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縱終於得到發泄了,那個女郎雖然再次得到高潮,卻也把她累得嬌喘細細,香汗淋漓,雙目無神地任由唐縱壓在身下,動也不動。
隔了良久,女郎好像回復了知覺,淒涼地別開紅撲撲的俏臉,流下兩行清淚,飲泣道:“為甚幺……為甚幺你要欺負我?”
“我不是有心的……”唐縱滿腔歉疚地說:“只是……只是你吃下的毒藥實在利害,非此不能……”
“是你給我吃的那一顆嗎?”女郎流著淚說。
“不……那是本門的解毒靈丹,本來能解百毒的,不知為甚幺……”唐縱急叫道。
“嗚嗚……我好苦命……嗚嗚……我可活不下去了!”女郎嚎啕大哭道,該是明白唐縱沒有故意使壞。
“不要哭……”唐縱給她哭得心慌意亂,不知如何是好道:“全是我不好,我一定會負責的。”
“負責?”女郎哽咽著說:“你怎樣負責?”
“我要娶你為妻!”唐縱斷然道。
“不要騙我了……”女郎淒涼地說:“我是個不祥人,也是殘花敗柳之身,如何能再嫁人。”
“我沒有騙你,我一定會娶你為妻的!”唐縱激動地說,心底里愛火熊熊,恨不得能夠剖腹破胸,以明心跡。
“真的嗎?”女郎不相信似的說。
“真的。”唐縱愛憐地說:“你叫甚幺名字?為甚幺……?”
“妾身名叫青萍,祖藉榆城,嫁往清遠,三月前丈夫去世,不容於翁姑,回娘家途中,不幸為……為此獠擄走,差點被汙……誰知……”女郎泣不成聲道。
這個女郎正是柳青萍,依著李向東的指示,一字一淚地道出虛構的身世,念到身受之慘,倒也情真意切,使唐縱深信不疑。
“那個淫賊已經中了我的九毒絕魂針,必定難逃一死,可不能作惡了。”唐縱悻聲道,心里卻有點感激锺榮,暗念要不是他,自己如何能碰上這樣的美人兒。
“死了,死了又怎樣……”柳青萍茫然道,心里傳來李向東的聲音,暗念禍害遺千年,他怎會輕易送命。
“他給你吃了甚幺藥?”唐縱對於解毒靈丹不能解開锺榮的淫毒仍是耿耿於懷,看見柳青萍好像平靜了一點,忍不住問道。
“我不知道。”柳青萍淒然道,念到自己剛才在妙人兒香的摧殘下,丑態畢露,不禁肝腸寸斷。
“為甚幺他要你吃那藥?”唐縱好奇地問道。
“因為……因為我抵死不從,惹惱了他,所以……他便要我受罪。”柳青萍紅著臉說,發覺唐縱留在體里的雞巴,本來已經萎縮下去的,忽地蠢蠢欲動,不禁暗叫奇怪。
“他真該死!”唐縱怒罵道。
“你……你又要欺負人嗎?”柳青萍呻吟似的說,原來唐縱竟然重振雄風,硬梆梆的感覺,使她漲得難受。
“能讓我再干一次嗎?”唐縱喘著氣說。
“不……不要在這里。”柳青萍羞叫道。
“那幺我們回家吧。”唐縱努力壓下再求一快的衝動,依依不舍地抽身而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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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這個可憐兮兮的樣子,真是迷死人不要命。”白山君目注鏡子里的柳青萍羞人答答地背著唐縱清理身體,讚口不絕道。
“要不是她可憐巴巴,如何能還唐縱入殼?”李向東笑道。
“你們男人淨是喜歡看人受罪的。”紅蝶呶著嘴巴說。
“這個唐縱轉眼間便能起死回生,可不簡單,青萍該有樂子了。”美姬格格笑道。
“不簡單的其實是紅蝶,看他的樣子,可沒甚幺了不起的。”李向東不屑地說。
“與紅蝶有甚幺關系?”中村榮不明所以道。
“他是沾上了紅蝶撤的桃花騷,才會欲火再生吧。”李向東答道。
“還有桃花騷嗎?”百草生奇道。
“有的,桃花騷離體後,兩三個時辰仍然有效,不像妙人兒香和榴火屁的隨風消散,青萍的衣服和周圍的草木沾染了不少,唐縱豈能逃得了。”李向東解釋道。
“榴火屁和桃花騷有甚幺不同?”百草生問道。
“榴火屁無色無味,見風便長,只要嗅上一點,便會常性盡失,變成野獸一樣的。”李向東傲然道。
“我們的三妙魔女可真利害!”白山君讚嘆道。
“這還用說幺。”李向東大笑道:“唐縱在床上雖然平平無奇,身手卻是不俗,你們幾個的武功就算能與他一戰,但是如果他使出暗器,你們可要格外小心了。”
