢松克服了害羞心理,繼續解說著。
“這女主角年輕的臉蛋當然是很漂亮的,通過她露出的半邊面容,我們可以發現她的眉頭緊皺、朱唇輕咬,臉上有一片紅暈,而她的緊閉的雙眼下有瑩瑩的淚珠在閃動。我們從照片的名字本來就可以推想到,女主角是一個被人脅迫而遭受侮辱的少婦,此刻看到她臉上那樣羞愧而悲哀的神態,就更能推斷出她正在遭受侵犯的處境,也就能夠猜測出,那個躺在她身下的男人,很可能就不是她的丈夫。”
“哦……”
楊璐點了點頭,沒敢做聲。
“這就是該作品的高明之處。觀眾聽了名字《被脅迫的妻子》後,浮想聯翩了一陣,然後往照片上一看,就看見女主角全裸的背影,欣賞到她白皙的後背、纖細的蜂腰、圓滾的屁股,而屁股正下方還有一根雄偉的陰莖,隨時都可能刺入她的股間,然後再推想到她正在遭受丈夫以外男人的侵犯,頓時就能讓人產生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聽著錢松越來越細致的講解,楊璐只覺得更加緊張和刺激起來,臉上開始出現燒灼感,下身甚至有了濕潤的征兆。
“任誰想想看,假如那照片上的婦人是自己的妻子,她赤裸著全身跪在其他男人面前,不但沒有絲毫的反抗意思,反而順從地采取了一種最為羞愧的姿勢,准備迎接男人性器的插入;不管她是處於何種原因、何種目的,只那一刹那對人心的震撼,任憑哪個男人看了這樣的場景都會血脈噴張的!這種乍一看就能引人入勝而且能激起每個人內心替代角色羞恥感的手法,使這張照片贏得了獲勝的先機。”
錢松說著也不知怎麼的,額上竟冒出汗來。
“這是照片給人的初步印象,如果往細看,還能發現不少更奇妙的地方,”
錢松抹抹汗繼續道:“由於那少婦是側著身,所以觀眾可以看清躺在床上的那個男人的臉;再看靠床頭的牆壁上,掛著一張放大的結婚照,觀眾通過觀察可以發現,結婚照上的新娘與女主角長得一模一樣,而新郎卻並非床上的那個男人,因此就更能確定,此刻這位全身赤裸的嬌美少婦正和丈夫以外男人糾纏在一起,而且是在自己家里,在她新婚時與丈夫共眠的床上,面對著其他男人那即將到來的侵犯……”
“啊……”
楊璐聽了這些話只覺得耳根也紅透了。
“看到這里,觀眾的情緒已經完全被照片所感染,只恨不得親臨其境去感受一下那無可言狀的氣氛。”
錢松說著說著,已經漸漸放開了思想包袱,他大膽而透徹地分析著。
“但是,照片中還有許多更精妙的細節,如果人們能發現這些細微之處,肯定會徹底折服於作者的技藝高超。”
他咽了回口水,繼續侃侃而談。
“比如說,人們如果仔細觀察女主角右手的動作,就能看出一些名堂來:照片上女主角的右肩是自然下垂的,但是右臂卻是緊貼著她的臀部外側,使自己的右手彎曲地伸在她屁股的下方,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她纖纖的右手指正盈盈地握住男人那衝天而起的陰莖,引導著陰莖伸向她張開的屁股中間。從這個細節,我們可以斷定,這個女人已經沒有抵抗對方的意思了——她不但不掙扎,反而引導著男人的陰莖插向自己的陰戶,說明了不管先前她願意與否,此刻她卻已經羞愧地臣服於對方的淫威之下。”
“哦……”
楊璐長噓了一口氣,神情愈加不自然起來。
“還有她的左手!”
錢松一邊推著自行車,一邊專注地繼續分解道,“觀眾還可以發現女主角的左手正被男主角的手緊緊地按抓住,從她皮膚上的皺紋和顏色可以判斷,對方正在用很大的力氣控制著她的左手。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呢?”
