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豐集體正門,一台白色X5急速駛來,伴隨著刺耳的刹車聲,車頭堪堪停在水泥台階前。
身穿黑色運動服的英俊青年匆匆下車,連車門都沒關便三兩步跑進了接待大廳。
方奎和幾個保安正在大廳接待區等候。
韓清雪看清來人,於是起身喊了一句,“陸濤,這兒!”站在原地掃了一圈,陸濤心里松了口氣,隨即走過來摟住韓清雪的香肩,語氣親密的問道,“沒事兒吧?怎麼自己來了?”
“沒事,我就想提前來公司提前了解了解”
“嗯,下次我帶你參觀你一下”陸濤突然轉頭,面無表情的衝不遠處的幾個人問道,“你們沒碰她吧?”方奎一愣,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
看這倆人如此親密的舉動,大概真的關系不一般。
剛才他確實沒把韓清雪怎麼樣,但話里話外的調戲可不少,更別說還賤了把搜的湊到韓清雪臉龐劃了下舌頭。
“呃……陸少,沒人碰”
“你確定?再找你問的,可就不是我了!”
韓清雪拽了拽他的胳膊,淡淡說道,“濤,他們沒為難我,走吧”
陸濤眯著眼睛看了看,隨即回頭一笑,“行,那咱回家”
韓清雪輕輕點頭,並且任由陸濤抓著自己的手。
她清楚陸濤在寶豐的地位,但卻不想節外生枝。
一方面是不想給他添麻煩,一方面是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來寶豐工作,那就盡量不要過早樹敵。
而且,這個方奎,看上去並不是那種好打發的小角色。
“等等!”陸濤牽著韓清雪正要往外走,心里有點不舒服的方奎卻突然出聲制止。
雖然不敢得罪陸濤,但屬於工作范疇內的事兒他得管。
“陸少,韓小姐在王經理那兒買的資料不能帶走。”
“什麼資料?”
“部分管理的背景和關系,屬於公司機密”
陸濤聞言,接過韓清雪遞來的文件隨意翻了翻,然後目光陰沉的將資料袋懟在了他的胸口上。
“方奎,你一天天是不是沒事兒干了?”
“我這是在保護公司利益!”
陸濤極度不屑的撇嘴譏笑,“這是公司機密?都他媽在網上能查到,是公司機密?!”
“你一個安保經理,不在門口站崗,為什麼老摻和人事部應聘的事兒?你知道一個重點大學畢業的研究生能給公司帶來多少利益麼?”
“還保護公司利益,你是干啥吃的?!”
“我……”方奎臉上透著尷尬,支支吾吾的想反駁,卻又被懟了回去。
“你啥啊?你看見我女朋友給老王錢了?”陸濤繼續喝道,“男的來應聘你咋不管呢?但凡有點姿色的女孩兒來面試,你就跟狼狗似的往上撲!公司都給你花多少錢了,還他媽不長記性呢!”
“這回還盯上我的人了,真給你臉了!”陸大少一點沒慣著,指著方奎的鼻子,噼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這兒可是公司一樓大廳,人雖不多,但來來往往的都是同事或者客戶,有跟方奎不對付的,還在旁邊幸災樂禍的看熱鬧。
挨罵的方奎臉色青紅交加,眼神中陰霾愈濃。
“慣得你!”
“……”最終還是韓清雪制止,陸濤才撇了撇嘴准備離開,不過這回沒牽雪仙女的手,而是樓上了她的小蠻腰。
“走吧,親愛的!”剛走了幾步,陸濤突然又轉身走了回來,歪著脖子對方奎喊道,“老王呢?是不是又讓你整地下室去了?”
“……”
“方奎,你不用瞪眼珠子,我知道你咋想的!你有個弟弟是吧?想進公司?盯上老王的位置了,對吧?”
“我告訴你,老王這個人事部經理是我爸提上去的,你沒資格動!聽見沒?趕緊給我請回去!”
“你算個什麼東西?!拿兩天槍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吧?你等著,還有倆月我就進公司實習,我也不會干別的,就去安保部任職,你看看到時候咋倆誰管誰!”說完這話,方奎直接懵逼了,都顧不上在心里憋狠勁兒了。
寶豐集團的安保部,可跟別家的安保不一樣,權力大著呢。
這陸少爺要來,那可真能三天給他架空,五天讓他全鋪蓋走人了。
“陸少……呃,慢走!”
“……”陸濤沒再搭理他,美滋滋的摟著韓清雪就出了大廳。
“別幾把看了,該干啥干啥去!”方奎既尷尬又憋屈的把氣撒在了手下保安的身上,正此時一個氣質不凡的青年靠在二樓圍欄上,微笑著跟他擺了擺手。
集團門口,陸濤還摟著美人的纖腰不撒手,反倒越摟越緊,像是要把韓清雪的嬌軀都擁進懷中。
“差不多得了,松開我!”
