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宮宴
皇城之中,燈明如晝,絲竹不絕,觥籌交錯。
明明赫連柘的大軍在一步不停地吞食著大越疆土,而太安城里明陽宮中依然能歌舞升平,君臣和樂,個個喝得面紅耳赤,談得興高采烈。
不像是踐行宴,倒像是慶功宴。
本該是這場踐行宴主角的海寂,除卻最初被皇帝叫起來在群臣面前露了個面後,便無人再理會她。
她便一人坐在角落里沉默地喝酒,杯中酒是淺棕色,味道甘甜,略帶些酸,酒味不濃,後勁不大,是宮里娘娘慣愛喝的果酒。
昨夜裴文墉和老皇帝商談至半夜,裴文墉走後,皇帝仍猶豫不決,但許雋在一旁煽風點火,到底讓他下定了決心。
現成的利劍,不用白不用。
大不了用完折斷就是。
許雋便迎著老皇帝的心意提出了辦這樣一場踐行宴,趁機在酒水里做些手腳。
老皇帝為此掏出了壓箱底的秘藥。
當看見海寂將杯中酒飲下後,他心中一塊巨石終於放下,皺巴巴的臉笑得擠成一團,大手一揮,允諾若她得勝歸來,就封她為大越第一位女侯。
不過在他看來,得是追封了。
——
許雋找了個借口離席之後,本也無人問津的海寂也默默退了席。
饒是富麗堂皇的皇宮,亦有昏暗逼仄的角落。
許雋就被一只橫空出現的手臂攔腰擄進了一個這樣的角落。
但他心知肚明對方是誰,哪怕他背對著此人。
適才他在老皇帝面前無奈飲下了一杯酒,不多時熟悉的躁動感覺又在身體里四處游竄,未免失態,他只能找了個借口先行離席。
而今他和身後那人緊貼著,身上的難解燥熱立刻翻了好幾番,雙膝都軟得站立不住,只能向後倚靠在對方胸口。
“你想要的,我都幫你達成了……解藥什麼時候給我?”許雋呼吸急促,聲音也微微顫抖。
海寂攬著他的腰貼著自己更近些,他飽滿的雙臀正抵在她腿間,她用另一只手捏了捏那彈性極佳的臀肉,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似乎這本就肉感十足的豐臀更圓潤了些。
哪有什麼解藥,海寂就沒管白茴要過解藥,白茴也從沒提過這茬。
依白茴懶散的性子,做事全看興致,有沒有研制解藥還兩說呢。
“還不是時候。”海寂隨口敷衍著許雋,手指一勾,就挑開了他的衣帶。
“什麼還不是時候,你不知道我……”許雋急了,又不知怎麼說好,他這幾日過得有多水深火熱根本沒人能懂,從前沒嘗過情事滋味還好,他心中沒多少欲念,這藥對他沒什麼影響,要不是那日飲酒勾起了藥性,他甚至都不知道竟是這樣的邪門毒藥。
但自從破身以後,就難免回憶起那日的體驗,每當他反應起得大了點,下身就脹疼得死去活來,碰都不能碰一下,只能拼命轉移注意力等反應消下去,有時等不及了就干脆整個人泡進涼水里,生生把欲念壓下去。
“不知道你什麼,不知道你有多騷?”她的手順著衣襟探進他的胸口,觸手柔嫩細滑,胸前放松的肌肉柔軟而有彈性,她捏著許雋軟綿綿的乳首,輕捻幾下很快便硬漲挺立,“你若是不發騷,這藥也不會折騰你。還是你太騷了,許雋,你的身體太淫蕩了,這怨不得我。”
“唔……”乳頭上傳來微微的刺痛感,但又激起陣陣酥麻,許雋咬緊了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呻吟出聲。
“我不是……”許雋極力想辯解,他若是真是性淫體騷,也不至於守了二十叁年的童子身,他喜潔,總覺得欲是髒汙之事,向來也不自瀆。
可是被她撫摸過的肌膚寸寸灼熱,被她緊貼的後背和臀部難耐發癢,不僅是身體上的欲望洶涌翻騰無處紓解,連心中的渴望亦空虛難忍亟待填滿。
許雋不禁動搖了自己的想法,難不成他真是天性淫蕩?
