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穿越 快穿之渣女翻車紀事[H]

第二卷 第199章 禍亂朝綱的貴妃(24)

  畫師作了畫,最後沒有留給撫春殿,竟然帶回給了御書房。

  春曉無語地在睡前又罵了一遍陸驪龍腦子有病,拍完照還把人照片帶走。

  而御書房內,一身明黃龍袍,眉眼威儀俊美的男人在書案上,緩緩將一副畫卷展開,沒有一絲陰郁的眼眸中閃著淡淡的光,一身養尊處優的貴氣,溫柔又遙遠。

  畫師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垂頭看著地面。

  “你畫得好。”

  聽到上頭一道磁性威嚴的嗓音,畫師忍不住抬起頭,謝恩。

  他看到那慣來冷厲霸道的帝王,此時鳳眸柔軟,手掌撫摸著畫卷,像是仔細描摹著什麼輪廓,喃喃一般,“拂兒這孩子,確實與我有幾分相似。”

  畫師愣了愣,轉而像是窺見了什麼,連忙將身子拜倒下去,身子微微顫抖。

  帝王尊貴,高不可攀,歷朝歷代凡是帝王畫像都是一人像,絕不對與她人共同入畫,即便是太後或是皇後,也沒有與帝同卷的殊榮,這是宮規。

  畫師看著光可鑒人的地面,御書房內淡淡的龍涎香煙氣裊裊,陛下這是想要與那皇貴妃娘娘一同入畫啊。

  “為何不將她眉間痣畫進去?”

  頭頂帝王的聲音又淡淡響起,像是閒聊一般,沒有半點怪罪,畫卷摩挲的聲音依舊在響起。

  年老的畫師想了想,還是恭敬地回道:“回陛下的話,眉心痣……是為不祥,是以……”

  不等他說完,那男人打斷他,嗓音含笑,像是難得放松,帶著幾分炫耀,道:“這是我賜給她的。”

  畫師聽到那威嚴高冷的帝王像是傾訴般的聲音,心驚自己能不能帶著這些秘密活著出去。

  “曉曉兒一身骨肉出自父母,朕給不了她什麼,她亦不肯與朕交心。如今這點朱砂,是朕親自為她烙刻,這即便她死了,也帶著我陸驪龍的印記。”

  皇帝抬手,提起批閱奏折指點山河的朱筆,沾了一點潤滑的朱砂紅墨,在畫紙上神情懶散的美人眉心輕點,一點小小的朱砂紅痣烙印紙上,襯得女子原本恍若仙人的面容,有如墮妖一般妖媚。

  “朕的曉曉兒,美極了。”

  “你覺得呢?”

  那俊美威儀的帝王在畫卷上吹了吹,在墨干後慢慢卷起,愛惜地藏在了書案下的一個暗格,那暗格內似乎還藏了別的什麼東西,比如傳國玉璽。

  像是並沒有希望聽到他的回復。

  陸慈撣了撣衣袖,直起身,華貴的衣袍隨著他的腳步輕輕摩挲,帝王高大的身影在窗外投入的天光下拖長,一瞬猶如鋪天蓋地的惡獸伸開爪牙。

  陸慈隨手解下了柱上一柄長劍,雕刻精美的帝王劍,劍長接兩米,他的手掌撫上劍身,微微含笑道:“你畫得好。”

  “厚葬吧。”

  ……

  ……

  新年中,皇宮召開一場盛大的宴會,宴慶除夕,文武百官攜帶家屬出席,宮中沒有皇後操持,太後在慈寧宮常年不問事,按理來說,應該是位份最高的皇貴妃來料理一概事宜。

  但是卻被皇上交給了戴妃去舉辦,美其名曰撫慰她愛子不在身邊的空虛惆悵。

  春曉氣得除夕宴稱病,沒有出席,“陸驪龍那個賤人!”

  池月在旁邊有些不解,輕聲附和,“戴秀兒才是賤人。”她是隨春曉一同長大,從國公府到皇宮,情意自然不一般,平日膽子也大一些。

  春曉扯唇笑了笑,“你懂什麼?誰是賤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宮就是想要罵那陸驪龍。”

  池月噤聲,為她戴上額飾,一套晶瑩剔透的粉玉頭面,春曉偏愛這一條額飾,垂下來的一粒粉色淚形玉珠恰好可以遮住她眉心那粒丑陋的紅痣。

  春曉撿起口脂挑了挑,最後抹上了偏粉的顏色,“二叔叔來信,說的是今夜過來是嗎?”