“不行!有人看著呢,別露餡了!”
韓清雪身形頓了一下,俏臉神色清冷,略微轉頭,“哪有人!”
陸濤一本正經的回道,“從你進寶豐的第一秒,就有人盯上你了,不單單是方奎”說話間,兩人緊貼著走到了車前,但陸濤卻沒打開車門,而是一把將身邊佳人壁咚在車身上。
“別動!”
“嗯?”韓清雪有些發蒙,因為倆人此時的姿勢太過曖昧。
男人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扶著她的玉頸,雙眼深情凝視,甚至有口鼻間灼熱的呼吸輕輕的打在自己的臉上。
陸濤這小孩兒啥時候這麼大膽了?
“你干嘛,趕緊放開我!”韓清雪盡量後仰著上身,但又退無可退。
“別說話,別掙扎!”陸濤面不改色的輕聲說道,“樓上一定有人監視咱倆,你現在是我女朋友,要表現的親熱點!”
“……”韓清雪相當無語,但也不敢又太大的動作,誰知道他說得是真是假。
“這次我能讓你全身而退,並不代表以後你也安全。寶豐的安保系統很嚴謹,內部派系分歧也很復雜,他們對每一個出現的陌生人都會保持警惕。如果你真是我女朋友還好,但凡有任何破綻,你都會進入被調查的名單。”陸濤的身體越貼越近,兩只手也不怎麼老實。
不過他表情很嚴肅,沒有任何猥瑣和挑逗,不然這會兒起碼得挨兩三個耳光。
“那怎麼辦?”韓清雪壓抑的嗓音彷若嬌喘,還夾雜著某種說不清的復雜韻味。
她稍微側著螓首,似乎在躲避那股炙熱的雄性氣息,精致無暇的絕美容顏上,悄然多了一絲比晚霞還要驚艷的粉紅。
出塵的仙子墜於人世,偶爾也會沾染上零星的煙火情欲。
此時,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出於安全考慮,要徹底打破他們的疑慮,必須得假戲真做了!”
“……”陸濤這會兒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這他麼可是天賜良機,再把握不住就混到子宮得了。
“千萬別躲,不然就露餡了!”
“啊?你說什麼……嗚!”扯著韓清雪目光閃躲,心緒末定,突然果敢無比的陸濤,用雙手捧住美人絕美的臉,隨後不管不顧的噘嘴吻了上去。
嘴唇剛被男人觸碰,韓清雪下意識的就要扇他,一條纖長的美腿也有擡膝直奔男人要害的意圖。
“雪姐……別!”
“放松!我沒別的意思,真有人看咱倆!”陸濤小聲說完,便再次噙住了她的小嘴兒,溫柔動情的親吻,慢慢的也不再克制,越來越激烈的索取他夢寐以求的甜蜜。
韓清雪被親得喘息微亂,緊咬著牙關,始終沒讓那條在自己唇間試探的舌頭伸入。
但她的身體確實放松了下來,本來有點無處安放的玉臂輕輕的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總是清冷淡然的鳳眸此時緊緊闔著,面上神情很是寧靜,精致的五官比平常更顯出三分柔美。
這可是她的初吻!
假戲真做那也是初吻……怎麼稀里煳塗就被他給騙了?
陸濤這會兒心里可是飄飄然,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融化冰山,就從今天這次熱吻開始!
又向著讓韓清雪給自己暖床的夢想進了一步。
“雪姐,你今天真美,我是第一次看你穿職業裝!”
“嗯?行了吧……”
“再演一會兒,他們很有耐心的!”
“不行……你……嗚嗚……”市中心商務區域的人流可不小,但就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理由,救駕有功的陸濤抱著韓清雪在大街上親個沒完,吧唧吧唧聲響的不停。
與此同時,寶豐總部,某辦公室。
剛才出現在二樓圍欄處的青年,正津爬在窗台上津津有味的欣賞著樓下的香艷吻戲。
方奎耷拉著腦袋站在身邊,臉上神色非常恭敬。
“所以說,你並沒有啥證據,純粹是想找老王的茬兒,給你老弟騰位置?”等寶馬X5離開,青年才笑呵呵的轉過身,看向方奎。
“忠哥!您上次不是說,老王不是咱們的人麼?我就想著換個聽話的,畢竟那位置挺重要的”方奎表情諂媚的回道。
青年名叫邵長忠,二十七八歲,長得挺帥,五官輪廓明晰,眼窩深邃,有點混血的特征。
中等個兒,但身材勻稱,整體看挺有那種高人一等的氣場。
他是現任寶豐集團的總經理,權力很大,不是外聘的那種,而是手握一定股份。
二十多歲能做到這個位置,能力手腕暫且不說,當爹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不怪小濤罵你!”邵長忠伸手點了點,“你是干啥吃的啊?不說老王是陸董的親信,集團中層以上管理的位置,是你能插手的麼?”