“現場情形來看,我們可以這樣推斷:盡管女主角已經屈服於對方,但是由於女人天生的羞愧感,作為一個良家婦女、一個矜持的人妻,采取如此羞愧的插入姿勢,她難免也會本能地用左手去掩蓋自己的生殖器,不讓對方盡情欣賞她最神秘的地方遭受插入的那羞愧的一幕;而男人當然不會讓她這樣做,為了保證自己的眼福,也為了更加打擊她的自尊心,他當然要盡力攔住她的手……”
“……”
楊璐的臉早已紅透,陰戶里傳來蜜熱的濕感,邁步前進的同時,大腿根部開始不自覺地互相摩擦著。
“還有,最幫的細節就是被丟在床頭的一個皺巴巴的安全套!”
錢松越說越激動。
“安全套?”
楊璐覺得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對!就是那個用過的安全套!”
錢松的臉上寫滿了興奮,“正是通過這個使用過的安全套,我們可以斷定,這幅作品所要透露的信息是,此刻,那位少婦並不是剛剛要遭受奸汙,而是二次順奸!”
“二次……順、順奸?”
“沒錯!那個皺巴巴的安全套告訴我們,在此之前,少婦已經與那個男人進行過性交!雖然不知道他們之前是采取什麼姿勢性交的,但是從那套子的磨損程度來看,不難推斷出他們之前的做愛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而且強度也不小。”
“再仔細觀察,更可以發現少婦高翹著的屁股上居然有著兩塊汗濕的紅潤,因此,我們可以大膽地猜測,剛才,這個美麗的少婦采取過類似『老漢推車』式的姿勢接受男人的奸汙,她屁股上那兩塊紅色的肌膚,正是對方肚子不斷拍打的結果!而現在,也許對方覺得戴著套子插入不夠過癮,干脆就拔掉套子,打算直接將陰莖插入少婦的陰戶,並且還命令她采取騎乘這樣一個最羞愧而主動的姿勢來愉悅他的感官,可見對方已經無恥和下流到了極點……”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錢松才滿足地停了下來,“因此,這幅寓意深刻的作品理所當然地受到評委的一致稱贊。可惜的是照片上出現了男性勃起時的生殖器,有些違規,所以最後才屈居第二的……”
“呵……”
一氣聽完這麼多話,楊璐也似經歷了好幾小時一般,累得吐了口氣。
而此時的錢松也仿佛回到了現實中,頓時發覺剛才語言極為唐突,一時間也不敢說話。
兩人就在這奇異的安靜中慢慢地往前走著。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前面忽地出現了一個拐彎口。
雙方都知道,轉出那里,離躍龍中學的教師宿舍不過百米之遙,已經可以看到楊璐家的公寓大樓了。
盡管兩人都不想如此快地就結束今晚的見面,但是雙方都沒有出聲。
不一會,兩人轉出了拐彎口,來到一片開闊地,眼前便是楊璐的家了。
就在兩人都不知該如何說出再見時,他們隱約發覺前面公寓大樓下站著幾個人影。
那些人影此時好象也發現了他倆,登時就迎了上來。
楊璐和錢松覺得奇怪,等近前一看,吃了一驚。
原來是孫強和武華新迎了上來,他們後面還有一個較為高大的人卻遠遠站著沒有過來,眼睛一直盯著這邊,楊璐仔細一看,才認出那人正是孫偉。
“你們……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去睡覺?”
楊璐連忙問道。
“我們覺得很悶,就想下來走走……看見你和錢老師來了就……”
孫強應了一句,剛才臉上焦急的神態此刻已經有了緩和。
武華新也連忙幫腔說是。
“以後我回來得遲了,你們自己早點睡就是了,不必等我。”
楊璐聽出他們口中的關切,將責備的話留在了肚子里。
“哦,是小孫與小武呀!你們以後可不許再這麼遲了喲!呵呵!”
錢松附和道:“時間不早了,你、我大家都趕緊回去休息吧!”
說著,他將自行車推出一截,准備登車,一邊回頭道:“楊老師,那你也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點!”
