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島百日那天,殷柔等莊德祥走出家門後,就讓張小娥在大廳里布置靈堂。
張小娥猶豫了一會兒,就將候島的靈堂布置起來。
“殷老師,靈堂布置好了!”張小娥點亮了紅蠟燭後,轉身輕輕地對殷柔說。
“嗯!”隨即殷柔上前少了一炷香,然後在准備的小火盆里燒起了紙錢,雖然事先張小娥要求不這樣的,但她還是堅決地要燒。
紙錢燒著後,滿屋子里都是煙。
張小娥只好打開抽油煙機,只好到開空調換空氣,但煙還是很熏人。
“殷老師,別燒了,別燒了,免得待會兒引起火災……”張小娥勸殷柔說,“要是被物業的發現了,呆會兒就麻煩了!”
“也是。”殷柔覺得有道理,如果有人看到他家冒煙,肯定會誤以為是他家起火,將會報警的,將警察搞來了,她這事想包屁都包屁不住了。
張小娥見殷柔不再燒紙錢,就上前給候島的相片前燒了一炷香,然後拜了幾拜。
殷柔一直跪在地上,默默地看著簡易靈堂中候島的照片。
張小娥覺得很奇怪,很感動,默默地看了她幾分鍾說:“殷老師,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不要再跪了……”
“沒事,我盡一份心意吧。娥姐,你去將莊鈺抱來!”殷柔轉身看了看張小娥,讓她將莊鈺抱過來。
“殷老師,這……”張小娥感到奇怪,為朋友設置了靈堂祭祀就已經夠出格的了,還要將孩子抱過來做什麼?
“你感到很奇怪,是不是?我也不需要隱瞞你了!這孩子是候島的。孩子他爸的百日,你說該不該將孩子抱過來祭祀下?”殷柔見張小娥滿臉疑惑,不得不將真相告訴了她,“候島死後,我內心一直很傷心,但由於孩子出生的原因,我一直沒有好好祭祀他一回。你幫我將孩子抱來吧!……”
“好好……”張小娥也是孩子的母親,容易理解做母親者的心情,殷柔相讓兒子祭拜一下他的生父,就滿足下她的願望吧。
張小娥將莊鈺抱來後,靠在殷柔身邊跪下來。
殷柔從她手中接過莊鈺,說:“寶寶,給你爸爸磕頭吧!”說著她就抱著莊鈺朝著候島的照片舉了幾個躬。
就在這時,莊德祥回家了,見家里烏煙瘴氣,還設有候島的靈堂,驚訝了幾分鍾後,氣得大聲咆哮:“起來,起來,快滾起來!”
殷柔看了莊德祥一眼,並不理會她,繼續跪在地上。
莊德祥氣得兩眼冒煙,一下子從殷柔手中搶過孩子,遞給張小娥,然後又將殷柔拉起來,丟在沙發上。
“你瘋了!不好好休息,在家里搞起了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o”莊德祥一邊破壞建議的靈堂,一邊呵斥著殷柔說。
“我喜歡,怎麼樣?我就是喜歡……你管不著……”殷柔坐在沙發上反擊莊德祥說,“我們不是造說好了嗎?相互之間不干擾,你管得著我干什麼嗎?你管得著嗎?……”
“管不著?你看你將家里搞成這樣子。還專門為候島這個混蛋設靈堂呢?他是你什麼人啊?是你爹還是你娘?”莊德祥看到簡易靈堂中擺著候島的照片,原本逐漸淡化的肮髒記憶又被重新喚醒,又想起了他老婆與他學生偷情那件事,內心的怒火又被燃燒起來。
“是的,不是我爹,但是鈺兒他爹。今天是他的百日,我讓鈺兒祭奠下,不行嗎?”殷柔被莊德祥那一句話激怒了,再也顧及不了什麼,大聲反問莊德祥說。
“你……”莊德祥氣得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我怎麼啦?你能毫無顧忌地上你的學生,我為什麼不能有自己的情人?何況你與你的學生都只是玩玩而已,而我與候島是真心相愛的。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殷柔毫不留情地反擊莊德祥,因為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因莊德祥花心引起的,就沒資格指責任何人。
“我沒資格指責你。你找誰不好啊?找候島那混小子。你錯了就錯了,為什麼要生下劣種?……”莊德祥氣得指著殷柔的鼻子說。
在他印象里,有錢的人,社會地位高的人,在外面花心點,那是有生活情調,那是交際的需要,像殷柔找情人找了候島那種人,他心里非常不服氣難道我堂堂的著名專家學者教授,還比不上那來自山野的小伙子嗎?
當初不是我認為他傻,聽使喚,有利用的價值,他能考上研究生嗎?
“算了,算了,莊教授,殷老師,你們都別發火啊。你們都是高級知識分子,有什麼不可以商量的呢?這樣大吵大鬧傷和氣……”張小娥驚嚇了半天才緩過神來,才慌忙去勸他們不要吵架。
“哼,還高級知識分子呢?都生野種了……”莊德祥見張小娥那樣說,見殷柔在大吵大鬧,也毫不留情地說。
“都是你導致的,你還埋怨誰啊?……”女人情緒失控後是瘋狂狂的。
殷柔見莊德祥突然撞回來破壞候島的靈堂,一下子情緒失控,並變得異常瘋狂起來,甚至有一股與莊德祥拼命的衝動和豪氣。
“殷老師,你別生氣,你別生氣,身體要緊,身體要緊……”張小娥只好又去勸殷柔。
殷柔不說話,兩眼的淚水禁不住直流。
“候島”聽到莊德祥和殷柔吵成了一團,也在襁褓里大聲是了起來。
張小娥顧及不了勸慰他們夫婦,立即抱起他不停地搖晃起來。
“哼!……”莊德祥氣得手一甩,到他的房間里去了,丟下一片狼藉不管。
“嗚嗚……”殷柔也扒在沙發上大哭了起來。
她覺得她沒有對不起誰,但莊德祥卻那樣做得讓她傷心,讓她僅有的一點臉面被撕破了。
張小娥不好再說什麼,抱著哭泣中的莊鈺不停地輕輕拍打著,不停地哄著。
莊德祥走進房間呆了幾分鍾,就換了一套衣服出去了。
他去找竇心儀,兩人一起聊天,一起喝酒,一起看A片,然後一起在床上瘋狂。
情人要獲得對方的喜愛,會像哄孩子一樣哄對方開心。
竇心儀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看出了莊德祥不高興,以為是拴住他心的好機會,使出全身的柔情,陪著莊德祥,哄著他開心……
而殷柔哭泣了一會兒,聽到莊鈺在嚎哭,就輕輕地抹了抹眼淚,抱起他開始給他喂奶。
“候島”看著殷柔委屈的樣子,一邊吸著奶一k邊p流m著g淚。
師娘太愛他了。
他活著時要發覺了這些,他一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暗地為她做很多事情,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哄他開心的。
可惜的是,他沒有將一生的主要精力放在愛師娘身上,而是周旋於幾個女人之間。
張小娥見殷柔在抱孩子,不聲不響地去將那一片狼藉的靈堂給收了起來,不聲不響地去做家務。
可憐的是,她內心也愛著候島,但她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在夢中偷偷地去想他,因為她始終覺得自己不配與殷柔去爭情人,也不願意在她的“傷口”添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