“我說的話多了,咋沒見你都聽呢?我讓你管住褲腰帶,你能管住麼?一個月掙倆逼錢,都扔會所了吧?”
方奎也不敢犟嘴,一個勁兒的點頭,“是,是!我錯了,忠哥!”
邵長忠瞪了他一眼,隨即恢復了那種玩世不恭的神情,“保持警惕是對的,但別總盯著漂亮姑娘!”
“是,我真沒想到她是陸少的女朋友”
“呵呵,姑娘可是真挺漂亮,但也末必就是小濤的女朋友”方奎一愣。
“那……您的意思是?”
“小濤還年輕,不懂女人的危險。反正你閒著也沒事,查查吧……沒准將來你們還能成同事呢,還是知根知底比較好”
“明白了!”
邵長忠漫不經心的擺弄著手機,也沒擡頭,“滾吧,下周安排幾個機靈點的小孩兒,跟我去松江辦點事兒”
“好,沒問題”
另一邊,陸濤哼著歌開著車一路回到了出租屋,韓清雪始終冷著臉沒搭理他。
原本紅艷艷的漂亮嘴唇被吃成了淡粉色,到現在還殘留著似有似無的瑩潤。
陸大少可是親痛快了!
就這麼被奪去初吻的韓清雪也無話可說,但心里就是有點郁悶和不爽。
“那個方奎是干什麼的?”車剛到樓下,韓清雪突然問道。
“明面上是管集團安保的,實際就是給上層干髒活兒的。傻逼一個,你不用搭理他”
“嗯,我知道了。”韓清雪點了點頭,“你回去吧,下次去寶豐我再叫你”
“等等!”
“怎麼?”陸濤打斷了韓清雪開車門的動作,然後神經兮兮的將上身挪過中控,一手突然摟住她的脖子,一手按在她的大腿上。
“你不能就這麼下車,他們沒准還跟蹤監控呢,咱倆得親熱一會兒,先來個吻別……”
“……”也沒管韓清雪俏臉的神色都霜寒刺骨了,陸濤噘著大嘴就湊了上去,尋思能突襲再沾點便宜。
“啪!!”這耳光聲比預想的還要清脆!
韓清雪沒好氣兒的瞪著鳳眸,擡手就是一記早該扇出去的巴掌。
然後一聲沒吭,果斷推開車門,踩著性感的高跟鞋噠噠的遠去。
“操,有點貪了!”陸濤小聲嘀咕了一句,倒也不在乎挨了巴掌,反倒是猥瑣的擡起左手虛抓了一下。
“這腿絕了,手感太好了!”
“融化冰山之路,任重而道遠,哎!”風騷的X5戀戀不舍的離去,載著可以回味好幾天的旎旖香甜。
韓清雪一個人回到出租屋,甩開磨腳丫的高跟鞋,扯掉不怎麼舒服的肉色絲襪,然後面無表情的走進臥室,緊鎖房門。
她從衣櫃角落的保險盒中取出一部老式手機和一張電話卡,快速操作編輯出一條近百字的短信,然後發送到一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里。
與此同時,燕京某地,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子聽到了自己的手機響起了短信提示音。
如果陳冬在這兒,肯定能認出,這個中年男子就是當初在看守所蠱惑他去當臥底的警察,黃戰!
……………………………………………………
晚上七點,蘇妍定了家比較上檔次的飯店,請楚、韓兩個姐姐吃了頓飯。
為了感謝楚喬送了那麼貴重的手表,她還精心挑選了幾件小禮物回贈。
陳冬全程作陪,基本作為端茶倒水的那個角色,為他餞行大概只是順便。
這應該是她們在燕京的最後一次相聚。
吃完飯,在楚大小姐的帶領下,四人去KTV唱了會兒歌,大概也是三個小姐姐的天籟之音實在沒拼過陳冬的鬼哭狼嚎,這才有人提議回出租屋打麻將。
最終陳冬的存款成功縮水了五百塊,三個小姐姐心滿意足的開始去做熄燈睡覺前的准備。
值得一提的是,蘇妍沒回寢室,而是主動留下來,似乎想給陳冬一個難以忘懷的夜晚。
但顯然,這種難以忘懷的程度對於男人來說遠遠不夠。
個中滋味,也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那些香艷旎旖的春光,到底是享受還是折磨。
第二天早上,陳冬在晨炮後,給相熟的人打電話一一道別,隨即拎著行李箱來到台球室跟小傑會合。
九點左右,陸濤開著寶馬X5,載著三個美若天仙的小姐姐,以及兩個即將遠行的兄弟,伴隨著一路歡聲笑語來到了燕京火車站。
似乎除了蘇妍,其他人並沒有多少離別的傷感。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短暫的大學生活也不過是漫長人生中,一段值得紀念和回味的經歷。
他們都還年輕,生命的旅途才剛剛開始。
他們也相信,彼此之間的友情或親情可以跨越那些距離,繼續維系。
所以,早晚還會相聚。
開往松江的火車准備出發了,方才還擁擠不堪的站台此時空蕩得有些蕭索。
韓清雪和楚喬相擁而站,兩張絕美的臉龐都帶著如沐春風的微笑,只是那笑容多少有點詭異,像是在歡送自己養了多年的小寵物。
它長大了,不適合在這個粉紅色的家里住,只好去外面尋找自己的歸宿。
陸濤淡然的擺了擺手,又表情復雜的看了看身邊的姑娘,不禁默默的想著,假如有一個像蘇妍這種滿眼都是自己的女孩兒,他會不會始終不離不棄?
