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來了!”曼曼一進門就衝著侯島大聲喊道。
侯島見曼曼喊他爸爸,故意不說話,眯著眼睛裝作睡著。
他知道,他不是曼曼爸爸,如果答應了就意味著同意劉欣求婚,殷柔、狄麗麗或者尤可芹聽到了,那就是黃泥巴掉到褲檔里,不是尿也是尿,而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說干口舌也解釋不清。
“爸爸,我來了!”曼曼見侯島沒理會她,又重復大聲叫了一聲。
“曼曼,別吵,侯老師睡著了!”劉欣當然知道侯島是故意不理曼曼的,立即提醒曼曼說。
侯島只是在推辭不掉的情況下答應做曼曼一晚上爸爸的,並沒答應做她爸爸,此時有殷柔在,無論曼曼怎麼叫,他都不會答應的。
“媽媽……”曼曼看了看劉欣,很委屈地說,“眼睛睜著呢,故意不理我……”
“你們來了啊!”侯島見曼曼很委屈的樣子,笑著與她們招呼說,“我不是你爸爸!你叫我侯老師。
“嗯,你因為這個不理我?”曼曼很委屈地問。
不是不理你,是我不知道你喊誰。“侯島對曼曼解釋說。不是一個孩子的爸爸,當那個孩子喊爸爸時,怎麼能隨便去答應呢?如果那樣的話,那是做人不厚道。
“哼,明明就是故意不理我!還說不知道喊誰呢?這屋里還有誰呢?我還認識誰啊?”曼曼略帶幾分生氣地撒起嬌來,嘴巴翹得高高的。
“好了,好了!對不起,行不?”侯島見曼曼撒起轎來,不由得笑起來。
現在的孩子啊,成熟得這麼早,才10歲的女孩,居然像十七八歲的少女一樣會撒嬌!
而且撒嬌的威力還輕輕松松地能讓一個大人屈服。
“不行!不行!”曼曼見侯島給她道歉,趁勢耍起了脾氣,擺起了架子,讓侯島感到他面時的不是一個10歲女孩,而是一個有著相當情場經驗的少女。
少年老成,大概就說的曼曼這類孩子吧!
“呵呵,你要我怎麼才滿意呢?”侯島略略驚訝後,又笑著問。
既然正面時付不了,反客為主問她,也不失為一種不錯的方法。
而那些說話咄咄逼人的人,往往會過於自信口才,沒做對方反客為主的心理准備,因此也往往容易敗在對方反客為主上。
“……”曼曼果然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曼曼,別鬧了!侯老師養傷,需要安靜!”劉欣見曼曼很任性,遏得侯島難堪,也被侯島反擊得難堪,,急忙出來替她解圍。
母女相依為命,許多事情不由自主的配合,在這種小細節中,已經流露無余了。
“媽媽,爸爸……”曼曼正想說什麼,但看到劉欣有幾分不高興,就不敢再說下去。
“侯老師養傷,需要安靜!”劉欣再一次重復說,語氣里含有警告成分。
“沒什麼,沒什麼,曼曼過來,讓老師看看!”侯島見劉欣責備曼曼,便笑著招呼曼曼。
孩子嘛,有些時候是表現得不懂事,但大人何必非要讓她難堪不可呢?
給有一個笑臉,開一個玩笑,一切尷尬不就化解與無形之中嗎?
曼曼看了看劉欣,走到侯島病床邊坐下來,看著侯島說:“您好了點嗎?我好擔心啊!”鑒於剛才的莽撞舉動引起大家不開心,曼曼便對侯島稱您。
“好點了!好點了!”侯島笑著用手在曼曼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像曼曼那樣聰明伶俐的愛子,雖然說話有點讓侯島難堪,但他還是從內心喜歡她的,沒辦法,人就是容易愛屋及烏,喜歡上了一個人,總是喜歡不知不覺地忽視其弱點和不足。
“哦,那就好,那就好……”曼曼看了看侯島,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只是一味地重復“那就好”三個字。
“殷老師,你也在啊!”這時尤可芹來了,見殷柔在那里,感到很驚訝,但還是迅速笑著與她打了招呼,畢竟殷柔是她師娘,學生見了師娘,不主動打招呼顯得缺乏禮貌。
尤可芹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在這一點上還是表現不錯的。
“是啊!小尤啊,你也來了?”當然殷柔看到尤可芹,也感到有幾分意外。
“是啊!我來看看!”尤可芹笑了笑,准備往里走,又發現了劉欣和曼曼在侯島床前,更加吃驚,旋即又笑著與她們點了點頭,尤可芹並不認識她們,也不知道她們與侯島是什麼關系。
劉欣和曼曼也不認識尤可芹,見她來看侯島後,也覺得很奇怪,與她笑著打招呼後,便將眼睛轉向他,他們的目的很清楚關系。
想知道來的那個女孩是誰,與他什麼關系。
侯島見她們盯著尤可芹,當然明白她們的意思,就主動介紹說:“我給你們介紹下吧!這是我的學生曼曼,這是曼曼的媽媽,這是我的同學尤可芹!”
