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地一聲,孫強推開了房間的門。
然而客廳里卻空蕩蕩的,早已人去房空,只留下天花板上那盞頗具歐洲風格的吊燈還在柔和地發出淡淡的燈光。
他的繼母楊璐到哪去了?還有那個年段長鄭古呢?怎麼也不見了?
孫強詫異不已,看看茶幾上的茶杯,里面的水早已失去了溫度。
“這麼說他們早就離開了?”
孫強暗自嘀咕,而後匆匆掃視了一下其他各個房間,都是漆黑一片。
怎麼?難道連孫偉也出去了?
孫強更加驚異起來。
一想到孫偉,他就感到心寒。
雖然他還沒有正式證實孫偉就是上個星期天那個輕薄楊璐的人,但是他明白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孫偉沒錯,盡管孫強連死也不想承認這個現實。
聯想到當天,楊璐那成熟渾圓的乳峰和紅嫩堅挺的乳頭遭到丈夫以外男人的手無情的玩弄,那情景簡直讓孫強五內俱焚。
孫強趕忙喊了幾句,可是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看來他們確實都已經不在房內了。
這一切反倒讓孫強更加不安起來。
難道楊璐和那兩個家伙一起出去了?
一個是下流無恥的孫偉,一個是心懷鬼胎的鄭古,他們和楊璐在一起,真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事情。
“糟糕!我必須馬上去找她!”
孫強焦急地想,自己的繼母若是真和那兩個色鬼在一起,肯定非常危險。
盡管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幫上什麼忙,可是他還是覺得應該立刻飛到楊璐的身邊。
孫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來不及多思考,孫強拔腿就跑到玄關前,匆匆地換上運動鞋,而後“倏”地拉開大門,跑了出去。
由於楊璐的家住在二樓,所以孫強很快就來到樓下的小區廣場。
這里是躍龍中學離校區較遠的一個教職員工居住區,由三幢八層高的公寓樓和一片五百米見方的長方形休閒廣場組成。
孫強來到樓前時,空地上卻是空無一人。
也難怪,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散步的人們早都回家去了。
空空的廣場沒有留下絲毫线索,看來孫強是追不上楊璐和那兩個壞家伙了。
望著空地上那幾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的廣玉蘭樹,孫強沉重地低下頭,眼眶開始濕潤。
他慢慢地轉過身,抬起頭望了望他所居住的一號公寓樓不同層次間明暗相間的燈火,嘆了口氣。
不同尋常的遭遇已經使得他越來越成熟,絲毫不像個十三歲的初中生。
看著公寓樓,孫強突然想起,那個鄭古好象住在後面的三號樓里,要不然就去他家看看?
說不定能找到楊璐呢!
孫強打定主意,抬腳轉身正想走,最後一刻他的眼光飄過他家的陽台時,忽然發現漆黑的陽台上好象有點動靜,似乎有人影在晃動。
他覺得很奇怪,自己剛從家里下來,家里應該沒有人了呀?
難道是自己看花眼了?
他連忙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一棵廣玉蘭旁邊,倚著樹干向二樓他家的陽台望去。
不錯!確實有人影!
雖然光线很暗,但是借助於一點點月光,孫強肯定陽台上有人。
他所在的那棵樹離公寓樓頂多五米遠,他應該不會看錯!
然而由於是從下往上看,又有欄杆遮擋,所以他僅能勉強看見一個人的頭在晃動。
他心里一驚,陽台上的人到底是誰?
為了能看得更仔細些,孫強一咬牙攀上身邊的樹干,毫不思考地往上就爬,幾乎忘記了他根本就不會爬樹的事實。
然而人一急便可能發揮出超常的力量,孫強往上這麼一躥,還真爬上了兩米多。
他死死抱著樹干,而後定睛往陽台望去。
這下他可看清楚了,陽台上的人好象是個女人,她把長發纏成一個發包卷在頭頂,背向外面站在陽台上,雪白的背緊靠著欄杆。
她那裸露出的雪白的後背在黑暗的光线中略有些顯眼,也說明了她現在可能赤裸著上身的立場。
難道她是楊璐?
