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359章 女尊國的小紈絝(27)
春曉經歷了一番母愛的洗禮,帶著一兜傷藥,拒絕了賀岱的擦藥請求,自己一瘸一拐地回房了。
春曉哼了一聲,真是個勢利眼!
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春曉發現院牆下面散著幾張信封,已經被雨水浸濕了,春曉走過去一一打開,發現都是書齋的催更信。
最後一張,更是威脅再不更新,就拿著當初簽的協議去官府告她,還要曝光她就是寫太女纏情的原作者。
春曉聯想了一下,當場社死。
她氣衝衝地將信都撿起來,想著書齋怎麼知道她的身份,她當初明明用的是筆名!
扶著腰的春曉先生回到房中,都來不及睡一覺喘口氣,只能卷起袖子磨墨,鋪開紙張,開始更新《太女纏情之嬌夫帶球跑》。
上回話已經寫到太女追回了鬧脾氣的小夫郎,小夫郎是個嬌俏的農家子,覺得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太女,他哭著不要不要,而霸道的太女殿下咆哮著撕碎了他的衣服。
沒錯,春曉先生卡肉了。
經歷了日月無光,被狼牙棒教做人的叁天叁夜的春曉兒,現在可謂是靈感與怨念爆發,刷刷刷就是叁千多字的王女將夫郎丟上床,在床上,在桌前,在書案旁,在門邊的各種play,很黃很暴力,超出人類生理常識,挑戰古人想象力極限。
現實里春曉被南藏月纏了叁天,書里她化身霸道王女,將小夫郎日得哭天喊地。
一鼓作氣寫了一萬多字,春曉揉了揉手腕放下筆。
小夫郎已經揣上球了,她已經寫到小夫郎出逃敵國,遇到了大將軍女二,而太女殿下在騎馬追他的途中墜下懸崖,失去了記憶……
狗血已經撒滿了,春曉將墨吹干,將紙迭在一起,放在盒子里,一頭扎進自己的狗窩睡得昏天暗地。
醒來之後,春曉忍著痛給自己又擦了一遍藥。
實際上南藏月邀請她在他那里,歇息兩天養傷,但是被她拒絕了,春曉覺得自己若是歇息在那里的話,就會從叁天叁夜變成四天四夜或者五天五夜,適得其反。
擦完藥之後,春曉又溜到廚房,廚娘嬸嬸給她下了碗面,吃碗面,她又回去睡。
建安城的雨下了叁天,一直沒停,氣溫反倒是越來越高。
春天深了,夏天的苗頭已經出來了。
當時在路邊碰到太女殿下,她說讓她等著她,春曉也不知道在哪等,她就在家睡了叁天,然後上街溜達,一直沒有遇到蕭禹戈。
第四天的時候,雨停了,春曉的屁股也養得差不多了,一身皮膚養得溜光水滑,梳了個頭,精神抖擻的紈絝賀小七送完稿子,揣著銀子去聚賢莊吃烤鴨。
烤鴨吃上一半,她聽到旁邊桌的客人聊天,才恍然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拍拍腦袋迅速解決了烤鴨,卷起褲腿狂奔。
今天是她和蕭闌光約好了,要去他府上侍寢的日子!
那日她與他在城郊簽了協議,約定的第一次見面的日子就在今天,現在已經是快要傍晚了,她向東區狂奔過去,沿巷的門口都已經掛上了燈籠,車馬如流水,暮光沉沉。
下了幾天雨的石板路上有些泥濘,春曉顧不得摟衣擺,只想著要盡快趕到皇子府,他們約定的時間是酉時叁刻,現在已是酉時,她不怕衣裳髒,她怕遲到了,會被蕭大爺擰掉狗頭。
緊趕慢趕來到了皇子府的小北門,她顧不得擦一頭汗,匆匆和門子報了自己的名姓,讓她進去通傳。
很快有一個高個的女子將她引了進去,春曉忐忑地跟著她身後,掐算著時辰,想著自己應當沒有遲到。
她心想,自己雖然身子骨恢復過來了,但若是蕭闌光非要她履行暖床責任的話,她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的。
大概就是吃飽了,短期之內,都不想再聞肉味。
她忐忐忑忑走過園子,越行越深,天色愈暗。
在一株花樹下來了陣風,樹上殘留的雨珠撲簌簌墜落下來,撒了她一身水,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一下子丟干淨了,清醒過來。
抬起頭來,已經到了地方,背對著她的花叢前立著一個高挑的紅衣背影,暮色的曖光昏昏,園內燈光淺黃,籠著他的玉樹臨風的身影,仿佛鬼魅般。
四周的下人已經散開,又是一陣風吹來,那花叢前的身影緩緩轉過來,容比花盛,狐眸光轉,唇角微微彎起,手中擒著一枝黃色月季,“難為你還認得回家的路。”
春曉輕輕吐出一口氣,伸手拍了拍頭頂的雨珠,躊躇兩下走上前去,“殿下,我可沒有遲到。”
“跟我來。”
春曉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不知道他要去哪。這皇子府已經重建過,格局與從前沒有半點相同,從前的皇子府可沒有這麼大的一片花園。
叁月春盡,這大片的花開得又凶又猛,蕭闌光就這麼帶著她緩步行在花徑中,繞著野蠻生長的花枝前進,大概是因為大皇子殿下給她的心理陰影比較重,她莫名有種自己要被悄無聲息埋做花肥的擔心。
“殿下,這些花需要修剪修剪了。”春曉躲開一條飛彈的枝芽,找了個話題打破沉默。
前頭一襲朱紅長袍的男子向後丟來一支黃色月季,頭也不回,“你覺得這些花兒難看?”
春曉手忙腳亂地接住月季花,這朵花香得厲害,入懷便香得她打了個噴嚏。
她打完噴嚏,前頭的大皇子殿下清洌洌的嗓音又飄來,“我的花兒倒覺得你難看。”
春曉摸摸鼻子,並不反駁,以她和他相處的童年時光看來,這貨從小就是個喜怒無常,愛損人的性子,反駁只會讓自己被損得更厲害。
蕭闌光將她帶到了一片湖邊的水榭,榭台建得極闊,周圍守著一群提燈的宮人,夜色中井然有序,有人接了他的披風,他素著一聲暗紅色里衣抬步走上台階,直直向里走。
春曉在他身後,看了一眼垂眸收攏披風的小廝,又看向那堅定走上白玉階的男人。
水榭招風,湖面的水汽被水卷著拂動珠簾與帷幔,呼啦啦將蕭闌光的衣角鼓起,獵獵翻飛,他越走越遠,莫名有種無法回頭的孤寒感。
“殿下。”
春曉出聲喊了一句,急急跟上去,“您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