侯島按那種順序介紹是別有目的的,向她們宣誓,他與曼曼母女沒什麼特別關系,他和尤可芹也僅僅是同學關系。
大家不要瞎猜想,瞎猜想都是無聊的。
“你好!”
等侯島介紹後,她們又一次打招呼。
雖然她們都面帶微笑,但內心里都在揣測:她與侯島究竟是什麼關系呢?
為什麼在侯島住院後,就這樣火速地趕來了呢?
關系一般不可能這樣吧?
侯島看了看她們別有意圖的表情,慌忙笑著說:“哦,不好意思!還忘記了介紹一位,殷老師,我的師娘,代表導師來看我的!”
其實,侯島知道她們都認識殷柔,但為了緩和氣氛,故意將殷柔再介紹了一番,做了一次無用功。
無用功有時也能變為有用過的。
君不見許多並不近視的領導非要配上眼鏡不可嗎?
他一方面是為了裝有學問,另一方面是給做無用功准備道具,在遇到很多不好回答或者不便立即表態的事情時,扶一扶眼鏡、喝喝水這些無用功就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果然無用功變成了有用功,尤可芹、劉欣及曼曼的表情都輕松起來。
她們都慌忙笑著說:“不用介紹了!脫褲放屁的介紹很多此一舉,我認識她!殷老師!莊教授的太太!”很顯然,侯島她們忍不住要笑起來。
“哼,到現在才介紹我,是不是故意將我遺漏啊?”殷柔裝作有幾分生氣的樣子對侯島說,“幸虧她們都認識我,否則她們不將我當成護工啊!
“哪里啊!你不是站得離我遠一點嗎!我在給你們做介紹時,當然是從身邊開始啊!我要是能自由活動的話,肯定是從你介紹起:這位是我美麗的師娘殷柔女士……”侯島說著說著就禁不住貧嘴起來。
貧嘴也是緩和尷尬氣氛的手段。
很多人喜歡誤解貧嘴,其實善於貧嘴的人,往往是在人際交往中玩得開的人,他們貧嘴往往不是惹人討厭,而是逗人開心。
生活需要笑料嘛!
要不像某些賣丑的人,例如芙蓉JJ卻能受到那麼多人追捧呢?
因為很多人精神空虛,需要一個笑料來刺激他們的神經,使之興奮起來或則振奮起來,使之他產生一種優越感或者成就感。
存在即合理。
貧嘴的存在似乎證實了薩特並沒有胡說八道。
“別貧嘴,別貧嘴!我還有事,先走了啊!”殷柔見侯島當著尤可芹、劉欣和曼曼的面跟她貧嘴,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立即離開了那里。
師娘的形象,總不能被他肆虐的玩笑所毀滅吧!
而她又不好意思阻止開那類玩笑,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一走了之啊。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不喜歡軍事謀略的殷柔此時也成功地用了這一計。
“好吧,您有事先走吧!拜拜!”侯島看了看殷柔,笑著說。
他不想讓尤可芹知道他與殷柔及劉欣有那層關系,見尤可芹看到她們有幾分驚訝,就想讓她們走,見殷柔提出要走,就順水推舟地送走了她。
“拜拜!”殷柔迅速拿起手提包走了。
殷柔是師娘,總不能讓她們都知道她與侯島之間的情緣吧!
劉欣無所謂,不過是彼此彼此,尤可芹那邊就要顧及些,畢竟面子重要,那些爛事被學生知道了影響形象。
三十六計走為上針。
該走是就得走,不該留時千萬別留。
否則,麻煩!
侯島見尤可芹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便看了看曼曼和劉欣:“你們回去吧!”候島也不想讓尤可芹知道他與劉欣有那種特別關系,也想辦法支她們走。
還是那句話,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該走是就得走,不該留時千萬別留。
否則,麻煩!
“我們還要照顧您呢!”曼曼不明白侯島的用意,立即說,“不是說好了我們……”
“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尤阿姨有事說!”侯島沒等曼曼說完,打斷了她的話。
其實他的話與其是時曼曼說,還不如是對劉欣說,暗示她們母女也快點走。
該走不走,留在那里惹麻煩。
“曼曼,侯老師有事,我們走吧!”劉欣看了看侯島,又看了看曼曼。
“媽媽……”
“走吧!”劉欣見曼曼有幾分不願意,拿起手提包,拉著她就往外走,“侯老師再見!”