楊璐關切地說了一句,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原來武華新一直在家里焦急地等待著李茹菲回來,可是左等右等,直到晚上快十一點了還不見阿姨的蹤影。
他對李茹菲的至今未歸感到非常擔憂,於是干脆跑出家門,順著大路要到她單位去找她。
路過這里時他剛好看見孫強坐在路邊等待,於是兩人便在一起交流起來。
如今見楊璐回來,自己才又憂心起阿姨來,於是連忙告辭,繼續向前跑去。
楊璐經過今晚的事,內心還在劇烈起伏著,也沒發覺到武華新並不是朝回家的路走。
由於時間已經接近午夜十二點,她便拉著孫強一起進了大樓。
孫偉見了,沒有說話,也默默地跟在後面,進了家門。
進了家門,楊璐立刻叫孫強和孫偉分別回屋去睡覺,見他們都掩上各自的門後,她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掩上門,靠在門後,閉目思索了良久,才走到自己的床前,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塑料卡來——這是數碼相機的儲存卡,里面存放著剛才錢松幫她拍攝的所有照片。
在離開工作室前,錢松堅持要把存儲卡交給楊璐,說那里面存放著的既是她的美麗,更是她的隱私,理應由她來保管。
楊璐心中感動,只得收下了這張存儲卡。
她來到床邊,拉開床頭燈,打開床頭櫃里的一個抽屜,將卡片謹慎地放了進去,並鎖上了鎖。
想到自己那幾張全裸的照片,再想想剛才從錢松口中得知的那幅《被脅迫的妻子》楊璐的內心一陣蕩漾,久久不能平靜。
有時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卻忍不住去想象那比賽中第一名的作品又會是怎麼樣的。
良久,她才覺得身心都已疲憊不堪,只得准備上床休息。
在昏黃的燈光下,她逐個解開上衣的扣子,輕輕地將外衣脫在了一邊的椅子上,而後松開短裙的系繩,豐臀一擺,小腿一翹,褪下了裙子。
當全身上下僅剩得內衣內褲的她轉過身想到衣櫃里拿睡衣時,卻猛然發現孫偉竟然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啊……”
楊璐忍住了驚訝,詫異地問道:“阿偉?你、你怎麼會在這里?你是怎麼進來的?”
顯然,孫偉是剛才趁著她思緒迷離之時偷偷潛進房間的,也許楊璐一時疏忽忘記鎖上自己臥室的門。
“我……”
他緊盯著楊璐飽滿的胸脯,眼光貪婪地在她那白色的蕾絲乳罩上移動著,“我想你了……等了你一晚上……”
“不是說過了嗎,你不可以再到我房間的……”
楊璐臉上露出不滿的神色,一面立即轉身關掉了床頭燈,同時雙手環抱在自己的胸前。
“可、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呀!”
孫偉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急切渴望,眼光仍舊在楊璐暴露的玉體上來回游走,“璐姨,我不能沒有你呀!請別趕我走好嗎?”
“小聲點!”
楊璐顯然對他的突然出現很生氣,而又怕隔壁的孫強發覺而不敢大聲說話,“昨天我們已經說好,就到此為止了!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從前為了讓你遠離那些低級趣味,我做出了那麼多犧牲,難道你至今還不明白我這樣做的良苦用心是為了什麼嗎?”
“我、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
孫偉唯諾地說道。
“可是什麼?作為他人的妻子,做為你的阿姨,我要赤裸著全身一邊羞愧地扭動著身子,一邊還要耐心地教導你,你以為我的內心很好受嗎?為了讓你走回正道,我要付出多大的委屈你知道嗎?我已經完全盡力了,可是,你還不能變回來,我只好默認失敗。可是你居然那麼沒有信用、那麼無恥,還想……”
楊璐壓低著聲音,怒聲斥責道。
“可、可是你為什麼幫忙不幫徹底?你以為讓我抱著你的裸體就能幫助我解脫煩惱嗎?你難道不清楚那麼做只會讓我更加痛苦!你為什麼不讓我進入你的體內……”
孫偉話沒說完,只聽“啪”地一聲,楊璐在他的臉上響亮地扇了一記耳光。
望著楊璐憤怒的神情,孫偉一時愣在那里不知該怎麼辦。
好一會,楊璐顫抖的身軀才逐漸平靜下來。
她轉過身,冷冷地說道:“你出去吧。我不想再見到你這無可救藥的貪心鬼了……你走吧。”
“不!我不走!”