或許吧,但生命中有太多更重要的東西。
誰知道呢!
他又默默的看了看不遠處的韓清雪,頓時有點悵然若失。
昨天的美好還歷歷在目,啥時候能再吻一吻雪姐的唇。
不挨巴掌的那種。
當火車漸漸啟動,越來越難受的蘇妍終於有點繃不住了,那雙摒棄了全世界只映著陳冬身影的美眸開始一顆接一顆的流著眼淚。
他真的走了,那一瞬間心里空嘮嘮的。彷佛失去了什麼。
蘇妍後悔了,無論如何她都應該留住陳冬,或者跟著一起坐到火車上。
“哎,寶貝兒,不哭了啊!”
“小冬過幾天就回來了,別跟生離死別似的!”楚喬過來將有點泣不成聲的蘇妍摟進懷里,心疼的安慰著。
火車上,陳冬歪著脖子,一副低落不舍的表情對著窗戶外揮手道別。
裝得臉上肌肉有點發僵了,但他也不敢漏出半點緩和的微笑,尤其是當他看見蘇妍掉眼淚的時候。
說陳冬為了大姐的生死安危回松江,確實沒毛病。
但這樣跟女朋友蘇妍分離,他就沒有一點低落和不舍麼?
看見蘇妍哭,他就一點不心疼麼?
也不見得。
陳冬對蘇妍的愛,是印刻在骨髓里的事實,他可以隨時直面自己的內心而毫無愧疚。
但兩個人的愛情之外,還有一個人的追求與理想。
也可能是性格作祟,也可能是經歷使然,他想在保持愛情新鮮感的同時,去尋找自己人生中除了愛護蘇妍的其他意義。
你看這三個嬌滴滴的大美女往那兒一站,陳冬想干什麼事都得在心里轉好幾圈。
楚喬還好點,韓清雪和蘇妍這倆姑奶奶,都恨不得把他當傻兒子養!
孫悟空也就戴了一個緊箍咒,可陳冬腦袋上被栓了仨!
他能不難受麼?
今天這一走,雖然簽了挺多不平等條約,可終究是摘了三條緊箍咒。
猶如魚回大海,猴歸山林,撒了歡兒的暢快,二十來年第一次獲得絕對自由的通透,又豈是心中那一點點低落和不舍所能取代的?
所以,他根本悲傷不起來!
“行了,別他媽揮了,火車都快出燕京了!”小傑嗑著瓜子,沒好氣的提醒了一句。
“啊……就是挺感慨的,也挺舍不得。三年大學生活,就這麼過去了。”陳冬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可拉倒吧,你滿打滿算在燕京就呆了一年!”小傑瞥了瞥嘴,“再說,你舍不得?我看你好像挺開心的啊?”
“……”
“你快別裝了,臉都憋疼了吧?”
“那不裝了!”陳冬哈哈一笑,“知道啥叫龍回大海不,哥們以後想往哪飛就往哪飛了!趕緊去餐廳買兩瓶酒慶祝一下!”
“你能不能飛我不知道,但你就算是龍,也是條只有一千塊錢的龍……回松江房子都租不起,你確實得住大海里!”
“操!”
“十塊錢一瓶,點錢吧”陳冬擺擺手,“喝不起,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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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政法大學。
魏寧和兩個小狗腿在食堂吃完飯後,又打包了兩個炒菜,便直接回了寢室。
沈泉正躺在床上抽著煙,看臉色有些蒼白,頂著兩個特別明顯的黑眼圈,額頭附近虛汗隱現。
“泉哥,你的火爆腰花,蒜泥生蚝……趁熱吃!”全子把手里的幾個飯盒放在了餐桌上。
“謝了!”
“寧哥買單,哈哈!”
魏寧正跟床上打滾呢,一身壯碩的肌肉緊繃著,像是使不完的力氣。
沈泉表情詫異,“這人是咋了,吃春藥了?”
大成點點頭,“嗯,估計比吃春藥還刺撓”
“滾犢子!”魏寧突然起身,笑呵呵的坐到了沈泉身邊,“泉哥,陳冬走了,回松江了!你看咱是不該抓緊行動了?”