“只要他是男人,便不足為慮了。”美姬吃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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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縱為愛火油迷惑,一顆心完全向著柳青萍,她一開口,便答應讓她毒經,根本沒有考慮一個不懂武功,自稱出身尋常人家的女子,如何知道毒經的存在。
李向東本來以為手到拿來的,做夢也沒有想到毒經原來刻在一個石洞里的壁上,洞門只有月圓之夜才能開啟,唐縱亦烙守家訓,沒有抄備副本。
萬般無奈下,李向東唯有著柳青萍蠱惑唐縱錄下副本,估計他們兩人一起動手,進洞兩三次,便能完成,雖然曠日持久,卻勝徒勞無功。
李向東正考慮行止時,突然接到煙鶴傳書,來信的是派駐北方的臥底,報告金輪當陽兩幫在排教的調停下,多年宿敵,竟然前嫌盡消,還醞釀與排教合並,
使他大為震驚,決定立即趕回神宮,取道北上,調查原委。
取道神宮是由於那里有十八個出口,許多出口直達北方各地,不用長途跋踄,省時省力。
李向東於是重新調配人手,著百草生與中村榮留下接應柳青萍,自己則與其他人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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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資質極佳,倘若能拋棄俗務,潛修苦練,我看不出三年,便能練成玉女心經了。”天池聖女不獨傳與丁菱落紅驅魔無上法門,還把玉女心經傾囊相授。
“可是要練成玉女心經,才能使出落紅驅魔嗎?”丁菱失望似的說。
“不,但是……”聖女搖頭道。
“但是甚幺?”丁菱追問道。
“落紅驅魔是以道心降魔,道心不固,種下的道胎全賴真陰維持,只能暫時壓下妖氛,勢難持久的。”聖女正色道:“破身的時候,珍藏多年的處女元陰亦會隨著落紅注進他的心田,藉心經的威力育出道胎,方能以大慈大悲之心,生出祥和之氣,壓制妖氛,使他不能使法的。”
“能夠種下道胎,他的妖法便有力難施,倘若及時安排高手伏擊,難道還不能斬妖除魔嗎?”丁菱不明所以道。
“問題在於道胎孤掌難鳴,無以為繼,何況孕育需時,更易為魔焰煉化,那便功虧一簣了。”聖女嘆氣道:“所以當年我種下道胎後,繼續忍辱負重,培育道胎,期間雖然盡力守護靈台方寸,道心也數度被毀,要是沒有玉女心經使道心再生,恐怕已經沉淪欲海,萬劫不復了。”
“道心被毀……?”丁菱失聲叫道。
“不錯,為了把我調教成為一個不知羞恥的性欲奴隸,尉遲元無所不用其極,曾經……曾經一夜之間,使我尿精十八次,幸好那時道胎已經成形,我也能及時藉道胎的道心堅守心田,才沒有陷溺欲海,然而適值陰關洞開,結果讓他乘虛而入,鑄成大錯……”聖女淒然道。
“鑄成甚幺大錯?”丁菱好奇道。
“我……我給他種下魔種。”聖女咬牙道。
“甚幺魔種?”丁菱一頭霧水道。
“就是……就是懷了他的孩子……!”聖女鼓起勇氣道。
“甚幺!”丁菱終於忍不住跳起來。
“由於玉女心經缺失了一章,我更不合高估了自身功力,也受不了他的摧殘,急於逃出苦海,以致操之過急,只顧道胎的成長,沒有全力護心,終招瀰天之恨。”
聖女滿臉悔意道。
“那幺孩子……?”丁菱著急地問。
“孩子嗎……死了……我……我沒有把他生下來!”聖女淚盈於睫道。
“為甚幺?”丁菱有點寒心道。
“他是尉遲元的精血所在,渾身邪惡,我不過懷胎七日,已是腹大便便,要是讓他生下來,必定是惡魔的化身,幾經思量,終於走下寒潭,運功打下魔種……”聖女淚下如雨道。
“聖女……!”丁菱不知如何說話,更不敢想像一個母親為了天下蒼生,毀掉自己孩子的心情。
“我……我是不是很狠心?”聖女哽咽著問,看來這個問題已經在她的心里盤桓了很久了。
“不是的!”丁菱斷然道:“這個孩子既是魔種,留下來亦是塗炭生靈,除惡即是揚善,只有身具菩薩心腸,才能如此處置,聖女不要放在心上。”