“曼曼再見!劉姐再見!”侯島笑著與她們打招呼。
等她們走後,尤可芹坐到床邊,雙眼看著侯島,笑著說:“還挺有女人緣的。住個破醫院,有那麼多女人來看望你!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尤可芹故意停下不說,意味兒深長地笑著。
無聲勝有聲,眉目頻頻傳情,侯島哪有讀不懂這些的呢?
“什麼啊?你不會認為我那個吧?”侯島見尤可芹笑得詭秘,也笑著問她。
“哪個啊?你快告訴我吧!”尤可芹故意裝糊塗。
糊塗難得,難得糊塗。
只要在關鍵時刻巧妙地糊塗了,糊塗就能解決聰明所不能解決的事,糊塗就能充分發揮其獨特的威力。
“你就跟我裝糊塗吧!你那幾根花花腸子我不知道啊?看你剛才醋意十足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要認為有美女和我在一起,就是我與她上過床……”侯島見尤可芹故意裝糊塗,十二分直截了當地揭開了她的心思。
你裝糊塗吧!
你裝糊塗的那,點小伎倆還想逃過我的眼睛?
真是的。
“什麼啊?你這個色鬼,怎麼想著想著就說到了那個。”尤可芹的臉略略紅了紅,瞪了侯島一眼。
大部分女人是比較矜持的,是不願意聽那些粗話的,尤其是男人當著她們的面說的粗話,雖然她們可能與那個男人有肌膚之親的關系,但她們就是本能地不喜歡那些粗話,聽到那些粗話臉紅。
“什麼這個那個的?其實女人比男人色,只是男人表現得裸露些,女人將色心藏得深些而已……”侯島笑著挑逗尤可芹說。
女人紅臉也是一種美,尤其是現代女人空前開放,不知害羞為何物的年代,看到了女人臉紅,還真的別有一番風味,覺得額外美的。
“喂,不說那個!說點正經的,好不好?”尤可芹略帶著抗議的語氣說。
“哦,難道我說的不正經?”侯島繼續跟尤可芹磨嘴皮。
“說正經的,嚴肅一點,好不好!”尤可芹見侯島還嘻嘻哈哈的,不禁有幾分生氣。
“好!聽你的,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我聽你的!”侯島意識到尤可芹真的有什麼嚴肅的事要說,也隨之嚴肅起來。
“小帥找我賠禮道歉過……”尤可芹見侯島終於嚴肅起來,就開門見山地說。
“哦?是嗎?”侯島略略有幾分驚訝,但旋即笑起來,“那就好,那就好!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原驚了他嗎?
“廢話!我有那樣小心眼兒嗎?”尤可芹對侯島提出那樣弱智的問題頗有幾分生氣,“他想給你賠禮道歉,並說想侍候你幾天……”
“道歉?侍候我幾天?”侯島聽到那幾個詞驚訝起來,“沒那個必要吧?
“他很內疚的!我想,他讓我來向你提這個問題,就是害怕被拒絕!”尤可芹見侯島那種語氣回答,就很認真地說,期望他能再考慮一下。
“他也真是的……”侯島一時不知道如何說小帥好。
“我想,他想用那種方式安慰一下他的心靈吧!你如果不答應,他會感到非常內疚的!”尤可芹見侯島沒表態同意,進一步勸他。
“我干嘛不答應?有人侍候我,我還不好啊!”侯島笑了笑。
他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只有答應小帥的要求。
“聽麗麗說,今天由劉姐負責照顧你一整天?就是剛才的那母女?”尤可芹突然提到了侯島祈禱著千萬別提起的話題。
“是的!”侯島很平靜地回答說。
“小帥說,他與那母女發生過衝突,為了避免不再次衝突,他讓我先征求你的意見!你如果你同意的話,先將劉姐她們支走,然後打電話告訴他;如果你不同意的話,他就明天與他姐一起侍候你……”尤可芹又接著說。
“哦”
“你哦是什麼意思?”尤可芹見侯島只簡單地哦一聲,急忙追問他。
“你先出去一會兒吧!我待會兒再給你回復,行嗎?”侯島見尤可芹緊逼著追問,看了看她。
尤可芹點了點頭,出去了。
侯島隨即打電話給劉欣,要求她今晚在家陪曼曼,不到醫院里來。
劉欣死活不答應,並表示要帶曼曼來陪他。
侯島苦口婆心地勸說了半天還不起效果,直到最後許諾出院後補償她們一晚,劉欣才勉強答應。
侯島見劉欣答應了,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樂,迅速打電話給尤可芹,說他同意小帥的請求,讓她告訴小帥。
尤可芹迅速給小帥打了個電話,讓他到醫院里來。
打完電話,她又走進病房,與侯島一起閒聊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