“……”
“走走唄,你興奮啥?”沈泉淡淡的回了句,然後打開參合不緊不慢的吃了口腰子。
“操!你可是爽了!和藍心在外邊住了三天,精子都射沒了吧?”
“呵呵,那肯定還有點存貨……”
魏寧瞪著眼睛罵道,“你可拉雞巴倒吧,我看你走道腿都顫悠!緩兩天行不行,研究研究我的事兒!咱兄弟能不能有福同享?!”
沈泉無語道,“我不說了,這玩意得慢慢來麼,不能著急!”
“陳冬都走了,你還怕啥?”
“那能咋地,你還能在教室就把蘇妍干了啊?”
“……”魏寧就感覺自己憋得賊難受,於是沉聲問道,“你到底有沒有招兒?”
“你先自由發揮吧!”
“啥意思?”沈泉輕笑,“正常往上撲啊,反正現在也沒人守著她了,挨不了揍……試著相處相處,你不是她表哥麼?”
“撲啥啊,正常發揮我還用你麼?蘇妍也不願意搭理我啊!”
“呵呵,行,你心里還算有點逼數……”
沈泉嗤笑道,“沒事兒,你套套近乎,讓她放松警惕。我這邊聯系聯系人,挑挑地方”
“聯系啥人?”
“聯系能約出蘇妍的人,挑個能讓你和蘇妍單獨相處的地方,嘿……還得有床!”
魏寧有點懵逼,“床有啥用,蘇妍也不能跟我上啊!”
也不知道沈泉咋想的,反正多少帶點敷衍的性質,就繼續忽悠道,“你以前玩的都是小姐啊?沒干過學姐學妹啥的啊?”
“干過啊……”
“那你遇到誰一進屋就脫衣服跟你上床的?不得聊麼,不得慢慢上手麼,氣氛到了,不就水到渠成了麼?除了明碼標價的,哪個姑娘被你壓身底下,不都得喊聲不要?!”
魏寧不太自信的點了點頭,“理是這麼個理……”
沈泉一邊嚼著生蚝一邊侃侃而談,“早就說了你們不要拿那幫什麼校花女神當回事兒,她們和一般女孩兒沒啥區別,無非就是長得好看!”
“你老把自己當舔狗,那肯定老也吃不上!蘇妍多個啥?跟你以前弄上床的女孩兒一樣,掰開腿也叫喚,操一頓就老實!”
“別看她平時挺恬靜的,偶爾還高冷不搭理你,在床上挨操的時候指不定有多騷呢!”
這一通髒言粗語,聽得魏寧和旁邊那倆人一陣興奮,臉色都紅得發燙了。
沈泉說著說著也有點飄了,收不住的吹牛逼道,“你就說藍心,追的人多吧?論壇上都叫她宅男女神,多清純啊,咱學校哪個男生看著不刺撓?”
“單紅楓那傻逼,跟藍心處了三年,都沒上了床!沒想到讓我撿個漏,給她開了苞了!”
“我操,真假?”魏寧詫異的問道。
“那你看,必須真滴!我就跟你們三人說過”沈泉很是得意的說道,“就這周末,兩天三宿,藍心就沒怎麼穿過衣服,一開始還跟我裝純呢,這不讓那不讓的”
“後來呢?”
“呵呵!後來,屄都讓我操腫了,還能不讓我隨便玩麼?草他媽的,像藍心這種顏值和身材都拔尖的姑娘,玩著確實爽!而且是處女啊,啥都不懂,想怎麼調教都行”
“嘶!哎呀我操!”魏寧一拍腦袋,既興奮又壓抑的說道,“聽你說完,我他媽更難受了!蘇妍比藍心還好看呢……”
“嗯……”沈泉笑呵呵的點點頭,“藍心的皮膚就挺白的了,蘇妍好像比她還白點!”
“肯定的,蘇妍從小就白的冒光,身材也爆炸,那大長腿……我去,泉哥你抓緊吧,我求你了!”
大成突然插嘴道,“你倆別說了,全子都快射了!”
“操,滾一邊去”沈泉快速把餐盒里的腰子劃拉完,隨後拍著魏寧的肩膀保證道,“放心吧,早晚讓你爽!”
“泉哥,你幫我操了蘇妍,咱倆拜把子都行!”
“那再說……還是不能太著急,你下午再給我打五萬塊錢,我有用”
“……”魏寧瞬間懵逼,“前幾天給你的花完了?”
沈泉眯著眼睛說道,“還有,但不夠了!處對象得花錢啊,得先把藍心伺候好!聽我說哈,你跟蘇妍能不能有點故事,很大程度上都得指望藍心,明白麼?”