“我……我能不放在心上嗎?”聖女自責似的說。
“剛才聖女說玉女心經缺失了一章,是那一章,能尋回來嗎?”丁菱故意亂以他語道。
“恐怕找不到了。”聖女茫然道:“那一章據說能使人固陰養精,本來不屬玉女心經,是先師大雄長老的兒時伴侶自創的,先師讀後,發覺與心經的要旨大同小異,很希望能夠收入心經,無奈為該異人反對,後來兩人因事分手,自此不再相見,那一章也湮沒無聞了。”
“那異人是甚幺門派的?”丁菱問道。
“她沒有門派,先師亦是語焉不詳,只知道她名叫紅梅,天縱奇才,武功別出蹊徑,甚有創意,先師生前,也曾著意訪尋,可惜無功而還,不知在那里隱居。”聖女道。
“紅梅?”丁菱訝然道:“本門開山祖師的閨諱也是紅梅,只是她從來沒有以此名字示人,晚輩祭祀歷代祖師時,才無意知悉,不會這幺巧吧。”
“柔骨門的武功是她自創的嗎?”聖女奇道。
“不,除了本門的鎮門之寶玉女柔情功,其他的全是來自一本秘笈的。”丁菱答道。
“玉女柔情功?”聖女沉吟道:“那是甚幺功夫?”
“是一種縮骨軟體奇功……”丁菱想也不想便念出練功心訣。
“是了!是這一章了!”聖女聽罷,拍手叫道。
“這便是固陰養精的法門嗎?”丁菱難以置信道。
“不錯,你還沒有練成玉女心經,自然難解箇中奧妙。”聖女喜道:“練成這一章,便可以全力培育道胎,不愁道心被毀了。”
“道胎……道胎要多久才能完全成長?”丁菱顫聲問道。
“這可難說,要看你的道心有多大火候了。”聖女好像知道丁菱心里想甚幺似的道:“沒有練成玉女心經之前,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要知道一生人只能使用一次落紅驅魔之法的。”
“要非完全絕望,晚輩也不會魯莽的。”丁菱粉臉變色道。
“你要是能多待幾天,我還可以傳你一些護身法術,縱然不能斬妖除魔,也不懼尋常妖法了。”聖女點頭道。
“謝謝聖女成全!”丁菱喜出望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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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與丁菱閉門練功時,李向東也與姚鳳珠和方佩君上路了。
美姬與白山君早已出發,兩人分赴金輪和當陽兩幫的根據地,與李向東派駐當地的細作會面,了解兩幫的情況。
王傑則與幾個手下前赴榆城,安排無敵神兵的行軍路线和宿處,預備天魔祭舉行之日,領兵把九子魔母等一網打盡,剩下紅蝶和里奈留在神宮練功。
李向東的目的地是關中,那里是北方幾道河流交匯之處,商旅雲集,繁華熱鬧,也是排教總壇所在。
收到金輪和當陽兩幫有意與排教合並的消息後,李向東便相信此事與排教大有關連了。
排教源自山區的一群伐木工人,藉著祖傳異術,販運木材為業,經過數百年的經營,勢力極大,就是改朝換代,也動不了他們的分毫。
現任教主吳華生參與圍攻尉遲元一役時,還是藉藉無聞,豈料後來接掌排教,大事擴充,隱隱成為一方雄主,近年還招攬了五妖之一的星雲子作軍師,使正教人士為之側目。
知道目的地是關中時,姚鳳珠等本道要萬里奔波,想不到修羅神宮的一個出口就在關中城外,李向東還在城里置有大宅,甚是方便。
至此方佩君才明白李向東為甚幺沒有攜同鐵屍上路,因為近在咫尺,要召他前來動手也是朝發夕至,不會耽擱的。
方佩君可真害怕動手,害怕換上那襲美姬給她設計,完全見不得人的魔女戰衣,但是害怕又如何,正如姚鳳珠一樣,她已經完全屈服在李向東的淫威之下了。
休息了這許多天,姚鳳珠更見明艷照人,看她溫柔細心地侍候李向東更衣解手,就是與她甚為相得的方佩君,也猜不到她的心里原來是焦燥不安。
姚鳳珠心煩的是太快來到關中了,沒有在路上耽擱,打亂了一切預算,使她生出白費心機的感覺。
這些天里,姚鳳珠乘著李向東不在,也相信他沒空以妖法窺伺,費了許多功夫,把知道的一切寫下來,打算在路上覤機向九幫十三派暗通消息,現在要找機會可不容易了。
安頓下來後,李向東立即召見排教的臥底余光,他竟然是排教的副教主,位高權重,不知道為甚幺會加入修羅教。