孫偉說著,突然一步跨到楊璐身後,從後面將她緊緊摟在懷里。
“放開……”
楊璐驚異之下連忙扭動身軀,可是怎麼能扭得過孫偉那十八歲男子的力氣?
他一只手將她牢牢摟住,並騰出另一只手按在了她豐滿的乳峰上,使勁地抓捏著。
蕾絲乳罩在暴力之下立刻變了型,緋紅的乳頭在不經意間跳出了罩杯的束縛。
“不要!”
楊璐驚恐地掙扎著,可是孫偉的手指已經來到她敏感的乳頭上,開始了那熟悉而極具殺傷力的挑逗。
頓時,楊璐只覺得渾身的性感神經都被喚醒了一般,她“啊”地一聲軟在了孫偉的懷里。
這簡直是魔鬼似的手指挑逗,時而劃圈,時而上下,時而輕刮,時而重摁。
不一刻,楊璐的乳頭便堅硬地站立了起來。
她只能靠在孫偉懷里一個勁地喘著粗氣,忘記了自己應該怒斥對方的立場。
兩人站在床邊激烈地糾纏著。
楊璐還沒來得及從這甜美的挑逗中清醒過來,孫偉猛地將她的身體的正面轉向了自己,同時迅速地蹲了下去,並且分開了她的一條大腿,竟然將臉整個埋進了她的胯間。
“啊……啊!”
當孫偉將嘴貼在她內褲正中的蜜唇部位時,楊璐顫抖地昂起了頭,雙手猛地抱住他的頭。
孫偉的額頭磨蹭著她的陰毛,鼻子摩刮著她的小肉芽,舌尖則來回舔舐著她濕潤的陰唇。
楊璐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當孫偉故意緩慢地將她的內褲脫下時,楊璐竟然連反抗的聲音也發不出了,直到他的舌頭再次來到她那毛茸茸的陰戶,直接舔弄起她充血的性器時,她才又忘情地呻吟了一聲。
迷糊間,孫偉扭過她的身體,讓她彎下腰去,雙手撐住床面。
同時,他的雙手執著她的腰,使她形成可向後高翹著屁股的站姿。
直到她隱隱感覺到屁股後面有根火熱的東西在觸碰著自己的蜜唇時,楊璐仿佛才從迷離中掙扎出來一般,重新回到現實世界來。
原來,孫偉已經拉下了他的短褲,掏出了雄偉的陰莖。
猛然間,那根火熱的棒子已經擠開楊璐的陰唇,迅速地插入她濕潤的甬道,堅硬的冠頭一直刺進了她蜜熱的深處,猛地頂在了柔軟的花芯上。
“啊……”
楊璐這才如夢初醒般地尖叫起來,她慌亂地直起上身,想要扭過身去推開孫偉,可是剛扭到一半,下體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快感,令她頓時竟產生了不忍推卻的念頭。
這是一股久違的充實感,是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刺激感,對她這樣一個與丈夫分居一年的成熟少婦來說,這樣火熱的插入無異於久旱逢甘雨!
成熟的肉體忘記了她被侵犯的事實,背叛地發出甜美而瘋狂的感覺。
只一個抽插,楊璐便心猿意馬地大聲呻吟起來,“停”字剛叫出一半,便再無力氣說下去,濕熱的陰道壁拼命地分泌著潤滑的愛液,緊緊包夾住孫偉那粗壯的陰莖。
此時的孫偉居然流出了眼淚,發狂似的抱住了楊璐的屁股,開始更加瘋狂的抽插。
就在這時,臥室的大門突然傳來“嘣嘣”的敲門聲,緊接著孫強那焦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楊姨!楊姨!你怎麼了?快開門呀!”