魏寧咬咬牙回道,“行吧!下午我給你打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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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松江火車站。
陳冬和小傑拉著行李箱,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來到了出站口。
雖然此地已經算是中心區域,但二线城市與燕京那種大都市的繁榮落差感一下子撲面而來。
03年的松江,談不上百廢待興,也說不上貧窮落後,但肯定不是絕大部分年輕人該向往的地方。
“有點後悔了,我他麼在燕京呆著不好麼!”小傑抿著懷抱著膀,得得嗖嗖的說道。
“凍死活該!我告訴你多穿點……這地方11月份就是冬天!”陳冬神色復雜的點了根煙,心里突然有種近鄉情更怯的感覺。
“去哪啊?趕緊的啊!”
“走,我帶你去看看松江的景兒!”
小傑都無語了,“看雞毛景兒啊?我都他媽快凍死了!再說這還有行李呢!”
陳冬指了指不遠處的寄存處,“行李先存上,租完房子再來取!”
十分鍾後,兩個身無長物的精神小伙,一路飛奔著登上了前往江邊的二路汽車。
松江整個城市被一條大江分為江南江北,中心地帶也是沿江而建,作為最繁華的商業區域,也是聚集年輕人最多的地方。
似乎每個松江男孩兒都有著相同的經歷,小時候跟兄弟在水邊比誰尿得遠,長大了帶著姑娘來鐵軌江橋上漫步談心,成家立業後卻因為生活的奔波勞碌再也沒時間來這里感受清風拂面。
“怎麼樣?還不錯吧?”江橋上,陳冬笑呵呵的趴在欄杆上,輕聲問道。
“嗯,還行”小傑點點頭,“有機會帶你去我的家鄉,看看雅魯藏布江,比這壯觀多了”
“嗨,這兒就是個生活水源,跟藏區那些大江大河比不了!”
“這條鐵軌江橋挺有意思的,呵呵”小傑環視著四周,發現在大橋上熘達的幾乎都是成雙成對的年輕人,牽手擁抱的都算文明了,不少情侶靠在大鐵柱子上旁若無人的又摸又啃。
傍晚的江風很涼,日暮之時的彩霞又很美,欣賞著夕陽指引城市的霓虹逐漸亮起,品味著無憂無慮的年輕男女散發的青春蕩漾,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末來很長一段時間,咱們兄弟倆就要在這扎根了!”
“嗯”腳下江心涌起的波浪聲,澎湃洶涌,彷佛一曲氣勢磅礴的交響樂,陳冬似乎被勾起了壓抑了許久的少年熱血,雄心壯志。
他指著兩岸附近的高樓大廈和璀璨燈塔,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沉聲說道,“小傑,最多三年,我保證讓你玩姑娘再也不用問價了!”
小傑笑著回道,“我謝謝您了,我用不著!你給我整個房子娶媳婦兒用就行!”
“那都不是事兒!”
“有朝一日虎下山,我必血染半邊天!”
察覺附近幾個人像看傻逼一樣看著他倆,小傑尷尬癌都犯了。
怎麼一離開燕京,陳冬就跟吃錯藥似的。
“你就是龍變成虎,也就剩一千塊錢了!能不能別吹牛逼了?”
“…………”陳冬突然轉頭,直勾勾的看著他。
小傑被看的發毛,“咋了,看我干啥,看景兒啊!”
“你太掃興了,老提錢干啥?不看了,沒勁!走,吃飯,睡覺!”
“…………”
……………………………………………………
陳冬帶小傑吃了頓正宗的東北菜。
酒足飯飽後,又找了家看著裝修還挺好的洗浴中心。
汗蒸搓澡一套流程下來,時間就挺晚了,大概是因為囊中羞澀,倆人也沒打算去考察一下這家洗浴的按摩服務。
“要不咱倆在大廳講究一宿得了”
“冬哥,來松江第一宿,你就讓我睡大廳?我有潔癖……”
“你可拉倒吧,倉庫你沒住過?跟垃圾箱比也不差啥了”
東北這邊的洗浴中心,對於無家可歸的人確實是個好去處。
一般就二三十塊錢門票,上點檔次的也就四五十,洗個澡住一宿挺好,比大多數小旅店都便宜。
更衣室,朝服務員要了套浴服,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邊穿邊聊。
小傑打開儲物櫃想要拿手機和煙,正巧旁邊兩個剛洗完的年輕人也湊了過來。
倆人挺有特點,都是一米七左右的個頭,一個黑壯,一個白胖。
黑壯青年長相普通,小眼睛很有神,氣質較冷且凶氣十足。
後背上肌肉塊分明,還帶著幾道傷疤。
坐下後也沒說話,就低著頭,默默地點了根煙,而旁邊的白胖青年就很不安分,左扭右扭的堵著過道,滿身水珠也不擦,就在那兒很開心的甩啊甩。
小傑剛一擡頭,都沒看清他的長相,就感覺有那麼一兩滴水珠甩在了自己臉上,而且這水珠大概率是從白胖青年胯間的那一坨肉上飛出來的。
“嘛呢?!輕點甩,都整我臉上來了!”小傑惡心的夠嗆,刷的一下就竄了起來。
“說你呢,別他媽甩了!”