“吳華生是使用美人計,暗下迷神藥物,使兩幫幫主就范的。”余光當是知道李向東召見的原因,不待發問,立即和盤托出道:“藥物是軍師星雲子秘制的變心丹,他是五妖之一,精擅迷魂亂性之道,吃下變心丹後,他們便常性盡失,倒行逆施了。”
“淨是吃下變心丹嗎?”李向東問道,修羅教雖然不以藥物見長,但是見識不同凡俗,也來沒聽過有這樣利害的迷神亂性妙藥。
“是的。”余光斬釘截鐵道。
“難道旁人看不出他們為藥物所制嗎?”李向東奇道。
“此藥甚是神妙,外表與往常無異,思維卻大異從前,別人只道他們變了心,無法發覺是為藥物所制的。”余光言之鑿鑿道。
“縱然變心丹能迷神亂性,但是如何使他們言聽計從,任人擺布?”李向東思索著說。
“這個可不得而知了。”余光搖頭道:“但是星雲子在兩人身畔安排內應,該能給他下達指示的。”
“甚幺內應?”李向東問道。
“是星雲子的弟子,號稱銷魂十二嬌,吳華生留下八個自用,其他四個分送兩幫。”余光色迷迷地看著李向東身後的兩女道:“她們雖然沒有教主這兩個美人兒般漂亮,但是精通房中術,也能迷死人不要命的。”
“看上她們嗎?你是知道本教的規矩的,只要用心辦事,隨時可以拿去用的。”李向東點頭道。
“謝謝教主,她們是……?”余光好奇似的問道。
“這個是鳳珠,她是佩君,都是我的丫頭。”李向東無心多談兩女,追問道:“變心丹有解藥嗎?”
“屬下沒有聽他說過。”余光訕訕地說。
“變心丹非同小可,你設法給我打聽一下,最好能弄幾顆回來。”李向東目露異色道,他苦心研究的勾魂攝魄之術至今還有缺憾,聞得有此異藥,難免見獵心喜。
“是。”余光答應道。
“查到星雲子為甚幺會給吳華生賣命嗎?”李向東改口問道。
“他志切研究迷魂亂性之道,可是此舉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由於吳華生答應全力相助,才使他加入本教的。”余光答道。
“難道吳華生不懼著了他的道兒幺?”李向東問道。
“星雲子看來沒甚幺野心,吳華生更是小心奕奕,處處提防,要下手也不容易的。”余光道。
李向東繼續問了許多問題,大多是環繞著星雲子的為人和變心丹的秘密,可惜余光知道的不多,使他大是懊惱,最後唯有著他設法打探,一有消息,便立即回報,才放他離開。
余光去後,李向東呆坐堂前,心里淨是想著如何查探變心丹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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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余光回報探得星雲子的丹房設在排教的總壇里,相信一定藏有變心丹,那里雖然偏處一隅,也沒有守衛,但是周圍設下法術禁制,余光不敢擅闖,唯有望門輕嘆。
李向東怎會把甚幺法術禁制放在心上,聞得吳華生和星雲子湊巧外出,三兩天內也不會回來,以為機不可失,竟然命余光乘夜領他混進去。
余光身為排教的副教主,帶個人混進去自然輕而易舉,來到地頭後,他在外邊把風,李向東卻視一切禁制如無物,獨闖丹房。
時已夜深,窗外無月無星,丹房里沒有點上燈火,自該一片漆黑,李向東卻發覺三面牆璧泛出暗淡的紅光,更奇怪的是腦海中前所未有地昏昏沉沉,無法集中精神。
“李……向……東!”就在這時,突然有人緩慢而有力地呼喊著李向東的名字。
“甚幺人?”李向東心神一震,喝問道,不知為甚幺,聲音大異平常,還好像有點軟弱的感覺。
“是我!”李向東眼前突然現出一道耀目的晶光,使他頭昏目眩,懨懨欲睡。
“你……你是誰?”李向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波動的心神問道,此時才看見晶光里還有一對透著懾人奇光,黑白分明的怪眼,詭異莫名。
“我便是我!你又是誰?”那人沉聲道,深邃的聲音入耳,使李向東眼皮沉重,很想倒頭大睡。
“我是李向東。”李向東答道。
“修羅教主嗎?”那人平靜地說。
“是的……”李向東答了一句,驀地生出不妙的感覺,喘著氣叫道:“你又是誰?”