孫強內心震撼不已。
再仔細一看,他發覺那個女人雪白的上身正在不停地顫抖,而且她的背上有一只粗壯的手臂,將她的後背牢牢地攬住。
順著那手臂往她身前看去,一個黑影好象正緊貼在她的酥胸上,不斷地扭動悉嗦著。
黑影的動作似乎對女人的刺激很大,她不斷搖擺著腰肢,搖晃著腦袋,隱約還能聽見幾聲輕微的呻吟聲。
陽台上的這個女人真是楊璐嗎?
難道說她根本就沒有離開家,而是關了燈,來到陽台上與人糾纏嗎?
孫強簡直不敢相信他腦子里的這個推想。
但是處在這樣一個特定環境里的,只能是楊璐了。
因為那里是她的家。
就在孫強還沒有從震撼中恢復過來時,陽台上的喘息聲好象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了。
那女人的背已經幾乎橫躺在了欄杆上,而且還向兩旁平伸出雙手,扶住欄杆,控制著她不斷顫動的身體不至於倒下去。
從隱約看到的場面來判斷,她也許正在遭受比剛才更猛烈的衝擊。
“不!”
孫強悲憤難當,幾乎跳著下了樹干,站都沒站穩,就踉蹌地向樓梯衝去。
溫和慈愛的繼母裸露著全身正在遭受男人凌辱的景象在他腦海中形成,強烈衝擊著他的內心。
他眼前的世界已經模糊,清晰的只是那一層層台階。
他來到二樓的家門口時,強忍著勃勃欲出的心跳,顫抖地用鑰匙打開了門,而後以最大的抑制力輕掩上了門,換上拖鞋,來到客廳。
客廳里的吊燈還亮著,孫強喘息著站在沙發邊,眼睛直直地盯著客廳通往陽台的那扇門。
立刻跑上前去打開陽台的門嗎?
還是躲回自己的房間去?
孫強的心在痛苦地斗爭著。
然而,一想到楊璐從前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懷,一想到她那成熟高貴的身體很可能正在遭受孫偉無恥的侵犯,孫強在刹那間拋棄了所有的顧慮。
他咬了咬牙,來到陽台的門邊,憋足了勁,猛地一下推開了門。
但是,陽台上居然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
剛才他明明看見了陽台上的人影,甚至是激烈的動作,現在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難道是他看錯了層,或者是出現了幻覺?
都不可能呀!
孫強明白,由於擔心楊璐的安危,他整個晚上比任何人都清醒。
而且是自家的陽台,他絕不會看錯的。
難道說,在他跑上樓梯開門進來的這十多秒時間內,陽台上的人就轉移回了房間?
急忙轉身回到客廳,孫強發現孫偉的房間已經亮起了燈,房門卻是緊閉的;而剛才在他下樓時那個房間里還是漆黑一片的!
難道真的這麼湊巧?
不!不!
孫強不住搖頭,臉色異常蒼白。
如果這個巧合是真的,那麼只能說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也就是說,剛才陽台上的那個女人確實是楊璐,她確實遭到了侵犯,而且現在她很可能仍在遭受侵犯——就在孫偉的房間里!
至於施暴的那個人,幾乎可以肯定是孫偉無疑了。
難道他最近以來最最擔心的事竟然真的都是事實?
孫強心亂如麻,不知所措,一屁股坐倒在客廳的沙發上。
聯想到楊璐那和藹可親的音容笑貌,再想想自己曾經看過的A片上那些令人噴血的強奸鏡頭,孫強的心都快碎了。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除非我親眼看到!”
他強行掙扎著站了起來,捂著嘴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根本沒有勇氣去敲孫偉房間的門,哪怕是輕輕的一下。
“這些都只是猜測,猜測而已!”
屈辱地自我安慰著,他關上門,又一次倒在床上,掩上被子。
他還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不是真的!不是……”
在眼淚的潤飾下,孫強迷離地進入了夢境。
孫強的這個夢很奇怪,既有兒時嬉戲的場景,又有孫偉丑陋的面孔,也有楊璐成熟的裸體,更有她遭受不知名妖怪強暴的鏡頭。
總之,這個夢光怪陸離,根本沒有什麼邏輯,而且許多場面來回切換著。
等到孫強從夢魘中驚醒時,窗外的天空依然是漆黑的。
當他無精打采地坐起身來,才忽然發覺他的堂兄孫偉穿著睡衣,坐在他床前的椅子上,正冷冷地看著他。
“你……”
孫強頓時怒火中燒:“你來干什麼?楊璐阿姨呢?”