顯然,隔壁的孫強聽到了楊璐屋里的聲響,現在正急切地想要進屋來看個究竟。
聽到劇烈的門板聲,楊璐才又重新恢復理智。
她強忍著陰道內無比甘甜和充實的美感,扭身一把推開了孫偉。
孫偉沒想到她竟然會突然發力,一個踉蹌便坐倒在地板上。
楊璐快速地拉開衣櫥,取出一件睡袍慌張地穿在身上,又回身看了看正從地上爬起的孫偉,門外孫強的叫喊聲仍不絕於耳。
“滾!你、你這無恥的畜生!滾……”
楊璐又羞又怒,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麼才好,放縱後的孫偉此時也呆在那里,不知該做些什麼。
他正想對楊璐說話,就聽“啪”一聲,他的臉上又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耳光。
這一下著實打得孫偉心驚膽戰,他嚇得趕忙轉身,慌張地拉上短褲,奔到門前,嘩啦打開了臥室的門,撞開門口的孫強,一直跑回自己的房間,鎖上了門。
“楊姨?你、你怎麼了?”
孫強站在門邊,看著楊璐那性感動人的樣子,小心地問了一句。
“沒……沒事……”
楊璐扣緊了睡衣上的扣子,紅著臉答道:“我教訓了他幾句,現在、現在沒事了。你趕緊回去睡覺吧……”
說著,她來到門邊,將孫強哄回了房間去後,才回屋鎖上門,兀自躺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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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孫強家的武華新焦慮地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心中不停地念叨著李茹菲的名字。
從李茹菲離開家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可她始終沒有打回過一個電話。
武華新在出門前打了個電話到她的單位,可是根本無人接聽。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李茹菲早已不在單位了。
那她又去了哪里?
為什麼到深夜十二點了還沒有回家?
難道她還在傷心?
在生武華新的氣?
武華新心中想著,不禁害怕起來,真是千般懊惱萬種悔恨,一個勁地默默祈求她千萬別出什麼事才好。
按照路程來看,走過前面的拐彎,穿過一條小巷,再走十分鍾就能到李茹菲的單位了。
直到現在他還沒有遇到李茹菲,除非是她在路上有所停留,否則早就應該碰面了。
武華新的心幾乎快沉到了水底。
就在他憂郁地走過拐彎,進入那條漆黑的小巷時,武華新忽然聽到了前方的黑暗中傳來一聲尖叫。
“那、那不是菲姨的聲音嗎?”
武華新心中一凜,趕忙向前摸去。
這條巷子原來有盞路燈,可是不知怎麼的,今晚剛好壞了,因此武華新得在黑暗中前行。
在摸索中走了大約十來米,武華新又聽到一聲撕扯聲,此刻他已經能確定,前方不到十米處有人在扭打!
他屏住呼吸,加快腳步,靠得更近,努力往前面看去,終於發現,一個高大的蒙面男人正手拿著匕首將一個女人撲在牆壁上撕扯著。
雖然光线比較昏暗,但是從那女人腳踏的白色高跟鞋來判斷,她正是武華新的阿姨李茹菲!
“錢都給你了,請、請不要這樣!啊……”
只聽她痛苦地喊道:“不!放開我,流氓!不……”
“閉嘴,老子就喜歡你這種穿蕾絲內褲的女人!”
只聽他粗魯地淫笑著說:“今晚偶爾到這來居然大有收獲呀!你這點勁掙扎管屁用!還是留著力氣等下好好伺候老子吧!哈哈……喲!還挺能扭的,玩騎馬式一定很出色,哈哈……別扭了,這麼密的毛,讓老子好好摸摸嘛!哈哈……”
“不!不!那里、那里不能摸……啊……”
聽到這,武華新完全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他頓時熱血上涌。
“住手!你給我住手!”
他猛然一吼,奮力躍上前去。
“嗯?”
那蒙面劫匪聽到聲音,嚇了一跳,急忙轉過身來一看,才發現站在他面前的竟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孩。
“小鬼?你、你干什麼?你他媽找死嗎?”
“華、華新?”