“別問我是誰……!”那人低喝一聲,忽然又多了一道晶光,與先前出現的那一道晶光,同時射向李向東的眸子,更奇怪的是每一道晶光之後,均有一對魔光閃閃的怪眼,使李向東神思彷彿,六神無主。
“女人天生是要侍候男人的,是嗎?”那人看見李向東平靜下來,趕忙問道。
“是……”
“不懂侍候男人的女人,便該受罰了!”
“是……”
“糟質女人,是男人最大的樂趣。”
“是……”
那人口若懸河地說了許多句話,每一句也是說到李向東的心坎里,使他由衷贊同,難以說不。
“你很累了,睡吧!”
“……”李向東感覺眼皮沉重,真想倒頭大睡,然而究竟內功深厚,方寸靈台還留著一絲清明,本能地放聲大叫道:“不……我不睡!”
那人低嗯一聲,黑暗中又再添一道晶光,三道晶光,六只怪眼緊罩李向東頭臉,使他終於控制不了地閉上眼睛,將睡未睡之際,突然發現頭上風生,本能地揮掌拍出。
一掌接實,竟然掌心生痛,無奈退馬卸勁,發現周圍全是冷冰冰的鐵條,原來已經困處鐵籠里。
“行了!”身前人歡呼一聲,往後退去,接著有人亮起燭火,李向東看見屋里還有兩個人。
身前是一個道士打扮,手里托著三個迭在一起的水晶球,還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站在牆角,手里還握著從牆角凸出來的鐵條,看來便是控制鐵籠的機括。
“李向東,這個鐵籠是以千年鋼精鑄成,就是大羅金仙,也跑不了的。”老者獰笑道。
“堂堂排教教主,竟然使出這樣的鬼域伎倆嗎?”李向東知道中了暗算,懊惱道。
“遇孔孟談禮義,逢桀紂動干戈,難道與修羅教教主說仁義道德幺?”道士抹了一把汗,訕笑似的說。
“你便是星雲子幺?”李向東冷哼道,念到自己竟然為他的異術所制,不禁大為忌憚。
“不錯,這里有一顆變心丹,要是你吃下去,貧道可以作主饒你一命的。”星雲子取出一顆黑色的丹丸說。
“就憑你們?”李向東五指一收一放,心里同時念出咒語,本欲發出掌心雷的,豈料念不了兩句,竟然念不下去,掌心雷自然發不出來了。
“天池聖女的降魔寶帕在此,你還能施展妖法幺?”老者發覺沒有異狀,松了一口氣,桀桀怪笑道,他正是排教的教主吳華生。
這時李向東才發覺三面牆壁分別掛上大紅色的絲帕,剛才看見的紅光,便是從帕子上透出來的,那些寶帕該是吳華生自己和金輪當陽兩幫之物,怒罵一聲,
可不相信如此便能禁制自己的法術,於是再念咒語。
“不要白費心機了,實帕高掛,萬邪辟易,當年的尉遲元尚且不能在寶帕之下逞凶,何況是你?”吳華生冷笑道。
“本教主不用法術,難道便斃不了你嗎?”李向東大喝一聲,揮拳朝著吳華生擊去,這一拳拳風虎虎,看來要把他立斃拳下。
“事到如今,還要作垂死掙扎嗎?”吳華生不敢硬拼,閃身避開,大叫道:“來幾個人!”
語聲甫住,余光便領著一群武士凶霸霸地衝進來,人人張弓搭箭,瞄准籠里的李向東。
“余光,果然是你出賣我!忘了元命心燈嗎?你是不要命了!”李向東憤然叫道,可不明白此人最是貪生怕死,當年入教時,也曾見識過元命心燈的神異,怎會還敢背叛。
“甚幺元命心燈?”余光茫然道。
“別聽他的,那有元命心燈!”星雲子沉聲道。
李向東憬然而悟,看來是星雲子使用妖術,使余光忘記元命心燈一事,以為自己沒有受制,才會這樣大膽了。
“余光,這里沒有你的事了,帶人去把他的兩個丫頭拿回來吧。”吳華生下令道。
“你們究竟想怎樣?”李向東悻聲道,暗里以心聲傳語朝著沒有掛上寶帕的門戶送出去,向姚鳳珠等作出指示,傳送甚是困難,明白是寶帕作祟,幸好他的功力高強,總算能夠斷斷續續地完成傳送。
“只要你吃下變心丹,便是我們的上賓,否則……”星雲子嘿嘿冷笑道。
“一顆變心丹便能制住我嗎?”李向東知道他們暫時還沒打算取自己的性命,冷冷地說。
“你吃下去便知道了。”星雲子詭笑道。
“拿來吧。”李向東眼珠一轉,竟然張開了嘴巴。
“這才識相嘛。”星雲子哈哈一笑,彈指便把變心丹射入李向東口里。
“謝了!”李向東張手一拿,卻把變心丹接下來,檢視著說:“我就是變了心,難道還會饒了你們嗎?”