不然他為什麼,為什麼如此想和她親密相貼,想被她像上次那般肆意玩弄,為什麼腦中混沌一片,只有一個念頭,想被她肏,想被她痛痛快快、毫不憐惜地肏干。
解藥的事被他拋到腦後,他現下只覺得再不被她肏上一通,他就要死了,飢渴難耐而死也好,欲火焚身而死也罷,總歸是活不成了,只看她願意不願意給他一线生機。
“硬成這樣,你不是騷貨,誰是騷貨?”海寂在他耳邊輕聲取笑他,手順著他胸口緩緩下移,隔著褻褲按了按他已經勃起許久的硬物。
許雋抖了下身子,宛轉呻吟了兩聲,下意識把她的手按在了自己滾燙的性器上,生怕她只是逗逗他,隨便碰兩下就又挪開了。
海寂當然只是逗他。
許雋這點力氣,對她來說就像貓撓似的。
她順從他的心意握住了他的性器,許雋就深深倒吸了一口氣,整個人軟著身子窩進她懷里。
然後那只稍微給了他點希望的手,只停了幾息就毫不留情地拿開了。
他還來不及再去拉海寂的手,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按在了冰涼的牆壁上,粗糙的牆面刮著他挺立的乳首,他皮膚本就嬌嫩,被刮得火辣辣得疼。
海寂壓著他的上身緊貼著牆壁,下身拉出一小段距離,好讓他對著她撅起臀部。
她依舊貼在他背後,附在他耳邊低語:“解藥是不會給你的,省得日後你發起騷來,去別人那里求肏。”
她掌著他的肉柄,下身抵著他臀肉摩擦,無論是手中還是下體的力道都一下重似一下,撞得許雋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破碎的嗚嗚咽咽。
遠處絲竹聲仍歡快作樂,與這狹小角落里的曖昧聲響交相應和。
共譜出好一曲靡靡之音。
——
到底不好離席太久,海寂只簡單要了許雋兩回,便放開了他,但許雋自己站不住,非要靠在她懷里,他鬢發凌亂,身上也是痕跡斑斑,尤其是抵在牆壁上的上身,刮出了好幾道血痕。
“……那酒,你喝進去了,不礙事吧。”許雋埋在她懷里,昏暗的夜色遮擋住他貪戀的神色,他也覺得自己這樣下賤得很,明明叁番兩次被她凌辱,心卻一點一點朝她歪過去。
“無妨。”海寂並不多說,只是推開了許雋,整理起自己的衣裳。
白日里,皇帝遣了太子蘇正乾和許雋共往請她出任主將,以陳凌為副將,率兩萬大軍前往抵御南疆。
派太子出面,單從表面看,也是給她的莫大殊榮了。
南疆軍隊都有叁四萬,皇帝卻只給她兩萬兵馬,算盤打得不可謂不精妙。
而蘇正乾渾然不覺,只一個勁說著旁人聽著冠冕堂皇只把他自己感動得眼泛淚光的話,什麼受命於危難之際,什麼救百姓於水火之中,倘若不是他還時時提起自己的胞姐順寧公主,表達對她們這樣的傳奇女子的崇敬,海寂只怕早就送客了。
只有談及蘇允寧時,二人才有些共同話語可聊。
可那場景落在許雋眼里,便是海寂對蘇正乾和顏悅色,與他相談甚歡了。
許雋當時心里就說不上來的不對味兒,明明他才是一心為她打算,還暗中提醒她晚上的踐行宴並非好宴,要提防酒水,可自打進了她院中,別說像對蘇正乾那樣溫言慢語,她簡直就沒給過他幾個眼神。
姓蘇的父子倆非壞即蠢,一門心思要利用她,哪值得她賣命?
不過,相比好聲好氣的溫言慢語,海寂在他耳邊說的那些調戲他羞辱他的話反而更讓他悸動不已。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海寂,她高挑的身影把他完全罩在陰影里,他視线所及范圍里只有一個她。
再怎麼樣,海寂出征前,不還是來尋他快活麼?
蘇正乾縱為太子,能有機會跟她這樣親密麼?
許雋干熬了多日的身子終於嘗到了點甜頭,他得以親近海寂,把她這點垂愛當作稀罕之物,既然不能宣揚,便在心中睥睨那些近不了她身的男子。
他上前為她系好腰帶,撫平衣領,“若是京里有什麼動靜,我會想法子給你遞信的。”
海寂眼力好,縱使夜色不明,許雋還低垂著頭,她也把他面上神情盡收眼中。
不久前還是一副這里碰不得那里摸不得的貞潔烈男,這會兒就成了承寵沐澤之後滿面春意的得志小人了。
從前東蘭總跟她說,男人都是用下身那根東西思考的,脖子上那玩意兒就是個擺設。
以往她當玩笑聽,現如今想想真是半句不假。
再尖銳再狠毒的男人,只要身子給了你,被肏熟了以後,便什麼都肯為你做了。
哪怕像許雋這樣的,有著一顆極端自私的心,也能滿心為她盤算。
只是這樣的心意,不免太過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