“看來,你已經發現了?”
見孫強醒來,孫偉一邊吸著煙一邊說道。
“你……她、她在哪?我、我警告你!要是……她……”
巨大的憤怒使得孫強有點語無倫次。
“果然……這幾天我的直覺沒有錯。”
孫偉繼續吐著煙,自顧自地說著他的話,好象根本沒聽見孫強的責問,“哼!發現就發現了吧。這也是遲早的事。確認了就好。”
說著,他吐了口煙,站了起來,仿佛下了什麼決心。
“你、你說什麼……”
面對孫偉那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孫強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說話,然而他知道,孫偉所說的一定就是他所猜測的事。
“好了,我也不想浪費時間啦!”
孫偉將臉湊近了孫強,“我今天來的目的只是想告訴你兩件事。”
孫偉的臉色依然那麼冷酷,“第一,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楊璐,也就是你的繼母,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最好放聰明點!”
“什、什麼!”
聽到這句話,孫強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盡管他已經做好了思想准備,“你、你胡說!你這個流氓,騙子!你……”
“別這麼激動,小孩子!”
孫偉狠狠地掐掉手中的煙,將最後一口煙氣吐到孫強的臉上,一把將正欲爬起的孫強推倒在床上。
“我根本沒必要騙你!想必剛才我們在陽台上做的事你應該看到了吧?那還會有假嗎?哼!不怕實話對你說,你在樓下看的時候,我正把楊璐壓在欄杆上一邊操她一邊看她表演乳房自慰呢!沒想到多了你這麼個觀眾,我一高興就用棒子狠狠地捅了她幾下,把她舒服得亂叫!”
“住口!你、你胡說!”
孫強的眼淚都快涌出來,多日來最可怕的猜測終於變成事實,盡管早有心理准備,但他還是覺得悲痛難耐。
“今天你小子跟她跟得挺緊,多虧那個叫鄭古的家伙,我才抓了個機會在陽台上搞她!好不刺激呀!哼!其實我還真得多謝你才對哦!你要知道,一邊欣賞外面的風景,一邊抱著她圓滾的屁股,操著濕漉漉的小穴,簡直爽死人了!”
說著,孫偉的嘴角一彎,露出一絲很難一見的笑容,當然,那是奸笑。
“無恥!你這流氓!這不是真的……”
孫強剛剛哭著爬起欲撲向孫偉,又被對方強有力的雙臂推倒在床上。
畢竟,十八歲的孫偉長得人高馬大,力氣比孫強大出不少。
“老實點,小子!”
孫偉的臉色重新變得冰冷:“如果你不想她聽見,最好小聲點!”
聽了這話,孫強當時就是一愣。
“哼!你應該清楚楊璐的性格吧?她可是自尊心極強的女人,面子對她來說有時比命還重要。”
孫偉繼續冷冷地說道:“你的繼母雖然做了我的女人,可據我猜想,她應該很不願意別人知道這種事,尤其是親近的人!如果讓人知道了雍容高貴的她竟然心甘情願地用自己的乳房和陰戶愉悅丈夫以外的男人,讓別人見識到她最丑陋肮髒的一面,那她的自尊心一定會崩潰的!到時,誰也說不清她會變成什麼樣。變傻?變瘋?或者更嚴重?我可不知道。”
這些話一字一句就像釘子一樣深深地釘進了孫強的心窩里,揪心的痛使得他居然講不出一句話來。
的確,他太熟悉楊璐的性格了。
如果事實真如孫偉說所,像楊璐那樣傳統而自尊的女人就算自盡也不會讓別人知道她的那些丑事的!
“所以,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第二件事:假裝不知道。明白嗎?”
孫偉說完直起上身,“如果你不想破壞現在的平靜,讓她得以繼續保留面子做人,就不要聲張,懂嗎?不僅如此,你要裝得越傻越好,不能讓她有一點懷疑!”
孫偉拉了拉變皺的睡衣,“表面上,我們都要恭恭敬敬地對她,讓她繼續保持著威嚴做我們的家長;背地里,她就能繼續放放心心地做我的女人。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你……你……無恥!”