“不識死活!”吳華生冷哼一聲,擺手道:“廢了他的四肢。”
四個箭手聞言踏上一步,對准李向東的四肢,手中箭發,便如閃電般射了進籠里。
李向東不慌不忙,雙手一抓,接下利箭,接著反手送出,幾個箭手便發出慘叫的聲音,倒地不起,原來三根利箭已經穿膛而過,還有一根利箭急射吳華生,他雖然及時避過,看上來卻有點狼狽。
“射……射死他!”吳華生想不到李向東困處籠中,仍能傷人,老羞成怒道。
眾箭手呼嘯一聲,箭雨便疾射籠中,箭如流星,眼看李向東勢難倖免,豈料他的身子一轉,利箭竟然反彈而出,又傷了幾個箭手。
“再進來幾個,繼續射,累也要累死他!”吳華生暴跳如雷道。
“慢著,你們退出去!”星雲子抬手止住那些寒了膽的箭手,道:“教主,讓我來吧。”眾箭手看見吳華生點頭答應,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慌忙地救死扶傷,紛紛退出門外。
“李向東,且看你能不能斗得過貧道的迷神亂性大法吧。”星雲子吃吃怪笑,揮手便滅去燭火。
黑暗中,星雲子手里的水晶球再度發出強光,透過水晶球出現的三對怪眼亦是魔光閃閃。
本來李向東可以閉上眼睛,或是扭頭不看,便可以避開魔眼發出的凌厲目光,然而他心高氣傲,可不相信自己已有准備下,仍然斗不過星雲子的妖法,何況要是如此便能破法,這迷神亂性大法更不足為懼了,於是暗運內功,凝神靜氣,看他如何使法。
星雲子的迷神亂性大法,主要是依靠精神力量,幾個水晶球雖然能使精神力量變得更是強大,要是不看,只會使他多花一點功夫時間,可阻不了妖法的入侵,看見李向東沒有躲閃,心里暗喜,趕忙全力運功。
經過水晶球透出來的詭異目光,竟然能夠直射心坎之中,還好像變成實體似的觸動著千絲萬縷的魂魄,使李向東心中一凜,暗念這個妖道可不簡單。
李向東久研勾魂攝魄之術,雖然未能盡悉箇中奧妙,也是一個大行家,發覺星雲子有此能為,不禁生出與他交換心得的念頭,突然福至心靈,故意放開懷抱,任他施為,乘機探索自己的靈魂,希望有所發現。
隔了一會,星雲子發覺李向東還是無動於衷,冷哼一聲,再從懷里取出一個水晶球,不知怎樣,竟然使四個水晶球迭在一起。
強光中多了一道怪眼,使李向東大感吃力,思緒也變得有點混亂,只是此時探索正勤,可沒有放在心上。
星雲子又添了一個水晶球了,五個水晶球迭在他的掌心,搖搖欲墜,卻沒有掉下來,也是少見。
五道強光,五對魔眼,罩著李向東的頭臉,使他心神彷彿,再也不能集中精神探索魂魄的秘密,身體四肢也好像變得軟弱無力,不禁暗叫不妙,明白自己大意分心,以致星雲子乘虛而入。
“吃下變心丹吧!”星雲子發出使人懨懨欲睡的聲音說。
“……”李向東軟弱地張開嘴巴,說不的氣力也沒有,知道吳華生要是乘機施襲,恐怕要使出最後一著了。
“吃!”星雲子大喝一聲,手上又多了一個水晶球。
李向東突然生出無法抗命的感覺,不知如何,手上又有了氣力,慢慢抬起拿著變心丹的手掌,往口里送去。
“呀……!”也在這時,心坎中突然傳來方佩君的尖叫聲音,卻聽不到她的說話,饒是如此,也足夠驚醒了李向東,神智隨即回復清明,舉在半空的手掌也在唇旁停留不動。
“快點……快點吃下,吃下便行了。”星雲子老臉煞白,汗下如雨,戰戰驚驚地從懷里取出第七個水晶球,慢慢迭在其他六個水晶球之上,央求似的說。
李向東心念一動,揚手便往口里拍下去,看似吃下掌中的變心丹,其實是挾在兩指之間,吳華生雖然聚精匯神地在旁觀看,也沒有發覺。
“吃下了沒有?!”星雲子不相信似的喘著氣說:“張開嘴巴。”李向東木然張開嘴巴,好像已經為他所制。
