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間,周雲覺得有點悶,去陽台上看夜景,姜開過去把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她靠在他身上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田東和嚴月走進來,嚴月情緒低落,眼睛有點紅。
四人一起回到酒店,姜開為了方便串門定了相鄰的房間,周雲開了一瓶紅酒,是上午去總公司幫忙,那位總監的答謝禮物,南方人這點分得清楚,禮尚往來,互不虧欠。
紅酒擱吧台上醒著,她去卸妝洗漱,拿毛巾擦干淨臉,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感覺好像回到了那個小院,只是這次臉上沒有血跡。
自從那次之後,她就不喜歡素顏照鏡子,感覺自己無所遁形,她不喜歡這種無力,朝鏡子里面微笑,臥蠶顯現出來,眼睛里有光,她放下毛巾走了出去。
半夜周雲睡夢中驚醒,夜里溫差有點大,在櫃子里找到毛毯披上,端了一杯剩下的紅酒走了出去。
今天月亮很圓,周雲邊喝酒邊仰頭看月亮,發現眼中的月亮忽大忽小,里面隱約有個人形。
喝完她轉身准備回屋,發現隔壁露台上有人,一只煙在手,煙頭一亮一暗。
周雲突然想起一位藝術家,前幾年和戀人分手,不遠萬里來到中國搞行為藝術,兩人分別從長城兩端出發,經過漫長步行,最後在山海關相遇,經過凝視後彼此告別分手。
周雲覺得田東此時的行為讓人無法理解,類似那位藝術家的行為藝術。
他看著成熟內斂,不說話也有存在感,但又像是隨時要傷你的心,這種感覺卻讓女人著迷。
實際上骨子里無情,強奸暴力出軌樣樣做得出。
周雲看了他一眼,端著杯子轉身准備回房,田東開口:“要不要試一下”
周雲看著眼前燃著的香煙,此時此刻,萬籟俱寂,月光正好,冷冷清清,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
拿過來吸了一口,味道沒啥感覺,重要的是心理上有放縱感,讓人放松,煙霧從口中吐出,朝著他的方向,抽完一口還給他,他接過深吸一口,煙霧吐向右邊,眼睛一直看著她。
兩人以這種方式抽完一只煙。
第二天,周雲結束年假回到北京,這里不如上海精致,但回到北方,像干燥的空氣,就連馬路邊飛揚的塵土都給她一種莫名的踏實感。
沒幾天,姜開結束上海的工作,也回到北京,倆人回到以前的相處模式。
8月份,姜開結束北京的階段性工作,調回上海,臨走前,倆人徹夜做愛,依依惜別,姜開有把周雲調去上海的想法,但是目前他能量不夠大,需要徐徐圖之。
周雲對此事不抱大的希望,當做一句耳旁風,把未來寄托在別人身上不靠譜。
兩人保持異地戀情,大部分時間是姜開來北京,周雲很少去上海。
有一個周末,她請了周五,打算去上海給姜開一個驚喜,於是周四晚上她買了最快的列車。
夜里旅途勞頓,到了上海站,沒得挑,就近找了小賓館休息,第二天一早去聯誼大廈對過的西餐廳等人。
快九點的時候周雲看見姜開,他著裝考究,拎著公文包沿著西餐廳這邊的街道走過來,周雲走到落地窗前,想敲玻璃嚇一嚇他。
只見姜開身後跟上來一個短發上綁絲巾的摩登女郎,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親了他的下巴一下,倆人有說有笑的走上前來。
周雲打開門走到路邊打招呼:“早啊”
姜開愣住,臉色有點發白,旁邊的摩登女郎看他臉色不對,有點反應過來,抓緊他的胳膊,禮貌問道:“阿哥,這位是?”
周雲有點委屈:“我是他老婆,婆婆擔心他早飯吃不好,讓我來給他送早飯”
接著羞赧得低下頭:“最近都在備孕,爺們吃不好飯,養不好身體怎們能行?”
女人憤怒地抽出胳膊大步離開。
看到姜開震驚的表情,周雲猛得上前給了他一個法式熱吻,大早上一下子把他魂兒都吸走了,正當陶醉中,一個超熱乎的大耳刮子扇到臉上,連帶著腦子都嗡嗡作響。
姜開正驚怒交加,襠部又挨了重重的一腳,這會兒他什麼情緒都沒有了,捂著襠部彎著腰,全世界只剩下他的蛋在痛。
周雲俯下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我可能把你的肉欲當做浪漫的戀情,但我沒想到你這麼低級,fuck you!”
天旋地轉中,在各種情緒的過山車里,這句話刺進姜開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