孫強的臉色鐵青。可面對這樣的現實,他幾乎失去了任何信心。
“哼!別那麼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干脆……今天我就讓你徹底死心吧!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著孫偉從睡衣口袋里掏出一塊乳白色的布條來,並將這布條在孫強面前晃了幾晃。
仔細一看,孫強才發現,那是一條女式緊身內褲。
這條三角形的女內褲樣式很簡單,通體乳白色,沒有任何花紋,惟獨有些特別的是在襠部的正中間繡著一個线條簡單的蝴蝶圖案。
還沉浸在憤怒和悲痛中的孫強勉強打起精神看了看這內褲。
“看清楚了嗎?這下看你還怕不怕,哼!”
孫偉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神采。
這是什麼?
這只不過是一條繡著蝴蝶圖案的內褲嘛!
孫強覺得很奇怪,又仔細地看了看,這只蝴蝶除了不同部位繡线的顏色有點不同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這是楊阿姨的內褲嗎?你……”
孫強覺得孫偉還是在故意氣他。
“哼!想都不用想,這內褲當然是她的!而且每次做愛前是由我親自幫她脫下的!我現在問的不是這個!”
孫偉得意地哼了口氣:“我要你看的是上面的圖案!”
“什麼……”
憤怒中的孫強又是一愣。
“什麼?你、你小子連五彩蝶都不知道嗎?你……”
孫偉顯現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來,好象很驚訝於孫強的“孤陋寡聞”。
“五、五彩蝶?”
“哼!算了……”
孫偉趕忙收起那條女式內褲,將它塞進睡褲的口袋去,好象突然改變了主意,“總之你小子給我老實點!”
說著,他故做輕松地伸了個懶腰。
“行了!我想我已經把來意說得很明白了。”
孫偉瀟灑地轉過身去,面向房門,“我勸你還是老實點過日子吧!維持現狀對誰都沒有壞處。”
“站住!”
眼見孫偉就要離開,孫強喊了一句,爬下了床。
“怎麼?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孫偉繼續背對著他,冷冷地說。
“不!我不相信!我絕不相信楊璐阿姨會屈服於你!她根本不是那種人!”
孫強忍著哭泣的衝動,盡量壓低聲音。
“她一定是被你這流氓逼迫的!你這卑鄙的畜生!我一定要救她!”
他恨得將牙齒咬得直響。
“蠢貨!我早說過了,你根本不值得我騙!你知不知道你那高貴的繼母現在正在干什麼?她現在正跪在床頭,高高地翹著屁股等著我回去繼續插她!”
孫偉說話的語氣幾乎沒有變化,“反正信不信由你!你說什麼是你的自由,只要你不聲張出去,我不反對你繼續做阿Q,哼!”
說完,他向前走了兩步。
“如果你小子實在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立刻帶你到我的房間去偷看。”
孫偉故意停下腳步,“你可以欣賞到她以最主動的態度和最高難度的姿勢和我做愛的樣子,保證你終身不忘!怎麼樣?如果你怕累著她,我可以建議她只采用女上男下的騎乘體位。不過,為了不讓她發現你,你只能在後面偷看,只能欣賞到她淫蕩的屁股,而無法看到她一邊用毛茸茸的陰戶吞吐著我的棒子、一邊露出無比享受的笑容。可惜,可惜呀!呵呵!”
“……”
“怎麼樣?”
孫偉停頓了數秒,“有勇氣時就告訴我一聲,我可以讓你一飽眼福,也不枉我們堂兄弟一場。好了,她該等急了,再見。”
說完,孫偉拉開房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怒,恨,悲、痛——孫強簡直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只覺得天旋地轉,一頭便栽倒在了床上。
---------------
一縷晨曦穿過窗簾的縫隙,靜靜地灑在了寬大的席夢思床上。
武華新皺了皺眉頭,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當他看清了天花板上不同的吊燈時,才猛然醒悟過來自己還在李茹菲的臥室里。
他心中無由得一驚,倏地坐了起來,看了看身邊那空蕩蕩的床位,感覺那被子下好象還殘存著一絲溫暖,李茹菲顯然已經起床了。
他輕輕地拉開了窗簾,外面已經天色大亮。
武華新很想像從前一樣快速地從被窩里跳起來,但是腰間那一陣陣酸意讓他疼痛不已,令他感覺到身體快要被某種力量折斷似的。
而且手臂和大腿上的肌肉也異常酸痛,全身就象被抽了筋一般虛軟無力。
昨夜那連續五、六個小時的瘋狂已經使得他精疲力盡。
雖然他的心理和身體比任何同齡人都要早熟許多,但對於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來說,畢竟這是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
然而真正讓他不安的並不是身體的虛弱。
他現在最尷尬最擔憂的,是如何去面對他的阿姨李茹菲。
作為一個傳統的女人,遭受了外甥粗暴的奸淫,經歷了幾乎一夜羞愧難當的性折磨、最後歇斯底里地陶醉在瘋狂的性愛里,真不知今天早晨她是以什麼立場從這大床上爬起來的,而他又該以什麼態度去面對她呢?
