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90章 咱倆就是天作之合(9)
說干就干,折玉郎也不上工了,每天帶著春曉到處散步,散到孫木匠門口,就趴著牆頭張望。
孫木匠的籬笆院子也就一米六多,這高度對折玉郎來說根本不存在障礙,一眼就能看懂孫木匠手里的活干到哪一步了。
“我覺得孫木匠手藝一般。”
還沒入門,折玉郎就開始嫌棄孫木匠,他家里也有些紅木家具,要知道家具不僅要有實用性更要兼具美觀度,更要因地制宜設計一系列最合適的家具安排。
而孫木匠的家具都一個樣子,談不上好看,也就是能用。
折玉郎擰著眉,趴著籬笆牆看孫木匠擺弄的木頭,著重盯著他的那些工具看。
被孫木匠舉著棍子攆過幾次,但是每次被攆跑,第二天折玉郎照樣來,偶爾還端著一碗飯邊吃邊看,孫木匠簡直被折家這個游手好閒的老四磨得沒脾氣。
孫木匠無奈地直接找到折玉郎,問他有什麼要打的家具,自個加工幫他干了,以後不要再扒他家牆頭。
折玉郎搖搖頭,不太樂意。
他是個有審美的富N代,他現在嫌孫木匠的家具丑,手藝還不行,他已經決定自力更生了,但他也沒傻到說自己在偷師,就厚著臉皮說隨便逛逛,將孫木匠氣得找折老柱告狀。
可是折玉郎是誰?
被李氏慣得爪窪子大隊小霸王,整個大隊就沒能管住他的人。
瞧了一個星期,折玉郎覺得自己腦子已經會了,便挑了一天拽著叁個哥哥上山,砍了叁棵大樹拖回家,然後在春曉的作業本里面抽張紙,咬著鉛筆寫寫畫畫。
畫完了,折玉郎將設計圖往枕頭下面一塞,抱著老婆要培養感情,“明天帶你去逛街。”
春曉嘴里還有一粒糖,小嘴吃得水亮亮的,聞言提不起興致。
一方面是因為七十年代的物質十分匱乏,鎮上根本沒什麼好逛的,另一方面也是很致命的一方面,她親了親折玉郎的臉,道:“老公,我們沒錢。”
折玉郎的臉都綠了,身為含著金湯匙出生,揮金如土,黑卡打撲克的環球富少,他從來就沒有愁過錢的問題。折二少被迫面對現在貧窮的人設。
痛苦了一會,他靈機一動,“我去找娘要錢。”
春曉仗著折玉郎已經沒有以前的記憶了,將以前折玉郎存的小金庫給掏了,所以現在她手里也是有幾塊錢的,但是她不打算拿出來,她要攢私房錢去跑路讀大學。
“老公英明。”她夸折玉郎。以李氏對折玉郎的溺愛,他每次去要錢都能成功。
果然,這次就成功了。
李氏給了折玉郎七毛錢。
折玉郎拿著七毛錢,在初秋的風里,感到很凌亂。
春曉眼饞地盯著七毛錢,“你已經很棒了,以前都只能要到四毛錢,現在竟然能要到七毛錢。要知道豬肉才一塊錢一斤,這都能買半斤豬肉了。”
折玉郎看了一會春曉心滿意足的模樣,默默將七毛錢揣進兜里,感嘆自己媳婦真好養。
他牽著春曉踏著晨光,跟在趕集的隊伍後面走,感慨地說:“曉曉兒,你好單純啊。”
要知道他大哥以前那些狂蜂浪蝶,都是七百萬七百萬打發的,現在他媳婦竟然七毛錢就能打發了。
個中心酸令折玉郎難受極了,頭腦一陣陣發脹,最後眼前一黑竟然昏了過去。
他們雖然是在趕集的隊伍最後面,但是小夫妻兩人都是雪膚花貌,所以一直有人在偷偷關注著他們,此時見到折玉郎跌倒,春曉手足無措的模樣,便有兩個人走過來,幫忙將折玉郎扶起來,掐人中。
春曉躊躇地站在旁邊,努力擺出焦急的神色,但其實她根本一點也不急。
不但不急,春曉還躍躍欲試,眼睛里甚至還有抑制不住的喜色。
金手指啊金手指,男主昏過去了,他的金手指就要出現了!
果然,過了半刻鍾,折玉郎悠悠轉醒,眼神還有些飄忽。
春曉立馬撲倒他身上,泫然欲泣,“玉郎玉郎,你怎麼樣了?玉郎,我好擔心你,玉郎你還認得我嗎?”
折玉郎定了定神,看向自己老婆,一把將她抱在懷里,嘴角控制不住上揚,“曉曉兒,咱的好日子來了!”
春曉咬了咬唇,沒有笑出聲,“玉郎,玉郎你怎麼說胡話了?你摔傻了嗎?”
折玉郎樂顛顛站起來,擺手謝過了兩個好心人,拽著春曉的小手手,轉了個方向,帶她往他們經常約會的小山坡方向繞去。
等走到沒有人的路上,折玉郎才悄聲跟她說:“曉曉,我跟你說,你不要跟外人講。”
春曉瞪著大眼睛,看他。
折玉郎淡粉色的唇瓣揚起,清亮亮的聲音徐徐道:“我以前跟你講過,我不是從前的折玉郎了。我先前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比你想象中還要富裕得多,就在剛剛,我暈倒後,發現我的腦子里出現了一個空間。這個空間,竟然是我家大冰箱,里面滿滿的都是好吃的,有各類山珍,還有各種海鮮,澳洲龍蝦還很新鮮,松露,燕窩也有幾盒……”
春曉心頭一緊,怎麼辦,自己是不是好感度刷得太高了。原著里,男主可沒有將這些秘密告訴女配啊。
想歸想,春曉還是饞了,她根據人設,眨巴眼睛:“什麼,是冰箱啊?”
折玉郎梗了梗,搖搖頭,摸摸媳婦的傻腦袋,“就是一個可以保鮮的空間,食物放在里面不會壞。”
春曉哦了一聲,又說道:“那我們不去逛街了嗎?”
折玉郎神秘一笑,“不逛了,我們在這里野炊。”
於是,在這個小山坡上,折玉郎掏出了一堆新鮮水果,還有各類熟食,擺在一起招呼春曉快吃。
春曉可太久沒吃好東西了,她的口腹之欲很重,抱著一只鴨腿啃了一會,又吃了折玉郎給她剝好的獼猴桃和山竹,小嘴吃得油光光的還要再吃一塊西瓜。
折玉郎對吃的沒那麼在乎,但這段時間也被七十年代的農家飯桌搞得很饞,挑幾個雞翅和糖水吃完,就將燕窩掏出來,放在水里泡發,“我媽每天都要吃一碗,女人吃這個很好的。”
春曉抱著西瓜,並不在乎折玉郎說的話,她這輩子能活七十八歲,不管吃啥都沒影響,她身子底子擺在這里。
燕窩泡好了,春曉和折玉郎也吃飽了,折玉郎將這些垃圾都收到空間冰箱旁邊,然後兩個人躺在山坡的草地上挺著肚子看天上的雲,小風一吹,日光柔柔,舒服得像神仙。
春曉回味著麻辣鴨脖,說:“老公,婆婆給你的七毛錢呢?”
折玉郎想起來了,在兜里一摸,就遞給春曉兒,爽氣道:“隨便花。”
七毛錢甩出了七百萬的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