白胖青年一愣,“啊?喊啥啊!我又不是故意的,都是老爺們,沾兩滴水能咋地”
“你會說話麼!”
“咋你要教教我啊?”小傑瞪了一眼,沒再搭理他,這要換個脾氣爆點的,指不定就動手了。
黑壯青年也擡了擡頭,沒吱聲。
“怎麼事兒?”陳冬穿好浴服,走過來問道。
“走吧,神經病,不用搭理!”小傑擺擺手,示意不用理會。
“說我呢?”可這邊白胖兒不干了,瞪眼擡手一指,“是不說我神經病?小飛,給我干他!”
叫大飛的黑壯青年不緊不慢的起身,嘀咕了一句,“你真他媽閒的!”這要起刺兒的意思,陳冬也停下了腳步,轉頭一看,頓時有點詫異的喊了聲,“菜園子?”
“哎呀,小冬!你啥時候回松江的?”
“呵呵,剛下火車”
“你看,這不好懸讓屎給茅坑淹了麼……我跟這兒甩會籃子還把自己人甩出來了!”肥頭大耳的菜園子張開雙臂朝陳冬抱來,同時對小傑說道,“兄弟,對不住哈,別往心里去”
“砰!”陳冬一腳給他踹了回去,“交流一下感情就行了,別往我身上靠,我怕你有艾滋病!”
“冬,我傷心了!三年前你離我而去,三年後咱見面你還是那麼冷血無情!”
“……”小傑當時就不生氣了,這胖子咋看都是個逗比。
大飛一臉我不認識他的表情,直接往腦袋上蓋了個毛巾。
十分鍾後,樓上某包房。
四個人在茶桌附近盤腿圍坐。
“菜園子和我是發小,我倆從小玩到大,他也是你妍姐最煩的人,沒有之一!”陳冬笑呵呵的介紹道,“這是我兄弟,多傑”
菜園子真名叫徐福園,長相很不一般,突出的眼睛說不上丑,鼻子也標志,但就毀在這張奇厚無比的大嘴上了。
要說這五官單拿出任何一個,怎麼也說不上難看,可要是組合在一起,就總感覺賊別扭。
非得用一個詞來形容,往最好了想,大概也只能是憨態可掬了。
但他為人做事卻一點不憨。
有句俗話叫“厚唇的人笨嘴拙舌”,可是這逼卻能說會道,特別能扯犢子,而且做事一向不走尋常路。
“他叫曹飛”徐福園也跟著介紹,“跟我混滴小馬仔!”
“滾犢子!”曹飛朝陳冬揚了揚茶杯,隨後輕聲說道,“冬哥,總聽福園說起你”
“哎,你好大飛!”
“多傑兄弟是藏族人?”
“嗯”
“那你挺牛逼啊,不但會說北京話,連東北話都比我標准……”
“呵呵,都是冬哥帶的”曹飛看著是個挺低調的人,不怎麼能言善辯。
小傑也是如此,入座後打完招呼就開始低著頭玩手機。
剩下兩個久別重逢的兄弟很開心的你一句我一句。
“怎麼就回來了,不是才大三麼?”
“學分修完了,在學校沒啥意思,還是回來闖蕩闖蕩吧”
“你不重點大學麼,不包分配?”
“分配毛啊,啥年代了,能拿畢業證就不錯了”福園給幾人續了杯茶,隨後繼續問道,“妍妍呢,你倆不會分手了吧?那我是不是有機會了?”
陳冬神色隨意回道,“你沒機會,我倆畢業就該結婚了,呵呵。她還得過一陣再回來。”
“擦,那你放心妍妍自己在學校?不怕被人挖牆腳?”
“嗨,愛情源於信任,說了你也不懂……”
“哎我操,不是哥們吹牛逼,你不在這些年,知道松江有多少小姑娘,愛我愛的死去活來麼?”
“行,那你得注意補充營養”陳冬喝了口茶,繼續問道,“園兒,你最近忙啥呢?”
“松江不正掃黑呢麼,我就幫這些大哥平平事兒,偶爾殺倆小人兒……”曹飛突然擡起頭,很嚴肅的說道,“園哥,嘮嗑就嘮嗑,能別吹牛逼麼!”
“……”
“呵呵”福園一點沒尷尬,繼續趾高氣昂的說道,“小冬,回來挺好,以後你就跟哥混!鐵黑和老黃都沒了,松江現在沒狠人,咱哥倆最起碼也得在康安街那片立個棍兒!”