一想起昨夜最後時刻她那自暴自棄的迎合動作,武華新擔憂而又懊悔不已:溫柔矜持的阿姨現在是否正躲在什麼地方偷偷地哭泣呢?
她會不會因為昨天的折磨而異常痛苦甚至是精神失常呢?
如果真是那樣,簡直就太可怕了!
可是現在他還沒有看見李茹菲,根本不清楚她的態度,所以想得再多也沒有用,還是趕緊起床吧!
“菲姨,你在哪?”
內疚地在心里喊了一句,顧不得渾身的疼痛,武華新掀開被子,迅速地下了床,套上拖鞋,來到客廳里。
客廳依然很安靜,空無一人。
武華新正在焦急,忽然聞到了一陣香味——那味道來自廚房!
不知怎麼的,聞到廚房里飄來的溫馨的食物香味,武華新那顆懸著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
“一切正常!”
他欣喜地想:“至少菲姨還沒有打亂她的生活規律,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盡管心里有幾分喜悅,但他還是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廚房。
只見李茹菲身著一套嚴謹的粉紅色洋裝短裙,靜靜地站立在洗碗池前,默默地洗著盆子里的碗碟,她的背影看起來還是那麼嬌柔而剛毅,充滿了柔美,而又透出一份強烈的不可侵犯的尊嚴感來。
武華新一陣心虛,不敢多看她。
他低著頭來到飯桌邊,輕輕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的位子前已經擺上了牛奶、面包和雞蛋。
他看了看李茹菲位子前的桌面,上面只剩下一個干淨的空盤子。
顯然,她已經吃完早飯了。
“姨……”
武華新話到嘴邊,卻又沒敢繼續說下去,心中慌亂不已。
聽到聲音的李茹菲立即渾身一顫,而後繼續洗著碗,從動作上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整整三分鍾,李茹菲都沒有轉過頭來和他打招呼。
武華新的心頓時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他勉強抑制住內心的失望和慌亂,低下頭,囫圇吞棗般地猛吃起早餐來。
他知道,李茹菲的內心一定和她現在平靜的外表完全不一樣,她一定還在為昨晚的事而悲痛。
於是廚房里出現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場面:一邊是李茹菲低頭站在水池邊黯然地洗著碗,一邊是武華新埋著頭心虛地吃著不知味道的早餐。
房間里一片安靜,靜得讓人心慌。
時間就這樣在尷尬中走過了十多分鍾。
忽然,李茹菲咬了咬嘴唇,放下手中的碗碟,轉身向客廳走去,並與武華新擦肩而過,然而她的眼睛始終沒有看他。
武華新愣愣地坐在原地,沮喪地聽著她離開的腳步聲。
客廳里傳來換鞋的聲音,然後是門的吱溜聲,武華新明白,那是李茹菲拿挎包的聲音。
難道她真的就這樣出去了?
她真的連一句話都不願和他說嗎?
天哪!
對於平常溫柔親切無比的李茹菲來說,這簡直是不可能的!
武華新的心情已經降到冰點,他慌張地站起來,轉身向客廳想說些什麼,卻沒敢開口。
他知道,世界末日也許馬上就要到了。
他,已經被他最可親的人拋棄了!
然而,這完全只能怪他自己!
遭受到自己最疼愛的外甥非人的奸淫,她還能這樣鎮定地站在這里,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可是就在這當頭,已經穿上鞋踏入玄關的李茹菲忽然停下了開門的動作,而是靜靜在站在門邊,幾乎是思考了半分鍾,她的嘴里終於說出一句話來:“趕緊吃吧!別遲到了。”
而後,她用力打開門,快步跨出大門,背過手,頭也不回地帶上門,隨著“喀嚓”地輕輕一聲,大門被關上了。
武華新愣愣地站在那里,根本說不出一句話。
他的心突然變得冰涼無比。
難道李茹菲真的不肯原諒他嗎?