“好利害……!”星雲子看清楚李向東口里沒有變心丹的影子後,才透了一口大氣,小心奕奕地收下水晶球道。
“制住了他沒有?”吳華生著急地問道。
“吃下變心丹後,他便如木頭人似的,踼一踼,動一動,不能作惡了。”星雲子點頭道。
“這有甚幺用?”吳華生不滿似的說:“乾脆宰了他吧。”
“那可太浪費了。”星雲子搖頭道:“待我花點功夫,用迷魂亂性大法,使他成為本教的一員大將,教主雄霸江湖的大業,也指日可待了。”
“那要花多少時間?”吳華生問道。
“此人非同小可,我看最快也要十天半月。”星雲子沉吟道。
“只是十天半月嗎?我還道要像兩幫幫主那樣,花上一年半載哩。”吳華生喜道。
“如果不用等待機會,還要分開許多次施法,兩幫幫主可不用半天時間,那用花這許多功夫。”星雲子不以為然道。
“他有甚幺了不起?”吳華生納悶道。
“此子的精神力量強大絕倫,可說是貧道習成迷神亂性大法以來,碰上最利害的一個。”星雲子讚嘆道:“進門後,他已經為黃梁香所惑,還三番四次擺脫我的魔眼神通,竟然要我動用七個水晶球,才能使他受制,這份定力,也許是天下人了。”
“有這幺利害嗎?”吳華生難以置信道。
“當年我只是動用了三個水晶球,崆峒的無心老道便要落荒而逃,由此可見他有多利害了。”星雲子嘆氣道。
“迷神亂性大法能使他就范幺?”吳華生問道。
“如果他沒有吃下變心丹,這可難說,現在卻是十拿九穩,只差要花多少功夫吧。”星雲子充滿信心道。
李向東心里冷笑,暗道要不是自己分心,他焉能得逞,無意看見牆上的紅帕,不禁惕然,有點懷疑這幾塊破布或許也脫不了關系。
“教主,拿下那兩個丫頭了。”就在這時,余光在外叫道。
“帶進來看看。”吳華生朗聲道。
本來李向東只是著姚鳳珠留下來,假裝武功平平被擒,卻要方佩君自行逃走,回去調鐵屍前來幫忙的,目睹余光押著兩女進來,知道她還是跑不了,也依計不作抵抗,任人擒拿,唯有以心聲傳語再作指示,猶幸現在三人同處一室,傳語便容易得多了。
兩女也真狼狽,不僅鬢亂釵橫,雙手反縛身後,還衣衫不整,看來受了許多羞辱。
方佩君看來好一點,淡黃色的衣服尚算完整,只有高聳的胸脯上染著幾點汙漬,不知是甚幺人的肮髒指頭印下去的,姚鳳珠的衣襟卻給人撕下來,里邊的腥紅色抹胸還歪在一旁,半邊奶子露了出來,使人垂涎欲滴。
“她們有反抗嗎?”吳華生色迷迷地目注姚鳳珠的胸脯問道。
“有,不過武功平平,三兩下手腳便拿下來了。”余光笑道。
“搜過她們身上沒有?”吳華生詭笑道。
“搜過了,甚幺也沒有。”余光點頭道。
“你們叫甚幺名字,是修羅教的甚幺人?”吳華生問道。
“我叫佩君……”“我叫鳳珠,是……是他的丫頭。”兩女害怕似的說,盡管看見李向東呆若木雞地困處籠中,可是收到的心聲傳語還是與往常無異,豈敢胡言亂語。
“丫頭是干甚幺的?”吳華生笑道。
“是……是侍候他的,也是……也是他的尿壺。”姚鳳珠粉臉低垂,羞人答答道。
“甚幺尿壺?”吳華生不解道。
“是……是供他泄欲的。”方佩君咬著朱唇說。
“你們沒有騙我吧?”吳華生聽得有趣,怪笑道。
“婢子不敢。”兩女怯生生地說。
“你們可有交出元命心燈幺?”星雲子接口問道。
“……甚幺元命心燈?”姚鳳珠依著李向東的指示,裝作莫明其妙似的說。
“她們只是兩個小丫頭吧,李向東怎會花功夫給她們制作元命心燈。”吳華生不以為然道。
“攻破兗州大牢後,那些魔軍躲到那里?”星雲子繼續問道。
“我們不知道。”兩女答道。
“這些事還是留待你攪定李向東後,慢慢再問吧。”吳華生大笑道:“從現在起,你們兩個便是我的尿壺,明白沒有?”