拼命掙脫開的李茹菲這時也才發現,來者正是自己的外甥,“快、快跑呀,傻孩子!他是壞人!快跑……”
不等她話音落下,武華新竟然猛地跳了起來,飛撲向那蒙面男人。
“小、小鬼,你干什麼!”
劫匪怎麼也料不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孩竟然像頭瘋牛一樣撞進他的懷里,好象根本就不怕他手中那鋒利的匕首,“放手,不然我宰了你……”
可是他話還沒說完,武華新已經猛地撲到他身上,他一個沒站穩,被武華新用力地推到了小巷的牆壁上,突然的碰撞竟使得他手中的匕首脫落到了地上。
“你敢欺負菲姨,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武華新一面摟住他,一面歇斯底里地喊叫著,這場面不但驚呆了一邊的李茹菲,甚至連劫匪都被鎮住了。
“你、你干什麼!放開呀……”
劫匪一陣心慌,只得手忙腳亂地與他糾纏在一起,聽著武華新瘋狂的喊叫,他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由於糾纏過度,兩人竟倒在了地上,滾打起來。
慌亂中,劫匪的手摸到了牆邊一個丟棄的啤酒瓶,他連忙將瓶子抓在手里。
“放手!小畜生!”
此刻的劫匪一來心慌,二來害怕這小孩大叫會引來更多的人,他猛地推開武華新,爬了起來,竟高高地舉起手里的空瓶,“你、你他媽再過來,我、我就砸死你!”
武華新哪管這些,他倏地爬起來,繼續吼叫著撲向劫匪。
只聽“咣”地一聲,劫匪手里的空酒瓶狠狠地砸在了武華新的腦門上,在李茹菲的尖叫聲中,那瓶子頓時破碎成許多玻璃渣散落在地上。
而武華新則猛地一頓,雙手本能地抱住頭。
劫匪因此得以掙脫開他的糾纏,向後連退幾步。
這一砸連蒙面劫匪自己都驚呆了,他也料想不到自己在慌亂的情況下會做出這麼重的一擊,因為這樣做弄不好是極有可能出人命的,然而,更令他驚訝不已的是,如此一個少年為何會發瘋一樣不要命地撲向自己,也不知他哪來的膽子。
武華新的腦袋被酒瓶這猛地一敲,頓時就流出一道暗紅的血紋來,然而他竟然沒有倒下,而是盡力站穩了,搖晃地邁著步子繼續慢慢地走向劫匪。
就在李茹菲和劫匪看得目瞪口呆時,他眼前一花,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殺人啦!殺人啦!你、你站住……”
李茹菲忽然渾身充滿了勇氣,一面大喊,一面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不!不是我干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劫匪從來也沒經歷過這樣流血的場面,顧不得去撿丟在地上的匕首,“不、不是我!不是……”
說完他扭回頭,撒腿就跑,踉蹌地奔向小巷口。
“站、站住!你……呵……呵……”
衣衫不整的李茹菲扶住小巷的牆壁,勉強站直了身子,可是那蒙面劫匪轉眼間已經跑出了小巷,逃得無影無蹤。
“華新……你沒事吧!華新!華新!”
劫後余生的李茹菲顧不得驚慌,一把撲到武華新的身上,一邊大聲呼喊著,一邊拉住他的衣領拼命搖拽。
“我……我……沒事的……放心!菲、菲姨……”
武華新睜開眼,艱難地吐了兩口氣,剛才拼盡了全力的他現在一時提不上力氣,盡管如此,他還是盡力抬起了頭,“沒事的……腦袋被輕敲了一下,劃開了而已,只、只要菲姨沒事……就、就好……”
“傻孩子!華新,你怎麼不要命了?嗯……”
李茹菲跪在他身旁,強忍著淚水,將武華新的頭枕在了自己的膝蓋上,“誰讓你衝出來的?你、你這樣會沒命的呀!傻孩子……你要是出了事,你、你叫菲姨可怎麼辦呀……嚇死我了……嚇死了……華新……”
此刻,強烈的疼愛感早已戰勝了恐慌和羞愧,李茹菲愛憐地注視著武華新的臉色,關切地撫摩著他的面龐。
“我、我真的沒事……”
武華新忍著頭上的劇痛,神情凝重地看著自己的阿姨:“誰要傷害我最敬愛的菲姨,我、我就和誰拼命……”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可、可是你這樣莽撞會沒命的你知道嗎?”