他所犯下的錯誤真的無法挽回了嗎?
---------------
上午十一點,躍龍中學的大操場上人聲鼎沸,上體育課的學生們在進行著各自的活動。
“你說的……應該不是真的吧?”
武華新雙手墊在後腦勺下,雙腿大開地躺在小型足球場柔軟的草皮上,一邊思索著一邊說。
“哼!事情已經再清楚不過了!”
與他躺在一起的孫強皺緊了眉頭,紅腫著眼睛,顯然哭過很久了。
“那些不可能是我的幻覺,而是明明白白的事實!她太讓我失望了!”
他的口氣充滿了無奈和悲傷,話語中夾雜著抽泣。
體育課的自由活動時間里,武華新和孫強這兩個死黨碰在一塊,孫強毫無保留地將楊璐的事告訴了武華新。
作為最好的朋友,他們倆之間幾乎無話不說。
原本因李茹菲的態度而心事重重的武華新,看到好友比他還難過,只得將自己的痛苦暫時放在一邊。
聽著孫強訴完苦水後,武華新也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他很想問問孫強為什麼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不過即使不問他也能明白孫強對楊璐的心意,因為武華新自己對李茹菲也有著同樣的感情——那是一種超越親情的感情,還夾雜著一絲毫無惡意的性欲。
不過武華新還不敢將自己對李茹菲所做的事講出來,而孫強卻敢大膽說出他的煩惱。
這一點上,武華新覺得自愧不如。
“如果不是你親眼看見,打死我也不相信楊璐阿姨是那樣的人啊!”
武華新難以置信地搖了下頭,“我認識她應該也有幾年了吧。根據我的觀察,她是個正直而敬業的教師呀!從人品上看,她應該也是個嚴肅而自尊的人。那種不自愛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在她身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絕不是誤會!這都是因為那個孫偉!”
孫強突然咬著牙恨恨地說道:“肯定是他對楊姨做了什麼,他奪走了那個可敬可愛的楊姨!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畜生的!”
“你確信?”
“當然!我的楊姨絕對是個正直的人!”
孫強含著淚堅定地說道。
“唉……”
武華新也不知該安慰他什麼才好,兩人陷入沉默。
“阿強呀,你說的那只蝴蝶……”
許久武華新才開了口。
“哦?蝴蝶?”
“對。你別不高興,我剛才……一直在思考你所說的那條內褲,還有那只五彩蝶。”
武華新思索著說,“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呢?聽起來好象孫偉很在意那只五彩蝶呀!”
“可……可我覺得那只是一條普通的內褲呀!一定是孫偉那混蛋故意用楊阿姨的內褲在向我示威!”
孫強伸展開四肢,茫然對著天空,“至於那只五彩蝶,四扇翅膀和軀干分別用了五種顏色的线條繡出,也是很普通的圖案,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嘛!”
“可孫偉為什麼要在那種場合如此強調那條內褲呢?是不是那個蝴蝶圖案隱藏著什麼特殊的含義?”
武華新內心不禁疑惑起來。
“哼!總之,我饒不了那個畜生!”
孫強憤怒的聲音打斷了武華新的思緒。
武華新正想說話,冷不丁他們的耳邊忽然傳來一個令人異常討厭的聲音。
“嘿嘿!你們在說誰是畜生呀?”
一聽這惡心的聲音,武華新和孫強不用看也能猜出是誰來了。
他們從草地上爬起來,故作懶散地轉過身去。
那個一百七十五公分高的個子兀然出現在眼前,果然是他——吳霸天。
“老師叫大家自由活動,你們倆……卻躺在這里曬太陽,還在背地里說誰的壞話,也不怕我告老師去?”
仗著自己是體育委員,吳霸天一臉壞笑地說道。
“我們做仰臥起坐累了,順勢躺著休息一會,再聊上兩句,應該不算違反紀律吧?”
武華新愛理不理地回答。
“哼!你們倆能聊什麼?上體育課就要有上體育課的樣子!”
