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吧出來後,他們迅速上了一輛出租車,跟蹤甄迎傑和劉佳佳而去。
在一家賓館門前,甄迎傑停下了那輛藍鳥,帶著劉佳佳進去了。
開房!
看到這情形,侯島馬上意識到這次跟蹤非常荒唐。
劉佳佳心甘情願地與甄迎傑一起去開房,他卻以曾經班主任的身份,以保護劉佳佳的安全為借口去跟蹤他們,是無聊至極呢,還是在履行老師的責任呢?
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流露出了一絲苦笑。
一個做過老師,又在讀研究生深造的人,現在卻變得如此荒唐無聊,除了笑能借來表達內心的感受,還能有什麼呢?
“進去看看吧!”殷柔似乎並不關心他的苦笑有多麼無奈。
她顯得執著而好奇,好像即將抓住了她死對頭什麼把柄似的,不容有任何半點閃失,很果決地提出要進去看一看。
這社會提倡尊重他人人身自由,別人開房雖不合法,但你跟進去算什麼?
難道就是合法的嗎?
侯島想到了這些,馬上提出質疑說:“不合適吧!他們已經進了賓館!我們再跟上去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他們能進去,我們就不能?”她話里面帶著幾分不滿,也夾雜著對他的幾分看不起。
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來賓館開房,女人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合適,男人卻變得扭扭捏捏起來,她怎麼不有看不起他的傾向呢?
除此外,她說那句話也似乎是在與誰賭氣,既然他們兩人能開房,為什麼我們兩人就不行呢?
“能進去,只不過我覺得有點不妥!”他想了半天,想說服她不要進去了,但想到她剛才堅定的態度,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說辭,只好慢吞吞地回答說。
“有什麼不妥!這年代開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再說,我沒覺得不妥,你反而覺得不妥,那是什麼意思??”殷柔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似乎在教導一個不開竅的孩子,似乎在強調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
“沒……沒什麼意思。聽你的吧!”他便不再堅持他的看法了。
他知道,今晚她與平時不一樣,是難以讓人讀懂的。
在今夜,無論遇到什麼事,都是她獨決的,即使他有不同意見也是白搭。
因為他雖然幾次提出了意見,但除了受到她的斥責外,最終並沒改變什麼。
人啊,有時思考得太多,也會招人煩的,而糊里糊塗的,嘻嘻哈哈的,反而會讓人覺得可愛一些,尤其是在固執的好強者面前。
殷柔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表現出非常黏糊的樣子,像一對處在熱戀中的情人一樣。
在外人看來,他們是一對標准的情人,一對處在熱戀中的情人。
他們開房,當然是正常的,是值得理解和包容的。
“歡迎光臨!”他們一到賓館門口,一個服務小姐就前來打招呼。
他們輕微地點了點頭,然後昂首走進了賓館里。
另一個服務小姐便帶著他們去登記處登記。
“您好!”
“你好!”
“請問您們需要貴賓間,還是普通間?”
“噢,剛才兩個人是我們的朋友。我們和他們是一起的。我們就住在他們隔壁吧!”
“這個!?”登記處的小姐聽到這話,頓時臉上有了難色。
“這個什麼?他們住什麼樣的房間,我們就住什麼樣的房間……”
“他們住的是貴賓間,隔壁房間已經被人預訂了。我們恐怕不能……”
“預訂了就不能換一下嗎?”
“先生,這個恐怕……”登記處小姐臉上更加有難色了。
“恐怕什麼?”
“那位客戶在兩個小時前就定了下來!要找他商量調節,恐怕……”
“好了,算了吧!那對面的房間可以嗎?”
“這個行!”
辦完登記手續後,在服務小姐的帶領下,他們很快來到甄迎傑和劉佳佳所住房間對面的房間。
進了房間後,她就把手提包往床上一放,然後虛掩著門,坐在一張椅子上,面對著對門,好像在監視著什麼。
她坐到椅子上後,就大聲唱起了《兩只蝴蝶》,但在他聽來歌詞卻已經被篡改了,篡改得有點誘惑的味道:親愛的你摸摸腿,小心前面草叢的紅貝;親愛的來親親嘴,嘴中口水會讓你陶醉;親愛的你跟我睡,穿過叢林去看小溪水;親愛的來摸屁股,擁抱調情不會說好累;我和你纏纏綿綿……
侯島聽到這里,忍不住笑著問她:“大姐,你唱的什麼歌啊?怎麼味道兒那麼特別啊?”
“你笨啊!這麼流行的歌都聽不出來!兩個蝴蝶!”殷柔見他問她,就停止了唱歌,回頭大聲回答他說,唯恐他聽不見。
“兩個蝴蝶?兩個鴛鴦差不多?”他見她那樣說,立即笑著回答說,“我看即使是兩個鴛鴦,也是兩個野鴛鴦!看你唱的黃不拉機的,再唱下去將別人家發情的公狗都吸引來了!”
“你管我呢!我嘴唱我心,我想怎麼唱就怎麼唱。還說將別人家發情的公狗吸引來了,能把對門的吸引來就不錯了!”他說罷,又立即唱起來了。
“不可思議!真不知道你說的什麼!”他見她說話“越來越離譜”嘟嚕了一句,就在另一張床上躺了下來,雙眼看著頂上的樓板,思索著今夜殷柔反常的緣故。
昨夜那麼累,他尚未完全恢復,今夜又連遇那些荒唐事,他實在是累了,身體感到累,心里也感到累。
殷柔也不說話,兩眼緊緊盯著對面,同時嘴里還在大聲唱著連他都覺得黃得唱不出口的歌曲:親愛的你摸摸腿,小心前面草叢的紅貝;親愛的來親親嘴,嘴中口水會讓你陶醉;親愛的你跟我睡,穿過叢林去看小溪水;親愛的來摸屁股,擁抱調情不會說好累;我和你纏纏綿綿……
侯島不理會她,任憑她扯著嗓子大聲唱。
猶如大部分女人喜歡用哭來發泄感情一樣,許多男人都喜歡說下流話來發泄感情。
說實在話,侯島聽到這被篡改黃歌兒,不僅不感到惡心,反而感到輕松悅耳,因為暗中隨著那種節奏應和,可以不知不覺地發泄他內心的感情……
殷柔大聲唱了幾遍就停下了。侯島好奇地問:“你怎麼不唱了?”
“你怎麼不去睡了!洗澡吧,不洗澡就躺著像什麼!”殷柔並不回答他的話,而是直接對他說。
“我在聽你唱歌,舍不得走!”
“別磨嘰了!洗澡去吧!”
聽到她說此話,他的睡意一下子消除了很多,坐了起來對她說:“好吧,我這就去!”
“去吧!快點啊!”
隨後,他就迅速脫掉衣服,走進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