  池月點了點頭。

  春曉很欣賞池月的淡定和冷靜,尋常人發現叔侄奸情早就嚇壞了,池月卻能穩若泰山,不愧是她。

  宮人們都下去睡覺了,池月守在殿外,雪停了,一輪弦月慢慢在天際浮現。

  殿內燃著一盆銀絲炭火,溫暖如春,春曉倚靠在床榻內,靜靜等著謝關元。

  那陸驪龍既然給她這般難堪,她就要在他大宴賓客的除夕夜,給他戴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等到半夜,謝關元來姍姍來遲。

  殿門打開,春曉眼睛一亮,瞌睡全消,赤著腳朝他跑了過去,燭火跳動,男人肩頭有些薄雪,熟悉的冷峻神情也顯得可愛極了。

  她一下子跳到謝關元的身上,雙腿夾著他的腰,抬手捧住他的唇就吻,“謝旋周,你可讓我好等。今夜一定要補償我。”

  還沒說完,男人身形僵硬地將她脫下來,“別鬧。”

  春曉皺了皺眉,忽然看向了他的身後。

  殿外燈火微弱,雪色與月色之間,蕭然立著一位白衣的公子,風采斐落俊顏如玉,而此刻迎著她目光的那雙眸子一片愕然。

  是謝岑丘。

  春曉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紅潤的唇瓣也緊緊抿著,她將謝關元推開,直直看著立於庭中的謝岑丘,寒風掃著雪花亂飛,謝岑丘疏雅的白袍獵獵,墨發飄動。

  謝關元退後兩步,目中微微黯然。

  “小叔叔。”她道。

  謝岑丘垂眸看著幾層台階殿宇內的少女,殿內燭火融融,炭火暖意熏熏,少女赤著一雙腳,衣著松散,嬌美的面容上一雙杏眸像是藏著熠熠星光。

  謝岑丘張了張唇,又微微閉上,像是有千萬言語,最後只化為輕輕頷首。

  謝岑丘的沉默,讓春曉想起了謝關元曾說,她脫離世界後,謝岑丘堅信她被掉包了,找遍大半個梁朝的事。

  他不會,真的傻到翻遍大梁來找她吧?

  “殷風。”最終謝關元沉聲開口,將春曉拉到殿內,看向庭中瑟瑟漠然的男人,道:“進來說。”

  謝岑丘面色微微蒼白,進到殿中,便看到二哥合上了殿門。

  “二哥,你與軟軟……”他的嗓音沙啞,燈火下清晰可以看見眼下的青灰之色,像是許久沒有睡好,憔悴中帶著幾分頹廢,“二哥,你不要騙我。”

  方才女子抱住男人的動作和話音都被他看到,他不敢看那少女,便像是質問一般,忍不住握緊拳頭,“你怎能對她做出這種事?謝關元,你是她的長輩,……你們是叔侄!”

  謝關元面色淡淡,冷靜地道:“我在路上便與你說過,事急從權。”

  “可是,可是。”

  謝岑丘捏緊了袖子,即便謝關元在帶他來見她的時候,便與他說了春曉身中滿樓香的事,但親眼見到為了解毒,他與她之間竟然那般親昵……

  他還是無法接受。

  而且,比起震撼,更多涌上他心頭的,竟然是扭曲的嫉妒。

  他憤然轉身,走到春曉面前,低頭仔細凝視著她的面龐。

  “這才是我的軟軟。”他抬手頓了頓,一把將她摟入了懷中,像是緊緊保住了失而復得的另一半靈魂,將她埋在寬厚的胸膛內,身形微微顫抖。

  春曉仍由他抱了一會。

  好久,他才將她松開,指尖顫抖著摸上她的額頭,將她眉尖的額飾撥開,看到那里紅得仿若一滴鮮血的朱砂痣,心頭猛然一縮。

  溫雅如風,颯然的京都第一公子神色染怒,咬牙切齒。

  “陸驪龍那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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