吳霸天眯起眼睛,露出霸道的表情。
由於他的個頭在初一學生中的出類拔萃,他早習慣了用蠻橫的口氣對同學講話。
“我們走吧。”
武華新不想再和這個家伙糾纏,拉起孫強的袖子就要離開。
他早就厭惡了這種狐假虎威的人,更不想與他多待一分鍾。
“等等,別急著走!”
吳霸天忽然扯住他的衣服,“我有點事……想和孫強聊聊!”
“你扯我干什麼?”
武華新正色道:“我和孫強現在沒時間,改天吧……”
“是呀,我和你沒什麼可說的。”
孫強幫著武華新甩開吳霸天的手後,轉身要走。
“我想和你聊聊楊璐老師的事情,不知可不可以呀?”
吳霸天不緊不慢地說道。
武華新和孫強頓時愣在當場,楊璐?
尤其是孫強的心更是突然加快了跳動。
在這樣敏感的時期提到楊璐,不能不讓他緊張。
難道這個壞家伙與楊璐有什麼瓜葛?
或者更糟,他了解到楊璐的那些事了?
“我說的可是孫強的繼母,初三年級的那位美女楊璐老師哦!嘿嘿!”
他一臉陰笑地看著孫強與武華新惶恐而疑惑的臉色。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孫強的胸口開始劇烈起伏。
“其實也沒什麼……”
吳霸天四下看看,確信操場沒有人在注意他們後,歪了歪嘴笑道:“像她那樣一臉正氣卻身材惹火的成熟少婦,難道不能聊聊嗎?”
“住口!不許你再用髒話玷汙她!”
孫強怒氣上涌。
“哦?我只是用髒話玷汙而已嘛!何必這麼生氣?如果有的人用……”
吳霸天笑得更加陰險。
“用、用什麼!”
“用……我只是胡亂說說,你千萬別當真啊,如果有人用……用手,或者其他身體部位來玷汙……不知……”
“你這混蛋!你在亂說什麼!”
孫強幾乎抑制不住衝動,要不是武華新使勁拽著他,他肯定已經衝上前去撲向吳霸天。
“我都說了,我是亂說亂猜測的嘛!你看你……”
吳霸天繼續冷笑道。
這些話卻讓武華新震驚不已。
他也只是剛剛從孫強嘴里聽到了楊璐與孫偉的事,而且這絕對是不能對外宣揚的秘密,然而這個身為外人的吳霸天卻好象已經對該事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難道他真和這事有什麼牽連?
想到這,武華新不禁為楊璐現在的處境擔憂起來。
“好象你們都不高興了?嘿嘿!”
吳霸天的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那我們還是改天再聊吧!”
武華新一時也被他這奇怪的態度給蒙住了,這家伙不是要和他們過不去嗎?
怎麼立刻說走就走了?
不過他敢肯定,這個吳霸天肯定知道什麼內幕。
他本想叫住對方,可轉念一想這樣不妥,於是轉頭看了看孫強,而孫強似乎也深陷疑惑,對吳霸天的離去好象沒有什麼反應。
武華新眼光往後一瞟,這才發現遠處他們的班長的陳新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注視著他們的舉動了。
這大概就是吳霸天忽然改變主意的原因吧。
吳霸天走出三米遠,忽然回過頭來,眯起眼,以能讓他們聽見的最小音量說道:“楊璐老師下面的那顆痣,可要保護好呀!嘿嘿!”
說著,他便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這句使人如在雲里霧中的話卻好象雷電一般劈得孫強渾身不住顫抖。
因為只有他才明白這句話的內涵!
那次無意間的偷窺,使孫強有幸一睹楊璐下體的無限春光,雖然只有短短數秒,但楊璐那神秘而性感的陰戶卻給孫強留下了永難磨滅的印象。
在孫強的記憶中,楊璐右大腿的內側有一顆黑痣,離她那烏黑茂盛的陰毛只有兩三厘米的距離。
剛才吳霸天所說的黑痣,難道就是楊璐右大腿內側的那顆黑痣,那顆離她的生殖器僅有兩三厘米之遠的黑痣?
連自己這樣與楊璐朝夕相處的人也只是幸運地通過萬分之一的機會才了解到的絕對秘密,而那個身為外人吳霸天居然……
天哪!孫強差點就暈倒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