陳冬很開心的點了點頭,“行,那以後我就挺園哥指揮了!安字片哪夠啊,最起碼得把江南江北統一了”
“沒毛病!”小傑轉頭說道,“你要跟他混,那我可訂回燕京的票了?”
“……”
“咋的兄弟,不相信哥有這實力是不?”福園很直接的開口問道,“這樣,你倆剛回松江,肯定有不少難事兒,兄弟你提兩個,哥給你辦了!”
“真的?”
“你看,園哥吐口吐沫就是釘!”
小傑直起身,看了看陳冬,然後對福園說道,“那你先給我倆租個房子吧,兩室一廳就行”
“就這?”
“對,先有個房子住比啥都強!”
福園很痛快的答應道,“小事,明兒就讓你搬!晚上哥在給你倆辦個接風宴,連喬遷之喜一起了!”
小傑舉起茶杯敬了一下,“那謝了,園哥!”
“謝雞毛,都是兄弟!”福園大氣的揮揮手,“得,都挺晚了,我給你們一人安排個姑娘啊?”
“不用,累了,睡覺吧”
“是,做一天車,困了!”
福園瞪了瞪大眼珠子,“哎,我請!你們別裝緊哈?大飛?!”
“不用,要玩你自己玩吧”
“休息吧,明天還得找房子”
“行,不玩不玩吧”福園點點頭,“那你們在這屋睡,就三個床,我去大廳擠一擠”
“……”陳冬和小傑還沒反應過來,這人說完就出屋了。
“啥意思?”
“這……不是四張床麼?”小傑還懵逼的數了數。
曹飛嗤笑一聲,“明兒早上你就明白了,別管他,該睡覺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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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快十點。
陳冬三人在前台大廳等了將近半小時,卻始終沒看見徐福園的人影。
“要不,咱們仨先走?我餓得不行了!”陳冬轉頭問道。
“也行,他出來就該個我打電話了”曹飛點頭回道。
把煙頭掐火,陳冬從兜里掏出兩張現金,然後起身朝吧台走去。
這邊收銀員剛要結賬,只見樓梯口方向,福園穿著拖鞋,噼里啪啦的飛奔而來,氣喘吁吁的把手牌放在了吧台上。
“操,你們咋不等我?”
“大飛去找你了,沒找著啊!”陳冬挺無語的回道,然後指著手牌對收銀員說,“一起結了吧”
“好的……四位一共1299元”
“啥玩意?你再一次多少錢?”
收銀小姑娘一愣,看了看電腦屏幕後確認道,“三個門票114,一個包房128,一壺茶59,還有個998的按摩服務”
“操!”這時曹飛走過來,笑著說道,“這會兒知道為啥他看不見第四張床了吧?”
陳冬瞬間無語,直接將福園的手牌拿到一邊,“那人我不認識,結我們仨的就行”
“那收您301”
“哎,哎,冬兒,你這就不仗義了啊!四個人一起來的,咋還能給我撇出來?”福園面色如常,開口義正言辭。
“來,你過來跟我解釋解釋,998的服務是咋做的!”
“你先把單買了,回頭我再跟你解釋行不行?”
陳冬搖搖頭,“我滿兜就一千塊錢,買不了!”
福園不緊不慢的掏了掏兜,“我這兒有二百……大飛,你兜里還有八十,趕緊掏出來!”
小傑一副年輕懵懂的朝曹飛問道,“飛哥,他兜里就二百塊錢,咋好意思做上千的按摩?還說要請咱們三也玩?”
曹飛很深情的掏出幾張零錢,然後一臉無奈的遞了出去,“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明白麼?”
福園嘀咕道,“趕緊的,湊一湊!我要不是離家出走,能差這點錢麼?”
“你他媽帶二百塊錢就敢離家出走?!”
五分鍾後,洗浴中心門口。
陳冬面無表情的拍了怕小傑的肩膀,嗓音沙啞的說道,“咱哥倆剛回松江,就讓人給上了一課”
“你學著啥了?”小傑看著路邊背著手眺望車流的園哥。
“你永遠都呲不醒,一個張嘴接尿的人……因為他天生就渴望那股子騷!”福園晃了晃腦袋,朝曹飛問道,“啥意思,你聽明白了麼?”
“意思就是,你為了解渴,寧願一點臉都不要,讓人拿尿呲你!”
“那不能,小冬給我花個千八百的,不算事兒”福園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咋干啥去啊?”
陳冬瞪眼喊道,“你不說給我倆找房子麼?”
“啊,找房子行,那不得先吃口飯……”
陳冬拉著臉轉身就走,小傑跟著旁邊小聲問道,“冬哥,你上輩子做了多大孽,能有這麼個發小?”
“我他媽哪知道!”
後邊福園拽著曹飛的胳膊,一路小跑,“快走,你不餓啊?”
“我就不明白了,我哥為啥讓我跟你混,早晚把臉混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