盡管要裝出責備的語氣,可是現在李茹菲根本做不到,她的內心就像被刀子劃過一般難受,她抽泣著用顫抖的手關愛地擁著武華新的頭,“傻孩子……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拼命啊……”
“菲姨……您是我最最親的人,”
武華新咬著牙,一手捂住頭頂上的傷口,一邊為了安慰李茹菲而強做笑臉,“您是我最最喜愛、最最尊敬的人!我、我是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傷害你的……我、我……”
“可、可是我……不、不值得你這樣……”
李茹菲內疚而羞愧地搖了搖頭,“菲姨是個背棄丈夫而沒有羞恥感的人……是個自甘墮落的壞女人……菲姨在你面前早就沒有尊嚴了……我、我……”
“不!不!那全是我的錯!”
武華新掙扎著坐起上身,他一把拉住李茹菲的雙手,“全是因為我的衝動和無知!是我對不起您呀……您不但沒責罵我,反而還這樣寬容,我實在感激您呀!在我心中,您永遠是那個充滿了慈愛的高尚的菲姨!”
“真……真的嗎?”
李茹菲聽了這話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顫抖地握住武華新的手,強忍著馬上要涌出的淚水,用期待而緊張的目光迫切地看著武華新的臉,“我……我……在你心中……”
“當然是真的!”
武華新忍痛直著上半身,緊緊地拉著李茹菲,“從我小時候開始,菲姨就是最疼我最愛我的人!那時候我就對天發誓,要永遠把菲姨當成最親最愛的人來對待!伴隨著我的成長,菲姨您對我的無私的關懷和真摯的愛從來就沒有間斷過!您在我心中早就是最神聖的天使了!”
“昨天我強迫您做出那樣無恥的事,完全是因為我的衝動和不理智!您之所以屈從我的侵犯,完全是出於您對我的關愛和包容!您雖然認為自己丑態畢現,可是,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根本就不會改變的!因為在我眼里,那才是您真性情的釋放!沒有絲毫的做作!也只有在最關愛最親密的人面前,您才會有這樣的情懷!這已經說明了我在您心中的地位!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明白您的內心永遠都是最純潔最高尚的!在我心中,您就是真愛和尊嚴的化身!這是任何人任何事情也改變不了的!”
聽了這番話語,李茹菲的淚水奪眶而出,她張大了嘴,整個人仿佛獲得新生一般,感動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我……我……”
“菲姨……您是華新心中永遠的菲姨!”
武華新喘著氣,堅定地說出這樣一句話,結束了他的真情流露。
“華新!我的好華新!嗚……”
李茹菲終於再也按奈不住心頭的感動,她拋開一切,用力地一把將武華新攬在自己的懷里,盡情地哭了起來,“華新!好孩子!謝、謝謝你這樣看待阿姨!嗚……我,阿、阿姨也愛你呀!永遠疼愛你!”
“我……想永遠和阿姨在一起……摟著您……”
武華新整個人癱軟在李茹菲的懷里,剛才的搏斗使他的力氣幾乎快耗盡了。
“好!阿姨永遠不離開你!阿姨天天都摟著你……好孩子!”
李茹菲淚如雨下,“華新,你要堅持住,阿姨這就送你去醫院!這就叫救護車去!”
“別!別離開我……”
武華新有些迷糊,他緊緊拽著李茹菲的衣服。
“不會的!阿姨永遠陪在你身邊!放心好了,華新!”
李茹菲憔悴而又無比欣慰地看著武華新,說:“阿姨就打個電話,阿姨不會離開你的!放心吧,好孩子!”
說著,她慌忙從地上的挎包里掏出了手機,“你一定要忍著,好孩子!”
然而受傷後過分的衝動使得他傷口涌出了更多鮮血,武華新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