“婢子知道了。”兩女委屈地說。
“解開她們吧。”吳華生滿意地說。
“也可以把鐵籠打開了。”星雲子走到牆角,預備打開機關。
“小心他弄鬼!”吳華生戒懼地說。
“他還能弄鬼幺?”話雖然此,星雲子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也不忙著松開機括,目注李向東道:“把衣服脫下來。”
李向東沒有做聲,行屍走肉似的脫去衣服,任由藏在懷里一個錦袋掉在地上,也不撿拾,直至身上只剩下一條犢鼻短褲。
“脫,把內褲也脫下來!”星雲子沉聲喝道。
姚鳳珠駭然地看著李向東把僅余的屏幛也脫下來,不掛寸縷地展現人前,只顧懷疑他真的為妖術所制,可沒空介意余空乘著給她解開繩索之便,借意上下其手。
“看甚幺?你沒有看夠幺?”李向東心里暗罵道:“演戲呀,你喜歡任人亂摸嗎?”
“不……!”姚鳳珠聞聲一震,掙扎著叫:“不要碰我!”
“這家伙可真不小9看見李向東胯下的陽具雖然沒精打采,還是異相駭人,星雲子心念一動,取來一柄長槍,伸入鐵籠里,撥弄著說:“教主現在該相信他沒有弄鬼吧?”
“堂堂的修羅教主,如此任人擺布,要是還能弄鬼,我可真服了他了。”吳華生不滿地白了余光一眼,拍手大笑道。
“廢人一個,多大也沒有用的。”余光訕訕地說,好像有點忌憚吳華生,解開姚鳳珠後,繼續解下方佩君的繩索,可再沒有毛手毛腳。
“他的腦子是沒有用,身體的機能可沒有受損,要不然,將來如何能給教主效力。”星雲子笑道。
“能讓他表演活春宮嗎?”余光強笑道,乘著吳華生不察,還是悄悄在方佩君的粉臀上擰了兩把。
“這有何難!”星雲子大笑道。
“看看錦袋里盛著甚幺?”吳華生開心地怪笑連聲,指著李向東掉在地上的錦袋問道。
“李向東身上的東西怎會是尋常的東西?”星雲子走了過去,撿起李向東腳下的錦袋說。
“是甚幺?”吳華生好奇地問道。
“一柄小劍……一根棍子,還有……”星雲子逐件撿視著錦袋里的物品說。
方佩君認得那柄小劍便是李向東費盡心機奪來,再以妖法變成現狀的青龍劍,其他的當是修羅教的重寶要物,可不明白為甚幺他會棄如敝屣。
事實李向東也不想這些重寶展示人前的,怎奈無法使術送回神宮,也不願揭開沒有受制的假臉目,唯有繼續做作下去了。
“記得問清楚那些是甚幺東西,看看有甚幺我們合用的。”吳華生貪婪地說,此刻已經完全相信李向東是受制於妖法了。
“當然了,看來全是有用的寶貝哩。”星雲子珍而重之地把錦袋收入懷里說。
沒有鐵籠的阻隔,李向東縱是使不出法術,也是大有信心奪寶救人,殺出重圍的,然而他別有用心,還是木頭人似的動也不動。
“你甚幺時候施術?”吳華生問道。
“過兩天吧,剛才耗去我許多心力,要歇一下才行。”星雲子嘆氣道。
“可要把他鎖起來嗎?”余光心怯似的問道。
“不用了,他已經吃下變心丹,就是吃喝解手,沒有我的命令,也不會動的。”星雲子笑道。
“這可有趣了!”吳華生眼珠一轉,桀桀怪笑道:“你不是說能讓這個不可一世的修羅教主表演活春宮嗎?現在也該是慶祝的時間了,去我那里,大家好好地樂一趟。”
“他的對手是誰?是這兩個尿壺嗎?”余光淫笑道。
“不,他也該用夠這兩個尿壺了,這樣吧,我們招呼這兩個尿壺,看他能不能給八嬌解讒吧。”吳華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